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默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能找到。不过,他能够确定的是,救他的少女一定拥有自己的明月珠。那是他的母亲临终前赠给他的遗物,在那个晚上,霍默还曾确认过它的存在,第二天醒来,却不翼而飞了。除了被那个少女拿去了,也别无他解。苏喃的一大金手指,就是能提前知晓剧情,对于这颗明月珠,苏喃自然也清清楚楚。珠子是霍水拿的,霍默自然也是霍水救的,这也算是霍水能够轻易得到霍默的爱的缘由。当初,霍水为了这颗珠子救了霍默,想着他一命抵颗珠子,还是他赚了呢也就心安理得地让自己的心腹收了下来,准备用它来为自己打点人脉。后来,霍华帝的情爱来得太快,苏喃还没用上,就飞上了枝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颗珠子也就被她的侍女压在了箱底。苏喃掌着凤印,就是把后宫攥在了手上,自然也能在依兰殿培养出了几个眼线,拿出一颗蒙着灰尘的珠子,简直不要太简单了。至于带在身上,只是苏喃一向的谨慎促使她这么做而已,事实也证明,多长个心眼还是有好处的。等过了今晚,苏喃就会把明月珠的主人告诉霍默,不为别的,两个人的感情,从来都是不破不立的作者有话要说:╮╰╭,我说自己最近没什么灵感,亲们信吗、宫廷斗争系七京城张灯最盛,各家于节前十几天,就用竹条扎灯笼。做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庆贺中秋等字样,上糊色纸绘各种颜色。中秋夜灯内燃烛用绳系于竹竿上,高竖于瓦檐或露台上,或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俗称树中秋或竖中秋。富贵之家所悬之灯,高可数丈,家人聚于灯下欢饮为乐,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灯笼两个,也自取其乐。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年年月月,中秋都是如此而过的,但在苏喃眼中,今年的花灯会却是分外的热闹好看。“天哪”苏喃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霍默,你看,那个花灯,做工好精巧啊”苏喃指的那个红纱灯,通体大红色,在花灯的上部和下部分别贴有金色的云纹装饰,底部配金色的穗边和流苏,用麻纱或葛麻织物作灯面制作而成,上面多绘花鸟虫鱼、山水楼阁,着实当得上一句“制作精巧”。循着少女惊讶地声音,一旁的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回看过来,脸上带着令人舒服的笑容,“这可是鲁修大师耗费数月的心血之作,看这造型与材质,手工,这绝对是世间罕有的花灯。”苏喃笑笑不语,商人的话,只能信三分。“你卖吗”霍默的声音从苏喃身后传来,带着些随意与无心。中年男人拱手致歉,“小人已经许诺,只要今晚谁能得到灯谜会的魁首,这个花灯就会是他的囊中之物。还请公子,小姐见谅。”苏喃其实也只是抱着观赏的心思而已,但那商人似乎有些误会,“如果小姐真心喜欢这个花灯,可以让公子待会向花灯的主人商量一番。”他言语之间,透露着一种苏喃和霍默之间关系暧昧的意味。这也不怪他多想,两个分明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结伴同行,共游花灯会,想破脑袋,他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人,一个是当朝皇后,一个是王府世子。苏喃兴趣缺缺地应了句,倒是霍默颇为积极地问了些其他的事:这个花灯挂哪里最好,该怎么擦拭才能不伤到花灯的装饰问到心满意足,霍默才乖乖被苏喃牵着衣角走了。苏喃奇怪的看着他,问道,“你喜欢这种,唔,花灯”霍默挑眉,“刚刚不是你叫嚷着那个花灯挺好看的吗我这是在替你问而已”“那有怎样又带不回宫里的。”苏喃歪头说着。“带不进宫里的人,是你,但我可以啊”霍默微微一笑,“要是你真的喜欢的话,明天我就让人给各宫送个花灯。”“只要你,告诉我,明月珠的主人是谁”霍默一句话成功击碎苏喃心底的妄想,什么见鬼的温柔体贴,人家是在套你的话呢苏喃脸一僵,“放心,这天底下没有人比我更守信用了,明天我自然会把名字给你的。”一语而终,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苏喃主动去了光线有些偏暗的桥边柳树底下。霍默悄悄探了探郁气涌动的心口,嘴角扯不出一丝微笑,我,这是怎么了宁静的河边,微风徐徐吹来,柳树照着镜子梳辫子,摇摆着舞姿,苏喃还未在树下站了多久,就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畏畏缩缩地在远处围着她打着圈儿。后来她似乎终于提起勇气了,小碎步跑向苏喃,“漂亮姐姐,你买河灯吗可以用来祈福的。”小女孩指着不远处的摊子,年轻的男人正在用纸扎着莲花状的河灯,双手像灵蛇般飞动,不一会儿,一盏小巧可爱的河灯就出现在他的巧手中。头上扎着青色的头巾的妇人在一旁替他细心地擦着汗,不时替他递过一碗茶解渴。苏喃忽就想起了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很简单,也很美的诗句。“你去帮我拿二十盏河灯,好吗”苏喃弯腰,低下头轻声细语道。小女孩并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招了一笔大生意,眼睛瞪得大大的,黑色的瞳仁里尽是欢喜。“看见走过来的那个大叔吗”苏喃指着青色衣裳,衣角飘飘的霍默,“带他去你们家的摊子那,然后让他帮我把河灯拿过来,知道吗”女孩猛地点头,又大力地摇头,“不用的,漂亮姐姐,我可以让我爹送过来的,不用麻烦哥,大叔。”“你还小,不明白,姐姐就是喜欢让他拿过来,你跟你爹娘说说,他们会同意的。”女孩纠结地努嘴,头重重点了下去,“我知道了,漂亮姐姐。”“乖,去吧”苏喃看着小孩一蹦二跳离开的身影,怀念性地笑了笑,转身看着静静流淌着的河水。河灯本就轻巧,霍默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地将河灯带到了河边,手脚轻柔地把河灯放下,拍拍身上的纸屑。“你在看什么”霍默见苏喃看得太过投入,竟然连自己的到来也没注意到,忍不住问了一句。河中央是来来往往的画舫,朦胧的灯光从红色的纱帘当中透射出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微风捎来男女间调情的笑语,男的低沉,女的娇嗔。我在看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啊为什么贫穷夫妇就能长相守,相濡以沫那些稍有些权势和家底的男人就会沾花惹草,三妻四妾是这世道的错,抑或只是男人的品行不同而已。苏喃当然不会这么说出口,“啊,没什么,我就是想一些事,入神了而已。”霍默心底不是滋味,到底谁能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心不在焉,思思切切的“那,我们放河灯吧”苏喃走下河边的台阶,“对了,你有没有拿火折子”霍默一听,吃一堑长一智,这个鄙人还是能做到的。亮出手中的火折子,点亮一盏河灯,递给了苏喃。苏喃接过,虔诚地放在眼前,闭着眼,双手捧着,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三遍过后,苏喃弯下腰,将河灯放进了水中,让它随着波流漂远,带着自己最为诚挚的希冀。就这么周而复始的,苏喃将一盏盏莲花形的河灯送进了河中,她身后的霍默,刚开始的时候,视线还是跟着苏喃的手走,看了几遍,就这么溜溜的往其他部位走,打量着苏喃姣好的外表。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出宫后,苏喃特意换了身打扮,苏喃可还没傻到穿着正装在这鱼龙混杂的街上招摇。霍默的目光再三打着转儿,最终停在了苏喃挺翘的臀上。翘翘的臀部,浑圆而结实,饱满挺翘,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霍默就这么轻轻扫过,然后无比艰难地移不开眼了。为了向霍华帝表现自己的无能,霍默做了很多事,其中就包括整日流连于烟花之地,那里的女人就是为了取悦男人而活,按着男人的喜好,改变着自己的身形,妆容,甚至喜好。霍默也曾在那里见过绝色佳人,美则美,但他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是少了点睛之笔的画作。苏喃,却恰恰符合了自己心目中对于另一半的全部要求。她的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一句话,就能挑动自己的心扉。可惜,恨未相识未嫁时霍默在后面胡思乱想着,苏喃送走最后一盏河灯,释怀地笑了笑。“我回去了。”苏喃甩甩手上的水渍,挑眉看着他。唔,其实这片水域还挺干净的,洗个手应该没什么。霍默回过神来,冲口而出,“回去这么快”苏喃眯眼,“不早了,我可不想让我两个丫鬟担惊受怕太久。”那我呢你就这么把我扔在外面了,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咦,他们是怎么了”霍默看着桥上拥挤的人流,忍不住添了一句,“应该是灯谜大会开始了,他们是去凑热闹的。”“可是他们的方向”跟我回宫的方向是相反的,这样得逆着人流回去了。想想那种人挤人的窒息感,苏喃缩了缩脖子。“不如,我们在游玩一番吧”霍默小心的提出建议,我肯定不会惹你生气╰的。苏喃面瘫脸,留下来,让你一次次逼问我明月珠的主人是谁我可没有这么广阔的胸怀。两害相较,取其轻。“不用了,霍世子,我还是先走了。”苏喃的视线撇向人群,“今晚就多谢霍世子的美意了。”苏喃的话太过坚决,坚决到令霍默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竟然充斥着虎口脱险的轻快之意。既然和我在一起有这么压抑,又为什么要答应跟我出宫呢是把我当作消遣,还是为了那我去气肖克然霍默越想越偏,也就越发想不明白,胸腔中涌动着醋意与不满倏地,他张开眼,邪气一笑,周边的画风都似乎被他带向诡魅,身与心,我都想要,既然现在心不在我这儿,那就他摸着苏喃还给他的明月珠,凑近鼻尖,一嗅,可能是跟着苏喃的时间并不长,上面的梅香淡淡的,想着这颗珠子不知道是被什么女人拿走了,他眼珠一转,用帕子里里外外擦了几遍,直到它没有一丝气味,霍默招招手。穿着黑衣的男人立即跪在了地上,“世子爷。”“把这颗明月珠和母亲的遗物放在一起。”暗卫答了声“是”,接过明月珠,就这么消失在原地。霍默看着苏喃还未走远,却毫无眷念的身影,握起拳头,就像是对猎物志在必得地食肉动物。而后很快松开,没有声张,跟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攒点字,然后一直没成功,gtt,心好累、宫廷斗争系八每朝每代,因着它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与政治因素,京都都会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发达城市,如今的京城也是如此。苏喃尽量挑着人少的地方走,一是为了不碰到往日认识的贵族子弟,二来也得躲避那些不怀好意之人。京城这地方虽然有着霍朝最为精锐的兵力,但九门提督每年抓到的犯人可是连监牢都装不下的,这还不包括那些逃窜的犯人。若是真的有那种不长眼的歹人,苏喃也只好自己把人带进黑巷,然后让他想生不能生,想死死不得了。onno河边放莲灯的人一下子就少了,看来都是被灯谜会吸引去了,一连走了许久,苏喃只见到了两三个人,黑魆魆的河水上漂着早已燃尽的莲灯。苏喃原本挺享受这份寂静的,然而不过十几步,她就发现自己的影子旁莫名多出了一个黑影。苏喃斜乜了一眼,然而后面的人躲得极好,除非苏喃转过头去,不然是别想有所线索苏喃自然不会傻到掉头去看,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走,时不时想要探查后面的人,然而都无功而返。这歹人果然有一手,苏喃能看到的,就是他的影子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苏喃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人,她心里咯噔一下,这该不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吧不管三七二十一,苏喃先是以正常的速度走了几步,然后以左脚为支撑点,突然发力,飞快的跑了起来。苏喃还是没有回头,闭着眼奔跑,咬紧牙关,就感觉风就这么从自己脸上刮过,跑,跑,跑,苏喃一心想着这个字眼。然而,男女之间毕竟是有体力差异的,不用回头,苏喃都知道,后面的人根本离自己很近了,但他又没有趁机赶上来,就像是他想享受捕捉的过程。所以对结果并不多在意,或许说,他觉得结果是注定的。越想越糟糕,苏喃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跑过的地方越来越昏暗,也越来越偏僻。她身后的男人终于出手了,“嘭”的一声,就把苏喃直接压在了河边的围堤上,苏喃大口的喘着气,想要挣扎,却被男人钢铁般强硬地压制住。“不许回头”男人终于开口了,声线就像是“嘶嘶”响着的毒蛇,阴沉冷暗。苏喃顿时僵了,刚刚稍微转了一点的头又转了回去,面对着河流,河水深不见底,就像是张开嘴噬人的怪物。“你是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