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都红了,“他云羿欠了我的医药费,吃了我的鸡鸭猪羊,撬了我的一众兄弟,还带走了我辛苦捉来的百十号俘虏这些也就罢了,姑奶奶我度量大不跟他一般见识,可他如今竟打起我寨中银子的主意看你们这来势汹汹的架势,我若是不给,你们是要硬抢了吗”张岱这笨嘴拙舌的哪是凌夕的对手,这伶牙俐齿的势头,至少甩他张小郎三条街他啼笑皆非,进退两难,很是无奈。心中想着,主上说的确实不错,这凌姑娘确实是抵死不交人群之后的凤姐看不下去了,他两手叉腰,造作道,“这御南王真是过分,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吗,长得好看了不起吗,长得好看就能随便欺负人吗”听听他说的这话凌夕拿眼横他,“凤姐你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你是哪头的”凤姐捏着两指放在唇边,柔声道,“我当然是寨主妹子这头的寨主妹子你放心,有我凤淼在,今儿谁也别想把银子带走除非除非从凤淼尸体上轧过去”没看出来啊,凤姐还有这魄力但是再有魄力那也干不过棒槌他话音刚落,一个兵将手持木棍,“啪”的一声就打在了他的后颈可怜见的凤姐,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就两眼一白,两腿一蹬,晕过去了“你你们要做什么”凌夕双目瞪得浑圆,这群人果然是要硬抢,还动上手了“凌姑娘,我们并非有意伤他,只要你让兄弟们把这批寿礼带走,我绝不为难你们”张岱正色道。凌夕明白了,他这是杀鸡儆猴,打凤姐儆她呢“张小郎,你个扑街,我是绝不可能把银子交出去的”寨中这一大家子,可全都指着这些银子度日呢,就算是拼了这条命,她也绝不屈服张岱面露难色,“凌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凌夕啐了一口,虚张声势道,“你们给我滚出去,我甚嚣寨不欢迎你们”此时,她觉出了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自己只是个手无寸铁亦无缚鸡之力的未成年还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无疑就是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若是此时院子里有几条大狗该多好。看来日后养几条狗,是非常必要的“凌姑娘,你若是这样,可就别怪我们失礼了”张岱拱手抱拳,直勾勾盯着她,下了最后通牒“失礼”凌夕鄙夷了一声,“都动上手了你们还不够失礼吗这是打劫,明目张胆的打劫你们简直就是土匪,土匪”她这个山匪头子竟被别人打劫了,太丢匪脸了、第二十七章 不是一路人张岱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了,他看出来了,再对她好言相劝一百句,那也是徒劳,白费力气倏地抽出腰间佩剑,他高声喝道,“奉御南王之命,来甚嚣寨查缴官银,凡有阻拦者,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格杀勿论“好你个云羿,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你了”凌夕怒火中烧,话音未落挥舞着爪子就扑向张岱。张岱可是自小长在军营,哪能如此轻易就近得了他的身。只见他一个灵巧的侧闪,凌夕就扑了个空,踉踉跄跄的险些摔倒张小郎面目寒凉,一副人畜勿近的模样,对着一众兵将大声吩咐,“来呀,把凌寨主给我绑了”“是”两个士兵即刻架住身形纤柔的凌夕,一手摁住肩膀,一手将她胳膊反剪,瞬间就把她捆了个结实凌夕拼命挣扎,奈何一点用都没有。就她这小身板子,浑身没有二两肉,挣扎的动才怪“你俩没女朋友吧,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嗳绑就绑了,绑那么紧干嘛,你他娘的这样影响我血液循环,容易静脉曲张”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老本行,绝对的医术水平过硬但是,满院子的将士没一个理会她的,都拿她当个屁。凌夕本就怒不可遏,见此情形也不客气了,扯着嗓子开骂。“你们这群凑不要脸的瘪犊子,放开我放开”“云羿,你个王八蛋”“张小郎,你不得好死”五花大绑的凌夕被栓在了葡萄架下,浑身上下只有嘴能动弹,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勇了张岱趾高气昂的指挥着一众将领,“去前堂仓库,把东西拖走”接到命令的这一小队人马即刻就排着整齐的队伍,大摇大摆的退出了小院。行至晕倒的凤姐身侧,还好心的绕开了,竟没能遂了他的愿从他尸体上轧过去凌夕使劲挣扎着身子,看着瞬间安静了下来的小院,悔的肠子都青了。这两日真的是太安逸了,安逸的她竟没有想到研制些毒药、毒粉、毒烟、毒雾什么的。不然,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制住,还落得个被人绑在葡萄架的下场真真是应了那句话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一会,院外传来了“吱吱扭扭”马车轱辘的声音,不用问了,肯定是张岱把金银珠宝都给拖走了听着渐行渐远的车轱辘声,凌夕使劲踢蹬,叫嚷着“凤姐凤姐你快醒醒啊凤姐,下雨了收衣服了”“傻娘傻娘你在哪啊,救我”“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傻娘一早就去后山喂猪,到现在了还未回来。不过也幸好她不在,她若是在的话,现在绑在树下的,可就不止凌夕自己了寨中还有近三十个老人和孩子,可不管凌夕怎么叫喊,怎么哭天抢地,怎么撕心裂肺,竟是没有一个人应声,更别提有人来救她了。这些人都是龙焱救下来附近苦命的山民,能活到现在全仰仗寨子,可现在却如此冷血,听到凌夕杀猪般的呼救竟无动于衷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日落西山你不陪,东山再起你是谁今天这事,她记下了半晌,傻娘拿着镰刀,背着半筐猪草从后山回来了。进院后一眼就看到了被绑在葡萄架上耷拉着脑袋,晒蔫了的凌夕。她身子一怔,猛的扔了身后的竹筐,疾步奔去,“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姑娘”凌夕喊半天嗓子都哑了,大热天的又晒了这么久,早就没了力气。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傻娘,虚弱道,“傻娘,你你可算是回来了”“这是哪个天杀的,造孽呀”傻娘一边快速的解着姑娘身上的绳子,一边恨恨的骂着看着姑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她这心里一阵阵的疼,不仅疼,还有深深地自责。她自责为什么没能保护好姑娘,为什么在姑娘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简直恨不得现在被绑的那个人是自己摆脱了绳子束缚的凌夕身子往前一栽,虚软在了傻娘怀里,口中不停地喃喃,“是云羿云羿”云羿低头看看躺在自己怀里因中暑而面色苍白,浑身湿透的姑娘,傻娘瞬间眉心一紧,随即眼中附上一抹凶光,自顾道,“云羿早知道就不该留你”头重脚轻,晕头转向的凌夕大口的吐着气,未听清她的话,抬眸凝眉,“傻娘,你说什么”傻娘神色如常,小心的把她搀起,一步步向屋里走去,“没什么,姑娘跟那个御南王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不要跟他有什么瓜葛的好”这话说的也在理,一个权倾天下的王爷,一个土匪寨小寨主,确实不是一路人。“不可能,今日之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今儿他如何对我,日后我定要他十倍、百倍的偿还”身体虽是虚弱,可她这口气可不虚弱。将凌夕安置在椅子上,又倒了杯水递到她唇边,傻娘淡淡道,“姑娘先休息会吧,别想那么多了,安安心心的在这住着,万事都有我呢”傻娘的劝阻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安安心心的住着出了这事还能安安心心的了吗别的不说,就冲着这甚嚣寨中近三十口子的“冷血动物”,她也不可能安安心心的住下去了一口灌了满满一杯水,又低头抹了把脸,凌夕喘着粗气道,“傻娘这是我跟云羿之间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了”、第二十八章 信你这一盘傻娘一把年纪了,就算万事有她也不能让她事事操心。一听这话,傻娘急了,“姑娘,可别冲动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傻娘,凤姐还在外面呢,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凌夕截了她的话头,再让她说下去无疑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话,没什么意思。反正她意已决,今日之辱,他云羿是还定了还有,银子他怎么吃进去的,就怎么吐出来,加上欠自己的医药费,连本带利,少一分就跟他玩命“唉”傻娘叹了口浊气不再言语,无奈摇摇头,转身进了院子小院正中的空地上,凤姐四仰八叉头朝下,哈喇子流了一地,睡得正香,还“呼呼”的打着呼噜凌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她是个爱恨分明、恩怨分明、黑白分明、善恶分明的的人她只知道,别人敬她一尺,她敬别人八丈,别人打她一拳,她杀别人全家她不相信什么以德报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是她的处事准则,也是她的处世准则。一句话,就这么任性两个时辰之后,满血复活的凌夕在房中鼓捣了一桌子的草药,当然了,大部分都带有毒性,这是她为云羿准备的,因为她要去找那王八犊子算账凤姐托腮看着聚精会神的凌夕,嘟嘴言道,“寨主妹子,我们真的要去找御南王的麻烦啊”手中忙着的活计没停,连个余光也没给他,凌夕义正言辞,“是他先挑的事,此仇不报非君子哦不,非女子再说,这是去找他麻烦吗这是去讨回公道,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看来她真的是被气的不轻,都要维权了凤姐眨了眨眼睛,又道:“可寨主妹子就算是报了此仇,也不是女子”“滚犊子去”正忙着“磨刀霍霍向云羿”的凌夕知道凤姐又在挤兑她像个爷们,也没心情跟他闹了。“可是他身边可还有两万大军”凤姐支支吾吾,说了句人话。凌夕白了他一眼,“你要是害怕就别去,老老实实在这待着,把头缩在壳子里,藏好喽,藏结实喽,千万别出来”凤姐翘着小指拿眼横她,“寨主妹子你这是什么话啊,凤淼什么时候说不去了寨主妹子在哪,凤淼就在哪只是,人家是怕见到龙哥,万一到时候再跟他打起来”凤淼这话说的一点不错,如今龙焱已是御南军的一员了,自然是向着云羿那头的“凤姐你放心,此事不会牵扯到龙哥,就算牵扯到他,我也决不让他难做”毕竟跟龙焱兄弟了一场,她也只是想找云羿报仇,并未想要牵连他人。凤姐拍了拍她的肩膀,末了还附送个娇笑,“寨主妹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可不放心”门外的傻娘阴沉着脸,人未到声先至。凌夕抬头望望她,嗤之以鼻,“傻娘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啊,你姑娘我千伶百俐、聪明绝世、万中无一的,你担心个锤子不是我说傻娘,你是太高看那个云羿,还是太小看你姑娘我了”傻娘叹了口气,“姑娘啊,你就别折腾了,你又不会武功,去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总之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去”“我偏要去”一拍桌子,凌夕站了起来,“他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他能上天了。我这是为民除害,傻娘你别拦着,你再拦小心我跟你急”“姑娘,你”傻娘被逼无奈,无语了。她太了解这姑娘了,就是个火药桶子,一点就着,谁碰炸谁,尸骨无存凤姐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傻娘的胳膊,妩媚道,“寨主妹子娘,你就放心吧,有凤淼在,保准出不了什么事,谁也欺负不了她”看着太极八卦图一般半阴半阳的凤淼,傻娘两眼一翻,这心里更没底了把一包包分装好的药塞进衣服里,凌夕对着凤姐大喝,“别磨蹭了,出发”凤姐正欲脱鞋抠脚丫子呢,顿时一惊,“啊现在啊”“不然呢,吃了年夜饭再去”凌夕这个嘴呦凤姐白了她一眼,悠悠起身,“哦,好吧,那我去牵马”“牵马”凌夕面露难色,“可是我不会骑马”她确实不会骑马,前世也从未碰过马。她是孤儿院长大的,十几岁就开始自己养活自己,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不计其数,也正是因为这层经历,才有了如今汉子似的凌夕“啊”凤姐愁眉锁眼,“那么远,不骑马可怎么过的去”这不是现代,自然没办法打的。傻娘闻言颦眉蹙额,“姑娘你怎么能不会骑马呢你是草原马背上长大的啊”草原马背凌夕明白了,傻娘说的是这具身子的过去“那我是哪个草原长大的,鄂尔多斯、呼伦贝尔、还是锡林郭勒”凌夕打了个哈哈。傻娘似乎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并未接话,当然她也不知道凌夕说的这几个名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