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舞姿自然不外乎于春花秋月般的华美。毫无乐趣啊每年都看着同样的舞,平时朝内几位好女色的大臣也没提起兴趣,更不要提用宽大的袖子遮住,打着哈欠的其他人了。“陛下,稍等片刻,接下来便会有精彩的节目了。”淑妃带着笑脸看着霍华帝,坐在霍华帝身边地霍贵妃不自然地耸耸肩,总觉得淑妃这不怀好意的笑是冲着自己来的,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接下来上场的是,霍二小姐的剑舞倾城。”所有人的目光就这么转向了殿中临时划出的戏台,能受邀来到中秋宴会的霍姓小姐,只有两家,一是开国功臣一字并肩王府的小姐,不过现在的一字并肩王被先帝打发到北方的蛮夷之地去了,她没有机会来参加;二就是今上最宠爱的霍贵妃的娘家妹妹,不过因着姐姐的受宠才能跻身贵流的乡野丫头。中秋宴会,她一个养在闺中的小姐不顾脸面,在这么多男子面前搔首弄姿,抛却脸面,为的是什么要知道,先前的中秋宴会上可是出过几个盛极一时的宠妃的。一出好戏就要开演了,两姐妹争一男,还是天底下最有权势的男人,难怪淑妃刚才的幸灾乐祸表现得那么明显。苏喃看着御座上勉强笑着,维持场面的女人,啧啧,再用力,衣袍就要抓破了呢还得空出心思来应付霍华帝,看来宠妃这职业不好做啊台上,穿着红色劲装的女子站剑时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富有雕塑感;行剑之时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此时的霍二小姐,霍果,就似一团鲜红的火焰,来去自由,身轻如燕,偏偏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野气与不羁,这是循规蹈矩的世家小姐不能给予男人的感官刺激。看着现小姨子的精心表演,霍华帝只觉得自己的血液就要沸腾起来了,水儿一直是柔情似水,敏感多情的女子,跟水儿在一起,虽然会有那种心被熨烫,宁静和平的感觉,但难免会缺少几分激情,现如今,正在台上的女子,让霍华帝觉着自己古井无波的心被激起了滔天大浪,就好像自己又找到了当初与水儿初见时的惊艳与刺激。更何况最近又因为霍水的怀孕,霍华帝为了自己的儿子,接连一个月抱着温软的胴体不敢又太大的动静,去其他女人宫里吧,坐了没有一盏茶的时间,霍水就会差人前去寻他。一来二去,霍华帝就没有了这份心思,但谷欠望却是着着实实积攒了下来。现如今,一个活生生的令人血管膨胀的女人送上了门来,而且还是水儿的妹妹。霍华帝曾经见过水儿到底有多么爱护自己的小妹,那么,如果自己要了果儿,水儿应该不会吃醋嫉妒吧。霍华帝艰难地把目光收回,重新放在霍水的身上。霍水简直是欣喜若狂,陛下这是为了自己吗抵抗住了那个小妖精的诱惑,然而还不过三息,她的心就如坠冰窟,千疮百孔。“水儿,可以吗”听着霍华帝用平时暧昧挑逗自己的声音问着,他是不是可以要了自己的妹妹,她多么想直接喊出来,当然不行,你们一个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天,一个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自己用心守护的人,你们怎么能有脸在一起然而,她又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力。或许是有的,但她并不想让往日的情分消耗在这种事上面,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一切,都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拥有帝王的怜惜与宠爱。“臣妾当然是愿意的,只要陛下你喜欢就好。”逐字逐句,霍水挤出了这句话,就像是她相通了什么,脸上竟没有一丝的不情愿,反而笑得极艳。霍华帝其实也听出了些许异样,但耽于美色的他却没有继续思索下去,水儿这么纯真烂漫的人,怎么会有那些阴暗的想法呢台上,一舞终了,霍果甫一站定,遮在脸上的面纱随之而落,和霍水那清秀可人的模样截然不同的脸庞就这么暴露在霍华帝面前,霍果或许就是天生克她姐姐的妖姬,一举一动,魅惑天成。细长的眉就像是一把小勾子,就这么勾着男人的心,轻描淡写,若即若离。狭长的丹凤眼衬得她原本中上之姿的脸熠熠生辉,这种女人,她最重要的武器,不是容貌,而是她独一无二的魅惑。面纱轻缓缓地落下,刚接触到地面,在霍果身后的天空,飞上了五颜六色的烟火,点亮了整个星空。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时也莫过于此。霍华帝快步走下御座,眼睛直直地盯着台上的可人儿,一把抱住她,横在胸前,“好,好一个倾城剑舞。”霍果脸上飘出绯色,“陛下盛赞了,臣女蒲柳之姿,怎当得起”眼前面色红染的女子,霍华帝只觉得自己正抱着可口的食物,既然她并没有挣扎,那她必然是愿意的。“各位自己找点乐子吧朕先离场了。”霍华帝没有放下霍果,小心地呵护着她,拥着出了太极殿。在他意志昂扬,谷欠望高涨地抱着怀里的可心人离开的时候,他却没有注意到,她怀里的人就这样面无表情的淌了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然后不见踪影。作者有话要说:嘿,最近几天忙得没办法码字了,好吧,我就是懒癌晚期患者,么么哒s:我终于知道当初学姐是怎么看我们的了,每次进食堂,一片绿色的海洋,学弟学妹们,能不跟学姐抢饭吗、宫廷斗争系六霍华帝走后,剩下的臣子面面相觑,倒是太后不慌不忙,说道:“皇上身体不适,先行退场了,起居录里就这么写吧还有,各位大人自行退下吧”太后此举,也是没办法了,往年的中秋宴会都是以帝王率众祭天告终,如今霍华帝色令智昏,早早退了,白瞎了一帮老臣的赤诚之心。这场宴会已经没什么看头了,除了散场,估计也只能散场了。在太后眼中,这种能够威胁到霍水地位的事,她是乐见其成的。所以,霍华帝离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阻拦,现在,她也愿意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母后,儿臣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苏喃低着头,平静的说着。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道缝,“皇后,这一点你可得向霍贵妃好好学学。”苏喃:难道霍贵妃也是憋着的吗可我看她没有碰桌上的米酒啊被点名夸奖的霍贵妃脸白得可怕,偏生拿她出来嘲讽,当笑料的人自己又惹不起,愤愤之下,眼中淬着恶意盯着苏喃。苏喃:为什么背锅的总是我我又没有抢你的男人,嗯,也不对,反正,这可是你自己拱手让出去的。就你眼珠大啊我也会瞪你的苏喃回以挑衅的笑。这时,顶头上司太后娘娘又发话了,“皇后,去吧身子最重要,但女人啊,胸怀也一定要宽。”正琢磨着在太后娘娘的“去吧”后面暗搓搓加上个“皮卡丘”的苏喃,似懂非懂地点头示意,“苏喃明白了,多谢母妃的教导。”总觉得皇后并没有接受到自己的讯息,但既然皇后给出了自己的姿态,太后也不好为难她,“很好,你知道就好”“臣妾告退。”苏喃后退了几步,而后由清离扶着,转身,离开。可能是因为今晚的中秋宴会,宫中的侍卫大多被调往太极殿当值,导致御花园的兵力部署失去了往日的森严警备。苏喃在御花园里满足地踱着小步,手背在身后,完全没有顾及皇后应有的大家风范。想到今晚的大戏,苏喃轻轻笑出了声,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霍贵妃的小脸除了苍白似雪,还能做到五颜六色呢“你为什么要笑”男人不解的嗓音从假山中传出,随着夜风一波波的蔓延,周围竟是出奇的安静。苏喃有些后悔让清风清离她们先离开了,不就是自己想钻个孔子,得点空暇,自我娱乐一下吗谁知道运气好到这种程度,偶遇神秘人。如果我不反抗,能保下一条小命吗苏喃认真的思考,手摸着下巴,打着圈儿。“我不是鬼。”男人解释着,声音还是那么的空灵冷清,却捕捉不到一丝人气。我也没说你是鬼啊苏喃送了一个白眼,明明是粗俗至极的动作,有人令人生厌烦恼,有些人却偏偏可以做出一种行云流水的优雅感。而苏喃,恰恰属于后者。“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出乎意料,苏喃的白眼完全没有触怒男人,他的语气中甚至多了些好笑与纵容。“我从来不会和鬼鬼祟祟的人有什么交集。”苏喃诚恳地回答,就好像她并不是在拒绝他一样。“你过来,就知道我是谁了。”过去,还是过去,这不是个问题。宫廷就像是一滩死水,每天都只能重复同样的事情,挂着同样的笑脸,说着裹着糖霜的恶言恶语。每一个拥有着鲜活的灵魂的人都不喜欢宫廷,苏喃也是如此。闷了这么久,也该给自己找找乐子了,苏喃如是想着。她亦步亦趋地走向奇形怪状的假山,黑漆漆的,脚底下的路也崎岖不平,浑圆的鹅卵石照着一定的顺序铺排着,苏喃借着皎洁的月色,一步步探了过去。男人正靠着座假山,手放在胸前,呈十字交叉状,好整以暇地笑着,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喃,就好像他能够一寸寸看出苏喃的原型一般。苏喃:原来是霍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啊╭e╰╮霍默冷冷看着苏喃的痴迷模样,“苏小姐这是从来没见过男人么”“对啊”苏喃快速回应,完全不需要任何思考。“你”是自己疏忽了,对付这种不走寻常路的女人竟然用常规的方法。正想着,霍默的眼中透出焉坏的意味,“苏小姐,听说今日宫外可是有花灯会,人山人海的,极为热闹,不知苏小姐是否愿意去欣赏一番”“那就看霍世子有没有这个能力了”霍默:她说的好像也对啊霍默侧过身来,身后就这么出现了个黑黝黝的洞口,不知道是风声的回响还是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听起来幽森极了。“无故变出个地道,霍世子这戏法真是了得。”“哪里哪里,苏小姐,进吧”霍默不怀好意地催促着,“我想就算是整夜不归,你的侍女也会帮你遮掩好的吧”我们家清风自然是聪颖的,至于清离,她起码纯得可爱啊。苏喃自豪地想着,“有火折子吗”苏喃从洞里回望把风的男人。霍默想了想,诚实地摇头,自己不过是一次心血来潮罢了,哪有什么万全的准备。“哦。”苏喃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可能得忍受没有火折子,在地道里爬过半个皇宫的惨痛事实,伸手从怀里掏出被帕子包得结结实实的小物件。白色的锦帕被一层层打开,露出了圆润光泽的明月珠,珠子通体为绿色,从外至内,一层翡翠绿,中间的为淡蓝色,最里面的是白色,在黑夜里格外醒目耀眼,发出晶莹透亮的光芒。霍默喉咙有些干涩,嘶哑着声音,“你这珠子从哪儿得到的”“哦”苏喃满不在意地看了一眼,“捡的。”霍默不信,“既然是捡的,为什么要包得严严实实的,又为什么要随身携带”苏喃不理他,拿着珠子探着前方黑漆漆的地道,“你快把出口堵了,别让人发现了”霍默可没想这么多,顺着心意,一把把苏喃扯了回来,“告诉我,不然你就哪都别想去”苏喃直直看着霍默充斥着着急的眼睛,“你是走火入魔了,还是怎么了这颗珠子就是我无意中捡到的,至于为什么待在身上,我刚找到的啊”“带我出去,回来后,我会遣人去告诉你我是在哪儿找到的”看着苏喃气急的模样,霍默心虚地低了低头,就像是被家长抓住的犯错的孩子,讷讷地说,“哦。”“很好”苏喃见他愿意合作,也不纠结在此事上了,“走吧。”霍默:﹏莫名地有一种自己如果继续问下去就会出事的直觉。那颗明月珠真的是苏喃捡到的吗是真的,那就怪了。谁会丢了这么颗名贵的珠子毫无动静一是她毫不在意,二就是这颗珠子于她而言再平常不过了。从霍默的反应看来,他似乎与明月珠的主人渊源颇深。在这偌大的后宫中,能符合这三个标准的,也就只有霍水了。一字并肩王,也就是霍默的父亲霍蒙启,被贬到了西北地区,但他并没有带走自己的嫡妻长子,留着重病的妻子和九岁的稚儿在这风波诡谲的京城,默默支撑着王府。不过一年,霍默就痛失母亲,又被霍华帝接进了宫,开始了教养为名,作践为实的生活。皇宫从来就是捧高踩低的地方,霍默一直都是饱一餐,饿一餐地活着。在冬天,他实在是饿昏了,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不能动弹,竭尽全力着,希望能够有宫人能够听到。可是等了许久,从青天白日到了日落西山,都不见人影。在他快要绝望之际,一个穿着粉色衣衫的少女走了进来,不仅动作温柔地扶起了他,喂给他水喝,还把热气腾腾的面包喂给他,霍默就这么活下来了。可惜,他当时头晕目眩,没能看清少女的脸,少女也一直在照顾他,并没有说话,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