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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 / 1)

奶奶是来会老男朋友的。”祖母笑着斜了他一眼,啪一声打了一下他的手,眼神里是宠爱的责怪:“小鬼头,你还嘲笑你奶奶,我可告诉你,你奶奶这趟可都是为了你。”陆襄更加奇怪了:“奶奶,您想我了就说嘛还用专门来看我”祖母笑着骂他一句:“你这个臭小子,想的倒是很美实话告诉你吧,是你邱爷爷说,要把他孙女带了来,让你们俩见见面,我才来的。”陆襄一听这话,忙急道:“奶奶,你这是给我安排相亲啊”祖母眉头一皱,声音严肃起来:“这可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我怎么不得亲自来你可一定要陪我去见见那姑娘。”陆襄又是急又是躁,那脸登时就红了起来:“奶奶,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祖母看着他这个态度,不禁哼了一声:“你爸妈不操心,惯得你,年龄这样大了,还没有个对象我都这把年纪了,没几年好等了。我看这事还得我亲自出马”陆襄感觉到一种要上前线的压力感。他无奈的笑了笑,心里默念着对象、对象,好好地日子不能好好过,都是这个对象害的,可是脑海中却突然闪过阿臻的笑容。第二日,陆襄陪着祖母早早的就赶到了研讨会的现场。陆襄虽然年轻,但有些人也是认得的,便陪着祖母与一些老熟人寒暄。正说得热闹着,陆襄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瘦小老头拄着拐杖费劲的走进来。祖母一看见来人,忙快走几步迎过去,可是走到老头跟前的时候,却不跟老头打招呼,那眼睛只往老头身后看。老头哈哈笑道:“三娘,你看什么呢我老邱不是在这里吗”祖母哪里顾得上看他,只是摆摆手,便径直越过他,直直的往老邱身后走过去。那笑容慈祥和蔼,堆得皱纹里都是笑意。陆襄和老邱都摸不着头脑,目光顺着她的步伐看过去。只见老邱身后跟着一个姑娘,祖母走过去一把拉起那姑娘的手,热情的连连赞叹道:“这姑娘一看就是大方、懂事的姑娘,好、好、好。”那姑娘满脸茫然。陆襄刚要开口说什么,邱爷爷忙回身走过去,嘴里喊着:“三娘,你也真是的,这姑娘不是我那孙女啊。”祖母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住,满脸尴尬,狠狠的瞪了老邱一眼:“你怎么不早说”老邱便赧然笑道:“你也没问我啊”祖母便指着老邱问道:“那你的孙女在哪呢”老邱看三娘这脾气要上来,益发的不好意思,只好陪笑道:“她有点事,去会朋友了,一会过来,一会过来。”祖母忙松了那姑娘的手,狠狠的白了老邱一眼:“你怎么不早说”老邱哭笑不得:“你还没有容我说话呢。”祖母忙笑道:“姑娘,对不住啊,认错人了。”陆襄一看这情况,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便忙走过去给两人介绍:“奶奶,这是阿臻,是我朋友。”祖母一听,那一颗沉下去的心又开始活络了,她本来已经僵硬的笑容瞬间又灿烂的出现在了脸上的沟壑里:“哦哦,这位阿臻姑娘原来是陆襄的朋友。”阿臻本来被搞得一头雾水,现在终于弄明白过来,她忙向老人问好。陆襄便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阿臻撅一撅嘴:“我是被爷爷赶出来的,他嫌我烦我只好陪着刘爷爷来看看热闹。”陆襄笑道:“可是我前日做的菜不好吃,惹你爷爷不高兴了”提到那日的饭菜,阿臻脸色便不忿起来:“那样好吃的菜,他只吃了两口,就说吃饱了。”陆襄看她与自己的爷爷置气,只觉得这神态可爱的紧,便笑道:“你看,也就你觉得我做的菜好吃。”阿臻跺一跺脚:“你做的菜就是好吃嘛。”陆襄低着头笑起来。亦真在旁边和老邱悄悄说着话,但那心思其实还留意着这边小公母俩的动态。看到两人的情形,她心里便有数了。看来陆襄这小子,是有心思了,难怪对她擅自做主安排的相亲反应那么强烈。她看着阿臻这姑娘,是个好人家的姑娘,倒也有家教和规矩的,配咱们家陆襄,倒是郎才女貌。她这样想着想着,忍不住就乐起来,便眉开眼笑的说道:“老邱你不够意思,我带了孙子来,你却没把孙女带来,你看,现在我孙子有主了,你后悔去吧。”老邱也是满心的无奈:“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啊,我那孙女,就不爱陪我参加这些研讨会,她只觉得是老人家的东西,无趣的很。我看哪,还是你这孙子好。”亦真听了老邱这话,更是心花怒放。他们边聊着,边慢慢的走到会场中心去,因为时间尚早,参加研讨会的人都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讨论着,恁地热闹。他们便选了一处沙发坐下,却听得旁边的人正说着:“说起用针来,取穴越多,效果越好”亦真听了一会儿他的理论,不禁觉得好笑:“这位先生,您主要从事哪个专业那位先生挺起腰板,一副傲慢的表情:“我擅长梅花针刺。”亦真便颔首笑道:“那也是行家了。只是这针呢,取穴的学问,与穴位多少,关系不大。”那位先生受到质疑,便如斗鸡一般精神起来,急急的反问道:“取穴讲究主穴和配穴,阴阳搭配。”亦真道:“那是自然,只不过家传的针法,常见的病症,三针即好。”那位先生心里自是不信,那表情便有些激动:“怎么可能三针即好”他忙拉过旁边坐着的一位正在咳嗽的妇人:“这是我内人,这几日正好犯了喘疾,我正要行针,如此还请这位老夫人帮忙行针,也让在下见识下三针即好的针法。”亦真只是笑一笑,不慌不忙的掏出针来,让妇人坐端正。她先是细细的为夫人望闻问切一番,配合着脉象,就知道了症结所在。她在妇人背上取了三个穴位,轻轻一捻,那针便入了半寸进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那妇人的喘息便有所缓解。再过一会儿,那呼吸便变得绵长舒缓。亦真轻轻的收针,笑道:“只此三穴,三日即可。你回家可以再给她续针两日。”那位先生脸上一红,心内知道即便是自己行针,也达不到这么快的效果。于是,便不敢再说什么,那妇人却忙忙的道谢。亦真收了针,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周围已然围了一圈人,大家的神色各异,有钦佩的,有质疑的,又不屑的,有想争辩的。亦真便悄悄对老邱说道:“这研讨会如今也是鱼龙混杂,我从来不爱参加这些个劳什子。”说道这里她又斜了老邱一眼:“都怪你我原本是为了你家孙女来的,如今你还没办成我看这研讨会不参加也罢,我们还是走吧。”两人说着,便向外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却听得身后有人喊了一声“留步”。他们忙回头看,只见一个老人匆匆走过来:“请两位留步。两位既然是来参加研讨会的,怎么尚未开始就要离开呢”亦真和老邱相视一眼,同声笑道:“年纪大了,不堪劳累。”老人一听就知道是托辞,便正色道:“两位是嫌我待客不周了。”老邱和亦真忙问道:“您是”老人忙微微弯身自我介绍道:“老朽是刘乾坤。”老邱和亦真心内一惊,忙回礼道:“原来是刘老,久仰大名。”刘老忙将他们两人请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脸上带着和缓的谦虚:“哪里有什么大名不过都是虚名罢了。如今我这年纪大了,有些地方张罗不过来,徒子徒孙们也是各有心事,待客不周,还望海涵。”老邱忙道:“好说。”刘老便看着亦真,打量着问道:“这位夫人我从未见过,但你刚才使得银针手法,我可是见过。”亦真忙道:“我这手法可是家传。”刘老笑道:“所以才请二位留下细问,陆襄可是你的弟子”老邱笑起来,指一指身旁的亦真道:“陆襄是她的孙子。”刘老恍然笑道:“这就是了。我这里有一事相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亦真忙道:“还望刘老直言。”刘老便有些不好意思:“我想看陆襄这孩子医术不错,医德更好,我有心收他为关门弟子,不知道,可与家学冲突”亦真一听这话,想到刘老的医学造诣,那可是国医圣手级的,这学习的机会等闲求不得,便笑道:“刘老有这种想法,那可真是陆襄的福气了。”陆襄在这边正和阿臻聊着,却看见祖母招手让他们过去。陆襄走近来一看,没想到祖母和刘老能坐在一起,他忙打招呼:“刘老,您也在这里。”刘老笑眯眯的说道:“没想到啊,我能在这里见识到你奶奶的针法,真乃一绝,诚属缘分啊。”亦真也笑道:“襄儿,刘老有心收你为徒,不知道你乐意不乐意啊”陆襄忙笑道:“那真是襄儿的福气了。”阿臻看着这样拜师收徒,如此热闹,便开口笑道:“你们收徒弟拜师傅的热闹,让我好羡慕,不行,我也要学。”刘老假装嫌弃的看她一眼,可是眉梢眼角都带着宠溺的笑容:“你我可带不了你,你这样淘气。”亦真对阿臻却是越看越喜欢,而且她如今满心里都当阿臻是自己的孙媳妇来看,便笑道:“他不收你,我收你,快来奶奶这里,奶奶给你见面礼。”阿臻正有些恼,可一听亦真的话,那心里的不开心便瞬间冲散了。她得意的看了刘老一眼,便快步走到亦真跟前去。亦真从身边的布包里,掏出刚才她用的那三根银针来,谨慎的放到阿臻的手里,嘴里笑道:“这是奶奶常年用的针,有一副已经给了襄儿了,这一副给你。”阿臻知道这东西珍贵,忙跪下叩头,要行拜师礼。亦真忙扶住她,不让她跪下去,她看着陆襄和阿臻笑道:“现在好了,我的针都送出去了,以后奶奶只能封针喽。”陆襄听这句话,突然有些心酸,忙喊一声:“奶奶”亦真笑着摆摆手:“您今日能入得刘老门下,我也算是安心啦。以后后继有人,我也要好好歇歇啦。”她说完这些,又对着阿臻笑道:“还不快把针收好你以后若真想学了,可以来找奶奶。”阿臻忙将那银针珍之又珍的用布包收起来,放在贴身的口袋里。亦真做完这些,只觉得心事忽然全都放下了,一身轻松,便敛敛衣袖,和老邱告辞离开了。晚上阿臻回到医学院了,便迫不及待的要将自己拜师的事情告诉爷爷虽然她并不懂中医,但是她不怵,陆襄能学得,她就能学得,有什么可畏难的陆襄奶奶统共只有两副针,如今给了她一副,陆襄那里还有一副,这样的分配,倒像是什么信物似的,她越想,越觉得心里生出一种甜蜜的幸福感,似乎那针就代表了一种承诺或是保证。爷爷此时正靠在床上休息,她蹦蹦跳跳的跑过去,满眼里只是笑。陆少倌听着床边有人蹦跳的跑过来,不用睁开眼睛就知道来人是阿臻。他缓缓地睁开眼,笑道:“丫头,又去哪里淘气了”阿臻只是笑着不说话。她不敢告诉爷爷自己在这边拜了师傅,因为这两方关系异常的敏感和脆弱,平日里爷爷都让她不要与这边的人太过亲密。陆少倌看得奇怪,便笑道:“你平日里话最多了,叽叽喳喳跟百灵鸟似的,怎么今天就像是没了嘴儿的葫芦,哑巴了”阿臻便撒娇笑道:“我就是陪着刘爷爷出去开会了嘛。”陆少倌便不再追问。阿臻看爷爷不再问,便帮着爷爷梳洗,来回忙活着,一不小心,身上一个小布包掉了下来,落到了病床角上。她并未察觉,正端了水向外走。陆少倌看了看,起先也并不在意,不过随便瞄了两眼。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乍现一下,便什么也顾不得,忙挣扎着坐起身来,将那个布包从床角拿过来,只盯着拿布包上绣着的梅花看,只觉得异常的眼熟。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的滚滚而来,将他炸的混沌起来,他用颤抖的手将那布包打开,三根银针赫然呈现在眼前,他伸出手去拈,可是拈了好几遍也拈不起来,只好托在手心里端起来仔细的看。那面色益发凝重起来,恰逢阿臻收拾停当进来,他沉声问道:“这银针是哪里来的”阿臻一看这小布包,忙摸摸身上的口袋,便知道是不小心掉出来了。她看横竖是瞒不过了,忙笑道:“爷爷,我、我今天拜了师傅了。”陆少倌只盯着那银针看,嘴里道:“师傅什么师傅”阿臻俏声笑道:“我想学针灸啊,陆襄会,我也要会,我以后要和他一起治病救人。”陆少倌忙问道:“陆襄”他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这个人的信息,似乎听过却又没有什么印象似的。阿臻忙点头:“是啊,就是给您治病的那个年轻人嘛。我今天拜的师傅,可是陆襄的奶奶呢她人特别好,把自己随身常用的银针都送给我了呢。”陆少倌闻言,如遇雷击,整个身子僵住,那嗓子里发出的声音仿佛是从天外传下来的,虚空飘渺:“你是说,这银针,是、是陆襄的奶奶给你的你见到她了”阿臻觉得爷爷的反映恁地强烈,便奇怪起来:“是啊,我们刚才见过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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