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陆昭锦竟然敢有这种想法她怎么敢他们之所以敢在这里倚老老,就是仗着祖宗规矩,四姓拱卫一姓。如今陆家这一姓已经断代无主,他们就是欺上来了,又能如何谁能责罚他们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陆昭锦小小年纪,竟有这种魄力,敢将大医陆都不敢宣之于口的话说得掷地有声唇舌如,刺得他们头昏眼花,竟是一时缓不过声来。“笑话什么叫做勾结外鬼谁是外鬼”马帮里爆出怒声。“陆家大小姐是”花堂主哈哈一笑,欺身近前,轻声道:“别以为当了世子妃就敢吆五喝六地不把我们当人看,要知道,这天外还有天呢”“你可要看清楚,这白纸黑字地写得清清楚楚,你陆家的马方是要能强马的,你随便弄个方子糊弄我们,当我们马帮是吃素的吗”花堂主骤然提声,冷喝:“闲话少叙你们陆家爱怎么内斗怎么内斗,这方子拿不出来,就给我按契约赔钱”花堂主一句话撇清与于家三老的关系,马帮的野汉子们也跟着吆喝起来:“赔钱赔钱呦呦嘿赔钱”场面混乱不堪,陆昭锦的目光扫过人群中挤来挤去的众人,又瞥了自家回廊下一眼,眸中精光一闪。“赔钱是吗好啊。”群声顿时熄了火,陆家大小姐疯了第六十一章 :舌战推荐260花堂主也被噎住了,妈的,难道这陆昭锦真是个败家子,毫不吝惜那万贯家财他们这次只是奉命要帮蔡仲堂返回陆家,尤其是那马方,帮主可是严令要还回去,可没说要真拆巴了陆家“小师妹此言有理”第一个站出来支持她的,竟是陆昭廷。疯了陆家的人都疯了之前见陆昭廷那小子骨头挺硬啊,怎么到了陆昭锦这丫头片子眼前就软了,还是趋炎附势,言听计从那一种陆昭锦转头正见陆昭廷微微颔首,会心一笑,果然,三师兄一点就透。马帮拿住的,是她们舍不下万贯家财的心,而他们拿住的,是马帮背后主子的命令。只是这样一来,怕是要暴露他们已经知道马方是场陷害的事了。陆昭廷看向自家小师妹,他总觉得小师妹不会那么傻将精心谋划的事情毁于一旦。“看到这三个人了吗”陆昭锦纤长指尖点向于家三老,“这三个家族便是陆家的一半,你们拿去。”“你你说什么”原本还在惊厥中的三老顿时喘不过气来。她不是要逐他们三户出门,而是要将他们三户送人“混账那是于家的,你凭什么”花堂主冷声开口,就听陆昭锦呵笑:“那是我的事,花堂主这样问,就是愿意接受我陆家这赔偿了”“堂主不可啊”副堂主立刻“忠言直谏”道:“这陆家才是玩药的行家,咱们接过来也没有用,何况,马方一断,战马强度就有了问题,到时候如何向朝廷交代。”陆昭锦斜睨过去的眼中精光闪动,陆昭廷心里更是拍案叫绝。小师妹真是好手段借着逐三老的由头逼迫马帮二人自己说出不能接受陆家赔偿的理由,一下子让陆家占据了主动权。从此以后,他们便可以堂而皇之地使用这张重量级的牌,而马帮却是落入被动挨打的下风。“这么说,马帮其实只是想要用马方完成朝廷指派的战马任务了”陆昭锦含笑道。花堂主狠狠瞪了副堂主一眼,拂袖道:“陆家大小姐,你可不要以为抓住了我马帮什么把柄那批战马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陆家也逃不了家破人亡的下场”家破人亡,好一句家破人亡她当然知道,前世的家破人亡,这笔帐,今日正好清算干净“哼花堂主真是为我陆家操碎了心”陆昭锦长袖一甩,站到阶上,俏生生地犹如一尊紫玉雕像,声音清冷道:“既然如此,为何咄咄逼人,不肯要我陆家的方子”“少在这儿糊弄人你那新马方还在实验中就毒死了二十多匹马”花堂主可找到自己占理的地方,高声道。“哦”陆昭锦眼波微转,一招手廊下就有人抬着一匹死马走了过来。花堂主抓住时机厉喝道:“大家都看见了这可是陆家自己抬出来的,这样会喂死马的方子,她也敢给我拿去培育战马北境数万将士的性命,岂敢儿戏啊”这句话的感染力极强,人群立刻炸开了。“太过分了陆家这是要国吗”骂声越来越响,陆昭锦耳边似乎响起了当年那一声声怨毒的咒骂不,不陆家不是国贼,从来不是“住口住口你们这些被眼前假象蒙蔽的笨蛋”陆昭锦胸前中的委屈爆发,怒声喝道:“我父亲一生清清白白,我陆家世代行医救人,你们少要冤枉人”少女独有的娇弱声线在人群中分外明显。那浓浓的委屈不甘,令人心中为之酸涩。他们这是干什么。又没有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一个小姑娘这小姑娘还是大医陆的遗女,那是救命无数的大医陆啊他战场上甚至为救叶侯而死,怎么可能是国贼众人颜色讪讪,就听一个稍有些低沉的嗓音在那匹死马前响起,“这马不是因为新方子死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极强。众人这才注意到被抬来的死马旁蹲着一个年轻人,话正是他说出来的。“你算什么东西胡说八道什么”副堂主第一个厉喝,立刻有马帮的人冲上去要制服乱说话的年轻人。陆家抬马来的几个人立刻拦阻。陆昭锦娇滴滴的喝声适时响起:“怎么做贼心虚的不敢让人说实话了”“什么实话”众人交头接耳。花堂主冷哼:“马就在这儿,要真有什么实话,你那三师兄不早抬出来了”马帮的手下立刻冲上前去,陆昭锦却容色淡淡。电光火石间,一道灰衫身影从人群中冲出,拳影如幻地护住了陆家的几个家仆,“谁敢在陆家放肆”陆昭锦睨了眼花堂主,却没搭理他,只扭头看向那个年轻人脆生生道:“阿乔,你接着说。”阿乔用过陆昭锦亲手调的药,身上鞭痕早已结痂,现在只是行动还有些不便,面色倒还精神,立刻低头应是。“这二十匹马都是六日前从马帮送到陆府来做新方子的实验。”阿乔声音不大,众人为了听清只好只字不言,现场反倒显得十分肃穆,阿乔不由有些紧张地看向陆昭锦。紫裙的少女站在堂前翘檐的阴影下,含笑鼓励似得点了点头。仿佛一股温润的力量注入心头,阿乔立刻鼓足劲道:“当时它们虽然看似健壮,可蹄力却似不足。”为作证,阿乔将蹄子翻给众人看,那钉入的马掌还光鲜亮泽,日期却是很久之前。一番叙述后,众人了然。原来马帮本身就是送了二十匹看似强壮的孬马来,陆家的方子都是为可作战的强马所配,自然药性有些冲。更重要的,还是马后腿上的磕伤。据阿乔所说,马匹病弱而亡都是前腿先一步弯曲倒地,而这二十匹,都是后腿有擦伤,可见有异。随着带有一块漆黑的马骨呈上,众人心思活络起来。说不是马帮做得手脚,只怕他们自己都不信。“花堂主,听说蔡仲堂在贵帮养伤,病情可有好转。”许四既然来得这么及时,看来是故意被人调开,索性陆昭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你们为了能帮蔡仲堂回到陆家,还真是不择手段啊。”“陆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蔡先生于我们马帮有大恩,我们怎么不能收留他”花堂主老辣地辩驳道:“倒是你们陆家忘恩负义,驱逐肱骨,现在又弄来几匹死马就想冤枉给我马帮,半点证据也没有,是不是太小瞧我马帮了。”“小瞧花堂主说笑了,你们同蔡仲堂勾结,以甚至低于马草的价格马方药料,有清查账目为证。”陆昭锦再指堂前死马,朗声再道:“马房今早才报了出事,你们立马就来兴师问罪,连这三个老头子都来得正是时候,联手逼我兄长接受蔡仲堂手下小厮的侮辱,还想让他去求蔡仲堂带着马方回来,到底是谁小瞧谁”“牙尖嘴利”花堂主冷喝,“不管你怎么说,那新方子都没有足够的时间检验药效,我们是不会承认的”“要不就拿出你们陆家原来的方子,否则,就是告到兵马司何大人哪儿,我们马帮也不怕”“我们陆家原来的方子花堂主确定”见陆昭锦笑得诡异,花堂主思前想后却觉得没错,点头道:“当然确定。”作者的话:知道云起的朋友们看不到作者的话,所以这段就先加在这儿了。休夫计定在七月一日上架,今天起咱就先不加更了,鞠躬感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onno存稿到上架,首日四更,之后会每日双更,求首定求呵护,谢谢大家一切,都是你们给的爱onno第六十二章 :决定“既然是我陆家的方子,他蔡仲堂窃取不还,竟也有理”陆昭锦抬手指向那个青衣小厮,兜帽的白纱勾起一弯靓丽的弧度,“他还敢说什么感念恩惠,以马方解陆家之围这借花献佛的把戏,他蔡仲堂从来都是玩得高”来看热闹的人群目露迷茫,那些造谣生事的人当然不会把利于陆家的一面点出来,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诡辩”花堂主立刻喝道:“那方子是你陆家的不假,但却是蔡先生从你陆家典籍中寻出来的,要不是他找到这马方跟我们合作,你爹死的时候,陆家就败了”“正是”那三个牵头的管事一个赛一个声大,“蔡先生居功至伟,马方能重见天日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当日先生负气而出带走了马方,今天一听说陆家有难立刻派人送来,这样高义难道还会贪利之人不成”三个管事呼喝,人群虽然嗡嗡议论,却并没有大声响应的。花堂主冷眼扫了一遍,却一根插入人群的钉子都没看见,不由看向刚才出拳的壮汉,那汉子已经将阿乔送走,护在了陆昭锦身前。好,好,好,好个陆家大小姐进门不动声色,却早已暗中拔掉了他插在人群中的钉子,让自己借助百姓造势的愿望落空。现在人群因她之前的几次披露而动摇,又没有了那些舌头,只怕不是那么好蛊惑了。“真是笑话”悦耳的少女银声响在耳边,陆昭锦扫过花堂主变色的脸神色淡淡,全无刚胜一局的得意。他不过是个小喽喽,陆昭锦自然没将他放在眼里。可这笑话二字听到花堂主耳中,却是无比的讽刺。少女压根没觉得他是一个对手,还有比这更羞辱的吗“听你们的意思是我陆家不但要感激一个窃走我祖传秘方的盗贼,还要在贼人蓄谋着归还赃物时叩首拜谢,再声名一句,这东西是你从我家典籍中发现的,自然是你的咯”“哈哈哈。”陆家列在前方的家仆们第一个为陆昭锦生动的比喻发笑。“适才你也承认,蔡仲堂就在你们马帮养伤,方子又是他的,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讨要”陆昭锦趁热打铁道,借着势头踱下台阶距花堂主不过五步远,声朗朗:“你们煞费苦心地设这么大的局不过就是想让蔡仲堂回来,就连这三户的半个陆家你们都不要,看来你们的心,真的很大啊,我这整个陆家如何”话到此处,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原来蔡先生真的是勾结了马帮,想要谋夺整个陆家否则他为什么一口咬定马方是自己的却不直接跟马帮合作还要故作高风亮节地说什么送给陆家。真要高风亮节就不会居功自傲,祭祀而人声鼎沸,几乎一边倒地向着陆昭锦,少女已然胜券在握。“胡说我们先生正是因为感念师门,才多次拒绝和邓帮主合作的”开口的竟然是一直沉默不言的青衫小厮,他此时已经没有那派高傲,而是委屈地瞪向陆昭锦反驳道。花堂主看了眼青衫小厮立马点头道:“正是帮主已经相邀多次了,可先生总是不允,说要由你们陆家决定。”“好既然是陆家决定,那我就告诉你陆家的决定”陆昭锦瞥了小厮一眼,跨上台阶。“不是说蔡仲堂发现有功吗那我就赏他这个功,从此以后,那马方就彻彻底底地姓蔡了”陆昭锦字字铿锵砸在人心之上:“大师兄的恩情我陆家上下永不敢忘,此方便是我对他亲眷的报偿,相信祖宗在上,不会怪罪。”“大小姐”连陆平和陆昭廷都惊讶大叫。马帮明显只会接受这份马方,送出去就意味着跟马帮彻底毁约。那可是半个陆家的家财啊陆昭锦摆手意止,陆昭廷两人果然不再说话,相信她自有分寸。“至于和马帮的契约,既然你们不肯使用新的马方,也不算是我陆家一方毁约。”陆昭锦不待花堂主出声反驳就道:“花堂主,我不能证明新马方无害,你不能证明新马方无效,若我陆家有这个信心敢赌,你敢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