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淼眨巴着眼,满脸的捉摸不定,伸指戳了戳凌夕,“你跟云羿,你俩不是两口子吗”凌夕颦眉,“谁跟他是两口子,我可还是个大闺女黄花的”凤淼娇柔百媚,一手托腮,一手轻点,“你们骗我骗的好苦呦”看着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凤姐,萧旸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他打了个寒颤,直指凤姐,开口道:“子澈兄,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这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小爷我看的浑身膈应”云羿淡淡的扫他一眼,并未答话。只有凤姐,意识到并无危险,嗔怪的瞪着萧旸,大脚一跺,“哼”此时,先前离去的张岱又回到了小院,颔首抱拳,“回禀主上,寨中之人全都放了,也照着您的话都吩咐下去了”“很好”云羿出言夸赞。“只是”张岱欲言又止。“还有事”“回主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兄弟们刚刚在寨门口发现一个老婆子,鬼鬼祟祟,形迹可疑,就把她抓来了。只是,现下不知道该将她如何处置”老婆子鬼鬼祟祟想到当日刺杀自己的那人,云羿不禁峰眉紧蹙,“做的很好,将她带上来”再次得到夸赞的张岱咧嘴含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小院门一招手,厉声吩咐,“把人带上来”话音刚落,两个兵将即刻押着一个身穿灰布粗衣,满脸褐斑皱纹,头发灰白相间的老婆子走了进来。那老婆子挣扎着身子,左摇右晃,“你们放开我放开”看到被押携进来的老婆子那刻,凌夕眼前一亮,“傻娘唉呀妈呀傻娘怎么会是你”说着就疾步跑至她跟前。在寨中的这几日,她可一直惦记着这傻娘呐虽说跟傻娘没什么血缘关系,可好歹的人家对她也是掏心掏肺。初来乍到的,遇见个真心对自己的人也不容易。本想着下山去找找她,但转念想到傻娘偷蒙拐骗样样精通,野外生存能力极强,再加上她还有坑的二狗子一百两银子在手,指不定在山下怎么快活呢,要是把她拖来山上,倒不如她在镇子里逍遥自在,所以也就没去寻,没想到却在这个场合遇到了傻娘眨巴着眼睛望向凌夕,满脸抑制不住的欣喜,却是声带着哭腔,“姑娘,你跑哪去了,可吓死我了”“这话说来可就有点长了”看看被两个官兵五花大绑押卸着的傻娘,她嘲讽道:“傻娘你这几天发生了什么,这混的是不是也忒惨了点”“还不都是你闹的,若不是为了寻你,我至于睡了这么多天山林子、至于被人当贼似的抓起来吗”凌夕心情大好,感情这傻娘对她这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不错不错望向身后虎头虎脑的两个官兵,凌夕双手叉腰,发号施令似的,“你们两个,把我傻娘放了”那两个官兵板着脸,纹丝未动,那脸跟云羿简直一个德行又冷又硬、第十八章 笑话,我能看上他萧旸“呵”的一声怪笑,清咳了咳嗓子,望向一旁的云羿,“子澈兄,你说的果然不错,这傻仙女确实是傻”一句一个傻仙女,这厮叫的还怪顺溜。“你才傻呢你们全家都傻”吼吼萧旸可是凤子龙孙,后台那叫一个硬,骂他全家就等于辱骂当今皇上,当今皇后,当今太后,以及他身后一大帮子家世显赫的七大姑八大姨,这可是要杀头的,搞不好还得株连个几族。但这萧旸典型的纨绔子弟,显然是个二百五,他并未觉得凌夕骂他全家有何不妥他甚至并未觉得是在骂他。折扇轻摇,一身痞气侃侃道:“你若是不傻,又怎会不知子澈兄带出来的兵,普天之下就只听他一人号令,你竟敢命令他的兵放人,简直是笑话”只是命令他的兵放人就被说成是笑话,倘若这位小王爷知道她还踹了云羿几脚,不知又会作何感想不过,凌夕算是看不来了,这个云羿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就等着看她闹笑话呢,简直不能忍。“云羿,让你的人把我傻娘放了”她高高昂着头,不容商量的大声呼喊。云羿似是站的久了,伤口有些裂开,微微挑了下眉,又缓缓踱至葡萄架下的躺椅,优雅的坐了下来。手肘支着膝盖,扬起沉如深井的脸,“你还有个娘怎么从未听你说起过”凌夕面无表情,“多新鲜呐,没娘我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啊再说,你不也从未说起过你是御南王。”云羿敛目瞥了她一眼,沉了声,“你没问”她冷哼一声,“你不是也没问”确实,这么久的相处下来,两人对于彼此的过往从未提起,心照不宣似的,她不问,他亦不问只见云羿手肘支着膝盖,一手扶额,目光淡然地低头沉思片刻了,而后云淡风轻,打发叫花子似的冲着那两个兵士大手一扬身后板脸冷眼的两个押解官兵收到放人的指示,即刻行了一礼,听话的为傻娘松了绑领导就是领导,一个手势比旁人咧咧一百句都管用,不服不行啊。解除了束缚的傻娘蹦跶着上前两步,奔到凌夕跟前,一个猛扑直接伏在了她怀里,放声大哭,边哭边喊,“姑娘啊我可找到你了,可找到你了啊”傻娘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把鼻涕一把泪啊,全都抹在了她的衣裳前襟。凌夕皱眉,一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一手就势往外推搡,“哎呦我去,傻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快别哭了,恁多人看着呢哎呀,咋还越劝哭的越厉害了呢,可不带这样的”看着母女相聚的场景,凤淼苦楚着脸,抬手拭泪,“太感人了,实在是太感人了”时下日头已然西斜,一轮虚弱的红日窝在晚霞里,失去了把人烤焦的杀伤力。天色渐暗,山林地形复杂,且经常野兽出没,实不是下山的好时机,更何况还有云羿这个领导重伤未愈。于是乎,最高决策者云羿气壮山河,拂袖扬手,“传令下去,众将士原地扎营,休息调整,明日一早,开拔下山”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两万精兵原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这样庞大的人数占据了大半个山头,抬眼看去,目之所及,皆是灯火通明,还真如凤姐所说,一眼望不到边龙焱这个前任寨主在寨中的地位依旧是不可撼动的,他为了表示他见到御南王溢于言表的兴奋,就把兴奋之情落实在了行动上把寨子里猪杀了,羊宰了,鸭也剁了,就连在鸡窝里下蛋的老母鸡也未能幸免,顺道还把它刚下的蛋也给炒了作为甚嚣寨的明日之星,新任寨主凌夕手拿烧火棍站在鸡圈旁,冷脸撇嘴,看不下去了“龙哥,这云羿都在寨中这么多日了,又不是外人,至于这么铺张浪费吗”她这哪是嫌铺张浪费啊,明明是舍不得。这些猪羊鸡鸭可都是她寨子里的固定资产,杀一个少一个。看着自己的资产被杀,疼的她这心都在滴血,哇凉哇凉的,奈何又无处发泄龙焱似乎激动过头魔怔了,自言自语似的,“他可是御南王,御南王啊”“我知道他是御南王,今天一天这仨字听得我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御南王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有能耐他生俩翅膀飞一个给我看看”言外之意是,他又不是神仙,再牛逼不也还是个人。“整个南熙国,估计也就你这傻仙女能说出这话了。人人都把他当香饽饽,你可倒好,压根不拿他当头蒜”萧旸一手背后,一手呼啦着他那把价值不菲的折扇就过来了。听听他说的这话,全是市井小民的调调,他一个皇子,是不是平易亲民的有点过难不成他整日混迹闹市,跟百姓打成一片,鱼水一家亲了听到声音的凌夕转身,也未见礼当然,她也不会,“你干嘛来了”萧旸收了折扇,眸子一眯,又上前两步高声道,“小爷我巡防,顺道溜达溜达,不行啊”一看这厮那双桃花细眼就知道他肯是个万花丛中过的主,至于是不是片叶不沾身,那凌夕就不知道了。目光凝了凝,凌夕冲他点点头,“行,怎么不行,巡防都寻到鸡圈来了,你是闻着味来的吧”这话说的,火药味十足果然,萧旸这厮不乐意了,“你这傻仙女,小爷我今儿是第一次见你吧,咱俩没啥怨仇旧恨吧,我招你惹你了”“招我了,也惹我了,你要是不来,我至于损失那么多鸡鸭猪羊吗”好嘛,在这等着呢,一腔怒火正愁没地撒,这就送来个撞枪口的,活该他萧旸倒霉萧旸一甩衣袖,不动声色的望了她一眼,“好男不跟女斗,小爷我今儿心情好,不与你计较”继而眉毛一侧轻扬,戏谑道,“来,说说,你跟云羿是怎么好上的”原来皇子也好八卦白了他一眼,凌夕的烧火狠狠棍敲击着地面,惊得鸡窝里的鸡仔都缩了脖子,“谁跟他好上了,别净往他脸上贴金了,我能屈尊降贵的看上他”屈尊降贵到底谁屈尊降贵------题外话------今日的完了,我们明天见哦、第十九章 吃人嘴软“哈哈”萧旸笑的爽朗,声儿拖的有些长,“傻仙女,你还真是与众不同”那是,穿别人的鞋,走自己的路,就是这么任性。扬眉嗤鼻,她轻笑,“彼此彼此”萧旸懒洋洋拱手,“承让承让”顿了一顿,随即话锋一转,说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寨子的,小爷我带着大批兵马搜了多日,几乎掘地三尺了也没寻到这,若不是探子发现子澈兄在通往寨子的必经之路上留下的记号,还真是找不到这里”子澈兄留的记号听到这话的凌夕狐疑不解,云羿这几日一直在寨子里养伤,几乎时时都能见到,没看见他出去过啊“什么记号,什么时候留的记号,我怎么不知道”一连的几个疑问都让她摸不着头脑,这个云羿真是太奇怪了,到底还有什么深藏不漏她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很正常,就像进寨之前,我也不知你何时摘的断肠草”清越冷然的声音传来,抬眸随声望去,沈腰潘鬓的云羿正被张岱搀着,缓缓走了过来。他重伤未愈,面色清白,但依旧挺拔俊逸,难掩绝代风华正在一旁鼓捣鸡圈的龙焱一见云羿过来,慌忙拍了拍两手的鸡屎,单膝往地上一跪,欣喜道,“龙焱见过御南王”他是军营出身,行的也是庄重的军礼。看得出来,他是真敬重这个御南王,萧旸好歹也是个受宠的皇子,都来了半天了,也没见他吭过一声。这人跟人啊,到底还是不一样云羿无话,微微颔首,龙焱就乐的屁颠屁颠的起来了,站在一侧激动的跟看猴似的,两手搓搓叨叨的都没地搁想到云羿刚才接的那话,凌夕侧目瞪过去,“你刚才说那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进寨之前就留下记号了”云羿深凉的眼眸如清云似淡雾,瞧不出情绪,“不然呢”一旁的萧旸接话,“傻仙女,这你就不懂了吧,记号是御南军独有的印记符号,用来互通联络的。小爷我和张岱在一处山林中就发现了这符号和子澈兄血迹未干的锦衣布条,可就是不见人这一通好找,可真是累死爷了”血迹未干的锦衣布条那可不就是当日她救云羿时留下来的吗凌夕瞬间明白了当日若不是她执意要进山寨,还硬拖着把云羿也给带来,他早就被下属找到了娘的,自己当日还大言不惭的说若不是她,云羿就待在山林里喂蚊子了。现在想想,这脸打脸,啪啪的可云羿又不是傻子,他若是不愿意来寨子,还能有人强迫他不成再说,他在寨子里都好几天了,也没人拴着他,他自己不走,怪谁啊对,都是他自找的“我说呢,这到饭点了怎么人都不见了,原来都跑鸡圈来了”凤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残花破柳般地站在人群五步开外,娇滴滴的喊道。这话说的,让人有忍不住踹他两脚的冲动凌夕双手叉腰,呛了他一句,“凤姐,你这看着也像个人,怎么就不说人话呢”凤姐不高兴了,两手攥拳抵着腰眼,“寨主妹子,小心我跟你急,你哪里看出来我长的像个人了”众人:“”看着众人的反应,凤姐低眉挠了挠头,咂摸出味来了,“不对,我怎么就长得像个人了”众人:“”又挠挠头,又咂摸出味来了,“你凭什么说我长得像个人”众人:“”小风那个吹,在这臭气熏天的鸡圈旁,凤姐用他那无与伦比,智商爆棚的大脑,征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娘娘腔,他的兰花指,他的一颦一笑,一挪一动,都深深地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他的个人魅力,足以使人恋恋不放,念念不忘;他将永远,永远,永永远远,千年王八万年龟的活在每个人的心中和凤姐相互推搡吵闹的间隙里,甚嚣寨有史以来下了最大血本的盛宴拉开了帷幕。但凡寨中能叫的上名字的,都喜气洋洋的坐在了席面上。凌夕手拿老母鸡爪子,盯着那本该属于自己的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