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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将被留在这里,一个都走不了。”陛下答得十分自如,没有丝毫犹豫。即恒只觉得那双含着笑意的眼里盛满了毒液,已经几乎要滴了出来。“那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在天子面前,谁都没有选择的余地。”陛下冷冷笑道,“第一个问题,后山林木之阵的阵眼里有什么”即恒虽然料到陛下对后山的林木之阵绝对不会一无所知,但他的问题显然已经说明他非凡不是一无所知,而且是知之甚多。只不过他并没有亲自进去过,也许是忌惮于法阵造成的迷雾,抑或是囚于阵中的妖魔。“阵眼里封着一只妖魔,但因为法阵遭到部分破坏,妖魔被释放了出来。”即恒说。“还有呢”陛下追问,“除了妖魔,其他呢”“还有一座遗留下来的石台,石台里有一具白骨。法阵正是因为这具白骨而被破坏。”陛下听到这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末了才问:“那具白骨是男的,还是女的”即恒顿了一顿才答:“是个男人。”陛下的脸上有一瞬间掠过疑惑,但很快就释然了。即恒冲口问道:“陛下可知那是什么人”“这是你第一个问题吗”陛下看着即恒道。即恒点了点头。陛下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想了想后道:“朕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你换一个吧。”“你”即恒咬牙切齿,却听陛下笑道:“你应该还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不在乎这一个两个。朕答应你除了这个问题,其他的都如实回答你。”即恒没有办法,只得作罢。“第三个问题,小瑾在石台有没有遇到什么事”即恒暗自揣摩陛下问这些问题的意图,但他问得实在太过笼统,让他抓不到他想知道的重点。而他却只能一五一十将全部和盘托出。“公主被石台里的妖魔缠住,她的血开启了石台,将封在石台里的白骨放了出来。”他一面观察着陛下的神情,一面说。陛下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文便问:“然后呢”“然后”即恒不明就里,哪还有什么然后。陛下有些不耐烦:“石台解封,白骨现世,再然后呢,还发生了什么”即恒努力去回忆当时白骨自石缝中倾倒而出后的事,但当时视野全被灰烬遮蔽,就连白骨的样子都是后来才看清楚的,除了蚀心藤得到解放外,似乎也没发生什么事。“没有然后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如实说。陛下得到这个答案后眉心微蹙,表情有些古怪,似是不相信即恒的话,但又没有表现出怀疑。即恒暗忖莫非石台崩塌以后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因为法阵被破坏而没有发生而这个本应该发生的事,就是甄玉棠布下林木之阵的目的这个目的究竟是什么,石台中的那具白骨究竟是谁一连串疑问盘旋在脑海中,然而不等他一一细想,陛下已经结束了他的发问,对即恒道:“好了,一共三个问题朕已经问完,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即恒只好将那些烦乱的思绪收起来,他的确有很多想知道的事,但因为太多了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从哪一个开始问起。陛下见他纠结的神情便惬意地笑道:“不知道要问什么就以后想清楚了再问吧,不过到时候朕可不能保证一定说实话。”即恒默默在心里丢过一记白眼,问出第一个问题:“陛下带公主来沁春园到底为了什么”“为了确定一些事情。”陛下不假思索地说。“什么事”“与你无关的事。”即恒严肃抗议:“陛下,这不公平”陛下直起身体靠向椅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翘起腿,摊开手笑道:“即恒队长,这很公平。”“你”即恒气结,男人的笑容里满是刺眼的得意,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少年发青的脸:“还有两个问题,不问就算了。”即恒只好深呼吸压制怒意,一口凉气吸入湿漉漉的身体,牙齿冷得打颤。“那第二个,是谁将隐姑囚禁在这里,为什么要囚禁她”陛下惬意的神情一怔,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转目凝着少年,问:“你怎么会知道隐姑”那个被藏在沁春园园中深处的女子,被众人遗忘的亡灵,她撑着佝偻的身体苟活至今,却至死都没有得见心心念念想要见的人,含恨而终。女子不得瞑目的死状始终无法自即恒脑海中淡忘,人类对自己的同类竟可以残忍到这个地步。“陛下,现在是我提问的时候。”即恒毫不回避陛下逼视的眼神,抬起下巴有恃无恐。陛下阴冷的目光在少年脸上停留了许久,微微阖眼似是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两个问题。”即恒心念转过,便道:“我想知道废去她的手足,却留下她的命让她生不如死,苟延至今的那个人,是谁”陛下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自如,他似在考虑斟酌,凝顿片刻才慢慢道:“那个人,是先帝。”居然是和瑾的父亲以仁君美名留名青史的先帝,竟对自己的同胞姐妹下如此残忍的酷刑英雄光环之下的黑暗让即恒不禁感到一片凉寒,沁春园夜开的花香将每一口空气都染上馥郁的甜腻,他却从这花香里嗅到了浓得化不开的陈腐血味。十六年前正是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屠杀,鲜血渗入泥土,漫过青石小路,淹没在大火中。而那场血腥的政变直到十六年后的今日都没有真正结束。“你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陛下冷声催促道,他脸上的舒然之色已尽数褪去,单手支起下颌显得心不在焉。即恒抬起手背抹去脸颊上流淌的水沫,最后问:“甄玉棠是个怎样的人”这个问题让陛下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他抬起眼皮瞥向少年,在少年宁静的双眸注视下,男人的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起来。他笑了一笑后答道:“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即恒无言相对,从这个狡猾的男人嘴里他是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能告诉他的绝对不是什么秘密,而秘密他亦是绝对不会说的。在他已决定如何委婉地下逐客令时,陛下却微正了身子,目光里的戏谑不知何时已经淡去。“甄玉棠”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像在品尝醇厚的美酒,一字一字细细嚼着。即恒回过身,不知他又兴起了什么兴致。却听陛下道:“这个女人是个祸水。”少年微微一怔。“所以的事情都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也许这片中原大陆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番景象。”陛下肃然说道,脸上是少有的认真,“这个女人定会中原大陆的变迁史上留下无法忽视的一笔,可惜她死得太早,她所犯下的罪、欠下的债就只好由她的女儿来承担了。”这就是天道循环,因果报应。陛下最后的话久久萦绕在即恒耳边,他无法掩饰自己的愕然,甚至连男人何时离去都已忘却。因果报应。如果这世间当真存在天道昭彰,因果相生,让一个无辜的少女自出生起就烙下了罪孽的烙印那么他呢他所背负的存亡,族人的消陨,又是出于谁人的因后背察觉到指尖即将靠近的气息,他惊转回头,吓到了身后到来的小宫女。小宫女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由倒退了两步,她抬起眼小心地觑着他的神情,伸手递上一只巴掌大的檀木小盒。即恒讷讷地接过木盒,打开来迎面扑来一阵沁人心脾的清香,他指着木盒子问:“这是”小宫女抿起唇笑了笑,指指他未干的头发和身体。即恒明白过来,道了声谢,想了想又问她:“谁让你给我的”小宫女笑了起来,稚嫩的笑颜上带着些许羞涩和羡意:“是公主,她让奴婢前来给大人您传话。““什么话”即恒茫然问。“公主说,如果大人您有空,有些话想要问您。”即恒合上木盒,头隐隐地痛了起来。、那就误会吧又将自己从头到脚冲了三遍以后,腐败的腥臭终于散去,残留的檀香细细嗅来甚是凝神静气。即恒收拾妥当之后天已经黑了,他望了眼天色,比起后山里雾气笼罩的夜空,沁春园的星空格外清澈美丽。星辰在漫长的时光中保持着一成不变的宁静安置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偏不移,也不去纠结自己存在的意义,任脚下这片土地风云变迁,它们只管以自己的步调斗转星移,直至看不见的无限。这一刻的宁静即是永恒,永恒是当下宁静的延续。即恒,即恒他不知这世间他最亲的两个人曾经对他怀着怎样的期望,倘若他们还在世,又不知是否对他感到失望。宫灯里燃起橘黄色的灯火,一盏盏悬挂在长廊的两边望不到尽头,穿梭在夜幕下的丛花之中恍惚产生时空凝滞的错觉。和瑾居住的院落里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即恒已经习以为常。本该万人簇拥的天之骄女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会将自己身边的人全部赶跑,好像每一个试图靠近她的人都是带着面具的狰狞怪物。宁可在黑暗中孤独地清醒着,亦不愿沉醉在虚伪的阳光中,麻木等待谎言破裂。“进来。”他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踌躇间总有一种隐隐的郁结积聚在胸口,门窗上投下他踯躅的影子,和瑾的声音便自门内传了出来。无奈只得推门而入,室内的燃香挟着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将他领口的夜露打落。麦穗不在这里,今夜只有他们两人。“伤好些了吗”和瑾的身影隐在屏风后,虽然近在眼前,却像隔着非常遥远的距离,十分朦胧。“多谢公主关心,不碍事的。”即恒轻声答道,“公主可否安好”和瑾轻轻点了点头,发觉他看不分明,便道了一声:“嗯。”房中陷入短暂的沉默。和瑾说有些事想要问他,至此却没有丝毫询问的意思,即恒想该不该提醒一下,又怕和瑾会像陛下一样尽问些刁钻的事。他犹豫之际便看到和瑾自床边起身,姗姗移步到妆台,似乎在梳理长发。“我有些话想要问你。”她不期然开了口。即恒凝神听着,视线停留在屏风底座下的空隙间,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当和瑾走过时,偶尔会有白裙的一角扫过地面。“你觉得麦穗美吗”这个突然的问题让即恒完全没有准备,她大半夜将自己叫到房间里来,就是为了问他麦穗美不美果然比陛下还刁钻。即恒斟酌起言辞,揣摩着和瑾的用意,着实不知该怎么回答是好。和瑾一贯不按常理出牌,他又何必用常理去迁就,索性便答:“是。”和瑾梳发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问:“你喜欢她”“喜欢。”即恒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很漂亮,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无法不喜欢她。”屏风之后的倩影搁下木梳转过身来,透过画屏望过来,问:“你爱她”即恒凝着画屏另一边的双眸,朦胧的影像里依旧能清晰地察觉到她眼里的神情,他想告诉她喜欢不一定就是爱,爱比任何一种感情都太过沉重。但话到了嘴边却又索然无味,他的视线重又落在屏风下的地面上,淡淡道:“算不上,单纯的欣赏罢了。”纯白的裙摆在地上堆成好看的皱褶,在和瑾起身的牵动下,皱褶舒展开来,露出裙摆里面若隐若现的绣鞋尖。少女移步至屏风前,朦胧的影子倏然变得真实起来,在灯火的光影下,她的容颜和影子一起产生交错的重叠。和瑾抬起手扶在屏风的木柱上,似是想再靠近屏风另一头的少年。两人之间隔着一层如纱般轻薄的画屏,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面容,却始终相隔渭水,再无法靠近一步。“我很嫉妒麦穗。”和瑾轻声说,“当我察觉的时候,我已经无法压制对她的嫉妒。”即恒抬起头望着画屏后的她,静静地听着。“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这种浅薄的嫉妒,可是现在我却在嫉妒另一个女人的美貌,嫉妒她与生俱来的优势,嫉妒她不需任何努力就能吸引住男人全部的目光即恒。”她的目光透过画屏望进即恒的眼里,“我是不是很肤浅像后宫那些爱争风吃醋的女人一样肤浅”即恒很意外和瑾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她本不是会在乎外表的人,而现在她却越来越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纤细敏感。曾经被称为恶魔的六公主,不知何时已然消逝。“人各有所好,有人看中容颜,有人看中性情,并非所有的人都一定会被单纯的美貌吸引,公主无需过于介怀。”即恒柔声宽慰,末了又道,“其实在我看来,论起美貌公主同样毫不逊色,又何需妄自菲薄,争无谓的高下”他心道直言这番话是为了安慰和瑾,但真的说出来,却有种异样的情愫在胸口滋生而起,这份莫名的情绪令他感到无所适从。“真的吗”和瑾认真听完,沉默了片刻后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凝视着画屏后的少年,一一道:“你喜欢的女孩是像麦穗那样的,还是宁瑞那样的,还是”她轻咬着唇,目光中闪过涩意,“还是像我这样的”避无可避的直白已迫到眼前,即恒只觉得仿佛被戳中了心口最柔软的角落,让他无力抵抗。他手指微动,看着画屏背后纤弱的手想要去握住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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