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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1 / 1)

,盖过了广播的声音。苏茉被吓得怔住,断断续续听到广播里在说:“飞机遇到颠簸,迫降。请乘客务必在座上系好不要走动系好全带,头部贴近膝盖,小腿后收,双手抱膝”苏茉第一反应是按照防冲击姿势坐好,飞机不住颠簸,颠得心脏要跳出嗓子。她看不见四周的情况,只能听见呜咽的哭泣声,开始是抽泣,接着是孩子哇哇的大哭。“别哭快别哭了”这么抚慰孩子的母亲,声音哽咽,起不到任何作用。有人大吼:“都他妈要死了,嚎什么嚎滚阎王那嚎去”“哇呜呜呜呜呜咳咳、咳咳咳”哭声一点没小,但很快被颠簸变成呛咳。“你怎么了怎么了快别哭了”妈妈焦急的说。飞机突然剧烈的一震,身体在一瞬间与座椅分离,又被安全带硬拉回来。“啊”无数声重叠的尖叫突兀响起,又戛然而止。苏茉感觉一阵大风从后背刮来,长发被拍到前面的椅背上。她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巨大的恐惧一下将她灌满再也见不到宋朝了苏茉慌乱的想。“哎哎你怎么没声了你说话啊”这次哭的换成妈妈。然而没有人在意母亲的急呼,暂时还活着的所有人都知道死亡与自己仅一线之隔。甚至有人已经在向上帝祷告,还有人痛苦的大呼“佛祖保佑”。电锯割断铁片的声音混杂在这些祈祷之中,就像是地狱大门打开的序曲。身体不断颠簸,安全带像要刻进腹腔,勒得腰要断了。疼痛中,苏茉异常害怕安全带会承受不住没有间歇的拉扯,突然断掉,她就会和脖子弯折135°的人一样死掉。飞机在这时降低了速度,割断铁片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和飞机头相连的半个机舱里一片寂静。苏茉趴在膝盖上,神魂被突如其来的剧变震走,还没来得及归位。过了不知有多久,她渐渐抬起头。飞机的后半部分已经断裂,不知所踪。机舱里有人蹿起来,鬼哭狼嚎的从断裂处跳下飞机,这样的高度,不可能万无一失的落在地上,接踵而来的是在地上打滚的另一阵鬼哭狼嚎。有人拼命的去拽机舱紧急出口的舱门,舱门理所当然的纹丝未动。“动啊、动啊你他妈倒是动啊”还有更多的人趴在座位上没有动静,苏茉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仍旧沉浸在恐惧中。有两个空姐冲出来,其中一个高喊:“舱门打开,任何人不能带尖锐物品下去包括钥匙、高跟鞋舱门打开,任何人不能带尖锐物品下去包括钥匙、高跟鞋舱门打开,任何人不能带尖锐物品下去包括钥匙、高跟鞋”另一个空姐打开了舱门,气囊自动弹开,乘客争先恐后的跳下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见空姐的话。也不过30秒,飞机下突然传出一声比气球爆炸更大的声音。嘭“飞机炸了”不知道是谁喊出第一声,接下来的恐惧此起彼伏。“妈呀飞机炸了”“飞机炸了呜呜呜”“我不想死啊”叫喊声过了三五分钟,才有人反应过来“哪个王八蛋跳下去把气垫扎破了他妈的活该死全家”被骂的那个人现在已经不知道被爆炸的气垫炸飞到哪里去了。另一边的紧急出口离断裂处只有半米,空姐冲过来打开舱门。她知道希望渺茫,也许这里的气囊已经坏了,但还是要试一试。她用力去拉舱门,舱门纹丝未动,“帮帮我”半个机舱里仅剩的几个人冲过来,使劲帮她拉舱门。打不开就死定了。苏茉惊惧不已。舱门牢牢关紧。“使劲啊”拉舱门的人大喊,“一、二、三使劲再来一、二、三使劲”终于。嘭舱门被拽开了。“开了、开了”人们欢呼。但很快大家就知道这欢呼是徒劳的。气垫毫无反应。人们静静的看着,不知道是谁哭喊:“再不出去飞机要爆炸了”人群一阵骚乱。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人从坏的那边气垫上跳下去,要拼一拼运气。机舱里瞬间只剩五六个发呆的人,其中包括刚才的那两名空姐。就在这时,一小声皮球弹跳的音符愉悦的闯入耳畔。“好了”一个空姐带着死而复生的希望大喊。剩下的五六个人接二连三的从刚打开的气囊上滑下去。在滑下气囊非常短暂的路途中,苏茉止不住想:飞机会不会在此时爆炸下去会不会正好扎在碎片上人生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直到她站在被冬雪覆盖的大地上。毫无真实感。“跑啊”有人喊。“快跑啊”“飞机会炸跑啊”这时苏茉才想起要远离飞机。厚重的冬靴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似乎有生命的钟摆在身后啪嗒啪嗒的摇动追赶。苏茉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她回过头时,她乘坐的机舱在远处,尾翼部分成了更远方的一个小点。四周是哀嚎的人,三三两两。有的趴在亲人的尸体上痛哭,有的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雪地上随处可见腥红的斑点,多数是刚刚跳机的人留下的。有个年轻的姑娘跪在她身边的雪地上哭泣,苏茉想问她怎么了,却发不出声音。远处“嘭”得一声巨响,苏茉本能的抱头趴下,身边不停有巨大的碎片坠落。她一动都不敢动。烈火熊熊燃烧的噼啪声声声入耳,盖住了所有的哀嚎。过了好半晌,苏茉才意识到自己幸运的躲过了碎片的袭击。她缓缓抬起头,机舱在雪地里变成一把燎火,烧红了天际。站在飞机四周的人无一幸免,没来得及发出几声嚎叫就变成了焦尸,空气里充满了烤肉烧焦的味道,令人作呕。苏茉静静的站着、望着,像是雪原上的一座雕像。登机时还是清晨,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头顶,空气没有因为阳光而温暖。风更加冷冽,像是要吹散血腥和焦尸的味道。苏茉怀疑上帝的光辉也照不进这里的寒冰地狱。哭号的声音她已听得麻木,身旁的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哭泣,静谧的侧卧在雪地里,像是石刻一般一动不动。苏茉想问她冷吗,靠近过去,一口冷气吸进肺里。剧烈的咳嗽无法停止,她大步跑开,一阵干呕。那个姑娘的脸血肉模糊,鼻子凹陷进面颊,下巴不自然的隆拉着,满嘴的血已经被冻成了红黑色,和青白的毫无生气的脸组成死亡的调色盘。苏茉想大声呼救,可没有能救她的人。一眼望去四处都是茫茫的冬雪,无边无际的白色构成巨大的绝望,将所有人收入囊中。苏茉颤抖的手在口袋里摸索,羽绒服柔滑的布料擦过她的指尖、手背,她紧紧的攥住手机。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寻求官方的帮助,而是找钟云起。苏茉被寒冷冻得麻木的手在屏幕上左点右点,手机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再点,手机依旧不相应。重新启动,屏幕还是毫无反应。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苏茉茫然的望着一望无际的白色,直通天际的苍茫,这里似乎再不会有人迹踏至。人迹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立刻蹲下身去拨地上的雪。飞机起飞没多久就迫降了,就是说这里不会是什么荒郊野岭。果然即使被冬雪覆盖,下面的田垄还是整齐划一的排着队,泥土下是等待春天到来的冬小麦。苏茉狂奔起来她不知道哪有人家,但顺着田垄总能找到当地的村民,有田的地方一定有人突然苏茉脚步一顿,她的腿被一只手紧紧抓住。那人如果还能称作人的话脚背扣向后背,大腿被弯曲成不可能的角度,腿骨从中间折断,白骨突刺出来。“救救救救”那人的耳朵撕裂隆拉在脑袋上,另一只手已经成了一团肉泥。苏茉望着向她求救的人,犹如看见地狱里的恶鬼。苏茉急促的呼吸,恐惧占据了她的每一个细胞。她无法做出任何判断。对、对了,刀刀杀死这个人就不会害怕了不不,他是人,不能杀了他。不,要杀了他,杀死他,他一定就不会痛苦了苏茉无意识的在地上乱摸,希望能在茫茫雪地里摸出一把凶器。她找到了但凶器上还连着一只手。、第六十一章苏茉吓得连叫都不会了,只呆呆的看着那只手,一动不动。“啊啊啊”那只手的主人大叫挥舞着手里生锈的镰刀一通乱砍。苏茉失魂一般怔在那里。叫喊的人半天没等到鬼来作祟,定睛一看是个衣服脏兮兮的姑娘,脚下躺着个死人。“丫、丫头你、你活的死的”大妈提着镰刀战战兢兢的问。“我”口舌像是不长在自己身上,嘴唇翕动,半晌她才找回语言,“我不是鬼。”这句话很可笑,但苏茉一点都笑不出来,脸颊被冻得冰冷,心底也再找不出一丝确切的感受。“你、你们这是拍戏啊”大妈向后退了几布,地上的死人即使是道具,也太渗人了。“飞机,失事了。”苏茉脑子里有一道光指引她机械的说道,“能借我电话吗电话坏了,我想回去。”大妈听到“飞机失事”的时候就抻着脖子往前望,“哎呀老刘家的田可是遭了祸了丫头你快起来喃们还有几个有活气儿的”大妈这时候也不知道怕了,狠劲儿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把苏茉拽起来,“起来跟大娘走”苏茉毫无生气的跟在大娘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到了村里。刚进村口,大妈就喊:“不好了出事了小序、小源他娘,李大婶、赵大婶都快出来诶出大事了”不一会儿的工夫,村口乌压压挤了里外三重人,一个小伙子挤进来问:“他大娘,出啥事儿了”“田里有个飞机失踪了”“失踪了”小伙子懵圈了,“失踪你咋知道的”“诶那不对,不是失踪,”大妈想了半天想不起姑娘刚才说的那个词儿,“就是撂挑子了可吓人了那边都是死人这丫头都是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那还有活的没咱村儿得去救人啊”里圈一个大娘说,“小胜子,你看看村里谁家孩子回来过年的,都叫来小序他肯定带媳妇回来了,昨天我见着他了”“诶,好”小伙儿立马就去。不大一会儿村里人就都调动起来。大妈把苏茉带回家,给她倒了热水,拿来电话。屋里烧着热炕,手机这会儿也好用了。苏茉抖着手给钟云起打电话,对面“嘟、嘟、嘟”,响了三声,电话就被接起。“苏苏,你已经到余杭了这么快啊”那边是钟公子雀跃的声音。苏茉“哇”的一声就哭了。“诶苏苏你怎么了”钟云起大急,“出什么事了你病了在哪呢是不是出事了你别哭,什么事都有我呢”从未有过的惊恐占据了全身,她此时真切的感觉到那恐惧几乎要把她扼死苏茉无法自已的痛哭,钟云起在电话那头手足无措。还是大妈说:“丫头、丫头快别哭了,赶紧喊人来救人啊”钟云起在那头听得模糊,隐约听到救人什么的,问道:“是不是阿姨不好了你别哭,我立刻联系专家”“不是”苏茉止不住哽咽,“飞机、飞机失事。”“你说飞机,失事”钟云起难以置信的问。“嗯。”“那你怎么样你在哪不对不对,你伤到哪了你别怕我马上想办法”“我没伤着,被村里的大妈救了,飞机刚起飞就掉下来了,我不知道在哪。”“你现在别乱动,就维持这个姿势,慢慢躺下,躺到我带人来你在大妈家是不是你把手机给大妈”钟云起不知道和大妈说了什么,大妈连说了几个“不用”,又说了一个村名,不知道是“云封村”,还是“云峰村”。苏茉想不起过了多久,钟云起来了。他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医生。飞机失事,不可能毫发无损。苏茉一直躺在大妈的炕上,大妈带钟云起进来时,苏茉像是丢失母亲的孩子一样哭起来。“别哭、别哭”钟云起也快急哭了,还强做镇定,“你躺好,我带了医生,看看有没有骨折,检查完咱们就上救护车。”这时候苏茉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他是哪里找来的救护车,又是哪里叫来的医生。医生上来查体,她就老实的躺着,不时呜咽,如深夜听到鬼故事的幼童。苏茉突然大声痛呼医生正按在腹部。医生的职业素养很好,脸色一点没变,就问她:“是不是口渴”苏茉点头。医生对钟云起说:“她皮肤苍白、呼吸浅,可能是内出血。”“我们立刻去医院”钟云起当即说道,“来不来得及一定来得及我们马上去医院”“不能去就近的医院,”医生迅速做出判断,“附近的医院肯定很快会被伤患占满,而且乡镇医院医疗条件不行。”“马上回幽州”钟云起飞车而来开的是一家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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