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妖里妖气的,可这会,脸上却是少有的严肃,“龙哥,看他们也不像是坏人,别跟他们兜圈子了,咱就实话实说,别瞒他们了”凌夕见势,适时的加了把火,“对啊,想害你们的话早害了,还等到现在”“也罢”龙焱低头沉思片刻,叹了口浊气,“凤啊,还是你来说吧”凤姐真是个讲故事的好手,前前后后,事无巨细的把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第十一章 三日之限原来,龙焱和凤淼及这寨中的众匪,都是前朝骠骑将军的部下。骠骑将军是古往今来鲜有的治军奇才,曾为南熙国立下过汗马功劳。然而,十余年前,骠骑将军携一小众将领边关歼灭犯上作乱的流寇之时,朝中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御史台老臣无端参了他一本,说他狼子野心,欲意谋反,并且证据确凿。圣上一直对手握重兵的骠骑将军很是忌惮,闻之拍案而起,即刻下令出兵十万,全力围剿,不留活口。可怜骠骑将军和他的五千精兵还在边关奋力杀敌,怎料前有流寇,后有自己人围堵。龙焱是将军身边的一员副将,拼死护主未果,无奈之下才带着手底下弟兄杀出重围。上百号人,也就剩下了这十来个。就此,骠骑将军,一代名将,含冤而去了。龙焱带着受伤的兄弟迷失在了庆丰镇的这片山林,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甚嚣寨。当时的寨主也就是甚嚣寨的第一代开山祖师,原发创始人兼执行董事ceo娄甚嚣,是个彻头彻尾十恶不赦的山匪。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搅得山下的几个村庄都不得安宁。于是龙焱就带着众将士使计生擒了娄甚嚣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原先寨中的小喽罗一看老大被擒,当即上演了一出西游记中分行李的桥段,你回你的高老庄,他回他的流沙河,我回我的花果山。不过龙焱最终也没杀了娄甚嚣,而是挑了他的手筋脚筋,确定他这辈子再也无法作恶之后,放了他离去,从此他们也就定居在了寨子中。龙焱这伙人是前朝逃兵,又被冠以谋反的罪名,自然不敢太过招摇,也从未走出过这大山,日子过的也很是清苦。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收留了无数的老妪孩童。听完凤姐的讲述,云羿若有所思,低语道:“原来是前朝骠骑将军的部下”“你认识他啊”凌夕凑过脑袋问。“你不认识”云羿反问。“我怎么会认识”“你怎么能不认识呢”凤淼又恢复了他一贯的做派,娇声娇气的说道:“一把关刀扫四方,孤身一人战群雄,这天下谁人不知骠骑将军的威名”谁人不知不知道能咋的她撇撇嘴,“关刀关二爷啊”云羿峰眉紧锁,“前事休要再提”看得出来,他对这个骠骑将军很是敬重,容不得任何人调侃。“好不提就不提,那我们提点别的。”凌夕仰头,拍着胸脯道,“就说说我接管甚嚣寨的大计。”“妹砸,你说你个女娃娃家家的,在家烧火、做饭、抱娃娃多好,当什么寨主这舞刀弄枪的事情是我们老爷们干的,你老往前冲啥呀”凤淼这个缺奏性的。“老爷们就你你也算爷们”听到烧火做饭抱娃凌夕就不高兴,谁说女人生来就该如此,她还真偏就不信这个邪。凤姐挑着兰花指怒瞪,“怎么得,我可是纯爷们,纯的”厅堂众人无一应声,湛蓝的天空飞过一只乌鸦,“呱呱呱呱”凌夕不再理会他,望向众人,斩钉截铁道,“知道你们小瞧我”继而眼珠子轱辘了两圈,话锋一转,“这么着吧龙哥,你把你这班弟兄借我使几天,全权听我指挥,我带你们干票大的,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姑奶奶是神,心甘情愿的奉我做这个寨主”这牛皮她算是吹出去了。其实寨主不寨主的对于龙焱来说倒也无所谓,能让寨中的兄弟们衣食无忧才是他所在意的事。低头沉思了片刻,他意味深长道:“可以,我们以七日为限。七日内只要你能弄到兄弟们一年的口粮,这寨主的位子,就是你的”“用不着七日,三日足矣。”说这话的,竟是云羿。好个搅屎棍,咸吃萝卜淡操心。她劫道,关他屁事凌夕顿时怒从心中起,抬腿对他就是一脚,“你大爷”发怒是有原因的,劫道可是个技术活,一靠本事,二靠运气。本事她有的是,可这运气就是不可控的了,万一三日之内没有人从林中经过,她劫个毛线云羿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淡然开口,“京都魏丞相下月大寿,两日后东晟国的使臣会携重礼打此经过”魏丞相,南熙国丞相,全名魏岑。南熙国无人不知,魏丞相的夫人乃东晟国公主。东晟与南熙素来交好,邦交甚固,如今丞相做寿,东晟国自然会有贺礼。只是,云羿又怎么会知晓的如此清楚“最好是这样,不然,寨中兄弟一年的口粮,你出”云羿眉心紧了紧,不置可否。气鼓鼓的凌夕翻着白眼瞟了他一眼,拂袖而去,踏出临门最后一脚之时回头,愤愤道:“凤姐儿,把他给我背回来,换药”“啊”凤姐两手捂脸,“为什么又是我凤淼是无辜的”接下来的一天,除了给云羿换药,凌夕就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琢磨劫道的战略部署。功夫不负有心人,太阳落山之际,她还真研究出了一套“凌氏劫道大百科”。首先她把寨中的众兄弟分化了不同的部门,分为组织、宣传、策划、执行、和后勤。改变了原有的十几个弟兄外出劫道,其余人全留守寨中的战略方针。使得人人有活干,常常有收入。她还规划了寨子未来发展的美好蓝图,先以劫道脱贫、致富奔小康,接下来发展种植业,养殖业,加工业,文化旅游业。立志要以甚嚣寨为核心,把整个庆丰镇建设成为现代化国际大都市,与世界接轨,与时俱进,继往开来、第十二章 我刨你坟头凌夕的住所是寨子后方的一处小院,估计这院子本来是就是为压寨夫人准备的,一切都收拾的规规整整,妥妥帖帖。话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云羿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养伤,怎么舒服怎么整。他也是个会享福的,这不,这会在院中葡萄架下摆了个藤椅,正乘凉呢他那宛如清月皎洁的脸,轻笑涟漪间,仿佛他在哪里,光就在哪里。两眼微眯,全身放松,半躺在藤椅上,翘起二郎腿,悠哉的二大爷似的凌夕这会子兴奋异常,兴冲冲的跑到云羿跟前。声情并茂,手舞足蹈,全方位,立体化,360度无死角的跟他讲述了自己伟大的商业帝国致富梦想,满心欢心的等着他出言夸赞的时候,云羿却扬起他那张常年积雪不化的冰山脸说了这么一句,“我觉得还是你那个和尚跟尼姑的笑话比较好,上次没讲完,不如继续”“啥”她拿眼横他,恨得牙根直痒痒,梦想怎能跟笑话相提并论倒吸了一口凉气,瞄准他的小腿,抬腿就是一脚,“你大爷”云羿异常淡定,依旧斜躺在椅子上,一个灵巧躲闪,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于是,她这满是愤怒的一脚就结结实实的落在了椅子腿上。“嘶”凌夕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脚丫子直揉,疼的是龇牙咧嘴。“脚废了吗”云羿两手枕在头下,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废了也照样能踢死你”“我等着”“你”气死了,早知道就不该救他。看着他那张几乎毫无瑕疵的脸,瞬间也不觉得好看了。果然,相由心生她哼哼了两声,暗自嘀咕,自己胸怀宽广,志在四方的,不跟他这半死不活的病人一般见识,还是继续回房部署自己的“作战计划”比较靠谱。可扭头一瘸一拐的刚走两步,她突然想起来一事“你吃药了吗”貌似从早上醒来直到现在,没见过他喝过药。“没有”凌夕急眼了,“我告诉你啊,你不仅是我的钱匣子,还是我到这之后医治的第一个病人。你必须给我好起来,不许砸我招牌”“你什么招牌”“你管我什么招牌,反正你要是敢死,我跟你没完”一听这话,云羿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忽而双目舒展,“哈哈”我的天,他笑了他竟然会笑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眉宇舒畅,爽朗开怀。这一刻,他身子微微前倾,阳光仿佛都被他的笑容收敛,妖艳而美好。她一直觉得,但凡是不爱笑的人,要么是有一口不好看的牙,要么是笑起来比哭难看。但是,这个理论在云羿身上好像不成立啊。他语气悠然,爽朗清凉,“我倒想知道,我要是敢死,你怎么跟我个没完法”“哼,我刨你坟头”云羿嘴角上扬地拿眼斜她,片刻之后,竖起了大拇指佩服她那不是应当的吗,没毛病回了他个白眼,“喝药”“不喝”“为啥不喝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苦”苦“哈哈”这回轮到凌夕笑了,“我说你个老爷们,背上伤摞伤,疤摞疤的。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估计都挨个受了个遍吧,喝个药竟然会怕苦,真是笑死我了”云羿确实怕苦,从小到大几乎就未生过病,更别提吃药了。但此时他的脸色却骤然转青,“你怎么知道我背上的伤”“多新鲜呐”她双手环胸,得瑟道:“我伺候了你三天,你身上也就那么点料了。哦对了,你内裤上的大红牡丹绣工不错,出自哪个绣娘啊,赶明儿我也找她给我绣上一朵”古代世风何其保守,男女授受不亲,普通女子被人摸下手都会觉得自己被玷污了。但她大庭广众之下竟大谈男子亵裤,实属荡妇行径。若是传了出去,可是要被浸猪笼的,可见她的这番话是多么惊世骇俗。云羿红着眼,怒了,“凌、夕”“叫姑奶奶也没用,今儿必须把药喝了”清叱了声之后,她手脚麻利的回房,把一直在小灶上温着的药端在手里,直接往他眼前一戳,“喏,给你”该来的总归会来,躲是躲不过去滴云羿很无奈啊,伸手接了药碗。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苦啦吧唧的半碗药汤子,他顿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未喝,就已经知道喝下去肯定会吐凌夕可不管这么多,厉声催促,“快喝”他屈腿坐在躺椅上,她就监工似的立在一侧。晚风徐徐,山间夏日的夜晚没有一丝燥热。月明星稀,清清凉凉,远处蛙声虫鸣一片,繁密的葡萄叶被微风吹得塑塑作响,整片山林笼罩在柔和的静谧之中。云羿喉间紧了紧,猛地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在掌中,未等她挣扎便大声厉喝,“别动”也不知怎的,被他突然的这么一嗓子,她竟真的怔住不动了他宽大的手掌温暖,干燥,将她的手整个被包裹了起来,很用力只见他两眼一闭,脖子一扬,那碗苦口汤子就一滴不剩的灌了下去丢了手中的药碗,他低头拧眉,表情痛苦的捂着唇角。这人什么毛病,喝药一定要抓着别人手吗这年头耍流氓都流行这套路了“呦小两口还真是恩爱,花前月下的,简直羡煞旁人啊”不用怀疑,这酥的人牙疼的声音,除了凤姐,不会有第二个人。猛地甩脱他的手,凌夕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撞破了般,心虚的问了句,“你来干什么呀”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没事也被误会出有事了寨中众人至今还都以为她跟云羿是两口子,对于这点,凌夕没有解释,那是因为她懒可是云羿竟也没有解释,难道他也懒凤姐两手交叠摆置胸前,嘟嘴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怎么,现在是在怪我搅了你们小两口甜蜜讨厌早说嘛,人家回去就是了”说完就欲转身离去。“等会,你给我站那”、第十三章你管得着吗想起来了,她确实说过让凤淼天黑之后找她一趟。明日就是东晟使臣携重礼经过的日子,确实需要好好地谋划一番了。经云羿这么一折腾,差点给忘了“来都来了,屋里说话”说完她就转身,大步回房。“嗳,好嘞”凤姐爽脆的应声,挪着小碎步紧跟其后。刚走几步,却突然回头,翘着小指点了点云羿,“那他呢把他撂这”凌夕头也没回,轻飘飘地甩下句话,“把他背过来”“啊又是我”凤姐哭丧着脸,伸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这个破嘴呦,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三人共处一屋,密谋商量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后半夜,才确定了最后的作战部署当然,主要还是凌夕自己确定的。两个时辰的探讨彻底颠覆了云羿和凤淼的人生观,他们从未如现在这般觉得凌夕简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