横路,都没有钱小姐的踪迹。”锦梦问道:“你可有向别人打听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说丢便丢了”“我问了好些个人,都没有见到啊”老孙急急。陈辰沉吟道:“你别慌,也要往好处去想,会不会是见着什么熟人跟着去了”锦梦摇摇头:“应该不会,叮叮在这里住了月余,但除了府上的人也没和谁打过交道,若要远走,也应和老孙打个招呼吧”老孙抓着头发一脸焦躁,正无奈时,忽然一拍大腿道:“想起来了,我在横街上看到易掌柜了”锦梦一愣:“易掌柜”老孙点头:“是,就是米行的易掌柜,咱品香楼有时会和他们打些生意上的交道。”“昨日和农户起了冲突的米行掌柜”锦梦想起来了,“那和叮叮有什么关系”“哎,我当时急着找钱小姐,从他背后走过去,正巧见着他和另一人说话,便听到几个词,说什么没收到粮食臭丫头搅局什么送上门,赵爷您自己看着办。也没太在意他当时说的话,现在细想起来,你说钱姑娘会不会是被他们”“莫胡说”锦梦斥道:“老易是生意人,不会做这些歹事。”老孙挠了头,咕哝道:“我昨日可亲眼见着他瞪着车窗来,少奶奶你是没见着他那眼神,我看哪,他那会儿吃了钱姑娘的心都有。”陈岚一直沉默,此刻忽然开口:“你把昨日发生的事情讲一遍,越详越好。”“哎,好小碧,麻烦给口茶。”老孙说的口干舌躁,接过茶水牛饮而下,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那易掌柜平日里都是双眼望着天的,从未见给人低三下四的说过话来,对那赵爷的态度可真是不一般,所以我还多望了几眼。”陈辰沉吟道:“如果为这事心中怨恨,也应找你家少夫人才是,为何会牵连到叮叮”老孙摆摆手,大摇其头:“那人从来不正眼瞧我们这些下人,多半不识得我。少夫人昨日坐的车子外侧,只怕也是没看见,那会儿我回头,正巧见着钱姑娘掀了帘子和他对视。若昨日之事真挡了他的财路,这帐怕只能算在钱姑娘头上了。”锦梦忧道:“你人可是认清楚了”老孙急急点头:“没错没错,那人喊他易掌柜,我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跟他讲话那人也是古古怪怪的,年纪不大,到是装模做样的杵了一根虎头拐杖。”“赵虎”陈岚眉梢渐拧成结,傻丫头难道也淌进这混水中陈辰低声道:“一根拐杖而己,是否是我们多想了”陈岚摇头不语,转而问道:“他可有否别的特怔”老孙侧头想了半晌,答道:“那人下巴处有撮小胡子,声音尖尖细细的”陈辰低低叹道:“这下糟了。”陈岚脸色阴沉如雷雨将至,攥紧的指节泛出一抹森然的白。他开口道:“李夫人,叮叮由我们来找,定会保她安全,但此事牵涉甚广,请你不要用任何方式调查她的下落,必免打草惊蛇。若是有什么线索,我们自会派人来联系你。”见他态度忽冷,锦梦心中虽急切,也只得应下。他阖上眼帘,缓缓道:“不管是谁,必会让他付出代价。李夫人就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吧。”叮叮做了一个梦,她梦见了无鳞。无鳞一如初见时的和煦如风,笑容能融雪化冰。叮叮捂嘴落泪,然后毫不矜持的直直扑了过去。而他却摇头退开,拒绝的如此明显,然后如变戏法般,双手虚捧起,掌心涌出许许多多的金银珠宝,愈堆愈高,直到双手装不下,便从掌缘处溢出,散了一地。真像财神爷。叮叮驻足,目光痴迷在笑容中:“你在做什么呢”他把那些金光灿烂却又冷冷冰冰的东西堆到她脸前,轻声道:“我用这个,换你温暖的心。”手中的金银倒将下来,埋住了她的身子。、牵连一叮叮猛然惊醒,眼前却是黑漆漆一片,不知身在何处。身周的东西紧紧贴着皮肤,冰冰凉凉。耳旁毂轴轰响,偶尔还颠簸几下,想来应是被关在了车中。身子麻痛,她动一动,竟发现双手被捆在了一起,伸出手指摸去,哭笑不得道:“这梦还真是准啊满满一车的金棵银锭,在颠簸之下发出叮铃哐啷的脆响,埋着财运亨通的钱叮叮大小姐,有此归处实乃“三生有幸”她哀叹一声,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陈岚居然对她视而不见,冷然的目光就那样直扫了过去而街边那些女子,竟为那堪堪一扫笑的如斯轻浮她心里十分郁烦。这烦从何来,她不想深究,大抵是羡慕了她们不会因此胸闷罢了,反正也不会再见,管它是羡慕还是别的,那都不重要了。她一路沿着巷子踱到横街,大街上竟然空荡荡没有一人大慨都去隔壁街上凑热闹了吧,哼,就他那模样,有啥可看的,不就是两个眼睛一只鼻子么沿着河的路是用方方正正的石板铺就,叮叮一格格踩过去,一面自顾自的低头胡思乱想,却未注意前面站了人,直直就撞了上去。那人反应甚为激烈,一把推开她,低吼:“没生眼睛的”叮叮心情不佳,闻得那人恶劣态度,立马窜起火来:“这路如此宽,偏生喜欢站中间挡道”那人生的白面鼠须十分阴柔,对她大胆指责显然有些意外,上下多打量了几眼,阴侧侧笑道:“小姑娘一个人”那声音又尖又细,听得她汗毛倒竖:“关你何事”她说罢转身便走。“哟,不是挺有骨气的么,走个什么。”那人倒也没追,在她身后邪邪的笑起来。迎面一个锦衣胖子与叮叮擦肩而过,那胖子忽咦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对身后那人道:“赵爷,粮食没收到,这个丫头便是债主了。”那人语声轻佻:“就这么个丫头你不会是一眼之下见人家生的漂亮,随口糊弄我吧。”“怎么会”那胖子身子一挺:“本来都谈的差不多了,这丫头不知从哪蹦了出来,给人家涨了价不说,还下了订金上门收。我就是个老实做生意的,可不能带着一群打手,到农户家中去强买强卖吧。”那人问道:“她是哪户人家的”胖子摇头:“听口音不是本地人,面孔也生的很。”“那好办了,你的损失找她要回便是。”那人拐杖在地下一点,发出“咚”的一声大响。叮叮听见两人谈话,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可任她走的再快,那咚咚的响声阴魂不散般,始终跟在身后近处,她一咬牙,忽然转过身来怒道:“你到底想怎样”那人紧紧贴在她身后,见她转身,疾飘开了一步:“小丫头胆子可大,你喜欢多管闲事么,那便多给些事情你做吧。”话音刚落,杖头直点了过来。叮叮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也不知晕过去了多久,叮叮只觉面对满车的金银又渴又饿无奈至极。反复睡着醒来三次,全身骨头颠散架了的疼,迷迷糊糊中车好像停了下来,盖板被掀开,透出一片亮白的光。她本能的用手去挡,却不料被人抓住手腕从车中拎了出来。“瘦的跟个小鸡似的,怎么干活”眼前一名中年妇女斜支着凤眼,由顶至踵的打量她。“这姑娘是赵爷送过来的,说随便安排个什么差事做做,只要人没跑就成。”旁边有一声音答道。中年女子冷笑:“不会又是哪个花楼子里捞出来的姑娘吧,看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不是干活的料,他倒是好,只管弄人进来,也不看看用不用的上丫头,你叫什么名”“好饿”叮叮有力无气的哼。“啥”她把脸凑到近处,忽捂了鼻子道:“怎么一身的铜臭,这是几天没洗澡了”“昨日城里查的严,赵爷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塞到运银子的车子中混出来的。”边上那人嘿嘿笑道。“哎,臭死了,彤菊,你来给她洗洗去,这身衣服料子虽好,不过咱们这干活的姑娘用不上,给她换身麻布的。”“好的,凤姑姑。”一个温柔的女声答道。那女子将她扶进厢房内,支了屏风,便开始手脚麻利的倒洗澡水。“姑娘,能给些水喝吗”叮叮耳畔听得流水声,便觉着喉咙干渴似荒漠,无奈身上酸麻手被绑死,靠在墙角动弹不得。那女子倒了杯水过来,蹲到叮叮面前,轻声道:“即然来都来了,就不要再想别的,哪里不是一样过日子,如能安下心来顺着他们,也是不愁吃穿的,身为女子不就图个这么。”叮叮努力张开眼睛,只觉着眼前女子轻柔如风,颈侧一抹淡红胎记似菊花半零,给本就凄凄的气质更添几分有忧伤。一杯水下去润了嗓子,叮叮才捡回半条命来:“多谢姐姐劝慰,这是什么地方”那女子摇摇头:“我叫彤菊,你直接叫名字吧,我也不知这是哪儿,只道守备森严,连半步都出不去。”她扶起叮叮,帮她结开绳结,认真道:“门口有人把着,我把你松开是想让你舒服些,你千万莫做傻事妄图逃跑。若被抓住了,少则饿个三五天,多则打至手断脚残,咱们斗不过的。”“嗯。”叮叮低低应了一声,想办法逃跑是首要任务,想让她安心认命没门“姑娘叫什么名字”叮叮望向那盆热气蒸腾的水,随口答:“水儿。”彤菊帮她宽衣洗澡,忽然奇道:“你背后也有胎记呢”叮叮点头:“嗯,不如你脖子上那朵花好看。”她浅浅一笑,抿了嘴:“你这颜色红艳的像是朱砂写成。我小时见过道士写的符,上面的字和你这胎记真像。位置生的也好,正对心脏之处,想来是福运,能保平安的吧。”叮叮脸红:“就是一块胎记而以,哪有那么漂亮,不过是浅浅的淡粉色。”“不是”彤菊认真道:“这哪是淡粉,红的都能滴出血来了,真像是画上去的。”“也许是因年岁渐长,有了变化吧。”叮叮此时只想着怎么逃跑,对她的话也没过心,随口答道。梳洗后填了肚子,叮叮才略微缓过劲来。她侧头想了想,便将头上的铃铛发带小心翼翼的解下来,仔细揣进袖中。掀窗望去,是满眼的苍翠。远处层峦叠嶂,云蒸霞蔚,竟身处在一片千山万壑的环抱之中。木楼比比栉次,一层一层的依山建起,密密麻麻铺在山坡之上,竟隐隐有了宫阙恢宏之感。好大一座隐在山岭中的城寨丽城往南面皆是平原,周围一二日内能到达的山区,唯有华岭。而华岭之阔,大不可数,以叮叮这种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稀有天赋,即便是你给了她一张地图,也是极有可能走丢的,好在她有充份的自知之明,不至于傻到没弄明白东南西北就想逃出去。“要是随便在山里乱闯,被山猫吃了怎么办。”她轻叹一声。“你在说什么”彤菊好奇问道。叮叮收神:“没没事。”彤菊拉了她的手,语声轻柔:“凤姑姑等着呢,我们走吧。”叮叮默不作声的由她牵出门去,门前守卫两人一见,笑道:“又来了新人啊,彤姑娘可要好生教导教导。”彤菊脸色一白,低着头,拉着叮叮匆匆走开了。穿过石阶和木廊,凤姑立在半山的木阁上,听得脚步声转过头来,顿觉眼前一亮,啧啧道:“倒真没看出来你这瘦小丫头竟有珠玉之华,赵爷把你塞到银车之中,倒是让那些金银失了色。你叫什么名字”“水儿。”见她端详,叮叮索性仰起头来让她瞧个够本。凤姑问道:“打哪来的”“不过一介普通平民,你知道又有何用”凤姑勾起嘴角:“呵呵,凌角太过锋利,要好生磨磨啊一般的丫头进来了,可是没得选的,看你还算有几分颜色,便例外给你两条路挑。你可想清楚了,是想过舒服日子,还是想过苦日子”叮叮蹙起眉头:“有何不同”“苦日子便好理解了,洗不完的衣服干不完的累活,日日起早贪黑仅能换来一点裹腹之食遮雨半瓦。这寨中人多房少,我们可不能留闲人。若是想过舒服日子嘛,听话就成,十分简单。”凤姑笑了起来,一点都不简单的样子。“那她是选的哪条路”叮叮伸出手指,指了彤菊道。“她”凤姑嘿嘿笑起来:“她那条路你可走不了,彤菊可是有大恩客的,就你这七突八刺的个性,哪个老爷会喜欢”叮叮脸一红,隐约猜到了几分,便胡搅蛮缠道:“没准就是有人喜喜欢我这样的呢,若真不行,让彤菊教我呀。”凤姑斜了眼眸凉道:“一看就是没经过男人的,连个话都讲不利索。不过倒也是奇了,出生花街柳巷的姑娘就罢了,少有清白者是自愿选这个的,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叮叮耸耸肩:“都落到你们手上了,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何选。我可不愿过苦日子。”“看来姑娘不光有副好皮相,脑子也不糊涂,那就如你所愿。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日后你是混的潦倒还是风生水起,这四面大山终究是出不去的,小姑娘可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叮叮点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