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左右顾盼了一番,没再提小汽车的事情,反而低头直直地瞪视他,告诫道:“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看到他疾驰而去的背影,尚阅一头雾水,他不懂,他为什么要为难他,又为什么突然放过他。直到那天晚上,所有人被叫到了客厅,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季家男主人季恒业钱包里的一千块钱,不翼而飞了。季恒业坐在沙发上,愤怒地抽着烟,语气里充满着警告:“钱是小钱,别说一千,就算一万,我也不在乎,但是,我绝对不允许,在季家有小偷出现”排成一列的保姆、厨师、门卫,一个个如临大敌,表情严肃。尚阅抓着李廷玉的手,大大的眼睛,疑惑地环顾来环顾去。在看到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机的男生时,尚阅一下子想起了上午的事情,眼神里出现了一丝惶恐。急切地扯了扯阿姨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阿姨警告地瞪了一眼,于是只能怯怯地缩回了手。“你说这小偷,早不行动晚不行动,怎么来了个新保姆,她就行动了呢”坐在男主人一旁的女主人事不关己地喝了口茶,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冷冷的笑意。“你的意思是”男主人眯起了眼睛,突然看向了李廷玉。“季先生,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李廷玉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写满了惊恐和委屈。“又没说是你,这么不打自招是为何”女主人冷哼了一声。看到阿姨受了欺负,年幼的尚阅本能地挺身而出挡在李廷玉面前,伸长了手臂,一脸坚定地解释:“不是我阿姨做的”“哦那你说是谁做的”“是是”尚阅怯怯的眼神晃来晃去,最终落到了那个男生身上,却被他突然的一瞪吓得吞回了就在嘴边的话。“爸。”那个男生突然开口打断了尚阅的话,“你的钱不是刚从银行领来的吗,都是连号的新钱,去他们房间里搜搜谁有不就行了嘛,哪会这么巧他们也正好有连号钱。”“嗯,有道理。”季恒业点了点头,迅速地起身。抵抗能力的,花园里佣人们的两三间房被一间一间搜过,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最后,只剩下李廷玉和尚阅的房间。男生先他人一步跑进了房间,尚阅紧跟其后,就怕他一时又兴起拿走自己的小汽车。突然,从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喊叫,季恒业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赶忙从旁边的房间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一批人,包括李廷玉。季恒业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儿子紧握着右手臂,表情难受至极,脚下还扔着一把小刀,是李廷玉放在桌上用来切水果的。“爸,是他”一见有人进来,男生立马湿了眼眶,右手拿着钱,说:“爸,钱在他身上是他偷的我搜到了,他还给了我一刀”“什么”女主人惊恐地尖叫出声,抢先一步坐到了床沿,拿开儿子的手看了一眼伤口,还好,刀只是轻轻地划过皮肤,出现了一丝血痕,并不深。季恒业勃然大怒,大步走到尚阅面前,就是一个劲道十足的巴掌,尚阅稚嫩的脸庞上,立马浮现了五个红红的指印。“不是我”因为疼痛,尚阅失声痛哭。李廷玉一个箭步跪在季恒业面前,尚阅的哭声弱了一些,以为至少有阿姨为自己说话,却未想李廷玉的下一句话却是:“季先生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要怎么处置他随便你,但是不要炒我啊,我还有父母要养,求求你,求求你。”季恒业脸色铁青,对着一旁的门卫大叔吩咐道:“把这小孩给我赶出去”“不行,要赶一起赶”一旁的女主人显然不乐意了,“小孩这么残暴,谁知道他阿姨是不是也一个德行”“她不,她要留着。”季恒业冷眼一瞥,轻哼了一声,“先还清我儿子的医药费,之后,再做定夺。”李廷玉用余光看了眼男生的伤口,不过才淡淡一条,对于经常劳动的人来说,可能根本就不算什么伤口。那也就说明,医药费应该没多少,况且,先保住这份高薪工作最重要,说不定一段时间后,他们早就忘记这件事了。这样一想,李廷玉立马就做出了决定,急切地点头道:“好好好,我愿意工作还医药费”女主人冷瞥了她一眼,收回眼神,愤愤地带着儿子先出了房间。那个男生,在离开前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很复杂,眼里已经满是泪水的尚阅,并看不清楚他的心思。门卫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床上的小孩衣物收拾了一下,牵着尚阅的手,将痛哭流涕的他拉出了房间。然而不管他怎么哭、怎么乞求,李廷玉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幼小的心脏,渐渐的也就麻木了,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他反而不哭不闹了,眼神冰冷地不像一个孩子。门卫大叔还算友善,问了他有没有什么亲人,尚阅想了想,只能依稀想起小阿姨李廷芳家的住址,是在近郊的一个小村庄,但具体门牌号还是记不起来。幸运的是,门卫大叔有个亲戚也住在那个村庄,于是打了电话询问,确认了是有李廷芳这个人,这才开着摩托车,将他送到了那里。更幸运的是,小阿姨并不像大阿姨般无情,不仅大方地接受了他,还努力地提供他一切学习、生活所需的费用,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也许是命不该绝吧,后来的几年,尚阅常这样自嘲的想到这些事。、chater 33回忆终究只是回忆,也庆幸,只是回忆。看着眼前正在和键盘战斗的莫可惜,尚阅笑了,雨过天晴,云淡风轻。再一次感叹,“置之死地而后生”和“祸兮福之所倚”这两句话,果然所言不假。“你在想什么”看到他恍惚的样子,莫可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尚阅轻笑着用手圈住她的手,回答:“没什么,就是在想,我要是能更早一点遇到你,该有多好。”“早不定是好事,晚也不一定是坏事。”莫可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要脸地回:“何况,我觉得我们是,不早不晚刚刚好。”就像张爱玲小说里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尚阅释然地笑着,心想也是,如果更早一些,他可能更没有那个勇气去靠近她。太早,是不敢,太晚,是不能。似乎也只有那个青涩而莽撞的年纪,才能把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串联在一起。“收工啦”不远处传来的一声欢呼打断了两人的甜言蜜语,莫可惜一愣,这才想起工作人员都还没走呢。看到工作人员都一个个默契地站了起来,莫可惜定睛一看,才发现季仲谦一反来时的闲适,表情严肃地快步走了出去,甚至没有向旁边的人给予一丝丝的关注。而童粤跟在他身后,踩着裸色高跟鞋,同样也是一脸的急切。同样的行动,却给了莫可惜不一样的感觉,如果说前者是冷酷的话,那么后者,就是担忧。“嗯,他们一定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我相信我的直觉。”莫可惜再次断言。尚阅轻笑着没有当真,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附和道:“那你能不能用直觉,猜猜我现在想干什么”“嗯”莫可惜咬着唇思索了一番,突然眯眼笑得一脸阴险,“想亲我。”“咳。”尚阅囧。“我猜的不对哦”莫可惜的脸色顿时青了一度。尚阅没有说话,再次仗着面前电脑的遮挡,直截了当地用行动,表达了对她的直觉的佩服。刚坐上车后座的季仲谦,余光瞥过一旁的窗户,透过已经带着些昏暗的夜色,一眼就看见了窗内刺眼的一幕,拳头不由得握得死紧。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童粤也凑过头,往车窗外看了一眼,低笑着轻哼了一声,嘲讽道:“这算挑衅吗我就说吧,尚阅这个男人,不是这么容易打倒的。”“为什么”“因为他曾一无所有过,就算输了,不过也就是再来一次罢了。但你不是,你的一生太过顺风顺水,从来不曾试过失败的滋味,季仲谦,我打赌,你不敢输。”“那你呢”季仲谦这才收回视线,冷笑着反问:“你也曾一无所有过,为何做事还总留下余地”“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手链还给他你要想赢,这条手链是你唯一的筹码。”“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赢”童粤伸手摘下墨镜,庆幸夜色掩盖了所有的情绪,“你忘了吗我只是你的棋子,而棋子,是没有情绪的,包括输赢的欲望。我要赢,不过是你想赢,而已。”季仲谦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讶异,他从没有和她细谈过这件事,他也一直以为,她是爱着尚阅的,毕竟他让她做的事情,她都一件不差的做了,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乐意,那又是什么力量,能驱使她去做这些事情“你不爱他”“所谓没有情绪,就包括了,没有情爱的思想。”“哦”季仲谦突然扯了扯嘴角,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纯属玩笑,“那我呢”童粤不动声色地僵直了身躯,语气生硬地反问:“什么意思”“你不爱他,那我呢”他第一次,用尽了所有的精力去直视她的眼睛,就因为想找出一个答案。亦可以说,纯属好奇,好奇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一般,没有感情。童粤愣了许久,最后只是自言自语地吐出了一句轻斥:“神经。”说完,便转过了头,没有再看他,右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提包的包带。仲谦不由得眯了眯眼,话虽无心,却听者有意。沉默无语,黑色的保时捷一路顺行,直到开进了一幢豪宅的地下车库,童粤下了车,本能性地带上了口罩。后座的车窗缓缓降下,童粤回头看到车里表情严肃的季仲谦,她知道,他在等她开口。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在他面前,她一向只有顺从的份。“我无话可说。”她站在车窗前,低下了头。季仲谦冷冷地盯着她,好一会儿,突然伸手,缓缓地摘下了她口罩一边的细绳,难得素颜的她,此刻近看,居然丝毫不比浓妆艳抹时逊色。抬起她的下巴,透过车库里的灯光,季仲谦细细打量了一番,突然得出了一个结论:“你素颜时更好看。”“嗯”童粤的心头猛烈一撞,本能地侧开了头。今天的他,太过反常,她知道,他只是在测试她,她知道,她应该装出冷酷而无情的样子,但即使这样,她似乎还是无法做到。“你输了。”季仲谦摸了摸她带着一丝红潮的柔润脸庞,嘴角笑得失望而带着一丝嘲讽。“对不起。”“有了自主意识的棋子,我不需要。”“我”这段谈话中,童粤第一次有了情绪的波动,“我可以做到若无其事,你相信我。”“那我如果要你去对付尚阅,你会答应吗”“我”童粤动了动嘴,却说不下去。她曾以为自己已经被训练成了一部机器,不会难过、不会感动。但直到今天,她真正地发现自己被他当成铲平情敌的工具,听到尚阅说起曾经和那个女孩的故事,看到季仲谦隐藏在夜色里的失落表情,她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没有情感,只是太久以来,她都习惯了一个人,也就没有,来引爆她的情绪。而现在,他的失落,就是那根,引爆她内心所有的嫉妒和绝望。“这就是我不再需要你的理由。”季仲谦收回了右手,车窗缓缓升起,只听到他丝毫不带情感的回答飘散在空气里。“以前的你,不会犹豫。”、chater 34隔天,占领各大娱乐新闻主页的娱乐圈第一大头条出现了。童粤正式退出内地市场,将把事业重心放至海外。一瞬间,网络上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新闻下面讨论不断加剧,对于原因的猜测,也是层出不穷,有说是因为童粤太过高傲得罪了娱乐圈高层因而混不下去的,也有说是因为童粤的父母在国外,想多与父母团聚的。但最令人信服的一个理由,是由一家八卦杂志爆出的,关于童粤和kf娱乐总裁季仲谦之间的恋爱绯闻。总结为一句话:为了掩盖恋爱的事实而情愿放弃事业。杂志上竟然还煞有介事地附上了偷拍照,是那天在地下车库拍到的,童粤站在车的一边,车里的人正轻抚着她的脸庞,虽然看不见车里的人是谁,但那豪车众所周知是季仲谦私人所有,一切,也就了然了。这么大的八卦,自然也成了报社里的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听说童粤是季仲谦一手培养出来的,这特么还是养成系啊”“就是,难怪那时候专访的时候说只喜欢日久生情的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难怪这女的从一开始就顺风顺水的,原来背后有这么大的靠山。”“肯定是的啦,没听说嘛,那天童粤拍写真的时候,季仲谦都是陪同着去的呢,可惜你不是去采访的嘛,有没有看见”听着同事们皆一副局内人般了如指掌地谈论着整件事的细节,莫可惜的心里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