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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若有所思。“若暗处有把柄在手,只能颔首臣服罢了,”袁英英笑道:“若是危急存亡之秋,谁还能记得中庸之故。”话虽含糊,却又提到了袁家有把柄在谢家手里,到底是什么把柄谢幼笑道:“当真是不要家族了”“袁家,没我照样是陈郡袁家啊。”袁英英笑得纯真,猜不出她是否话中有话。“什么时候开始你的计策”“姐姐很着急”袁英英眯了眯眼,肯定地道:“我还不知姐姐要做什么,但定要我袁家搀和进来,定然是与司马家相抗的事”“也可以这么说。”袁英英轻哇了声,道:“我虽很想留下来看戏,但还是终身大事重要些。姐姐放心,十日之内,万不会误了姐姐的事。”谢幼安颔首道:“如此甚好。”“英英再告诉姐姐个有趣的。”袁英英笑了笑,道:“据我所知,陛下教王元琳替晋陵公主择婿,选中的正是谢家叔源。晋陵公主今日如此反常,大抵和这有关。”陛下有意让谢叔源当驸马。这谢幼安倒真的不知。“我知道了。”谢幼安了悟,又奇道:“你与晋陵公主相熟”若非熟悉司马纨,又怎知她今日反常“非相熟也,我熟悉她,她却未必留意过我。”袁英英笑吟吟地,眸中藏着抹狡黠,道:“我只是恰巧地稍稍见过她的另一面。建康城有身份的女郎们,我大抵都能看透三分,论心计深沉,怕是谁也不及她司马纨。”“我会留意的。” 她的话谢幼安信一半,过一半。夜里疾雨,将宫里杏花打落了大半,凋零了一地的粉意。“公主费心设计毁了林家娘子的声誉,谢家女郎也未必能领情啊。”司马纨自顾望着铜镜里的脸庞,慢慢地抿出笑意,“无碍啊,那事她早晚都会知道。倘若一直不知道也罢,倒是算留了我个后招。”“那林家娘子会不会记恨上公主”雀儿奇道。“她还敢随意记恨上公主了”司马纨冷笑道:“假使如此,一个身份卑微却自诩清高,而又易受蛊惑之人。便是多上十个记恨我,我也是半点不惧的。”雀儿笑了笑,转而道:“再过半月端午节,宫中又有宴会,说是连南方士族的郎君,谪仙顾子缓都会前来呢。”“天下智者江宴的徒弟啊。想不到生母是婢女的庶出三子,反倒是成为吴郡陆氏的出彩人物了呢。”司马纨语气里并无鄙夷,只是淡淡思索。作者有话要说:袁英英很特别的女郎。谢幼安是大坏蛋呀,大。坏。蛋、端午修谢幼安拿着极细的羊毛笔,玉镇纸压着薄薄宣纸,她目光专注,下笔细致,彩蝶羽翼绘画的繁复精致。许久没有画画了,这小东西比山水画难不少。最后一笔勾勒清晰,她移开镇纸,赏看了下成果,回眸笑道:“我画好了,其余就拜托你了。”陆恒正削着竹条,烛光照映下的竹条光洁,那双用惯了兵器的手,拿着削纸匕首时也熟练的很。“这纸鸢如此精巧,又是由你之手,万一玩的脱线或者化坏了,幼清岂能不伤心”“你想的细致,”谢幼安原先倒是没想到这层,愣了一下笑了,道:“便说是你画的,这样弄坏了幼清也不会心疼。”陆恒无奈地笑了,“好。”翌日,这纸鸢骨架结实匀称,花样精巧可爱。幼清果然爱不释手,听到是陆恒做的,别扭了一下,嘟哝着道:“手艺不错。”又道:“姊姊我们去放纸鸢玩”僻静的林子间没有人烟,牛牵在树干上低头啃草,一大片红衫木无人管辖的乱长。两排树木之间又自然地留下空间,幼清踩着柔软舒适的黑土,牵着线傻笑地昂头,看着半空上的纸鸢。当苦力跑了半个林子,才讲纸鸢放到空中的陆恒,半靠在树干上轻喘叹息:“一点风也没有,不该今日来放纸鸢的,真是失策了。”谢幼安也靠在他身边,闻言笑:“那总也放上去了。”“还会落下来的,”陆恒话还未完,那纸鸢已经越飞越低,直线落到了地上,他只得无奈地扶额叹息,道:“实在失策,失策。”上前拿过幼清手里的线,捡起纸鸢,绕着林子继续放四月的最后一日,陈郡袁氏女郎袁英英,在幼泽山游玩遇到山崩。下落不明,生死未知。袁家将消息压了下来,只是搜山的人渐渐少了些,三日都没找到人,想来也是放弃了。“袁家女郎怎就真的能料到,安公子会下山来寻她”耀灵奇道。“与其说是料到,不如说是在赌。”谢幼安跪坐着,手轻抚过膝上的琴弦,试拨了两个音后,随手弹了曲酒狂。耀灵不以为意:“若是猜错了,大不了自己从幼泽山出来,也不损失什么,算不得赌吧”“你错了,她遇险是真的。”耀灵啊了声,道:“竟不是苦肉计”“幼泽山前几年便总地震,最近又被风雨山洪冲刷过。”手随手拨弄着焦尾琴,谢幼安答道:“提前预料到会山崩罢了。她遇险是真,苦肉计也是真。”“这便是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了。”耀灵若有所悟地点头。“你不懂。”谢幼安将琴搁在一旁,站起了身道:“无论安复临有没有下山,会不会来找她,袁英英都必须死,死定了。”“诈死”“对,聪慧。”夸了句,谢幼安扬起唇角,道:“怕是袁英英自己都没想到,她遇难的书信刚送上山,便让安复临心绪大乱。”“还不是安公子他相信女郎,谁知女郎也会叛变呢。”“我如此是为了他好。”陈郡袁氏的女郎,婚配只从侨姓望族里挑选。哪怕一辈子不出嫁,族人也不会将她许给白衣寒门。若真毫不动心,便是十个袁英英,都不能拿安复临怎样。“想不到袁家女郎这般痴情,安公子不过无意间救了她,这便真的不顾身份悬殊,执意以身相许了。”耀灵语气带着淡淡钦佩。“救了一命”谢幼安脸色有些古怪,“你说谁,是安复临同你讲的”“对啊,安公子说这正是英雄救美人啊。”谢幼安从目瞪口呆,继而嗤笑,终是忍不住地大笑道:“他还真有脸乱扯。分明是他当年馋嘴,猎杀了山林里人家放养的小鹿,剥皮抽筋时还被袁家女郎当场抓住。后来耍赖说那鹿是自己养的,实在赖不过去便跑了,这一抓一跑的几年里,不知怎么便有感情了。”“原来是这样的。”耀灵和甘棠俱是呆愣的模样,很明显都被骗了很久。谢幼安复跪坐回去,抱着琴拊掌笑道:“还英雄救美呢,何其无耻。”其实藏在山里这个办法,谢幼安也玩过。一念及两年前,她在堂兄怂恿下闹了中正官的教考。又和谢景恒闹了不合,拌嘴之后,她有心找了个山洞角落躲了起来。谢景恒必会被长辈责罚,必心急如焚。她有心让他着急下,谁知谢景恒却以为她归家了,独自回了乌衣巷虽然他后来也确实受到了责罚。但谢幼安也是自食其果,遭遇颇为狼狈。原本,她待了两个时辰便按耐不住,便想趁着天还没彻底暗下来,自己找路下山。却绕着绕着迷了路。“奇怪,紫金山的路怎么也如此曲折。”念念叨叨了一会儿,十四岁的谢幼安捡起路边石子,在地上摆了一个小小阵。学艺未精啊,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眼前有条人踩出来的细路,她猜是砍柴人的下山路,便扶着花草小树,慢慢地另辟蹊径下山。明明走得很慢很稳,她却忽然脚下踩空,滑到了陷下去的穴里。谢幼安眼眶都红了,心里后悔如潮水般涌来。使劲吸了吸鼻子,屏住泪花。好歹只是个不算深的,若是数米的陷阱兽穴,命就交待在这儿了。“救命,有人吗”喊了两声,这时的深山哪里还有人。谢幼安自己手脚并用,努力爬出去。花了大半时辰,终于从有她整个人那么高的穴里爬出来。饥肠辘辘,偏偏在深山里闻到了烤肉味道。于是,陆恒弄了大半天的山鸡和整只鸽子,尽落到了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脏兮兮的乞儿般的小姑子嘴里。耀灵推了推甘棠,甘棠顺着望去,问道:“女郎,想什么呢”谢幼安回神,笑道:“无事。”耀灵心里嘀咕了下,又道:“再过几日便是端午了,怎么将军还是这么忙。”“天灾频发,旱灾还未过,据说又有水灾了。”谢幼安皱眉,心想灾难不断,给北伐又增了不少的难处。五月初五端午日,幼清坐在谢幼安膝头,学着围棋的摆子布阵。幼清穿着簇新的纹锦交绢小襦裙,粉嫩嫩的颜色,蹙眉认真地思考着棋局。手臂系着五色丝线,脖子上还挂着个平安锁,可爱极了。但她一见到陆恒,便撇嘴做怪脸道:“娘亲说,今日端午幼清要以兰汤沐浴,这样就可以驱邪避凶,看来也不灵嘛。”这分明在说陆恒是凶物。陆恒却浑不在意,甚至微扬了扬唇,开玩笑地道:“我现在便要去军中,一整日都回不来。臂上系的五彩缯还是有点用的。”始兴等地涨水落雨,汛期怕有涝灾。陆恒手里的军户将士,受令派遣到各要地支援。幼清一声欢呼。谢幼安笑道:“小幼清,端午一大早你就跑到我这儿来,姨娘不生气啊”“哦对了,娘亲去谢家了,叫我来找姊姊一同去。”“那还不早点说”沐兰汤是大戴礼记载的古俗。小孩子都要用菖蒲草、艾草、香草等煎水沐浴。兰汤香气充盈,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以往每年端午都在家中过,今年谢幼安出嫁了,谢母也不想要例外。“小幼安都嫁人了,长的真快啊。”姨母看见她又感叹了次,话末又让幼清跟她学习,幼清照例嘻哈笑着敷衍。饭毕,母亲和姨母要谈话,谢幼安便带着幼清到处逛。走到后院杏林之下,幼清道:“这花是梨花吗”“梨花更白,这是杏花。”此时桃花已谢,杏花倒还嫣然。不过也快要花谢了,再过两个月便能结出酸涩杏子,拿来泡酒最宜了。在没填土栽杏林六年前,若此处还是那片荷塘,七月一到满池娇荷也是好看的。谢幼安漫不经心地想着。移眸却见一娉婷少女,向谢幼安和幼清走来。“阿容见过姊姊。”对方盈盈下拜,谢幼安却很想躲开,最终还是笑了笑,道:“阿容有何事”这少女正是比幼清,比司马纨王齐玥袁英英等女郎,更有资格唤了姊姊的谢容谢幼安同父异母的庶妹。“无甚么大事,只是听闻姊姊今晚要去宫中赴宴,可能让我同去”“你去同母亲说,自有牛车送你去。”谢幼安起先疑惑,但见她略微迟疑的神情,不由领悟到了。谢容不比她小多少年岁,建康城中却无几人识得她的名,大抵是想借她之势。“我一人去有何意思。”谢容话说一半,便继续求她道:“姊姊带上我顺便罢了。我们是亲姊妹,姊姊就当帮我一次”“幼清看如何”谢幼安唇角扬着笑。“不要。”幼清垂着眼,弄着臂上的五彩缯,干脆地道。“我同母亲说,叫萧家女郎陪你罢。”谢幼安牵着幼清的手,又笑道:“阿容同她关系不错,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说完带着幼清绕路走,不去看谢容的神情。如此心急,大抵是不信谢夫人会给她安排什么好亲事。毕竟八岁年幼且能将姐姐推进荷花塘,长大后又使计让嫡姐代嫁。谢容是想自己争一把,可惜她不愿效力。夜里宫中欢宴。谢幼安刚至位前,司马纨便捧上了个香喷喷的香囊,笑道:“这里头缝着蝎子、蛇、蜈蚣、蟾蜍、壁虎,以艾草包藏裹着,辟邪灵验得很。”精巧的香囊花纹是只小小花蝎,漂亮得很。“我闲时也绣了个香囊。”谢幼安和司马纨交换了香囊。“我也有香囊给谢姐姐。”远处看着的王齐玥上前,摘下自己腰间香囊,笑盈盈地道:“虽然不是玥儿亲手绣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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