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问道。凝若的确是被萧何抱回来的,但她自己不知巨细,毕竟不能对已经晕过去的人有所要求,但听归荑所言,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天空雷鸣作响,乌云蔽日,宫内一时人心惶惶,惶恐不安。霎时间,靖安宫门缓缓打开,殿下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拥着煞是可怜的你,进了承明殿,刹那间,殿外阳光普照,黑云尽消。”凝若没去细想归荑是什么时候傻的,但是萧何救了自己这件事情是值得夸奖。原以为这个在宫斗坏境下生长的苗子早晚会长弯,但如今看来,是自己误会了他的秉性,萧大殿下,哦不,萧大侠士果真是个根正苗红的好汉子啊自然,若对这些小宫女小太监们以归荑原话打发,恐会被笑是伤了脑子。即使是平铺直叙,以他们的传话水平也早晚会到达归荑的高峰,倒是辜负了萧何的情义,影响了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名誉。凝若苦思一番,尤为真诚道“此事当然是假的,我是被守门小太监板车推回来的,只是殿下恰好经过,宫里的人多口杂,不想竟传成这样。”“可。。。可。。。”小宫女一脸犹疑。“可什么可,我难道还会骗你不成,你们在我跟前闹闹就算了,要是传到殿下耳朵里,哪是一顿板子可以了事的。”宫女,太监一时哑然。事后,集体探病的情况再未发生,凝若暗叹一声人心不古,伤神了片刻。归荑在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心想此人的心性为何会愚笨到这般地步。本想凭着那番说辞促成萧何和凝若,毕竟作为旁观者看到他两磨磨唧唧,甚不爽快。于是夸大了萧何英雄救美场面,来激发凝若以身相许之心。可论英雄气概,江湖上最不缺的就是江湖气概,见识过妖风寨面目狰狞疤瘌眼,三清谷主白眉鹤发浮尘骑,降云镖局须髯满脸白酒肚。光是容貌,萧何便逊了三分,“英雄气概”,对凝若影响甚小。更何况,萧何也很不争气,丝毫没有展现出英雄气概。那日他面目凝重,神情慌张,平日里一脸悠然,当日却乱了方寸,动了真心。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篇写到了萧何的大姨,曲氏月璃,若说萧何是个祸害,那她就是祸害中的祸害,本来想在扰君心中把她写了,可真写了篇幅就太多了,所以准备等扰君心结束,再提笔。如有对这个云里雾里的读者,可以等我的下一篇小说哦。、凝若的酒量凝若虽遭了罪,却不指望在皇宫院墙之中替自己求一个公道,毕竟这里的等级森严,人命从出生开始自有贵贱,因而只想着记着这笔帐,他日出宫替自己讨个公道。可不久便收到了漠黎被禁足于府中,面壁的消息。消息来了,凝若却是不痛快的,江湖儿女,你给我一拳,我自还你一掌,你砍我一刀,我自刺你一剑。如今自己饿了三日,还好生受了一顿折磨,却换一个禁足于府上,还有一大堆宫女太监觉得漠黎受了莫大的委屈,这天理未免太偏心了些。最最重要的是,这一顿罚下去了,凝若日后自己复仇倒显得不厚道起来。于是乎,凝若很是大方地去替漠黎说起了好话。萧何瞟了凝若一眼,甚是冷清道,“孤劝你不必打自己的算牌,虽说你野性难训,但也不能这般不懂规矩。”凝若只知萧何腹里藏刀,对外却是谦谦公子的德行,现如今,萧何对自己的态度是冷到了极致,毫不隐瞒地暴露出自己的距离感。想来,是自己捅了他的软肋,倒是凝若开始分不清,他萧何到底是对归荑有心还是对漠黎有意或是对言清有情,或是欲享齐人之福,得君王之乐,对了,他本便是君王。凝若低头道了声是,便退了下去。萧何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太阳穴,退了身边的内侍。感情这类事向来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哪怕睿智如萧何也躲不过这条金律。正如凝若觉得萧何几次三番的调戏是因他本性风流,萧何也觉得自己处处针对她是由于见不得她嚣张,想绰绰她的锐气。若说他两的关系是猫和老鼠,那自己自然是当猫的那个。当自己掌握的主动权时,戏弄她变成了一大乐趣,毕竟皇宫太闷了,再不找点乐子消遣,不利于龙体安康。萧何也意识到自己的特殊对待,回头想想,一个身负阴阳玄术,还师承逍遥仙人的宫女,难道不值得自己的特殊对待可萧何毕竟是个聪明人,正如他现在已然发现自己陷入泥淖之中。他替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跳了进去,还玩得不亦乐乎。当身为猫的自己开始心疼那只耗子,容不得别人犯她秋毫时,那耗子竟敢浑然不知,竟敢置身事外,竟敢不从了自己的心意,真不是只好耗子。这侮辱了身为猫的自尊,她哪来的本事扰自己的清静,是时候让她回到原有的位置,清醒地认识自己,只要我们互不叨扰,孤自然可以继续安安稳稳,运筹帷幄。然而,运筹帷幄的萧大殿下,终究没能守得住这份贞操。而这一切要归功于凝若的酒量。凝若此人酒量极差,酒品更差。呵呵,想想还真是人生一大幸事。论酒量,既有先天的无奈,亦有后天的养成。凝若父亲便是不善饮酒之人,做女儿的自然不遑多让,说起后天养成,韶云山上酒精匮乏,师父的珍藏自然是不好夺的,师兄的珍藏好夺些,但他本人也是个入不敷出的主,再去夺一夺,也显得忒没人性了。即使凝若没人性的事情做过不少,但这种没人性的事情做多了,会被师兄招来,借比武之名受点皮肉之苦。仔细思量,还是少做为好。少了酒精的锤炼,凝若酒量便更浅了。论起酒品,凝若更是特殊。有些人的酒品和人品相得益彰,若你是风流浪子,醉酒会只会更些,除了身上衣物的多少,本质上没有多大变化。但还有一些人则是格外迥异,本是君子,醉酒后却成了悍匪,本是悍匪,醉酒后变成了闺中淑女,本事闺中淑女,醉酒后却连悍匪都敢调戏。只道一声千奇百怪,却不足以描述。但再奇怪的酒疯,但凡发起来都有个章法,可凝若的酒疯却随天时地利人和的变化而变化,简而言之,便是每次醉酒她所表现出来的人格都不尽相同,颇为神奇。师父只道一声随她,作为师兄的本该管管,可季师兄觉得这种热闹若是不凑一下,岂不是辜负了这一年一次佳节才饮得的好酒,遂贴心地在一旁磕着瓜子叫好。当然此情此景也未持续多久,主要是有一年凝若发酒疯,采了师娘墓园的一株药兰,待她睁开发肿的双眼时,便瞧见了师父那发青的脸。那次醉酒,凝若赚的了百遍佛说十善业道经,十个板子,三月禁闭。但凝若内心是委屈的,那株药兰被抢救的很成功,每逢清明去祭拜时,很是嚣张地对着自己开得烂漫。师父既已救活了药兰,却对自己施以重罚,凝若满是不忿。但这不忿感也未持续多久,于情于理都因感谢师兄的手下败将,青城派老掌门的三儿子柳乘风。青城派门风素来不好,柳乘风是老掌门的老来子,更是溺爱。败于师兄手上后,甚不服气。不服气也就算了,这厮竟在韶云山摸了十天,终于摸到了草庐门,摸到草庐门也就算了,十天的奔波他竟来还能中气十足的大放厥词。师兄甚是不悦,便又将他打趴,不曾想这厮越发不懂江湖规矩,所言更是恶劣。青城派虽是小派,却是出了名的泼皮,师兄不愿与之多纠缠,一时无计可施。师父倒是淡定,每每这厮在门口咆哮时,便弹奏一曲,酌一杯小酒,日子过得甚是恰意。柳乘风受了皮肉伤,又不休不止的叫嚣了几天,却未曾影响草庐的饮食起居,挫败感十足,于是乎做了个很是英明的决定,半夜潜进草庐。嗯,西边恰有一块墓地,定是那最为合适的突破口,于是一脚踩进了鬼门关。这厮刚进墓园便触了铜铃,一受惊吓,便踩了一株药草,“采”和“踩”是不同的,踩是救不活的。未曾想,这厮竟不思悔改,甚是嚣张。师兄刚要教训他,师父凌空一掌,便叫他吐了三口老血,柳乘风抬起那颤巍巍的手指指向师父,师父老人家却径直走向墓园,扶了扶拿株被踩的药草,一扶,啪嗒倒了,一扶,啪嗒倒了。只听师父冷笑一声,慢悠悠地转过身,凝若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气,季师兄甚有眼力见的挡在了师父前面,“师父息怒息怒,你看这厮不死也残了,怎能再劳您动武。”当然柳乘风最终也没死,被青城派接了回去好汤好药养了一年,终于可以下床了。期间老掌门抬着儿子前来讨个说法,了解因果后,随即给受了重伤的儿子一个脑袋,表情甚是后怕。要知混过江湖的老人都知道,逍遥仙人的爱妻的墓园是进不得,碰不得,如今你却踩得,真是后生可畏。经过此次经历,凝若学得了许多道理。一、孩子还是严加管教的好。二、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三、师父真是个温柔和善的好人啊,当初那百遍经文,十下板子,三月禁闭哪是惩罚啊,简直是如沐春风般的教导,是师父对自己爱的关怀,自己当初竟然还略有不忿,简直枉为徒弟枉为人四、酒这种东西,能不沾就不沾吧。万万没想到,竟折在了一道酒酿元宵上。萧何的酒酿元宵岂是常人可以碰得的,太后老人家担心他的身体,连酒上面都设了限制,萧何既不违太后的意,又叫后厨在酒酿里做些手脚掩了太后的耳目。萧何今日退朝退得晚,凝若眼看着这元宵快凉了,小汤圆快糊了,好不心疼,自己就将就吃了吧,万万不可浪费粮食。于是,就栽了跟头。等萧何回来时,凝若已经跳到了不知哪个院落的屋檐,一群御林军正将那院落围堵了三圈。萧何挥了挥手,甚是嫌弃的撤了喊着刺客的御林军。一跃便腾上屋檐,言情紧随其后。只见凝若脸上一圈红晕,发丝零乱,眼神迷离,一手抱着屋脊上的龙头,一手抚着龙额,形容全无往日的锐气,口中还很是温柔的念叨着,“乖乖。”只听言情扑哧一声,继而是难易克制的狂笑,萧何初始还很从容,随即便很是应景的笑了起来,笑得那么得优雅,那么得发自肺腑。笑声断断续续约莫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萧何挥了挥袖子,言情便撤了下去,隐隐听见言情在廊台下愉悦的喊着:“没想到她也有今天。”萧何见凝若丝毫没有酒醒的样子,很是自然地坐在了她的旁边,尽管形容已不似刚才那般肆意,嘴角却是高的诡异。凝若倒是自在,仍旧抚着龙头,下巴可怜兮兮地压在龙额上。“孤很期待看你明日的模样。”声线中藏着得意。凝若转过身来,借着明朗的月光仔细打量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公子,可不知为何,这公子的脑袋怎得像羊癫疯一般抽抽。使劲眨巴几眼,还在抽抽,猛摇了摇头,还在抽抽,心里甚是烦闷,一个巴掌就把萧何的脸给抓住了,嘟囔着,“看你还抽。”萧何被吓得一僵,一是凝若出手甚快,二是回过神来脸还真有点疼。容不得他多想,凝若便顶着满是醉意的脸凑上前来,唇边拂过温热的鼻息,搞得自己心痒难耐。幽白的月光衬得她的眼角熠熠生辉,夜色下勾勒好的唇鼻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她的睫毛几近打在他的脸上,萧何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脸上不自觉的晕起红热。萧何自觉有些失常,被一女子调戏至此有违自己男子的气魄。平日里萧何闲暇之余常以逗弄凝若为乐,将其逼至墙角,调笑着瞧她,言语刺激她,若她能挣扎反抗则更佳,直至凝若双耳通红,垂头低眉,眼泪呼之欲出时才肯放过。每当看着凝若落荒而逃的背影,萧何变态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整天都能神清气爽。如今主动投怀送抱的凝若让萧何及其不适应,非常不适应,十分不适应,尤为不适应。但不得不承认,不适应之余还有点小高兴。以往百般勾引万般调戏,她也不为所动,如今沾点小酒就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酒乃百药之长,古人诚不欺我也。凝若眯着眼,双手又在萧何脸上紧了紧,小心的将自己的鼻子凑近萧何的唇,萧何紧抓着屋脊,心脉骤停。、金银花凝若慢悠悠地嗅了嗅,甚是笃定吐出一句,“金银花。”随即栽在萧何怀中。金银花,萧何药浴中的一味药,萧何望了望挂在黑夜中的一轮弯月,“苏凝若,你欺人太甚。”酒乃穿肠,古人诚不欺我也。萧何抱着凝若直直进了承明殿,把她安置到了自己床上,照道理来说,作为一个长相斯文的公子哥,遇上一个醉酒的姑娘,应是不动声色地把她抱回她的闺房,而且要注意周围没有旁人,不可污了那姑娘的名声,再辅以棉被,最后不留痕迹地离开案发现场,等姑娘明日醒来,只会想着是自己醉醺醺的晃回来的,即使自己知晓一切,但也绝不会告诉她,以免她心里生出个什么不痛快。萧何不是谦谦公子,他是阴险小人。他不顾一列列侍卫的围观,不顾殿内宫女太监的耳语,在众目睽睽下表明了自己和怀中女子不清不白的关系,这份用心,着实险恶了些。萧何了知凝若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