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指尖蜷起,收拢成拳。“公主不要这样说,卑职会误会的。”他断开与她胶着的视线,指尖刺入掌心的痛警醒着最后的理智。忽然,木柱发出一声顿重的声响倾斜了过来,即恒下意识抬手去挡,五指扣住屏风边缘,一把就将其横推出去。高大的屏风响起沉重的倒塌声,应声被掀翻到了一边。火光扑朔之下和瑾的眼眸里隐隐地泛着光芒,他甚至能看到她眼捷的轻颤,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阻隔。纤白的素手按上他胸口,隔着衣物轻轻拂过,撩起阵阵酥痒。和瑾环住他的脖颈轻吐道:“那就误会吧。今晚不论你做什么,本公主都原谅你。”柔软的手心滑过少年的衣领,蓦地被一只手握住。“别这样。”即恒压低声音说,“你知道不行。”和瑾充耳不闻,她凝视着即恒的眼呢喃问道:“在你眼里,我美吗”即恒目光里的仓惶淡了下来,他端详着面前少女精致的容颜,水雾迷蒙的双眸在此时愈发如一汪饱含深情的湖水。他点点头:“美。”“喜欢我吗”和瑾又问。“喜欢。”即恒颌首。“爱我吗”和瑾追问。“爱。”即恒深吸了口气,艰难地吐露道。和瑾的目光柔软下来,最后问:“想要我吗”呼吸不知何时起变得不再顺畅,连胸口都难受得教人气闷,即恒张开口,却发现喉中已抑制不住轻喘。“想。”他答。和瑾便吻了上去,柔润的双唇覆在他的唇上,贝齿微张轻咬他的唇角,轻柔的细吻比任何一种挑逗都教人难以忍受。即恒拥住和瑾的身体,舌尖探入檀口恣意汲取她口中的芳香,呼吸凌乱地交缠在一起。一旦推倒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屏障,便如敞开的心扉再也无法阖闭。热烈的吻将积压的感情消耗燃烧,如毒药般侵蚀着坚守的理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即恒撑住床沿,幽深的眼眸里浮起湿润的水雾,他按住和瑾探入他胸膛的手,压抑胸口的炽火呢喃道。和瑾坐在即恒身上,不禁笑了起来,双唇贴在他敏感的耳廓呵了一口气:“本公主既然引诱你,就不会想要后悔你也别想。”她向下环住即恒的腰,柔夷在他腰间来回摸索,所过之处仿佛有一条电流跟随而过,令少年不禁直起了背。第一次见面时,她一个恶意的玩笑让他此生难忘,而今日,她近乎霸道的引诱肆意征服了他的心,令他不能自已。在这个少女面前,他似乎永远处于被动,却又逃无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敲碎他筑起的高墙,用脆弱与蛮横的双重锁链将他牢牢捆绑在身边,印上属于她的烙印。、推与反推的纠结灯火跳跃着诡谲的光,将相叠的两个影子交错出暧昧的重影。层层纱帘之中传来细碎痛苦的呻吟声,将室内染上几分淫靡的色彩。“轻一点,很痛”即恒含住和瑾纤长的手指吮吸,牵动到掌心的伤口,白纱上立即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色。他垂下目光,在和瑾央求的注视下伸手解开了缠缚伤口的白纱。血珠顺着手臂滑落,少年吐出舌尖轻轻舔吮干净,温热的舌尖沿着血痕而上,如那一日在林中,他低下头亲吻她的掌心。和瑾撑起身体靠紧即恒怀中,环上他的后颈替他拭去嘴角残余的血色,在他耳边轻喘着柔声道:“别让我太痛苦我有点害怕。”少年抚上她的脸颊,低头压住她的唇,缠绵缱绻的吻里混进丝丝血腥的气息,令和瑾不禁蹙起了双眉。他的手按上她光裸的肩膀,将滑落肩头的亵衣扯了下去,和瑾觉得有些冷,但很快就被拥入他炙热的胸膛里。沉重的呼吸在颈项间缠绵,听起来就像一头低声喘息的兽。在欲望面前,人都会变成兽,回归到最原始的本能里。和瑾的确是有一些害怕,肌肤的相亲并没有让她觉得拉进了与即恒的距离。即使身体紧紧相贴,呼吸彼此交缠,甚至他会进入自己的身体从最初的吻后渐入佳境,她却愈发感到自己所倚靠的是一个她所不了解的陌生人。“唔”肩头的伤口在摩挲中裂了开来,和瑾禁不住呜咽了一声。即恒却恍若未闻,嗅着丝丝血气贪婪地舔舐着渗出皮肤的血花。和瑾感到一丝恐慌,她捧住即恒的头想挣脱他的纠缠,少年却不肯放手。“即恒,说句话吧,不要一声不吭。我”和瑾咬住唇强忍痛楚,声音有些嘶哑,“我害怕你这样”她抬起双手,用尽力气推开了他,自己却因为失去重心而仰倒。男人的身体便压了上来,将她的身体牢牢禁锢在身下。有一瞬间和瑾恍惚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即恒伏下来将她压住时的样子,像极了捕获猎物的猛兽。你以为你误闯了鹿的地盘,其实你已踏入虎的领地。不要太轻易相信别人,你会追悔莫及的。曾几何时,有个人对她的劝告忽然间浮上脑海。她怔怔望着少年乌黑不见底的眼眸,那眼眸里充满了凌乱的渴望,以及微不可察的残酷。视野里盖下一片黑暗,指缝间能看到些许透入的烛光。即恒遮住她的眼,在她耳边轻喘着呢喃道:“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和瑾发觉四肢竟然变得僵硬起来,身体在遇到恐惧后比头脑更清醒地做出了反应。即恒的手爬上她的背,一丝寒意便跟着窜了上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即恒。”和瑾抓住覆在眼前的手,想要将其推开。即恒将头埋入她的颈窝,声音微弱到几乎微不可闻,和瑾却清晰地听到他说:“不行。”他喘息的声音每一声都在耳边,滚烫的身体像一只燃烧过旺的炭炉,几乎要将和瑾灼伤。他压抑着身体的欲望,却没有再碰她。“让我看看你,即恒你到底怎么了”和瑾努力想要推开遮住眼睛的手掌,费了很大的劲却纹丝不动,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她陡然开始挣扎起来。即恒按住她的身体,肌肤在摩擦中燃起危险的火花,将他难以遏制的情欲推到了巅峰。他忽然粗暴起来,意识变得模糊,唯有侵犯与占有的冲动占据了脑海。他拉过锦被蒙住和瑾的头,粗鲁地撕开了她的衣服。锦被中传出的挣扎声犹如盖了一层绒布的闷鼓般有气无力,他一手擒住和瑾囚于锦被中的双手,一手拾起她的膝窝搁在腰上,勃发的欲望极度渴求着宣泄,他已完全失控和瑾惊惶至极,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爱慕的那个人吗,粗暴的侵犯还可以当作两情相悦的欢爱吗她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挣脱即恒的禁锢。少年的力气远远比她强大,她近乎绝望地尖叫起来。小院里的宫人早已被遣走,没有人听到她的呼喊。这是她自己做下的笼,本以为将一切不信任的人远离就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却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伤得体无完肤。“放开我”和瑾大声嘶喊道,猛然踢到他双腿之间,顿时一声沉重的闷哼声响起,禁锢自己的力量骤然松懈下来。她撑起锦被反将即恒盖了起来,少年受到重创无力反抗,便被和瑾轻而易举地制住。不过眨眼间,战局发生了扭转乾坤的转变。和瑾坐在即恒身上大汗淋漓,她一边喘息一边用锦被将即恒捆得严严实实,生怕他突然暴起反将一军。即恒没有反抗,也许他真的已无力反抗,任和瑾将自己捆成一只粽子。唯有难忍的呻吟声不断自被中传来,待和瑾反击结束后回响在耳边,又惹人面红耳赤。汗水濡湿了长发,贴在身体上说不出的难受。平静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极度的空虚,带走了她身体的热度。身下的少年压抑着难耐的低吟,不断扭动的身体叫嚣着对她的渴望,她感到身体渐渐冷下来,最后冷得彻骨。“即恒,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和瑾伏下去痛苦地问,“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对我这么没信心”即恒没有回答她,但他挣扎的动作慢慢减弱了下来。“告诉我,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和瑾哭着喊出来,泪珠滚滚而下。曾经有人告诉她,一个总是让她落泪的男人,一定不是真爱她的男人。她自那一场噩梦之后发誓今生不会再流一滴眼泪,可是遇到他以后,她却变得脆弱不堪。即恒依旧没有回答她,他沉默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一份彻底的绝望爬上和瑾的心头。她已经将她能给的全部给了这个男人,到了如今却没有换回他一丁点的信任,她在他心里的分量甚至跟任何一个普通的人都没有分别失望,悔恨,委屈,深恋无数纠结的感情在和瑾心中纠缠,然而更多的是无尽的怒火。她解开缠缚即恒的锦被,即恒却拽住被角将自己深深躲藏在锦被之中。和瑾怒不可遏,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猛地抓住即恒的手,冲手腕处狠狠地咬下一口。即恒吃痛,趁着他分心的空隙和瑾一把拉开锦被甩在身后,复又坐在了他身上,按他按倒在床上。血污混杂着汗液将两人弄得格外狼狈不堪,和瑾将即恒揪出锦被之后已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双手撑在即恒耳畔,汗珠沿着下颌一直划过脖颈,凌乱的衣衫下酥胸袒露大半,在她剧烈的喘息下起伏。即恒伸出手,将她滑落肩头的衣服拉回原处。和瑾突地抓住转而按向自己的胸口。即恒愕然看着自己的手被迫按在和瑾胸口上,虽然不算非常丰满,但触手之处传来的柔软依旧令他心中一荡。“我们的事还没做完,今天你别想从这里逃走。”和瑾咬碎银牙,破釜沉舟地说。即恒哑然失笑,被她的勇气深深折服,他苦笑了一声,乌黑的眼眸中有幽深的火苗隐隐跳跃:“公主为何不懂矜持两个字。”和瑾细细察看他的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她心中疑惑不解,闻言又不禁升起一阵怒火:“我在你面前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难道你爱的就是我这张皮囊”少年宁静无波的眸子转过,淡淡地问:“那公主又喜欢我什么”和瑾一怔,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没错,她喜欢他什么她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舍弃尊严地迷恋他“我把我最真实的一面都展现给你看,我在你面前没有任何秘密,那你呢”和瑾逼问的目光里甚至出现了哀求的神色,“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坦诚一些不论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都愿意去接受”她的告白宛如一只铁锤砸入即恒胸口,几乎令他内心深处的最后一道墙崩溃。他阖上眼竭力遏制内心的冲动,将那些无法启齿的隐秘死死守在牙关,不肯泄露半个字。和瑾怒火中烧,咬牙道:“你不说我就我就强暴你”她出手扯掉即恒的衣服,对着袒露而出的白皙颈项张口咬了下去。即恒的皮肤很白,有种不适合男子的白皙,小小的牙印烙在上面,马上就留下了触目的红痕,消之不去。和瑾埋在他的颈窝,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贴在少年的胸膛上,听着他尚未平复的心跳,任凭无力感将她吞噬。她真的拿他没办法了一时间她甚至有种想要死在他面前的冲动。即恒悄悄咽下痛楚的呻吟,竖耳倾听少女流泪的声息,他抬起手揉摸她的头,将最后的残酷提醒了出来:“公主,我说了,你能怎么样你了解我了,又能怎么样”和瑾的身体蓦地僵住,她怔怔地望着视线的前方,回答不了即恒的话。她了解他了又能怎么样她与暮成雪的婚事在即,已经无力回天,就算今日她顺从自己的意愿与即恒成事,这个结果也无法被改变。不过是将痛苦又加深一道罢了。自父皇驾崩以后,懂事以来,她总是喜欢对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选择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让自己沉浸在麻木的虚伪中,以为这样就可以更好地保护自己。而今当现实避无可避地挡在面前,她才发现逃避得有多深,痛苦就有多重。“为什么要告诉我”她喃喃道。即恒坐起来,扶住她的肩膀,抿起唇吐出一句:“对不起。”和瑾怔愣地望着他,失神的目光涣散,她慢慢抬起手,在即恒脸上落在清脆的一掌。这一次力道并不重,即恒却觉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疼。“滚”和瑾抱起双臂,身体不住发抖,即恒拉过锦被想为她披上,却被她断然拒绝,“本公主不想再看到你,给我滚”她扭过头紧咬着唇,唇角甚至泛出了点点血丝。即恒望着她决绝的身影,一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微微欠身道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女子,转身离去了。空荡荡的房里只留下和瑾一个人,她背对着开启又阖闭的门,待门扉闭合,眼泪终于不堪重负滚落下来。她捂住嘴抑制胸口无尽的呜咽,在黑夜里孤独地吞咽苦痛。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是有多纠结才推了半天都没有推成功,脑洞开得有点大、六公主诞辰之日终于到了六公主诞辰之日,这天一大早沁春园里就开始忙碌起来,除了身居高位的闲人,余下的全是忙得连话都没时间说的大忙人只有一个人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