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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9(1 / 1)

眼就看出了端倪,随手自乌发上取下一只串金发饰,说道:“这个小玩意是天罗最富盛名的金饰匠人打造的,应该很值钱,拿去抵了吧。”即恒对钱的概念也不是很清晰,无法估算这只金饰的价值,但毕竟是宫里的东西,便犹疑道:“可以吗”和瑾撇撇嘴:“难道你想让我饿死”客栈掌柜的一见那只金饰眼睛都直了,连连哈腰讨好道:“两位客官请上座,饭菜马上就好”这时和瑾突然说:“光一顿饭太不值了,我还要住一晚。”即恒一惊,连忙拦住她,低声道:“小姐你忘了,日落之前我们必须回去。”和瑾神色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中有一丝胶着,轻声答道:“今晚我不想回去”即恒凝住她的眼,突地感到心跳漏了半拍,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脑海中仿佛嗡的一声倏然变成一片空白,就听到和瑾正在对掌柜的说:“我们要住宿,要最好的房间。”掌柜的搓着手来回看着他们,面上挂着暧昧的笑容,意有所指地问道:“姑娘想要几间房”“废话”和瑾横眉瞪了他一眼,“当然是两间”用过丰盛的晚膳后,和瑾揉着圆鼓鼓的肚子,嘟囔道:“不好吃,真不好吃”此时天已经慢慢黑了下来,即恒扶着她上楼,闻言便说道:“平民的菜食又怎么能跟宫里的相比。再说你吃都吃了,还说不好吃。”“不吃饿得慌,但我吃完不代表我就喜欢吃。”和瑾饶舌反驳道。即恒不理她,和瑾自知没趣自己就会闭嘴的。到了房门口,即恒扶着和瑾进去,便自己退了出来。和瑾回头唤他:“进来坐一会吧,天还亮。”即恒摇摇头,婉言道:“小姐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和瑾的目光有些黯淡,她轻轻抿唇,垂下头不知在想什么。须臾,她抬起头噗嗤一笑:“你这人真讨厌”不等即恒反应过来,她已经一把关上了门。即恒站在门外怔愣了片刻,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女人心,你别猜,越猜越费心。那他还是不猜了,折腾了一天,他也有些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他一头栽在床榻上,眯着眼睛小憩。然而过了许久,他都静不下心入眠。也许是习惯性的戒备让他的神经绷得太紧,他无法放松下来让自己安然去休息。就这么呆呆地望着床顶和房梁发愣,直到屋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周围逐渐沉入宁寂。黑暗中,他悄悄叹了口气。不知和瑾现在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无法入眠还是败于疲累倒头就睡了他撑起身子,望着相隔另一边的墙壁出神。此刻这种不知名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他会选择回来。如果痛下狠心出了城的话,他还会像现在这般疲乏吗可是内心里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是在回到和瑾身边后,亲眼看着她笑,看着她怒,看着她多姿多彩的喜怒哀乐才感到的心安。这种莫名的牵挂让他烦躁,也让他深感充实。仿若轻飘飘的灵魂忽然有了寄托,被坠了一块石头似的,将他虚浮的身体牢缚在地面上。很难说是幸还是祸他再也睡不踏实,索性坐了起来。这时,黑夜中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吵闹声。即恒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便下地出了房门。他顺着声音的来源,蹑手蹑脚地顺着长廊摸到楼梯口,隐约听到楼下掌柜的正在与一群人周旋。“有没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和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在你这里住宿”一个粗犷的声音喝道。即恒心头一惊,不等细听掌柜的说了什么,他已经回身飞奔到房间,轻轻叩响了和瑾的房门。“小姐,小姐快开门”即恒心急如焚地喊道。门内却没有一丝动静,安静得异常。即恒贴耳在门缝,静静地听,却什么都没听到。他不禁急了,和瑾睡觉这么死吗正在他焦愁间,楼梯口已经渐渐传来说话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即恒一时情急,劈掌震断了门闩,一鼓气冲进了房门。门闩的骤断声迅速引来了楼梯口的不速之客,也成功将睡熟中的和瑾震醒。她睁着迷糊的眼睛看到即恒心急火燎地朝自己走来,顿时惊慌道:“你干什么啊”即恒二话不说拦腰将她抱起,踢开格窗便蹬窗跳了下去和瑾吓得紧紧闭上了眼,牢牢环住即恒的脖子。风呼呼灌入耳中,心脏猛然下坠让她几乎透不过气。好在二楼算不得多高,眨眼间便落到了平地。即恒将和瑾放下来,只道:“快跑”与此同时,和瑾房间的窗口也传来一声厉喝:“给我追”一声令下,有数名身着同样服饰的男人跟着翻窗而下,衣领上鲜艳的海棠花在夜灯之下泛着隐隐的光芒。“是皇家侍卫团不要让他们抓到”和瑾顿时变了脸色,忙不迭提起裙摆跟着即恒一起埋头冲进夜色之中。海棠花是天罗的象征,能将海棠绣于衣领可见多么深受陛下重视。如果说,皇家护卫军只是陛下养在后宫的家犬,那么皇家侍卫团则是名副其实的,陛下的爪牙他们一生只为君主效劳,手段残忍,雷厉风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和瑾只在年幼时偶然得见一回,印象亦是颇为深刻。绝不能让皇家侍卫团抓到这群疯狗与卫冕带领的皇家护卫军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毫无人情可言。如今便是她主动认错也于事无补,落在皇家侍卫团手里,即恒一定会被当场弄死的。她心意坚决,然而却有另一种悲意涌上心头。皇兄为了抓她,竟不惜出动皇家侍卫团,他就当真不容自己脱离他的控制,哪怕那么一个晚上吗在他眼里,她除了被当做棋子,已经不留任何价值了吗和瑾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伤,前方那些明明灭灭的灯火看在眼里,竟像幽幽鬼火般影影绰绰。她恍然觉得自己此时并不是在逃避皇家侍卫团的追杀,而是在躲避黄泉的勾魂使者。“啊”突地脚下一绊,和瑾蓦地踩到裙摆跌倒在地上,她抬起头对即恒喊道,“你走吧离开京都别回来了他们不会伤害我的,但是你”她话未说完,却被一股力猛地拉起,登时就被甩在了即恒背上。惊魂未定之下只听到即恒游刃有余的声音响在耳际,他似乎笑了一下:“别怕。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和瑾怔怔地看着他,抓牢他的肩膀,讷讷问道:“你答应我什么了”“成为你的刀,帮你扫平障碍。”即恒一字一句说道,脚下没有放慢分毫,“公主殿下不想回宫,就是陛下亲自来抓你,我也带你突破重围”和瑾难以相信在这种危机下他还能笑得出来,她简直要哭了:“你不知道皇家侍卫团的厉害,他们除了皇兄谁都不放在眼里”“呵。”即恒却不甚在意,仍自带着一丝闲散的笑意说道,“老虎我都不怕,还会怕几只疯狗”话音尚未落地,和瑾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地面霎时间远离自己而去。夜灯,人群,城镇,都在顷刻间被自己踩于脚下。她吃惊地望着地上骚动的人群,远远看到领头的侍卫团团长仰起脖子满脸讶异地望着自己。“闭上眼睛”即恒突然喝道。和瑾一怔,下意识紧闭双眼。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刹那,身体蓦地自高空坠落宛如从万丈悬崖坠入深渊一般,厉风声与尖叫声一齐并发,生生冲击着耳膜。不待她缓过气来,又一次飞升与坠落接踵而来,没有给她半分喘息的余地冷空气一齐涌入胸腔,彻底搅乱了她的呼吸,胸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之后的逃亡路程和瑾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只感到不停升起,落下,升起,落下胃里翻山倒海的作呕之意逐渐模糊了她的意识,她只能以仅有的力气紧紧贴在即恒背上,硬是熬住这段生死一线的亡命之旅当脚下终于踩到实地时,和瑾仍自摇摇欲坠辨不清方向,整个天地在她眼中都颠倒了个,腿软得站都站不住。幸亏即恒扶着她,才没有让她摔将下去,忙在她耳边提醒道:“小心,这是屋顶。”和瑾茫茫然地点了点头,根本没有理解他说的什么。好在即恒懂得她的感受,便小心扶着她坐下来。他第一次被人带着这样“上天入地”的时候,连吐了三四次,和瑾也算能忍的,到现在都没有吐出来。足足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和瑾才从恍恍惚惚的状态中醒过来,她的身体不再摇晃,但眼神仍然很呆滞。“好点了吗”即恒轻拍着她的背,问道。和瑾木讷地转回头,呆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好好多了”她深深换了几口气,额上顿时冒出一片虚汗,手抖个不停。又再歇息片刻后,噗噗乱跳的心脏才逐渐归于平稳。和瑾茫然地四处望,赫然瞥见不远处熟悉的宫城,不禁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皇城边有一座废弃的小庙,我们现在在它屋顶上。”即恒回答。和瑾闻言收回目光,看向身后破败的庙堂,再回身俯瞰着京都街景,恍若重生一般不真切。茂盛的树木遮掩了他们的身形,谁也不会料到他们会躲藏在皇城的暗影里。皇家侍卫团此刻只怕还在京都街头,一条巷一条巷疯了似的搜寻吧。心中悬于半空的石头终于落下,和瑾难以置信地望着即恒,喃喃问道:“你、你是怎么逃过侍卫团的围堵的”这在她的认知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即恒咧咧嘴笑了笑,只吐露道:“非常手段。”“啊”和瑾不明所以。一只白色的包子状物体倏然递到她眼里,还在散发着蒸蒸热气,即恒眉眼一弯,开心地笑道:“芙蓉包,西国特色小食,想不到天罗也有。”和瑾怔怔地接过来,脑海中有无数个疑问纷至沓来,却愣是不知该捡哪一个问。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发了会儿呆,便问道:“哪来的”“买的呀。”即恒丢给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买的和瑾诧异:“什么时候买的”“跑路的时候。”即恒想也没想答道,“太怀念了就冒险去买,用光了最后的四个铜板,又跟那帮疯狗多周旋了一会儿,真不容易。”他轻描淡写的话语让和瑾大吃一惊,难以想象在那种危机时刻中他怎么还有心思去怀旧她不可思议地端详着即恒神色不变的侧颜,万千心绪在他面前仿佛都化成了平淡舒爽的惬意,正如他唇边那一丝不变的闲闲的笑容。和瑾无法在他脸上看出更多的端倪,只得含恨作罢。低头望着手里热腾腾的芙蓉包,再想到如今已经脱险,前后就像经历了一场梦般不真实,唯有一丝后怕余留在心间。“你肯定没吃过芙蓉包,这个可有意思了,我教你。”即恒不管她内心的感慨,兴致勃勃地拿起自己手里那只,示意她认真看着。只见他先用指甲挑起一层厚度中等的外皮,剥橘子似的一瓣一瓣剥下来,里外错开一共三层,都只剥离一半,留着另一半连在根底。当中心犹如花蕊般细嫩的糖包露出时,整只芙蓉包便像极了一朵濯清涟绽放的芙蓉花,造型十分独特。和瑾从没见过食物也可以这么玩的,顿感新奇。她学着即恒的样子剥开最外一层表皮,哪想到看着容易,实际操作起来却很困难。这种面粉做的表皮相互粘在一起,厚度要自己来控制,一不小心就撕薄了,或者将内里一层也跟着剥下来,成花的形状就会很难看。她试着剥了一圈便泄了气,好好的食物被糟蹋得坑坑洼洼,不成样子。即恒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和瑾面上挂不住,不耐地嘟囔道:“一个糖包而已搞那么多花样,能吃不就行了”即恒啧啧摇头道:“芙蓉包的乐趣就在这里,你不懂得欣赏。它可比一般的糖包贵一文呢,这就是价值。来来来,大爷我教你。”说着,他将自己的那只叼在嘴里,手把手教起来。和瑾哪有心思去学这些,但是看到即恒叼着糖包,低着头的模样,却莫名很是喜感。真像某种毛茸茸的动物。和瑾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料手一抖,糖包差点脱手而出。即恒心里蓦地一颤,口牙一松,竟把自己那只给掉了出去。他反应何其之快,当即便一口咬住,结果可想而知惨遭腰斩后,半只咬进了嘴里,剩下半只无奈滚入浓浓黑夜,连影都找不到。两人僵硬了一瞬,谁都没有动。即恒仰起头囫囵咬着口中的半只,吞咽下去,溢出的糖露有不少洒在衣领上,粘在脸颊上,害他狼狈极了。他皱起眉埋怨道:“你也太笨了,连吃都不会”“我不是故意的”和瑾低下头认错,心知他错失家乡小食很是遗憾,便急忙将手中的那只推给他,充满歉意道,“我的给你。”即恒舔舔嘴唇,将粘在唇边的糖露舔尽,别过头闷闷道:“算了,反正我也不饿。”和瑾觑着他的侧脸,小声问道:“真的不要”“不要。”即恒坚决地说。既是如此的话,和瑾吐了吐舌头便自己吃了起来。真心说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吃的,真不知即恒为什么吃得这么开心。他说这是西国的特色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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