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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富裕庶族的女郎。待翻云覆雨后,那女子趴在肖骏身上,娇声问道:“奴家听说郎君绑了个美貌小娘子回来”肖骏鼻子里哼哼应了声,平复着急促气息。“那小娘子是什么人啊,郎君要收了她么”“不急,先关柴房饿上三天。”肖骏咧嘴笑了起来,捏了捏女子的鼻子,“柔娘嫉妒了别担心,郎君我都快死在你身上了,哪儿有功夫管别人。”柔娘扬唇一笑,一双玉臂勾住肖骏脖子,娇娇嗔怪道:“郎君话说的好粗。”“你郎君我可不只有话粗”“坏死了”他们嬉笑得正开心,却见管家吴世惶恐的敲门道:“郎君大事不好了,一干军士不知要来抓谁,正在府里到处搜着呢”“混账东西谁允许你把人放进来的。”肖骏立刻推开柔娘,拿起衣裳披了起来,开门怒道:“是谁敢闯我肖某人的府邸”“一大帮的军士啊,穿着锦袍的,都是骑着马匹来的。不是那些破破烂烂的士卒,看样子不好惹啊郎君,他们闯进了后便搜着院子,其他什么话都不说。”看上去来头很大的样子,肖骏心里火气倒是消了大半,冷静想了想是不是得罪了人:“你说,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不,钱财半点也不曾拿走,只抓女眷对画像,好像在找什么人”“找女眷”肖骏不明所以,皱眉思索半天。忽然想到,他确掳来个小娘子再仔细想想,这次反应过来她衣衫华贵,寒门庶族哪里能穿这种质地的衣裳。莫非是个士族女郎肖骏立刻汗流了下来,心中暗悔鬼迷心窍便罢了,竟然还大大咧咧的不曾善后。这会儿人若真被找了出来,对他简直是五雷轰顶天大的麻烦。“快去帮他们一起找”肖骏脑海想法飞快道:“那小娘子就在后宅柴房,去交给他们。便说是你晚上从俳优手里买来的,原打算安排在府里用做婢女。”老管家应了一声后,忙小跑着拦下一个军士“哎,军爷军爷你们是来找女眷的吧,我肖府上倒是有个新来的小娘子,俳优手里买来的。现就睡在后宅柴房里,我带军爷们去”“什么样的小娘子”领头将士从马上翻下,府邸各处都有军士在搜查,他目光落在老管家身上:“带我去吧。”老管家应了一声,转身便带路。余光却瞥见那将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火把不怎么能照到的位置,交领玄袍,浑身笼在黑夜下,瞧不真切。老管家心中有些发怵,忙收回眼神,麻利地在前带路。走了不一会儿,他便停下恭敬地道:“这儿便是了。”从衣襟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取出其中一把开了柴房外挂着的锁。那军士刚欲进去,被身后人推了开来。顺势取走他手里火把,火光映出他侧脸俊秀,眼眸黑不见底,“先别进来。”那军士一呆,很快应了声。陆恒踏进柴房,火把的光映亮空却窄小的屋内。地面青冰冷,还拢了一层几乎肉眼可见的灰尘。谢幼安便斜斜倒靠在墙边,没有任何反应,连他进柴房都不曾察觉,未知生死。“幼安”陆恒跑了过去,抱起谢幼安的时候,连唤了她几声也毫无反应。他的声音统统压在了嗓子里,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带着无法言语的心颤。浑身紧绷着,脑中空白一片,再也顾不得其他。他不发一言,将谢幼安拥在怀里骑马赶回驿馆。“收兵。”那领头军士见陆恒如此匆忙,心中大惑,留下善后收军。谢幼安的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连唇色亦淡的吓人。陆恒刚将人放在床榻上,甘棠便带着医者进来了,一番切脉诊断。耀灵酝着泪光,却死死咬着唇不哭。甘棠凑在床榻前,目光紧紧盯着医者的神色,心里不知思忖着什么。陆恒一语不发,惊鹊垂首而立。屋内一片死寂。“这个,”医者蹙着眉诊好脉,回头见四个人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却没有一人说话。他有些尴尬地皱了皱眉,道:“有纸笔吗我来开个方子,先熬过今晚再说。”耀灵一瞬便叫了出来,“先熬过今晚是何意思好一个庸医”“耀灵去拿纸”甘棠斥了句耀灵,脸上恢复沉稳的模样,道:“大夫,我家女郎病得很厉害难道不是普通的伤寒小疾”耀灵被她一凶,眼泪落了下来。她随手擦掉,麻利地去找出了笔纸。那医者无故被骂,皱了皱眉,但见陆恒在旁气势甚迫人,只得讪讪道:“她本有先天体虚之症,小病尚且不好痊愈,何况是如此严重的高热,人都昏厥了。今夜若是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忧。”说完,拿着笔纸写下一几味药,“药箱里没有治高热的药,得快些去药铺里买。”惊鹊忙接过,转身去买药。“你们先用冷水敷在她额上。”甘棠瞥了耀灵一眼。耀灵点点头,连忙端来一盆冷水,两块毛巾泡在水里,交替敷在谢幼安额上,期待高烧退去。不到一炷香,惊鹊提着一大包药材,递给医者后,便向陆恒请罪道:“药铺里无人,侍卫砸开门才拿到的药。”医者拆开裹药纸头,惊道:“药童不在,你如何识得药材”在军中多年,什么药材认不得如此想着,惊鹊也没有说话。“药材没错请先生快些去煎药,惊鹊去帮他。”医者便忙不连点头,拎着药材跟着惊鹊。甘棠和耀灵交换着凉毛巾,谢幼安依旧闭着眼,没有丝毫醒来的意思。陆恒默默的跪坐在床畔,望着谢幼安的脸庞。片刻之后,他轻轻扯出她的手,把她的左手包裹在两只手里,又极仔细的掖好被子。在耀灵等不住了,就要去催药的时候,惊鹊终于端着药进来了。甘棠忙接过滚烫的一碗药,连碗浸在水里凉了会儿。她拿着药勺皱眉,问医者道:“女郎昏迷着,怎么喝这一大碗汤药”“这”医者一个这字还没完。陆恒便接过了药,喝了一大口,便俯身唇对上唇,将药汁渡给昏迷中的谢幼安。太突然,甘棠微红了脸,赶紧让惊鹊带着医者,先去门外候着。药汁渡到谢幼安嘴里,她昏迷中犹抵触这种味道,不肯下咽。陆恒便堵着她的唇,直到她憋不住咽下第一口。他右手轻托起她的身子,又顺手塞了个靠枕,让她不至于呛到。三两口后,她终于自觉地吞药了。陆恒便拿碗口对着她的唇,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喝药。甘棠和耀灵在旁,互换了个眼色。这里一时竟不用她们插手。一碗汤药就快见底,谢幼安再也不肯喝了。陆恒放下了碗,扶她躺下,将两床被子又掖了掖好。耀灵很快又端来一盆冷水,拿下她额上的毛巾,换了一块。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夸我 w`此作者卖萌过多,已被举报、陆纳 修“女郎,明日我们便要回建康了。”谢幼安刚喝完午时的药,望着外面一碧如洗的天,飘荡着几缕白云。想到晚上还有一碗药汁,便怎么也提不起兴致,恹恹地应了声。这半个月来,谢幼安可谓吃尽了苦。早中晚三大碗的漆黑药汁,喝的她想到药便反胃恶心,吃什么都觉得嘴里发苦。悄悄叹了口气,道:“甘棠啊甘棠,你帮着陆恒准备各种肥鱼鲜鸭,却只给自家女郎几碗白粥兼苦药,于心何忍。”“女郎近几日都只能喝白粥,还是忍忍吧。”“陆恒还在吴郡各大士族那儿做客”甘棠轻轻点了点头。谢幼安却笑了:“觉得奇怪不奇怪啊,想要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光靠立下的战功可不行。”“想要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为何”甘棠不解道。“大概,他想要北伐吧。”甘棠瞪大了眼,浑身一颤,望着谢幼安脸上平静的神色。久久她才开口道:“将军想要北伐他娶了女郎又立下了大功,还想要再北伐,为了什么”历来将军主动北伐,为的便是立功。而陆恒娶了北方门阀大族的女郎,再得到南方士族的支持,一旦北伐成功,青史留名尚且不算什么,司马氏的江山岂非都要移位了当年的桓温因北伐屡建功勋,整个龙亢桓氏便由此显贵壮大,几乎凌驾在了晋王朝司马氏的头上,桓温更是几欲逼司马氏退位。若非后来桓温几次北伐失利,威信大失,加上谢家为首的等众门阀士族扶持司马氏,此时的晋王朝早早便是桓家的了。为什么谢幼安对陆恒的态度,这般捉摸不透,甘棠好像隐隐明白了些。“这样做只会遭官家忌惮,甚至连我谢家不会愿意。”谢幼安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微笑道:“吴郡的门阀士族亦不是容易糊弄的,且静待陆恒的打算吧。”“女郎,万一吴郡士族真的支持将军北伐”“那就北伐吧。”谢幼安轻叹了一口气,“举目见日,不见长安。北伐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女郎”“我知道。此事太过困难,所以北伐是不会成真的,万一吴郡士族真的被说服了”谢幼安沉吟一下,摇头笑道:“那就到时再说罢。”“那女郎明日还去陆府吗”“去啊,为何不去”陆恒明日便要回建康城,陆家想要为他设宴。谢幼安若还不登门拜访下,便是失了礼数了。甘棠迟疑许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女郎莫非是想要帮将军谋划若是将军有女郎的相助,北伐之事定能成。”“甘棠你太高看我了。”谢幼安脸上带着淡笑,道:“且不说我有无这本事。但凭北伐对整个北方士族,甚至是连我陈郡谢氏在内,几乎没有半点好处。我能怎么帮他”“那陆将军此次来吴郡,注定无功而返”谢幼安若有似无地嗯了声。翌日,谢幼安随着陆恒一起去了陆府。吴郡陆氏拥有良田万顷,童仆成军,部曲万数。府邸曲廊蜿蜒,景色秀丽,占地也要两百多亩。谢幼安和陆恒在前方婢子的引领下,来到陆府的会客堂。屏风前,一老者背对他们,在欣赏屏风上的画。谢幼安上前敛袖,行了一礼,道:“陈郡谢氏幼安,拜见陆使君。”陆纳闻言转过了身,细细打量她后,面露惊异地道:“你是那日江面上拂琴的小娘子”“正是晚辈。那时初来吴郡,见山湖风光秀丽,便兴起弹了一曲。”谢幼安笑道。“小娘子琴音甚妙,不负盛名。”陆纳指了指面前屏风,却忽然问道:“能否看出这是谁的画,好在哪儿”谢幼安瞧了一会儿,旋即认了出来:“顾长康早年的画中,竟然有如此大的一面屏风。世人只道他精于人像画,没想到绘这五禽六畜也传神得很。”“画人前必得先习死物禽兽,否则怎么迁想妙得。”陆纳笑道:“可知此屏风中的画,不俗之处在何”谢幼安闻言又细看了遍屏风上的画,本以为妙在画笔传神上。眸子扫过右下处青黛淡扫的犬,她忽然悟道:“六畜里的犬是老庄里的刍狗。”陆纳禁不住频频颔首,又考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何解”谢幼安思考了一瞬,便立即答道:“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万物自相治理,故不仁也。”“此画中笔法如何”“笔迹周密,以形描神。”“那此屏风题字又如何”落款只是几个字的年份罢了,这都要让谢幼安来评价下。“雅重之气发于笔端而有典则,亦足以昭示于世也,堪得上品。”“小女郎看出是我陆家人题的字了”陆恒脸上笑意难掩,既有无限惜才之意,心中却又止不住的叹息。想他吴郡也算钟灵毓秀,物华天宝,怎么便没有这样才气逼人的女郎。上个名惊江左的才女谢道韫,也是陈郡谢氏的芝兰玉树。谢家果然人才辈出。他连续几问,几乎要将琴棋书画教考了个遍。若非神态松散和蔼,简直像是要故意难住谢幼安。最后又道:“小女郎棋艺可好,等会儿手谈一局”手谈便是围棋,魏晋士人之间极其流行的。“幼安棋力不算多好,四品通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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