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任由他掐的呀呀直叫。倒是妖无格隔开了那人,我看向手腕,果然烫红了一块。动物们的骚动更加严重了,队伍中有人以耳贴地,“不好了,有围攻”“什么”场面有些混乱,领头的扔了插着肉的树棍,大喝一声,“你们做什么我们好心好意分你烤肉,你们却打我们的主意。”“丫的,你们的人动手还不许我们还手了”妖妖反应倒比我迅疾,“大不了不要干粮了,我们不稀罕。”看着二人萍水相逢,却为我挺身,我拉拉他们,“不好吧。”“用定形项圈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定形项圈”“就是能禁锢灵力,不让兽族化形的东西。”妖无格解释道。我大惊,“那么这些动物都是兽族”“哼,兽族他们可惹不起,不过是些散落在外的灵兽罢了。兽族林子大了,流落几只在外也没什么稀奇的。”我长舒一口气,如果是兽族,可不能不理。我要救了那些动物,可不就干了杀人越货的勾当如果这队人没遇到我,动物照样卖,生意照样做。我的出现会毁了他们正常的营生。他们家中也许还有在等钱来治病的老母,等钱上学的孩子。但转念一想,即使是流落在外的兽族,难道就不是灵兽了我身为地宫宫主,如何能坐视不理,任他们被欺压出手或是不出手,这是个问题。我一时间竟陷入了玄妙的思维,甚至希望自己隐身起来,做一个旁观者。旁观者,我一惊,那岂不是和神无月一样、第20章 别追了治伤要紧在我思考的时间里,从林子里本来的动物已经将我们包围。其中虎狼居多。“居然有这么多”我第一次看到百兽齐聚的场面,不禁有些震撼。“哎呦,还想着对付我们,现在还不是自身难保”妖妖玩味地笑道,回头冲我低语,“等会儿,看姐姐给你捞一个定形项圈回来,咱们也弄只灵兽玩玩。”“不、不用了。”“也对哦,你看我这脑袋,玩什么玩。直接烤了上肉啊”我手心冷汗一冒,丢了她的手。她非但不恼,反而还哈哈大笑起来,“看你这样子就是第一次出门。看我的。”只见她轻巧地跳到看守灵兽的胖子大头身边,一个擒拿手,一记过肩摔,胖子大头瞬间趴下。又趁队伍还没反应过来,直取灵兽脖子。“啊”我惊叫,身形迅速移到她身边,只是她更快一步,居然将定形项圈生生掰开了我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材料,但为了禁锢住天生神力的兽族,那材质怎么说也是杠杠的吧。她居然掰开了,其流畅程度完全不亚于在我面前表演徒手撕人。我咽了口口水,她回头冲我一笑,将那掰断的定形项圈抛来。我一看,居然是千年寒铁,狂汗﹏。妖妖你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敢不敢再拽一点得到解放的灵兽很快加入了战场,战局呈一边倒态势。我看到之前掐我手臂的男子被拉进了猛兽圈,连灵者都被拉进去了,武者能剩几个灵者一般身体较为孱弱,行动不快,一般队伍会优先保护他们,这是常识。空气中漂浮着一股烧焦味和淡淡地血腥味。我忽然有些作呕,活生生地队伍,就因为我的一次探查而濒临团灭,良心大大滴坏了。我甚至恨不得自己没有存在过,这样就不必见到如斯血腥。人族和兽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光玄大陆的资源是有限的,充足的时候尚不能共享,不足的时候就只有残杀。后来圣族出现领导两族,人族更名巫族,兽族隐匿万寿山,善于驯兽的牧族出现这是光玄大陆的历史,也同样是一部由贪婪、野心组成的活生生的例子。兽族何辜,只能沦落到避世的下场流落在外的子弟还要被奴役妖无格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却有所不忍,“不要放了他吧。”众人一愣,因为我的呼喊,那些猛兽停下了撕咬。之前被禁锢的灵兽有一只化形出来,虽是个三四岁的小娃娃,但明显是兽兽们的老大。他看向我满是不解。“干嘛放了他,他抓了我们,还掐伤了你,不是吗”我无言以对,我好像确实没有资格喊停。救了他们的是妖妖、是他们自己。而且即使我不找那男子报手腕上的仇,灵兽们自己的仇还是要报的。我不说话,可那灵者男子急了,“你、你放了我,我身上的钱财都是你的。”听他一说,队伍里还幸存的,包括躺在地上装死的都叫了起来,“姑娘你好心肠,求求你救救我,我们天门镖局谢谢你啊,以后找我们押镖都免费。”“都住口”那领头的吼了一句,全场安静下来,“我是不会拿镖局的利益来出卖的今日是触了霉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他日必不会放过你”“长老你怎么能这么说啊”“诶长老说得对,姑娘你不救我们,我们天门镖局的人不会放过你的”人性是的多面的,第一个人或许只是尽人事,毕竟掏钱消灾是很公平的事,何况掏的是他自己的钱袋。只要有第一个开口的就有第二个。第二波人还会耍小聪明,知道拍马屁、知道许以恰当的空头支票。领队表现得大义凛然,实则从他开始,大家就学会了威胁,非但任何好处都没有,而且救了他们是本分,不救的话就等着报复吧。兽兽们还在等着我的决定,领队忽然横侧一刀,压着他的狼脖子上鲜血飞溅。那灵者男子还有另外几人也见机跳出包围圈,逃散开去。阴险狡诈的人类啊,终是因为我的迟疑,而夺了生路。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我又一次妄想拯救世界,世界却在我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替我做了决定。大力女妖妖拍了拍我的肩膀,“y圣母玛丽苏。”嗷呜狼啸此起彼伏,命令是追杀。兽兽们都很护短,此令一下,那几人恐怕九死一生。“别追了”我咬紧下唇,走到那只被划了脖子的狼狼面前,“来,我给你看伤。治伤要紧。”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兽族要选择隐居。不是因为倨傲,不是因为胆怯,而是因为“治伤要紧”。没有什么比族人更重要,比起盯着敌人,他们更爱把目光自己身上。人族心思多诡,不怕贼来,就怕贼惦记。兽族有兽族自己的坚持,当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他们只能划出一块净土,宽慰自己的生活。他们淳朴,所以不愿复仇;他们宁静,所以不愿搅和。他们不愿意因为人族,而丧失自己美好的品质,纯净的信仰,以及安逸的生活。以爱守护的纯粹世界,真好我突然很想回去,很想我的冰雪城堡,很想流苏的怀抱。至少我不用理会因为我的狂妄造成了两国争端,不用担心因为我的出现干涉了原本的发展轨迹。我会忘却衔卿的死亡,忘却巡旗的失踪,直至飞到一个没有饥饿、没有贫寒的温暖地方。你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吗、第21章 火灵发作阎婆殉从津海镇出发,两岸耕地平整,再行十里就看不到农田,土中长满芦苇,是为草海。遥望西山绕臂东出,削崖排空。南北山皆环而东出,只有中部往西收缩。芦苇之间的十分狭窄,看得出应该是废弃的航道。崖上崖下,蜂房燕窝般的建筑,层层叠叠。我努力的将眼前的场景同璘口中“水草丰茂”的丰台区结合起来,然后发现实在做不到。就在怀疑自己有路痴属性时,我才得知,兽族干旱了。干旱带来的灾难很多,草木枯黄,粮食紧张,火灾频发毕竟水,是生命之源。那么最严重的应该就是海淀区了吧。寻常人没有水尚可撑过两三天,那么鱼呢,那些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水的生物呢我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忽然一记火鞭打来,我的手腕被擒住,“这么急,是去海淀么,你可真偏心”“你干什么嗯,师傅”再见阎婆,她完全不似之前那般白发愁长,黑色辫子迎风飘荡,好像年轻了十岁。左肩单肩带连接抹胸长裙,大臂处接两股广袖,裙摆袖摆都是花瓣形状。右边锁骨上有一纹身,是她鬓间的凤凰花。花开正艳,却不知为何给我一种盛极转败的感觉。“没想到毒妇还能长成这样”阎婆轻笑一声,声音里有不屑,也有凄凉。“我可不比罗月、苏醒她们差。”“我没有”说实话要不是她身上纯净的火灵力,我还真的没看出来是她。“好了,大长老没空见你,你还是陪我说会话吧。”“师傅,我”“我说了他很忙。你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告诉你,可见他心目中并没有你。”“他是舍不得告诉我。”“你不用自欺欺人。”我挣了两下,并没成功,“你很闲吗”“我现在做的事可是很重要的呢。你就不想知道解除干旱的方法”“说。”尽管疯子的话不能信,我却不能错失任何守护这里的机会,还是一路跟着她,直到走到当年那个山洞。我一怔,她笑道,“以为我又要给你下毒不是的,在上面。”我飞身而上,蹑及崖端,这里竟是万寿山四区的中央西南的丰台山野,西北的石景石林,东南的朝阳花海,东北的海淀冰原,似有狂风呼啸,显然是有人在施法。“流苏”我起身就要向海淀去。阎婆却拦住了我。“这么沉不住气这朔风可是呼啸了十天有余呢。你要真想帮他就听我的。”我顺着她所指看去,崖顶很平坦,只有一块一人高的水晶岩,在阳光下璀璨生辉。“这里兽族族长的传承之地,在这里施法,不仅精益求精,还能惠及整片万寿山。”“你的意思是”我将手放在水晶上,立刻显现出十彩斑斓的颜色。“水、风、土、火、金、光那是,木,雷,暗你果然”我没有在意她此刻的惊讶,手心一片木系灵力输出,果然整个万寿山的草木兽人都精神了起来。木系,不愧是生命的力量。而我也与此同时感受到大地给我的回馈,体内灵力迅速周转,确实是个修炼宝地。“哈哈哈,我们兽族很幸运呢。相比其它几家,圣族神秘无子,牧族传承断绝,巫族人脉分裂,我们兽族算得上是最兴隆的一族了。不但子嗣兴旺,而且拥有灵力的人数只增不减。”“嗯”我摸不准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我没有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徒弟,又是堂堂地宫之主,将兽族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答应我,好不好”我瞪大了眼睛,没有孩子,你耍我呢那你一天到晚念叨的“伴星”是谁欺负我小没有记忆吗,姐可是重生的还有这是要托孤的节奏吗,果然是回光返照了吗“师傅一向康健,又何出此言”她似看出来我的不愿,倒也没强求,只是迷迷糊糊地说道,“光玄旻天,顾照彼方,倾尽灵力,换得永生。”我知道她念的是圣族出版的,关于牧族的诞生历史。意思是说,一千多年前红鸾神女耗尽木系神力,给牧族创造了栖息地。从此牧族身负红蓝药,想死也不容易。可是,干嘛突然说起这个,师傅你思维跳跃太快,徒儿有点跟不上啊。“可是你错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倾尽灵力的把我们圈禁在这里,世世代代都要背负同样的宿命我受够了所以你别怨我,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师、师傅”,看到她又有癫狂之色,我哪里敢大意。听到那个可怕的字眼,还是忍不住开口,“徒儿不信宿命,不信。”似是要说服她,也是说服我自己。她的神色终究和缓了下来,“你也不信可我已经挣脱不了了。我也不知道会多久,它熔炼爹爹只花了十三年。记住,要想帮兽族彻底镇压地火,千寒,不能停。”“师、师傅”我看她跨越结界,身形消失在火海里,却因为要集中精力对水晶施法而脱不开身。阎婆的交代并不清楚,或许是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我一时还无法想通。比方说,它是谁,竟然可以熔炼族长他们似乎受到神女的某种制约,有着不得不接受的命运最重要的还是彻底镇压地火的方法,她完全就没有讲好不好。不要停千寒,可是千寒是毒药啊,我真的要继续吃下去吗你确定这不是害我、第22章 红鸾星动又何年最近收到的刺激太多,让我感觉做梦都是阎婆那张怨妇脸。她神色狠毒,却笑得像一个诅咒。也许是得到了木系灵力的滋润,兽族这次的大旱总算有惊无险。而我最担心的还是流苏的身体。连续十天的施法,是神也扛不住啊。我知道自从罗红玉毁了凤鸣剑阵,万寿山的根基越来越不稳,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每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轻轻地抚弄着他的面具,原本满腔的幽火,在昏睡的他面前怎么也燃烧不起来。他恍恍惚惚地动了动睫毛,我一惊,开口间声音哽咽,“流”苏。那个苏字仿佛还在唇间,却听得他一声呢喃,“鸾儿。”我愣住了,鸾儿是谁我一定是幻听了。“你说什么”下意识地问出口,却在看到他干裂的嘴唇时,有慌了神,“我、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