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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宅门关上吧。”“是。”绿绮退下传话,哪知刚合上的大门就被人咚咚敲响。“开门,快开门,是我”陆昭宁大叫。门房赶紧开门,少年却一阵风似地冲向内院。“小师姐”陆昭锦正在翻看医书,就听陆昭宁急慌慌地冲了进来:“小师姐,我今天去邓家,却听他们家的奴才说,阿毅不见了,还有赵青和邓夫人”“阿毅邓毅”陆昭锦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邓家事关北境,是皇帝的逆鳞,邓纬的独子,怎么可能突然消失。“小师姐,是不是,是不是他们还不肯放过阿毅”陆昭宁焦急道,“小师姐,你救救他们啊”陆昭锦皱眉思索,邓毅,是谁要带走邓毅迄今为止,不论是马方案,还是叶侯从北境押送“邓纬”进京的事,都是当前的最高机密,除了相关的必要官员,外界一概不知。就连当初她状告五皇子的惊天大案,也被皇帝叩在了何庭一家身上,根本没给他们辩解的机会。所以审问邓纬的事一直秘宣,在北境战马事了之前,不论审讯结果如何,皇帝都不会动邓家的。那到底是谁在打邓毅的主意陆昭锦喘息颇急,顿时想到了两个人。北境的案子当时她和叶幼清还有太子三方都知道,就是五皇子在幕后指使,但北境突然抓到了一个“邓纬”,将五皇子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虽然陆昭锦又利用陈贵妃的毒害嫔妃子嗣的事将他暂时打压下去,但是五皇子毕竟根基在哪儿摆着。禁足抄书也不是什么大的惩戒,他迟早会被放出来的。到时候猛虎再出笼,就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所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但是只要证明北境抓住的邓纬是假的,五皇子的伪证就不攻自破。现在邓毅失踪,绝对跟此事有关。难道是他们二人中谁坐不住了,打算利用邓家母子来证明邓纬真假审讯的事原本就是太子的人在负责,如果他想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今日,那就只有叶幼清了。难怪他今日迟迟没露面。“叶幼清,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无辜的孤儿寡母”陆昭锦恨恨咬牙。被用来逼问邓纬,邓毅母子还能好受得了。“姐夫”陆昭宁喃喃,“是姐夫带走了阿毅他们”“邓毅母子历经变故,除了叶幼清,谁还能让他们不声不响地跟着走。”陆昭锦忧心憧憧,她不知道叶幼清到底想干什么。他虽然性格暴烈霸道,但绝不是个冲动的人,更不会做无用功,所以,无缘无故地,他应该不会动邓家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北境抓来的邓纬是真的”陆昭锦心道,越想越惊。如果那个邓纬是真的,可就闹了天大的笑话。哪怕是推翻一切,证明太子才是马方案的主谋都不为过。不,不会的,太子一身正气不似装的,而且看五皇子的举动,分明他就是幕后主谋。“我得去看看邓纬。”陆昭锦从病床上起身,陆昭宁却惊叫一句:“邓纬”“嘘”陆昭锦瞪他,陆昭宁赶忙捂住嘴,邓纬不是阿毅已经死去的父亲吗“大人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去找人想办法,切记,不能将此事告诉别人,就当你没有发现这件事。”陆昭宁连忙点头,被陆昭锦撵了出去。她则写了封手书让花巧送去城东街边的一家茶肆,这是陆昭锦事先与太子定好的联系方式。陆昭锦穿了男装带着草帽,在街边随便雇了辆马车来到刑部大牢,等了一会儿,同样是男装打扮的花巧也带来了太子的手书。可她刚一靠近大牢的铁门,突然闻到一股异常的味道。她做过手术,对这种味道最敏感,这是血腥味。“有人劫囚”大牢里顿时响起了惊天的喊声。第八十七章 中计“劫囚”花巧跟在她后面惊讶地长大了嘴。“不好”陆昭锦警觉低喝,抓着花巧的手就要后退,但那里还来得及。“什么人”大牢门口的守卫听到牢里的打斗声就警觉起来,对站在不远处的二人喝问。就在此时,原本老实停在一侧的马车突然动了起来,车夫疯了似地驾车就跑,将二女留在原地。“站住”数十名守卫一见车夫奔逃,立刻高喝着追了过来。尖锐的长矛,刃锋直指陆昭锦二人。“小姐”花巧总算看明白了什么,她挡住陆昭锦焦急地喊着:“小姐您快跑我,我拦着他们。”陆昭锦心惊胆战,却硬撑着站定没有逃窜,被追上来的守卫围了个严实,因为很明显她中了别人的计,此时逃跑,就是坐实了自己劫囚的罪名。分出十数个守卫去追马车,留着看住陆昭锦主仆的十名守卫也很是紧张地盯着她二人。女孩子伸出双手,证明自己手无寸铁,方缓缓抬手,掀开遮住脸庞的草帽,“我是京城昳容阁陆家,陆昭锦。”“陆先生”几名守卫一怔,没想到草帽之下是个女人,还自称是陆昭锦。几个守卫面面相觑,没人能认出她来。陆昭锦苦笑,原来身份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她已经是远近闻名的神医,还是如日中天的叶侯府世子妃,但在场的都只是看守大牢的小卒子,哪有人能有机会见到她的真容不过好在现在陆昭锦恶疾无子的事还没传开,所以她还是世子妃,三品诰命夫人。几个守卫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里面都打起来了,你们还不去帮忙却在这里指着我家小姐做什么”花巧大着胆子喝道:“我们只是刚巧路过”陆昭锦立刻瞪了她一眼,花巧顿时不敢出声。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设计,目的是什么,就是说多错多。“几位,我真的是陆昭锦,你们大可以看着我,直到最后有人来证明我的身份。”陆昭锦说话和气,让几名守卫稍稍安心。毕竟是大夏朝如日中天的人物,三品诰命的身份,让她比自个的世子夫君还要高出一截。哪里是他们这些小人物得罪得起的。几名守卫刚有些放松,牢里传来的打斗声便陡然停止,一蒙面男子突然从里面破门而出,带着一身血煞,直奔被围住的陆昭锦,并手起刀落地砍倒了最近的三名护卫。“你要干什么”花巧尖叫,男人一刀背就敲晕了她,手速奇快地点了陆昭锦的穴,夹着她就要逃窜。陆昭锦眼睛瞪得大大的,那男人回头望来的双凤眼她绝不会认错。叶幼清。“劫囚不要让他们跑了”大牢里不断冲出高手,叶幼清夹着她似乎难以飞檐走壁。甚至不需要犹豫取舍的功夫,男人就将她丢了下了,还好心地为她解开了穴道。陆昭锦弯腰蹲在地上,周身还在发麻,明晃晃的刀刃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为什么”陆昭锦失神喃喃,还在回味最后一刻,叶幼清丢下她时那个讥诮的目光。“什么为什么,你这同伙负伤,抛下你跑了呗”有人嘲讽。负伤叶幼清刚才的身手和眼神,根本不像是负伤急于脱身,而是故意在羞辱她。羞辱她太天真了吗。竟然还真相信他的话,相信他深爱着自己吗什么不会放手,什么休想休夫,全是他的计,全是他的算计,只为了这一刻,弃她于火坑中吗陆昭锦垂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只觉得昏昏沉沉。她中计了。中了叶幼清的计。叶幼清故意让她相信他对她用情颇深,然后再利用抓走邓家母子的事,引她来大牢,构陷她意图劫囚。劫囚。如今,谁想劫走“邓纬”,谁就是通敌叛国,勾连北境的叛徒皇帝甚至不需要再查,就能一刀斩了她,以泄心头之恨。她苦心守护到现在的陆家,也会彻底走上不归路,只怕还要比前世更惨。“叶幼清,叶幼清你到底还是骗了我的。”陆昭锦抱着膝盖,蜷缩在大牢的角落里。这一次,她无计可施了。她什么都没有了,没有空间的助力,没有了对未来先知的本事,连从不离身的金针都被牢头收走了。孤伶伶地一个人品味着,背叛的滋味。这场戏,从头到尾,都是一次算计。从她出来时“随便”叫到的马车,车夫竟然专门在守卫发现她的时候逃窜。简直就是“畏罪潜逃”的典范。如果这一次,她可以说是意外,说成是车夫受惊急于脱身,但第二次呢叶幼清这个黑衣人从大牢里出来,怎么就那么好心地,想要带她一起走就算她是被挟持,又为什么不喊不叫好好好,这一计,算得是天衣无缝,简直将她的每一步反应,每一次辩解都算了进去。只让她无言可辩。这样精妙的算计,是出自谁的手笔叶幼清,还是陈锦缳,还是两个人都有。陆昭锦苦笑,原来重活一世,她还是最傻的那个。“对不起,三师兄,昭宁,平叔,许四对不起你们,”女孩子清泪滑落:“我再一次,将你们拖入地狱。”“哗啦”牢门开了,一抹明黄走了进来。女孩子木然抬头,对上了太子心疼的眸子,“昭锦哦不,陆姑娘。”陆昭锦一直没有说话。“陆姑娘,”太子不理会牢头的劝阻走上前来,他身后的白衣文士替他将牢头撵了出去。“陆姑娘”太子欲言又止。“呵呵呵”陆昭锦笑声冷冽,犹如万载寒冰,她已经知道太子想说什么了。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是花巧手里那封太子手书。但是叶幼清算计得这样精密,怎么会漏算了一封手书,花巧手中的,必定已经不是什么太子信物。而只看她还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就知道太子有没有为她出面作证了。“陆姑娘”太子声音饱含深情,张开双臂几乎就要抱她入怀,却堪堪止住,因为他身后一个文士模样的人按住了他的肩,唤了声:“殿下,仔细衣服。”太子猛地站了起来,忿忿地甩开他的手。陆昭锦瞥了文士一眼,同样忿忿地冷哼一声:“因为你是太子。”太子和文士都愕然,这是哪儿跟哪儿在说太子的明黄朝服吗女孩子却犹如被激怒的猛兽一瞬间苏醒,适才的颓丧绝望都仿佛在重压下烟消云散。她澄亮的眸子坚韧顽强,傲然:“我都明白,所以,殿下请便吧。”文士嘴角抽了抽,没想到陆昭锦会这样轻易地答应下来。没错,他们就是来让陆昭锦守口如瓶的。让陆昭锦,不要说出得到过太子手书的事,让她,忘记证明自己清白唯一有力的证据。因为,夏承贤是太子。第八十八章 喜欢夏承贤是太子,所以他不能陷入劫囚案中。如果之前的太子手书还存在,太子倒是不会推拒为陆昭锦作证。因为有太子做人证又有手书做物证,陆昭锦的清白可证,她没有牵扯到劫囚案,太子就算跟她私下有联系,皇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手书不知何时被人掉包了。花巧手中的,不过是一封扣上了伪造太子印章的假信。皇帝此刻,甚至能以此为由,追究陆昭锦的罪责。所以如果陆昭锦现在还说那封手书是出自太子府的真迹,只会被当作呈堂证供,成为她指认太子是劫囚案主谋的最有力证据,因为她自己都无法证明清白,那与她有干系的人,如何能清白得了。夏承贤是太子,他不能陷入到劫囚案中。所以,只有陆昭锦矢口否认,不承认有手书这回事,太子才能洗脱罪名。或许在文士的眼中,她陆昭锦,已经是个死人了吧。所以死人,是不需要清白的。什么通敌叛国,什么遗臭万年,死后,陆昭锦还能知道什么“殿下会向陛下求情,尽量保全陆家。”文士冷冰冰地说出交易条件。他可不信陆昭锦会大义凛然到不提这个要求,而且,他也需要提出这一点,来确保陆昭锦乖乖听话。“士轻”太子喝道,他并不想听到这样的话。因为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陆昭锦,必死无疑。“陆姑娘,都是承贤大意了,我应该让胡护卫随你的婢女同去的。”太子懊悔至极。胡护卫被他派去大牢亲自看守那个至关重要的“邓纬”,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那黑衣人也与胡护卫交手了,但他不敌黑衣人,被打伤了。”太子咬牙,突然抓住陆昭锦的手:“你被他挟持了,可看清他的面貌了我去替你”“去替我抓住他杀了,将他的骨灰烧给我,”陆昭锦冷冷地甩开太子的手,讥讽道:“在你登基之后”“大胆”文士冷喝,太子连连摆手,认真看着陆昭锦:“对不起,昭锦,我我”太子咬牙,终于憋出一句:“我喜欢你。”陆昭锦发笑,摇了摇头。她终于看懂了太子眼底的挣扎了,原来他喜欢她,所以不想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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