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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1 / 1)

声厢门忽然间大开,竟是陈岚闯了进来,见两人扑在地上的尴尬模样,也未惊诧,一把将陈岄拉起道:“宾客齐至,吉时也快到了,二哥必须到前厅去侯着。”他压低了声音:“大哥已到多时。”陈岄抚着兀自疼痛的头,低低道声多谢,也不顾依旧伏在地上的妹妹,摇摇晃晃的去了。陈辰红着脸从地上堪堪爬起,见陈岚如针眼神扫将过来,便觉着左右不适,抓起桌上的酒坛,仰脖倒下,不料苦涩的黄汤早已被她伤情的二哥喝了个干净,一滴也没有留下。这动作不过是徒添尴尬罢了,她自言自语道:“前厅的酒自然比这里的好喝些,我我去尝尝。”说罢一只脚就跨出门去。“辰姐。”陈岚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辰姐今日太高兴了,喝的多了一时头晕,竟忘记自己是二哥的亲妹妹,我们的血缘至亲。这杯醒酒茶可缓解酒醉难受之感,辰姐一定得喝下去。”他递出一只白瓷杯,一汪碧汤散着悠然的清香,向她软软扑来。陈辰双颊蓦然褪色,蒙上一片惨白,接过茶杯饮下,水袖一荡,瓷杯直射而出,在门外的石板上碎成了渣。她含怒哼道:“我可以走了吗”“辰姐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陈岚深深蹙起了眉。、浮白二陈岄已然不记得是如何完成拜礼的了。他向来不争,可但凡争起来才知自己的人缘极好,他的老丈许逸云的人缘也是极好,席上敬酒的人流水价的来来去去,芬芳馥郁的佳酿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麻木了。人们都传白王殿下那日心情甚好,来者不拒,喝起酒来豪气干云,颇有楚帝陈峪年轻时的风采。究竟这酒滋味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喧闹间一道白衣素影在门口匆匆闪过,陈岄脑中轰然炸响,陡然间清醒过来绝不可能,即便是酒至半酣,也不可能看错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急忙道了声歉,离席而去。一路踉跄,正巧遇到一名翠衣丫鬟,于是急急抓了她的肩膀劈头问道:“可有见到一个白衣女子过去”那丫鬟正端着食盘忙于上菜,忽见主子带着一身酒气而来,吓的差点打翻手中的佳肴,红脸道:“好好像往后园芙蓉桥去了。”后园堆置的颇为迤逦,矮木怪石看似随意摆放,却自有章法,曲身而行后常常豁然开朗,别有洞天。白衣残影在丹朱色的拱桥上划过,隐入矮木丛中,他慌不迭追过去,再驻足而望时,却再寻不到踪迹。“难到真是喝多了”陈岄怔了半晌,松懈下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正此时,矮木后忽然转出个人来。“二弟好兴致啊,不在前厅好好做你的新郎倌,一个人跑到后园来晃个什么”陈昊面容带笑,信步踱上桥面,拦在他身前。陈岄未料道会在此处遇上他,双目一沉:“大哥远来是客,独自一人在弟弟府中的后园散步,怕也是不太妥当吧”“实属无奈,前厅找不到新郞倌,只能到后院来寻了。”陈昊一如既往的张狂样子。陈岄被他一激,酒到醒了几分:“找我有何事大哥莫非又想找弟弟比武不成”陈昊仰天打个哈哈:“二弟心眼也忒小了些,半年前的事至今还记的清清楚楚,嘿嘿,我知你在武艺一途有所欠缺,怎会再做出恃强凌弱的事情。”“大哥有话直说。”陈岄性子内敛,向来不爱占口头便宜,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是来意不善。果然,陈昊咧嘴一笑,吟道:“今日要质问二弟,丽城周边匪寇暴乱,民不聊生,二弟身负监国重任,在此内患横生的时侯却大张旗鼓的操持婚宴,是否有失政德”“啊哟大哥这顶帽子扣的真是重啊”忽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陈岚摇着扇子出现,悠栽闲栽接过他的话:“幸好二哥沉稳持重,为人有量,不与大哥计较这些无端的指责,要是这样争对我,我可是万万受不起,要当场火冒三丈的”陈昊一见是他,立刻烦上心头。这个纨绔幼弟向来事事与他做对,即便在父皇面前也不知收敛,为此吃过的责罚没有一斗也有三升,他竟还不知悔改。“我们在商讨要事,你来作甚”“大哥可消消气降降火。”陈岚执起扇子对他一阵猛摇,摇头晃脑道:“父皇如今卧病在床,二哥奉皇命成婚,既是为臣之道,也是至善孝礼,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陈昊冷哼:“二弟府中后花园,可是什么人都能来来去去随意闲逛的。”陈岚嘴角一勾:“小弟见大哥离席,便跟着一起来了。”这话一出,是将陈昊也圈入“什么人”之中了。眼见讨不到半点好,陈昊自是懒的再理他,转头严肃道:“陈岄,你身负监国重任,匪寇作乱拖延不得,我劝你早早日处理。”“大哥以为如何”“为民请命,发兵讨伐。”原来打的是兵符的主意,陈峪病重,亲手将兵权交于陈岄,可背地里谁人眼红,不言自知。陈岄沉思半晌,答道:“这事并非我一人能草草决定,等明日到朝上,经众官员商议后再定吧。”“陈岄你别只想自己快活,罔顾百姓生死我大楚国力昌盛,库中充足,讨伐区区蟊贼何需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陈昊忽然重声,若此时得不到答复,一旦被那些畏手畏脚的老家伙议论后,好端端的计划就会搁置了。陈岚本在旁默不作声,似乎全然不关心此事,忽见丛中一只斑斓蝴蝶飞过,顿时玩心大起,闪电般伸出两指将它给擒住了。他凑近端详半晌,自言自语嘀咕道:“本以为逮到个稀奇品种,也不过如此嘛”说罢松开手指,那蝴蝶惊恐的扑扇着翅膀,隐进树叶中。一串小动作落到陈昊眼里,自是纨绔公子的不羁作派,可在陈岄看来,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含意欲擒故纵,还是手到擒来,也或许是两者皆有陈岄松口道:“大哥关心民生,是百姓之福,此事我会细加考虑的。”“快些决定,那些乱臣贼子连亲王皇族都敢袭击,还有何事做不出来的早一天出兵,黎民百姓便能少受一天苦。”陈昊板起面皮,满脸严肃。“是啊”陈岚一敲扇子,插嘴,“那些人忒不像话了还好我耍了个心眼逃过一劫,不然早早的见了阎王。”幼弟居然会帮腔,陈昊十分意外的斜了他一眼:“我去前厅等你的决定,可好好想清楚”末了他又冷笑起来,“你这新郎倌也太当的不像话,把一众宾客留在堂中,自己倒躲到后园子里来,难到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么。”说完,他冷哼着甩了袖子远去。待走的远了,陈岚收起扇子道:“大哥唯有义正言辞时和父皇有些相似之处。”陈岄摇头:“我到没看出来。”陈岚道:“他自己培养的私兵四处作乱,又要求去镇压,大哥这出戏唯有继续演下去才能看个明白,二哥不如就应了,且看他之后还要玩出何种把戏。”“嗯”陈岄心不在焉的走至矮木丛处四处查看。陈岚奇怪问道:“二哥丢了东西吗”“不”陈岄锁起眉,“我刚才好像看到小言了,就在这里晃过,忽然便不见了。”陈岚心下一凛:“嫂子不可能,已和嫂子交待明白,如今时局危险,让她安于藏身之处,眼下断不可能出现在此”“若真是她怎么办若她知道我娶了别人”陈岄有些惊惶了。“我去看看。”陈岚展开身形,四下里探查了一遍,除了远远瞧见几个忙碌的下人之外,哪有苏素言半片影子他兜转回来,安慰道:“我知道今日这喜酒非你所愿,待事成之后,二哥再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来,将来荣登大宝之时,后位自然是落在嫂子身上的。”“你说的有理。”陈岄忽然明白,“许伶瑶虽嫁给我,但以后未必要封她做皇后,贵妃地位也是尊崇的,再说以小言的个性,即便位子高过了她,也不会做欺负人的事情。”陈岚点头道:“就是这个两全其美的道理二哥今日喝酒太多,看错也属正常,我们去前厅,莫让大家等急了。”陈岄回头望去,荫荫树丛中粉色的木莲温婉开着,又哪有那白衣佳人的影子。、半生桃花债一自从在集市上打听到陈岚安然回都的消息后,叮叮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了原位。茶馆里叙述事情经过的小哥就仿佛亲身经历般,讲的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连混迹评书界数十年的老大爷都入了迷,欣赏完小哥激昂的表演之后,颇有些自叹不如,决心不再讲书回炉重造。在他的嘴里,瑛王陈岚的纨绔公子形象摇身一变,成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英雄大人物,讲的是一人只身入险,击退千百凶残敌人惊心动魄的故事,让一众不明真相的民众听的喝声四起,惊叹连连。叮叮自然也是众多的围观者之一,听着小哥添油加醋的描述,心中生出了许多自豪之情,甚至还暗暗窃喜了几番。待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向上的嘴角时,胸口处传来的阵阵闷痛感将她拉回了现实,仿佛在告诫,有些事,不要想,有些人,不要碰。“没事太好了,你还惦记着鱼汤呢,以后总会再见的”她嘀咕着退出人群外,穹顶上的阳光包裹着疲乏的身体,困意便如潮水涌来。我也许应该在这阳光下睡个三天。返回饕餮楼后,她填好肚子倒头便睡,却因为面色极差,久睡不醒,急的楼中众人开了锅,专门请来大夫诊治。那大夫查了半晌,竟然得出“五劳七伤,元气不足”的结论,开出成堆的补品来。叮叮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早晨了。介时窗外天色微亮,除了腹中饥饿,其余五脏六腑无一不舒适安逸,灵台水洗清明,宛如新生。白露沾草,晨光熹微。院中桃花芳华已逝,留得一树葱葱绿叶。缠满紫藤的秋千架依旧杵在那里,只不过站在架下推她的人,却早已不在了。她坐上去晃了半晌,低声喃喃:“这秋千,还是拆了吧”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侯,也许是来的太快,甚至会觉着不可思议,可当某一天,决定放弃这段情时,好像,也并非如戏台子上演的那般,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平平静静安安然然,决定了,便不会再去想。叮叮忽然发现,自己个性中竟有这样决绝的部份,往好听了说,是坚强明厉,往不好听了说,便是倔强绝情。她已决定不再去想无鳞,只要完成对他的承诺,便算是有了交待。且不管身后再相见时会是怎么样的心境,至少现在,还有几十年为人的舒坦日子要过呢。这段时日是难得的平静。她先去重建好的思源村看望孩子们张叔的眼光十分高明,在麒麟山北面的山郦下寻了处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湖如碧玉,绿树成荫,房屋建在茂密林之间,有着曲径通幽的景。人是十分奇妙的,都是把痛放在了心底,然后依旧认真而努力的活着。她后来又去伶香铺讨教制作干花的方法,学成后便拖着雪翠日以继日的在麒麟山间穿梭,当起了采花大盗。最高兴的恐怕就是雪翠了。从来对花花草草没多大兴趣的小姐,自从在外面奔波了数月后,终于找到了做为女子该有的兴趣爱好,肯放下菜刀和锅铲,将全部热情投入到如何将鲜花保存的更久些的事业中去。如果小姐能够“改邪归正”,以这样出众的聪慧和容貌,何愁找不到好人家雪翠时常这样想。十月初一,赤王陈昊和将军严风得了军令,奉命平复丽城一带匪寇,带领军队挥师南下,一路披荆斩棘,大展皇家雄威,过程异常顺利。捷报频传,几场仗打下来,竟然招降了四万余兵士,几十个匪寇头子在民众面前下跪认错,分发粮财,又当众斩了几个替罪羊,陈昊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才就此落幕。算上来回路程,竟然仅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陈岄同陈岚稍加分析,便明白他玩的竟是私军转正,偷梁换柱的把戏。他这么一闹,一则得了民心支持,二则手中有了武器,再下一步,怕是要上演逼宫大剧了。十月初七,立冬。水始冰,地始冻。楚帝陈峪卧病在床,白王陈岄代其率内阁六部众臣迎冬于云都北郊,赏死事,恤孤寡,赐臣民冬衣温帽。风霜吹人,恍惚间,他在嚷嚷人群里又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窈窕的身影裹着白雪的披风,穿梭在林立吵闹中。待急急跟上时,却只剩下一片空白。如之前,梦境一般。陈岄心中波涛翻腾,久久不能平静。苏素言本是待罪之身,传言死于流亡途中。那副婉约动人的样貌宫中人人识得,为何就没听人提过他礼事完毕急急回宫,想私下寻个信任之人问清楚,不料却在大道上撞见了久未谋面的老三,墨王陈星。陈星用白绢蒙着眼,依旧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自从被无鳞一掌打至重伤,便借由眼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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