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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想嫁一个骗子好,还是嫁给骗子找来的郎君好没人能理解少女恨嫁时的脑回路,杨家太太更是气个仰倒。他轻薄你了,我们都看到了,他摸你脸,和你脸贴脸脖子贴脖子只是大惊小怪说这个有意思吗院里的,包括在厅里的自家人,除了自己未娶妻、未嫁人的秀才儿子、女儿,谁不知道、没做过那事咱们能别转话题行吗,说正事,说正事,说正事杨家太太两边太阳穴蹦蹦跳个不停,连缓三大口气,才平静下来。算了算了,那两人就会插科打诨想拖时间,让人忘了看字这事。她带人去看柴房有字没字不就是了。看见杨家太太要往柴房走,青棠又猛然出声:“你不能去万一你在里头动心眼呢,我信不过你。”转脸看向里正,青棠放柔声音说:“老爷子,我相信您。您带人进去说有字的话,我就认,我就发誓。”里正看过杨家太太,这才点头应好,起身往柴房走。他走,大多数人也跟着去瞅柴房里的墙上是不是真的有字。不过两息,院里少了大半人。除却笃定墙上有字的青棠、霍清端、杨家太太、杨老爷子,这剩下的大半人都是面朝柴房等待柴房的有或没有。而变故,也发生在一息之间。杨老爷子、杨家太太分别被霍清端、青棠制住咽喉。下一刻跪地上的崔氏猛然爬起,看看青棠,踉跄着跑到霍清端身后。杨老爷子虽咽喉受制却能勉强说话,厉声叫骂:“我就知道奸夫淫妇,问什么问,就该绑了沉塘的”现在杨家能做主的都被人制住,那字,自然是没了看得必要。里正迈步出来,沉声问:“你们想怎么样”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想走呗青棠迅速接口:“我要一辆马车。”里正看霍清端,问:“她要马车,你要什么”“听她的,一辆马车。”霍清端回答的亦简洁。青棠瞟霍清端一眼,这个时候逃命要紧,她与他对外一致的好。只是霍清端默许崔氏在他身边,那就是带一累赘。真到要紧时候,丢下她不忍;不丢,就有可能丢了自己的命。本就不是自己的负担,何苦往自己肩上扛。撇眼,反正到了外头,她是再不跟霍清端一起走了。马车奔出黑堡村,又跑出两里地,驾车的青棠觉出车轮的发飘。转头正要对坐车厢里的霍清端说,不想他已探身出来问你会修吗。青棠苦笑,她是个女孩儿,娘只要求她会绣花颠勺,爹只冀望她问鼎仙道。要不是因在外行走常遇宵小匪徒,她需要会些防身技艺,她又能同一般女孩儿有何不同。谁会去要求一个姑娘家做那男子才做的修车耕地“你会的,对不对”霍清端一手抓过青棠手里缰绳,盯住她眼睛问。青棠不悦,握握空空手掌,他这是在防着她吗瞟眼掀帘外看的崔氏,她强压脾气慢慢说:“我看我爹爹他们修过,没亲自动过手。你若执意,我只能说我可以试试。至于能不能修好,得用多长时间,我说不准。”“上车前,你就知道这车有问题吧”霍清端继续问。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青棠不屑看眼霍清端,纵身一跃跳下车就劲顺地势翻滚两下爬起来,头也不回就跑。霍清端个混蛋就会欺负她,当她是马王爷有三头六臂她手里拖着杨家太太,看过马没有问题就够意思了好吧他怎么就不去要求他那崔氏去看车有没有问题、去修车说到这个,青棠真是有些想左了。以己度人不是不可以,但以一个平民阶层去度处于权势顶端人物的心思,能度对的几率,寥寥无几。霍清端金尊玉贵长大,自来只有去坐车,谁会让他修车,找死吗而崔氏,崔家败落前的女儿都能进入皇子的待选妃子之列,其家世能差到哪去。家世不差,崔氏自也是娇养着闻香喝露的长大,指望她看出车轮有无问题、修车,霍清端的脑子又没被驴踢,那是想也不用想的。可是,就是那个能指得上的,为了甩掉他,竟是连她早就算计好的马也不要了扭身就跑。霍清端阴郁地看着青棠逃跑方向,一抖缰绳让马停住奔跑,对身后崔氏清冷命令:“赶紧下车,寻个能掩住你身形的树爬上去”崔氏看到青棠跑了,心里本是高兴的。一听霍清端让她下车,这心立刻又揪到一块。记忆里他虽冷清,但宫里宫外都说他性情敦厚良善,他也把自己从杨家那地狱里带出来了,怎么会让她现在下车她一下车,还不是会被追上来的人绑了沉塘自己应该试着求一求,他不会见死不救的。崔氏正欲开口,霍清端已转身过来,一把锋利匕首顶上她的咽喉:“本王说了让你下车,找棵树爬上去,听不懂么”崔氏眼里泪珠大颗大颗滚落。眼前的这个男人,竟是这么讨厌自己。霍清端冷眼看着崔氏下车,看她抱树攀三下滑两步的笨拙样,不得不下车搂了她腰将她安放在树上,这才又驾车往青棠跑的方向赶。、不理解青棠知道自己的两条腿快不过马车,更快不过四条腿的马,但她不认为霍清端还会追他。车轮坏了就不要车厢,霍清端骑马带着他的崔氏接着逃不就是了。费劲找她干吗即便崔氏愿意让她共乘,也得考虑一下马兄的心情吧,一骑三人,妥妥的累死人家的节奏么但是,当霍清端骑马经过向她伸手时,她可是一点都不犹豫地伸手搭上借劲上马坐到他身前。她的腰酸、肚子疼,再跑下去,怕是得落下一辈子的毛病。且一夜未睡,她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青棠上马,霍清端立刻开口:“往哪个方向走”往哪个方向走青棠略有些迷蒙,想想说:“你送我回家,再去找孟贺岭。他如果没被土匪杀死,能给你解决黑堡村的事。”“我是问往哪个方向走能回到我遇见你的地方”霍清端重说一遍。黑堡村的事算事吗要不是青棠作死,在柴房墙上写字给他泼脏水,那色鬼的死谁会往他身上想再说了,等他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他借黑堡村的村民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奸夫。他脑子秀逗了才会去找孟贺岭解决黑堡村的事,生怕没人知道他和青棠在柴房的闹腾“霍清端,你先送我回家吧。”青棠哀求。她原以为小日子过两天才来,可它今天来了。她没那体力陪他了,她都感觉到血流在腿上的潮热黏腻了。霍清端看不到青棠的脸,却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软了不少,听出她声音里的可怜。但是亲眼目睹了青棠和杨家太太的对抗,那依情势在强硬和柔弱间转换的青棠,霍清端怎么也不肯相信她的可怜是真可怜。且天都大亮了,他送她回家。作为男人,作为一个有责任感且不可能娶青棠的男人,他把她置于何地万一黑堡村的村民寻迹过去,青棠还有脸出门么任性,也得看时候不是霍清端清清嗓子,尽量放缓声音说:“你现在回家不是好事。先跟我去找孟贺岭,我把事情安排妥了,那时候你再回家就什么事都没了。”血流个不停,青棠忍不住扭身体,直接顶霍清端道:“你安排,你是能给我安排出止血的药还是能安排张床出来我现在很难受你知不知道”“你出血受伤了”霍清端跳下马,伸臂要把青棠接下马,看她是哪里受伤。青棠气得要死,伸手打开他手臂,恶狠狠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霍清端冷肃了面孔,盯视青棠良久,才说:“你对我有恩,我表述过我不能娶你的意思,同时我也不愿亏欠你。但你坚持这时候回家,你这是要给我做妾吗”青棠呱嗒呱嗒葡萄大眼,嫁个骗子都算吃亏。结果呢,连妻都做不了,他要她做妾再呱嗒两下眼睛,豆大泪珠立时滚下脸颊。她不过是来了小日子,需要温暖的床、热热的水,还有干净的月经带。他不理解她就算了,还拿妾来欺负她。青棠哭得梨花带雨,霍清端颇烦躁,将声音再放缓三个音调:“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是为你好,这时候你真的不能回家。”“我小日子来了。你不让我回家,我去哪里现找姑娘家用的东西”青棠红着脸说。霍清端的白玉脸也蒙上一层红,想想,艰涩开口:“不能买吗”青棠颇是怨念,撇开眼,说:“宁城里倒是有卖。可从这儿到宁城,骑马也得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我怎么办”怎么办,人还能让点血难死霍清端偏头看看前头小树林,走了进去。过一会儿再出来给青棠一件细棉布中衣,说:“你自己看着,怎么合适怎么裁吧。”青棠惊讶张开的小嘴好一会儿才合上,然后将那中衣翻来覆去里里外外看个不停。霍清端将中衣给青棠用在那方面,本是不得已为之,见青棠看个不停,羞惭的同时亦觉愤怒,一伸手扯回中衣:“你不想用就直说。”青棠无辜看看空荡荡的双手,半晌红脸憋出一句:“我就是想看看上边有没有脚印。”霍清端想笑笑不出,想怒又怒不起来。她难道不记得他是穿着中衣下水的看不得她那懵懂的模样,他扬手将中衣扔出盖上她的脸。青棠将中衣扯下,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轻声问出心底在意的:“你已有妻室”“殁了。”霍清端淡声。一正妃一侧妃皆是因生子不顺殁的,也许不用青棠咒他,他就是该孤独终老呢。“如果可以,如果你愿意,你娶我吧。我身体好,不会那么容易死的。”青棠主动求嫁,心里紧张,只将殁通译为死,没去细想。霍清端转眼看上青棠,温和说:“妻子易死不易死,对夫君来说,是好事也不见得是好事。妻贤且美,那做夫君的自是想让妻活得长长久久;妻是母夜叉,那当夫君的巴不得她死了,好娶位貌美娇柔的妻回来。”这些话,将青棠对婚嫁、对夫君的那些美好想象击得粉碎,再说不出你娶我吧。霍清端看着青棠低头用匕首裁布,心里叹息一声:如果父皇对他和嘉敏的事不是那么热衷,娶青棠回去,不过被兄弟姐妹笑话两年,也没什么。崔氏闭着眼,抱着手臂瑟缩在树上,她不敢往下看。如果耳朵也可以关上的话,她也不想听到树下杂乱脚步声、暴躁说话声。她知道黑堡村追他们的人从树下经过沿着马车行进方向跑,她听到那一拨拨人碰面说找到马车车厢了,她听到他们说这要是追上了谁都不让跑了声音一遍遍凌迟她的耳朵,她好怕他们不经意的一抬头发现树上的她,她好怕她被抓住后的鞭打凌辱沉塘。她一遍遍想,如果自己主动溜下树让他们抓住,是不是就不用沉塘了。只是,她舍不得。好不容易再遇上他,他也默认带着自己,他还搂着自己腰把自己放树上。若她下去,此生怕是无缘再见。而且,他把自己放树上,他应该是还会回来找自己吧。但他的那位妹妹很不喜欢自己,他迟迟不回来,是不是那妹妹缠着他不让他回来是不是那妹妹说不要管自己的死活,是不是那妹妹崔氏想啊想啊,终于发现那妹妹比黑堡村的人还可恨。正想着,崔氏忽听到一声清冷下来,立时喜上眉梢。他来了,他回来接她了上树不会,下树却是不难的。等站在地上看着马上向自己伸手的他,等身在马上身后有他,崔氏觉得,此生无憾青棠和崔氏,在昨日之前两人没有血海深仇。昨日之后,亦没有生死之怨。只两个人都知道,此生,她们是不可能笑脸相迎做真正的手帕交,但面子情是要做的。青棠看到走在前的霍清端,点点头,对其身后的崔氏,浅笑着说一句回来啦。至于回哪儿了,只要不是家,哪哪都一样,青棠不在意。崔氏看看周边用一尺见方土坯砖堆砌成的一道道矮墙,伸手拽拽霍清端衣裳,含蓄小声问:“不回”青棠脸带笑眼含柔,他们要是现在转身走,想来自己的肚子是能填饱了。霍清端微用劲甩脱崔氏的手,走到青棠身边坐下,问一句:“这么快就烤好了”青棠点头,大眼一瞥火堆旁边。霍清端跟着看去,长眉立时抽了一下,这烧得黑乎乎的东西,怎么吃得下嘴有语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出身平民的青棠,若是去吃那玉味珍馐,能把肚子吃的溜圆。但出身富贵的霍清端,吃平民的烧麦子,嘿,刚剥出熟透麦粒,不知蹭哪儿了,黄黄圆粒立时蒙上一层黑。好不容易不往上蹭黑了,麦粒还没吃进嘴,崔氏伸手过来说公子,吃我剥的吧,一下子将他手里的麦粒碰掉大半。有这么两个手笨的在旁边,青棠剥麦粒剥得十分快乐。没一会儿,巴掌大的细棉布上起了小山似一堆。拍拍手,青棠起身要去不远处河沟边洗手。霍清端抬眼,说:“顺便给人家农夫地里埋上些铜板。”这个是应该的。只是铜板呢,青棠伸手。霍清端撇开眼,说:“脏,你先垫着。”垫也是可以的,只是霍清端那眼撇的,嫌弃谁呢他嫌手脏,不想摸黑他的茄袋。青棠也不愿摸黑自己的荷包啊手再往前伸,搁到霍清端眼前,青棠说:“我没铜板,想垫也没得垫。”这时崔氏插话进来,说:“我有,我这儿有铜板。”说完,已将荷包从腰间解下,递了过来。青棠怔怔看崔氏一眼,垂眼。爹爹说好男人当是雄鹰,不能困囿于妇人用温情圈出的一亩三分地儿。霍清端是不是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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