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那样也太过好笑了些。“别走”我伸出一只手来,在半空中招唤他:“留下来陪我千百年来都是一个人,没人说话太过寂寞了”和白泽混的久了,他那些极品大招我也学到不少,好在我的大恩人不会对我说出“滚边玩去”这种话来,我亦不至于太过尴尬。半晌后我抬起头来,居然发现他还站在原地。他没走,他居然没走我心中只差高呼万岁了我顶着青肿的鼻子又扑了过去,哪知他伸出一只手抵住我的胸口,冷冷道:“离我远点。”我眨眨眼睛,装傻:“我是女的,你这手”他一怔,闪电般收回手去,我立马又贴了上去很好这一次偷袭成功,被我亲到了啧啧,皮肤真好,又细又滑他脸又黑了。“兄弟,开心点,不过是个玩笑。”我压着心里乐开的花,装模做样的拍着他的肩膀。非男非女有个好处,那就是可以进退自如,显然我玩的十分溜了。“你到底是男是女”他忍下火气问道。我大叫一声,指着天边道:“看,有飞碟”他如我所愿的留了下来,我思前想后,可能是那句千百年的寂寞打动了他,也是的,妖族尚会成群结队,可如他那般强大又稀有的生命,同类都难得见上几回,更何况共同生活看来我们都可以理解孤独,这是最好。他坐在洞边的大石上闭眼修行,一只鸟飞过来想在他身上歇息一下,忽被他的气息惊到,转个弯便闪不见。我便指了那鸟大骂:“不实抬举”他睁开眼警觉的望着我:“有事”我腆着笑脸挪过来,取出一件浅绿色的长袍:“你那破衣服挂在跟身上跟个面条似的,还是换了吧,不然太丑。”我没说的是,浅绿色,和我的头发很相配。他问:“凡人的东西,哪来的”我把衣服展开披在他身上,他僵了一下没有拒绝,所以我顺手揩油也成了理所当然。白雪的头发握在手里如丝柔软,我想着,这样一个内心脆弱外表美丽的生物,竟也会有人忍心伤他,那女子当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昨日路过集市,见到这衣服便心生喜爱,随手拿了洞中收藏的东西换的。”我双眼望天,天上有成群的雁飞过,哇哇大叫,全都在笑我的言不由衷。“你又撬鳞了。”他阖上眼,一猜即中。“反正旧的都要脱落,没多久就会长出新的来,也无所谓。”我抓着零乱的卷发,缩回长袍下的跛脚,暗暗吃惊他的聪明。“上次在水潭边,见你鳞片伤处会被水灼伤,再勿做这种自伤的事情。”“你在关心我吗”我仰天大笑三声,又想扑过去。“再说一次,离我远点。”他一根指头点住我的额头,我玩命似的的伸长手臂,却摸不到他的脸。生平第一次觉的自己长矮了。“再让我亲一下好不好”我翻着眼望向他,满脸乞求之色。我相信他活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我这样死不要脸的人吧,不然我说这话时,他为何不叫我滚说明他很有素质,哼,就算叫我滚我也不会从。“走了。”他起身,身体化成烟,缭缭散去当然,穿着我送的浅绿新衣。那件黑袍,早就应该同他的过去一起抛掉,这样很好。莹白配着翠绿多美啊,我望着逐渐变淡的身影,无声的笑了。我记得我有说过,找人是我的专长,更何况那衣服我动了点小手脚,所以即便他被我调戏到不愿见我,也是避无可避的。被我盯上的人,想跑没门儿所以当我时隔两天便又站到他面前时,他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奇特的表情。他称之为厌烦,我称之为惊喜。好吧,我在自己骗自己。他望着我发上别的一朵向日葵,怔了一怔,冷声:“把那花丢了”仿佛就这么一朵娇柔小花,竟能刺痛他的心。“为什么啊”我摸摸头发,挺好看的呀。“丢掉”“我偏不”我来了气。“滚”他突然发怒了,眸中泛起了妖艳的红光。第一次见他发怒,我委实呆了好半天。发怒,不是为了我轻薄非礼他,不是为了我跟踪他,不是为了我的付出我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记忆里一抹亮眼的金。我想哭,但我知道我不能。“忘掉你的过去”我伸手取下鬓边的金黄,当着他的面,扯烂,撕碎,毫不留情。“那是别人的花别人的女人,只能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下生长,只能和温暖如春的男子耳鬓厮磨”他寒下眼睛望着我,这句话又刺痛他了。伤疤,只有反复揭开,流血,最后才能变成麻木。小心护着那处伤口,只能变成心中永远不敢碰触的禁地。他的一切都会是我的,包括心里的伤,所以不准心中有禁地,亦不准再想着别人一分一厘。“眼前就有个能为你付出一切的予心之人你可以要我去杀人,可以要我去死,甚至可以为了泄愤而吃掉我的身体,所有一切我都会笑着完成,但是,永远别想让我滚”翠绿在眼中流转,是我无法撼动的坚决。“你”他被我气的无话可说,只能呆呆立在原地。大好机会我挂住他的脖子,用力道:“我喜欢你的一切,装模做样的冷酷和柔软脆弱的心我要用无尽的时光陪着你到海角天崖,陪你做你想做的一切,直到世界崩坏末日降临”妖族向来就是这么豪爽直接。四目相对,翠绿望着鲜红,我知道我们肯定登对。“我并不喜欢你走远些”他闪开一步,报复似的出口伤人。反正我的心已经被磨出了厚茧,防御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强。“没事,我能等。”我脸上绽开了花,笑道:“咱们时间都长久,死之前能听你说一句喜欢我,也就够了。”他怔怔的望着我,然后低叹一声,走了。我依旧带着笑容,紧紧跟上。这次他没有用法术化烟离开,不就是同意我跟着了么多么温柔的人啊,我大叹三声,满心欢喜的跟了上去。、番外 六时间就是金钱,对于我们这些时间无限久的物种来说,天天都在挥霍着大把的钱。我日日跟着他,像个小跟班,就是屁颠屁颠在后面端茶倒水捶背按足的那一类,不过显然我做的不太差,因为这段日子里他并未对我说过什么重话,比如那句伤死人的我不喜欢你。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日久生情。最近这句话成了我的口头禅。在这久而久之里,我发现他不少奇怪习惯,比如望着花发呆。他望着花发呆时,我便望着他发呆,一刻、一时、半日,见他还不转头看我,我便干了一件缺德事把他对着发呆的桃花枝给折了。“你做什么”他闪身来抢。好吧,我速度不及他,自然被他抢了过去。“这枝桃花有四十三朵,其中十朵还未开,十七朵掉了花瓣而不完整,清一色的粉红,有何可盯着看的”我大叫。那一定和他的过去有关,我偏不让他再回忆。他怔了许久,忽然问道:“香吗是何感觉”我抽抽鼻子,摇头道:“自然的味道,没什么特别。”说完后不服气的反问:“你知道这花还能开多久吗”“最后一朵掉完还有二十六天。”他闭上眼睛。“你比白泽还要厉害他最多只能控制植物生长,却算不到自然开谢之时”我高兴的扑了过去,涎着脸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他指着桃树道:“清气上升至枝头而至花开,浊气下沉于土地滋养树干,当树干的脉络将浊气吸上枝头,清浊混淆,花便凋谢。”我想,魔大慨是天上地下最能明白阴阳清浊的生物了,神明居于清气之颠,居高临下不问人间,只怕还没他一半明白。“教教我好不好”我围着他转圈圈,喜不自胜。他望着手中的桃花,淡淡:“你有你的感受方式,和我不同,也无法学习。”我仰天长叹:“真想变成魔啊”他忽然望着我,眼神奇特。我自知说了傻话,讪讪道:“知道花香有何意义知道这花海还能留存多久才管用,那我们就在这桃林里再住二十六天”他不理我打岔,问道:“你为何想成魔。”“聪明美丽,温柔大方”我搜肠刮肚的想着词,“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何样子。”“灰的。”他把手中半截枝桠插到土里,低声道:“这样可否存活”听到他对自己世界的评价,我总算知道症结在哪里了。觉得自己不好,就一定会过分的羡慕他人。一但羡慕他人,就会越发的觉的自己的世界阴暗,觉的自己阴暗,又会羡慕他人这是个无限死循环,越陷越深。“别妄自菲薄,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不是自私”他冷笑。“啥知识对对,你还懂得很多知识”我忙不跌的怕马屁。伸手帮他埋好土,我明知那桠桃花逃不过死亡,却大言不惭的讲假话:“过几日长了根,就可以按你说的那样,清浊上下循环流转了。再过几年,又可变成一株灼灼其华的桃花树。”“好,过几年再来看它。”他点头。我脑中瞬间淌出十几条黑线,一枝树干插到土里怎能存活,无非是骗骗他而已见他居然还用法术下了刻印,这下是想偷梁换柱都不成了望着他美丽到无法言喻的脸,我唉声叹气,看来只有找拥有自然之力的白泽兄弟帮忙了。心中打定了主意,便装模做样的变出一小股浪头,缓缓浇到树桠上,然后在他略是满意的神情中挂到了他的脖子上。“不许推我,我累了,让我挂会儿”我哼道。最开始他会推开我,我挂上去,他把我拎下来,我又挂上去,他又把我拎下来,简直是屡试不爽,然后我就各种撒泼打滚满脸赖皮,用着发脾气的借口浇他一身透湿,接着再用衣服湿了的理由上下其手大占便宜然后然后他就学乖了,也不知道是被我摸怕了,还是被我缠到无可奈何。这两年间,我时常挂在他身上,在一寸的距离下看着他玉雕似的面容。他偶尔也会回我一眼,可我眼中还没有凝出笑意,那淡漠的眼神就移开了。可我不能得寸近尺要求太多,让我时时靠的这般近就已经很好了。无非就是时间,还能等。我指着眼前这棵无心插柳的桃枝,问白泽:“再不会死了吧”白泽打着哈哈,“不会了不会了。”我瞪着他:“你到底行不行啊”“你那恩人下的刻印太强,术法饱含浊气,长出来的根都坏死了。”白泽哀声叹气,“我留了隐阵在树干上保护,这次应该不会死了。”“他会不会发现”我蓦然紧张。“都说了是隐阵我说你脑子怎么变笨了”他斥我。我惊讶的抬头,用翠绿的眸子死劲儿的瞪着他。白泽有点儿发怵,缩了缩道:“怎怎么了”“我怎么觉的你终于像个男人了”他把嘴张成圆形,然后然后脸渐渐红了“xx那女魔头真被你搞定了”我在极度震惊中骂出一句脏话。花开花谢一年又一年,转眼捡到恩人已经十年了。同他在一起,依旧寂寞的寂寞,发痴的发痴,比如说我。他的心不在我身上,靠的越近,我越能感觉他的遥远。可我就是这样不知满足,最初以为相依相伴便是好,可是日久生情,日久生情,生的竟是我越发想占据他心的欲望。那欲望一日比一日强烈。他在我身边看着风景,我在风景中望着他这是我们相处的常态。“喂,喂,喂,喂,喂。”我开始念经。“有话直说。”他头都没有侧一下。“我想去你家窜门子。”他不侧头,我只好站到他面前。“那个空间坍塌了。”他阖上眼。“啊”我一惊,继而明白,他一定是故意的,那里又有该死的回忆。“很好。你没有地方可去,就只能跟我在一起了。”他白色的眼睫轻轻扑动,我看的咬牙切齿。于是我又去找了那个女子,她二十的年纪,风华正茂,带着两个花朵般的孩子在阳光下的田野里放风筝。笑容挂在脸上,如光明媚。那个男子突然出现,手中执着三个花环,走到近处,便一人头上套了一个,然后勾过那女子,吻了吻她向上飞扬的唇。我突然极其嫉妒起来,在不远处现出身形,直直走了过去。那男子看到我,把女子微微往身后拉了拉。哼那般爱护,嫉妒如刀戳在我的心上那女子看见我,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对男子说了句什么,男子点点头,让开了一步。“无鳞还好吗”她问。“有你的血做药,自然是活过来了。”我冷哼。“上次你在家中晕倒,同那人有关系”边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