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打一种让我浑身软绵绵神志不清的药。不知道值不值得庆幸,这种药没有瘾。我浑浑噩噩躺在床上,打针后反抗无能,下人把我刷洗干净了,换上了新的的衣服。眼前一团团白影,我的记忆和“我”的记忆交织在一起,时间久了,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了。有种要死了的感觉。没打针之前尚且逃不出去,现在的状态能下床都要感谢徐焱仁慈。我闭着眼,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亿遍。叫你花痴,叫你圣母,叫你大胆,叫你色欲熏心,叫你反应迟钝,叫你人畜不分真的是好奇心害死猫。诚挚告诫诸位,帅哥有风险,花痴需谨慎。我就是血的教训。徐焱坐在床边,手在我脸上捏了捏,“今天感觉怎样”我抬起眼皮,有气无力瞪他一眼,一句话也不想说。“你答应我不再逃,不再打人,我就停了你的针。”徐焱俯下身,在我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话,这人仗着我没力气,动作越来越放肆了。我没理他,看着眼前各种幻影变化,有点头晕。他就那样压在我身上,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头埋在我脖颈里,很享受一样。良久我开口,“你怎么做到的”“什么”他懒洋洋反问。“躲开外面的人的搜索,你怎么做到的”力气实在不够,一句话我都说的直喘气。“我告诉他们你死了。”“什么”我惊讶地转头看身边的神经病男人。“遇上车祸和大火,全烧光了,死无全尸,骨骸无存。”“我爸妈不会相信的,古都也不会信。”“现场骨灰dna检测,结果证明的确是你。”徐焱说的云淡风轻。“你怎么可能你做了什么”“很简单,偷梁换柱,我在骨灰里加了你的血。没人知道车上一共有几个人,只要检测出你的dna,就证明死的人当中肯定有你。”我无言以对。“羽家的人今天在b市举办了你的葬礼,今日之后,世间已经没有羽影子这个人了。”我张口狠狠咬在了他脖子上,储存了半天的力气,居然没有咬断他的大动脉,只是咬出了一个口子,鲜血喷出来,流了我一脸。徐焱很轻松地摆脱了我,捂着脖子站起来,脸上居然有笑,“你的性格还真是”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疯子神经病”我张着血淋淋的嘴大骂,“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会毁了我爸爸妈妈的”“难过是挺难过,不过你妈妈好像要收古佳为女儿,有古佳在,她会很快好起来的。而且,她和你爸爸还可以再生一个孩子。”“我杀了你”不知道是药性减弱了,还是绝望的我突然爆发出了身体的潜能,居然从床上弹起来,压住徐焱,双手死死锁在他喉间,要将他直接掐死。徐焱没有料到我这一手,两条胳膊一个用力,将我整个人甩了出去,后背撞到桌子的尖角,可能是撞断肋骨了,疼痛和呼吸不畅让我剧烈的呛咳,肺腑里燃起一团火,让我一时间没有直接痛晕过去。徐焱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站起来,对听到动静跑进来的人说,“给她再打一针,叫人来给我包扎。”“徐焱”我瘫倒在地上,虚弱地叫他名字,药水和疼痛让我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固执地强撑着要合上的眼睛看他。“你知道么咳咳我以为你很温柔,以为宣芷诺很幸福,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很庆幸,我只花痴而不滥情,庆幸自己没有因为你的一张皮相喜欢上你。”徐焱走过来,蹲下,拍拍我的脸,“宝贝,现在说这些做什么,如果是想刺激我,已经晚了。”“咳咳宣芷诺是,是被你虐杀的吧”徐焱愣了愣,继而露出柔和的笑来,“不,她的确是出了车祸”后面的话我没有再听,因为我扛不住已经晕过去了。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肋骨断了三根,手腕脱臼,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每天夜里宣芷诺的记忆都会跑出来不说,已经让我在白天也出现幻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陌生感困扰着我,很是让人不胜其烦。我开始绝食,徐焱就让人灌我,灌到我重新开始吃饭为止。老大和小琰来过一次,将我遗留在徐家的东西全部带走,她们来的时候我就被转移到了徐家的地下室。徐焱和我说这件事,我的手在被子下偷偷捏紧。收拾东西什么的都是借口,我的东西早就被古都拿走了,小琰肯定是不相信我就这么死了,她想来搜徐宅,或者用别的方式监听徐宅,不过看样子明显是没有成功。我现在才意识到,号称徐氏帝国的家族有多么只手遮天,只要他想,就算把人天天带在身边,也有足够多的方法让你找不到。“你很久没去看小頔了,晚上去看看他吧,然后我送你去徐家次宅,那边风景好,你好好调养。”徐焱一边喂我吃饭,一边柔声哄我。那种针一天都没有断过,我的身体也没有恢复过力气,严重的时候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少不得会让别人喂水喂饭。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想起之前下人说的徐耿頔快死了,心中一颤,一个“嗯”字就脱口而出。我知道又是宣芷诺的记忆出来作妖了。今天徐焱好像不忙,喂我吃完饭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我抱到院子里,坐在我第一天来徐家时溜出去看星空的那张藤椅上,让我软软靠在他怀里。只要他不亲我乱摸我扒我衣服,我都任他折腾,一是实在没力气,二是我真是怕了那个针了,再大剂量打下去,我怀疑自己这辈子都要站不起来。从小不可一世长大的羽影子落到如斯境地,我不知该哭该笑。、看望因为药物,身体软软的没有力气,平躺在藤椅上,徐焱让我枕着他的腿。我看着头顶的星空,仿佛亘古不变的璀璨漂亮。“今晚的星星也很好。”徐焱诧异我居然说话了,虽然不清楚我是不是在自言自语,却令他很开心。“是的。”他手指当梳,一下一下拨弄我的长发。“你还爱着我吗”我问他。“当然。”“不要给我打针了好不好”他捏着我的下巴,转着我的脑袋,让我的眼睛里有他的影子,“为什么”“我不会再反抗或逃跑了。”绵软无力地一个笑,“我想过了,其实你除了性格偏执,采取的措施让人难以接受以外,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有钱有权有地位,而且你说如果我爱上你你就给我一切。现在外界人眼中羽家大小姐已经死了,如果我再不听话说不定你会弄死我,可是我还不想死,所以,试着爱上你,又有什么不可以”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有些累,徐焱的手还掐着我的下巴,我不适地动了动,他松开了。“真话你不恨我了不想杀我了”“做不到的事,我不会浪费力气。”“那你就确信自己能抛弃仇恨爱上我”“试试吧,或者没有我想的那么糟。”徐焱捧起我的头就吻了下来。这次没有狗啃似的一通咬了,非常轻柔温和。我的接吻经验为零,他照顾着我的感受,先在嘴唇上轻轻舔舐,等我适应了,才缓缓将舌伸进来,舔着我的牙,慢慢化解我的僵硬和抗拒,裹住我小小的舌头,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我换不过来气,抗拒地“唔”了一声,他的呼吸却加重了,非常不舍地松开了我的唇。“我等你长大。”徐焱的声音有种压抑的嘶哑,吻着我的眼睛轻轻说。我没懂他话里的意思,有些困倦地在藤椅上翻了个身。“明天再去看徐耿頔好不好,我有点累。”“好。我抱你回房休息”“我不想睡那个公主房了。”我缩在他怀里,撒娇一样嘟囔。“那睡我的房间”好半天,一个微不可闻的“嗯”字才从我喉咙里飘出来。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安静地躺在雪白的床上,脸色比我见过的任何一次都白,像一个透明的易碎的玻璃品,闭着眼沉沉睡着,呼吸时的起伏很浅,声音也极其微弱,轻的仿佛永远都不会醒来。昨晚我睡的不好,与徐焱共眠,他的拥抱让我浑身僵硬,心脏突突直跳,仅有的睡意跑的一干二净。后来我觉得这样不行,手软脚软地爬起来喝了一大杯热牛奶,才勉强睡了,结果早上又被徐焱的一通吻给弄醒。再怎么自我催眠也没用,徐焱可能真的喜欢幼、齿。我看看床上孱弱的徐耿頔,又看看一旁插了百合花的水晶玻璃瓶,心里有两个声音在打架。我在说:砸给我卯足了劲儿砸下去砸死他徐焱那么对你,你就该宰了他儿子作为报复。“我”在说:不可以不可以徐焱是爱你的,你也是爱徐焱的,他是你俩的孩子,你怎么舍得下手我:孩子你妹啊老娘今年十五岁十五岁哪里来的一个十八岁的儿子啊“我”:好吧是我说错了,可是徐焱是真的爱你啊,徐耿頔也爱你的。我:爱能当饭吃吗我有古都就足够了,谁稀罕徐焱的爱情啊徐焱把我整得那么惨,我没杀了他是因为我力气不够人手联系不上斗不过他,我巴不得他俩一点也不在乎我放我走“我”:亲爱的,不要这样,你看徐焱只是做事偏激了些,他的人还是很好的,温柔体贴我直接打断:温柔个毛,那是叫了些吗那是把羽家往死里整,爸爸妈妈就只有我一个孩子,妈妈还等着我和古都酒后乱姓给她生个孙子玩的呜“我”:不要哭不要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我:给我滚你这个白莲花烂圣母,老娘要是能逃出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洗脑,把你洗的干干净净荡然无存永世不得翻身就这样天人交战有十几分钟之久,我还没下定决心往徐耿頔头上来那么一瓶子,他已经醒过来了。“你在。”他虚弱地笑着,虚弱地抬起一只手想摸摸我。我一忍再忍,最终内心被“我”占了上风,一颗心又软又疼,伸出胳膊就握住了他那只苍白无力的手。“嗯”他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虽然你瘦了很多,但还是这么暖。”我很想松开他然后把房间里所有的尖锐物都往他身上招呼。掌握着主导权的“我”却皱着心肝脾肺肾,抖着声音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地问,“不是已经好起来了吗为什么会突然恶化成这样”徐耿頔努力握住我的手,“听你这样说,还愿意关心我,我好开心。”开心你妹啊我能说出这种话还不是拜你和你爹所赐“爸爸做的事,我替他说一声抱歉,爸爸他他很久没有爱过了,不懂得控制自己,希望你能理解他。”“让我去理解他,谁又来理解我呢”我终于夺回一点意识,在“我”波动的情绪的影响下,苦笑着说出这句话。“你能试着去爱他吗一点点就好,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偏激,不会做出更加伤害你的事情来。”“为什么你们选中的偏偏是我呢选一个年龄大点,更爱钱爱权没有心上人的人,就那么困难吗”“这也许就是缘分吧。”他有些无力地闭上眼,看起来是身体不适。我按了墙上的铃,让医务人员进来。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掖了掖被角。“别说这些了,快点好起来吧,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搞不定那个疯子。”“他在你眼中是个疯子啊”徐耿頔苦笑,“他的确是个疯子”徐耿頔的手术提前了,突然的恶化让他彻底撑不住了,如果不手术,死亡率是百分之百,手术,死亡率是百分之五十。想到这个如果不算徐焱帮凶就是世界上难得的干净美好男孩儿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我的心就控制不住抽痛起来。有可能是宣芷诺记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我自己圣母病没戒掉,作死的又犯了。真是令人痛惜,在徐焱的手里,我粗口爆的越来越顺溜。跌跌撞撞从徐耿頔房间出来,我一步三摇地在巨大的徐宅里乱逛。这个宅子的设计者肯定是个迷宫爱好者,奢华的建筑,用心的设计,精美的布置,柳暗花明,一步一景,客观来讲,这实在是我见过的建筑中的极品。当然,在这种宅子里玩耍有一个弊病就是,容易迷路。本来就晕头转向神志不清的我,更是分不清哪条路是哪条路,其实主要是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去徐焱房间明显的羊入虎口。去我自己房间会触景生情。去公主房更是寒气大起死命抵触。逃出去不用想了要逃也不会是现在。思索无果,我就像探险一样,在徐宅赌起命中率来。、真相徐宅这个时候很安静。不过徐宅任何时候都很静,除非要开什么宴会,因为徐耿頔生病的关系,这里的仆人都经过严格的训练,做事不响,走路无声。我也不管暗处到底有多少人在监视我,只顾扶着墙壁慢慢走。太久没有走动了,打针开始不是软在床上就是软在徐焱怀里,这种迈开腿走路的感觉还挺让人怀念的。徐焱口口声声说他爱我,我知道他是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