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唤道。“哎,哎”陆昭宁被叶幼清那声大喝吓得一哆嗦,习惯性地拔腿就想往外跑,可对于陆昭锦壮士似得还敢往上冲,那是打心眼儿里敬佩。小师姐就是小师姐,居然不怕那个蛮不讲理的暴力狂“小师姐,怎么了”所以,师姐召唤,他虽然害怕,但还是顶着叶幼清冷冰冰的目光凑了过来。“咱们跟二爷身份天差地别,以后不要随意得罪人,知道吗”陆昭锦半蹲着嘱咐道。陆昭宁听得却有些迷糊,挠了挠后脑勺,歪头看向自家神奇地能降服暴龙的柔弱师姐,声音无辜:“可是可是他不是我姐夫吗”第五十九章 :麻烦推荐加更陆昭锦的脸刷地一下熟透了,呵斥道:“什么姐夫哪儿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羞愤之下,陆昭锦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又心疼地揉了揉,嗔怪道:“少要乱说”“我我没乱说啊”陆昭宁声音更无辜了,“你不是嫁给他了吗那他不就是我姐夫”陆昭锦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刚张牙舞爪的要休夫,现在却从她弟弟嘴里喊出姐夫,叶幼清该怎么想“噗哈哈”看着陆昭锦羞愤欲绝的小脸,叶幼清爆火的心情就一派清爽,不,是爽让她成日里刁钻嚣张,事事都自己拿主意,现在总算让知道了吧,在别人眼里谁才是一家之主。轻吁一口,叶幼清从没像今天这样觉得那个鬼头鬼脑,跟陆昭锦一样死倔的臭小子是如此的可爱,这么的顺眼。“好小子”大笑着走过去,叶幼清长臂一捞就把想跑的陆昭宁提溜过来,难得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大声夸奖道:“说得好”陆昭宁得了叶霸王的夸奖,顿时底气足了很多,对上陆昭锦喷火的眼,兴冲冲道:“上次姐夫就是这么说的”这次换叶幼清尴尬地对上陆昭锦探究的目光。可惜小霸王从来不知廉耻,理直气壮地一拍陆昭宁后脑勺,吼道:“放屁小爷还不是为了给你撑腰”“哇呀小师姐救我”陆昭宁眼见不妙就要往陆昭锦身后躲,可惜叶霸王还不知道他那点儿小九九,一个跨步就把陆昭锦牢牢挡在身后,陆昭宁这几日也没白被叶幼清折磨,腰身一扭,刷就冲出门去。“臭小子给小爷站住”叶幼清一个虎跃扑出门去。“昭宁小心点儿”陆昭锦急急喊着,又无奈道:“晚上记得读书”可惜早玩野了的陆昭宁哪里会记在心上,陆昭锦也知道,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她现在要忙的事情实在太多,昭宁也只好先交给叶幼清了,至少在他那儿,昭宁还是安全的。“既然幼澈已经有了起色,说明这法子还是可行的。”陆昭锦转对叶幼澈,将下一阶段的药方交给蒋婆,嘱咐道:“药会有陆家的管事抓好了送来,这方子你要收好,万不能被有心人发现。”蒋婆子接过药方,点了点头收入怀中。带着绿绮绿乔回到房里,陆昭锦揉了揉眉心,用了盅冰梨羹才缓过些力气。近来忧思太多,她提笔给自己开了个养神方子交代绿乔去抓,又吩咐绿绮备马车,要回陆家一趟。还是一个紫檀木盒抱在绿绮怀里。主仆两人乘车归宅,却发现陆宅乱成了一锅粥,门口都是人群嚷声不断。“怎么回事”闲杂人等过多,陆昭锦在车中带上白纱兜帽才掀帘下车,吩咐道:“绿绮,你去里面打听一下,先不要说咱们回来的事。”“是,小姐。”绿绮将檀木盒子交给余下的丫头领命而去。这边陆昭锦已经带着几个丫鬟站到人群边缘。“听说了吗那陆家的大小姐在婆家跋扈受了气,回家竟把他们的顶梁柱蔡先生赶出了门,现在马帮因为那方子的事儿来找麻烦,看他们这次怎么收场。”旁边有人应和道:“不是说是蔡先生先背叛了陆家”“那都是借口,好端端的,蔡先生干嘛放着陆家大师兄的位子不干,要背叛陆家”“有道理”风声迅速传开,里面也传来了更为激烈的沸腾。陆昭锦基本听出了事情原委,冷眼扫过在人群中为蔡仲堂造势的几人,刚一抬腿立刻有丫鬟为她挤出一条通道,让她挤进外院,又直奔二重门而去。还没到门口,就听一人喝道:“你们那新方子把马都毒死了还敢说什么换”“要么供原来的货,要么按着契约,赔给我们四百三十间铺子,还有相应的伙计财物”另一人附和。陆昭锦此时已经能看清两人容貌,一高一胖,听熟悉称呼知道这二人应该是正副堂主。难怪人都堆到大堂来了,这二人带了二十几个马帮手下登门闹事,陆家的仆役当然都堵在大堂前守卫对峙。他们可真是好胆色。“花堂主你可不要得寸进尺,那契约写得清楚,要得是我陆家的方子,你休要胡搅蛮缠”陆昭廷寒面冷声。“到底是谁胡搅蛮缠,你们那份儿新方子这才四五日就喂死了二十匹马,谁敢用”花堂主的高个冷笑辩道。喂死了马陆昭锦眉头微蹙,见大堂门口的三师兄脸色不佳,看来此事不假。难怪以三师兄的本事竟然被人欺上门来,这些人果然是有备而来,陷害的,造势的,真是场好局。“小姐,您”绿绮挤了过来,刚要开口,就被陆昭锦比住嘴唇,欺到耳边:“家里人都是认识你的,阿乔也早就被我送来家中养伤,你这就去找他,然后带他去马房验看马尸,查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速速报予我知。”绿绮刚走,陆昭锦身边就挤过一个灰衫壮汉,声音低沉垂首唤道:“小姐。”陆昭锦眼睛一亮,来得正好,立刻低声吩咐几句。马帮的人已经开始搅闹,那副堂主扮着红脸道:“要我说,你们赶紧把蔡先生请回来不就得了”“笑话”陆昭廷冷笑,“那蔡仲堂迫害师兄,勾结外贼鼠窃我陆家医典,证据确凿,没有将他送官治罪已经是看在已逝的大师兄面子上,难道还要留他不成”“何况,此乃陆家家事,副堂主,你这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哼陆昭廷,你可别不识好歹要不是看在蔡先生的马方于我马帮有大恩的份儿上,我们今天还会客客气气地站在这儿与你说话识相的,就老实按约办事,或者交出你陆家半数家财”马帮众人呜呜啊啊地应和起来,场面顿时混乱不堪,根本不给陆昭廷说话的机会。“三师兄我们也支持把蔡先生请回来”闻讯赶来的是六家掌柜之中的三人,其中陆昭锦新提拔的一人嚷得最欢:“我接手之后看得分明,大小姐根本不管事,要不是蔡师兄,这一年里,咱们陆家在京的产业就要全荒了”“就是昭廷啊,快去请蔡先生回来”于家三老也挤开人群,适时地赶来给陆昭廷施压。这时机算得,不可谓不巧妙。内贼外鬼,今儿算是全冒出来了。“蔡先生来了,蔡先生来了”门外有人喊道,进门的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衫小厮,好一副气定神闲。“先生说了,承念陆家恩惠,愿以马方解陆家之围,以报先师在天之灵。”说着,小厮从怀里取出一卷薄纸递到堂前,容色里几分得意道:“陆家的人何在,还不来接”陆昭廷脸色铁青,就听下面人嚷得更加厉害。“以德报怨,蔡先生真是高义啊”“就是就是,这样大德的蔡先生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儿”“昭廷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接过来,再把蔡先生请回来”第六十章 :唇枪“先生,都安排好了。”同样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衫小厮来报,却没看坐在一侧的蔡仲堂。正坐纱帘之后的人摆了摆手,小厮退去,他却没有说话,安静地饮了口茶。蔡仲堂额角冷汗直冒,这位主子脾性一向阴晴不定,不说话,是有哪里不满吗“伤都好了吗”清冽如泉的阴冷嗓音响起,让人一个激灵,蔡仲堂赶忙站起身来弯腰应道:“蒙您照顾,都好得差不多了。”“听说打在你手背上的那暗器,是片碎瓦。”男子似乎没把陆家正在上演的那场关乎成败的大局放在心上,反而有闲心问什么暗器。蔡仲堂却是脊背冒汗,他自己就是医者,这手背的伤自然是亲手处理,瓦片取出后就被他赌气砸个稀碎,这位主子却还能知道“是,是一块碎瓦,我不知道您要看,已经毁了,请您惩罚”跪地求饶,总没什么错处。“无妨,不过是陆家院墙上的一块瓦,我要它何用。”纱帘后慵懒的目光中精光一瞬即逝,他要得是人。“是”蔡仲堂这边刚缓过些暖和气,就听青衫小厮再度进门来报:“先生,门前发现了叶府车驾,应该是陆家大小姐回来了。”慵懒的眼缝微微睁大,男子睨向蔡仲堂,“一个借势斗败了你的,女人”“是,是小的疏忽,没想到叶幼清会那么护着她”“够了。”男子摆手,声线轻柔,“我只看结果。”结果,也就是今天这场大局的结果。蔡仲堂暗自捏了把汗,希望今天叶幼清那个小祖宗可别来给她撑腰。没有了那个男人,看她还怎么底气十足。陆昭锦的确底气十足,看着堂前三师兄厉声斥那青衣小厮放肆,就知道她陆家,从不缺有骨头的男人。“昭廷那蔡先生是来帮陆家解围的,你怎么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于老爷子第一个拄杖怒斥,周遭连那些不怎么吭声的帐房伙计都有些觉得是陆昭廷死要面子,而放着大好的脱困台阶不下。只有知情者才明白,这分明就是蔡仲堂设计好的局。一个归还马方,继续把国贼的黑锅扣在陆家头上的局。可惜陆昭廷一不能戳穿蔡仲堂的真实计划,打草惊蛇,二不像陆昭锦一样系出陆氏宗族,能直言顶撞于家三个族叔,所以是有劲儿没处使,实在是为难至极。“三位族老,昭廷是大小姐指定主理陆家事务的人,你们这样以大欺小,是不是有些过了”陆平脸色不好,站出来替陆昭廷说了句公道话。“过什么你不过是知年留下的老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于老爷子身后一老不忿道。陆昭锦眼中厉色一闪而过,还真是欺负人啊。父亲在的时候,他们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地唤平叔一声大管家现在,却成了老奴。“正是陆平你休要放肆陆昭廷他姓什么我也算是他的族叔,今儿就是打他这个不孝子,他也不敢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于家老爷子只觉得面上容光焕发,竟然真的挥杖要打“倚老老的东西看来,你还想打我这个不孝女了”银铃似得女声清脆,响彻堂院。于家老爷子手里的拐杖一抖,砸在了陆昭廷的肩头又堪堪滑落,随即扭身便见白纱罩面的紫裙少女身态俏丽,从避开的人群中穿过,犹如笔直的利箭般直奔他而来。“大小姐”“小师妹”“哇她就是陆家的大小姐叶府的世子妃”人群议论纷纷,陆昭锦却一步上前抓住了那老木拐杖,别着劲儿道:“于家族叔,看来那日还没让你学乖啊。”“你你你你放肆”于老爷子不由回想起了那日就是在这大堂,被叶幼清喝斥狗似得辇了出去,顿时涨红了脸,手上用力想拔出拐杖,“还不松手陆昭锦,你别忘了,我可是你族叔”陆昭锦憋着股子气,仗着年轻不肯撒手,在于老爷子使上两手时猛地松手。“哎,哎哎”于老爷子一个用力过猛倒退数步,才堪堪被身后几个马帮的人扶住。“看来,于家族叔和马帮的关系真的不错。”陆昭锦睨了眼,一声便熄了看客们的议论,随着静默延续,很快又爆出更大的议论声。“还真是,于家老爷子从头到尾都是跟马帮的人说一样的话”议论声臊得于老爷子面上有些挂不住,恨恨用拐杖敲地道:“我这都是为了陆家你这丫头,怎么就是不明白”“当然不明白,为了陆家,怎么蔡仲堂要改种马草的时候,于家和三位族叔没有身先士卒”“为了陆家,怎么倚老老,背弃宗主上下之从属,欺我陆家人丁单薄”“为了陆家,怎么勾结这些外鬼,带头搅闹我陆家老宅,还有本事越过我陆家主事,召集所有在京的管事仆役,想借势迫我三师兄低头,折我陆家风骨”陆昭锦字字铿锵,如果不是这些内鬼作祟,蔡仲堂想在陆家一手遮天也没那么容易。所以祛除这些长在内部的毒瘤,才是陆家如今最迫在眉睫的,尤以于家三户为甚。“你们三家的先祖都曾同我陆家先祖义结金兰,那牌位至今还供奉在陆家宗祠,也永远会供奉下去。”陆昭锦轻纱下的唇角微勾,说不出的狠厉,“但尔等宵小,只怕天上地下,无处容身。”“你,你你疯了陆昭锦,你在说什么胡话”于家三老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