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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就见尘泥之中留出一个清晰的蛇影轮廓。“以牙还牙。”他解恨地说。看来这玩意是半虚体,碰不得有活气的生肉,然而对死物却可以直接接触。难怪它能在墙上打洞,却不能咬破他肌肤分毫。管它是什么东西,似乎有点用处。于是他扭动着挪过身,让寒铁压住它细而长的尾巴,威胁道:“老实回答我问题,不然就多压你几回,今晚当馅饼下饭。”小蛇娘被撞得头晕眼花,还未清醒就见尾巴被压住,眼前人上一刻还白白净净柔弱样,此时一双金瞳凶狠地盯着它,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忙缴械投降:“我、我不好吃的,大爷饶命”它才出生没几天,竟然这么快就要死翘翘,呜呼哀哉这一生未免太短暂了。“你到底什么东西,哪来的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即恒一连串问。这条蛇会钻进天牢里来绝非巧合,天牢是什么地方,又岂是说打洞就打洞的小蛇娘委委屈屈地吐着信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泪眼婆娑,但它应该没有泪腺:“大爷饶命啊我只记得出生以后有一个人影一直在脑海里徘徊,有个声音要我一定要找他。我循着那个人的气息找到这里,就看见你了。”即恒很难从一条蛇的表情上推测出它到底有没有说谎,他仇家多到数不过来,但才出生没几天就结仇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可我跟你无冤无仇”他下意识说。“哪儿的话,你杀的我。”小蛇娘眨眨眼控诉道。即恒呆然愣住,他什么杀过一条蛇还是一条怀孕的蛇以致它的下一代跑来寻仇了“你挥刀,斩掉了我的头我飞到天空上又被你一把抓了回来,然后”“慢着”即恒打断它,脸色陡然煞白,“你、你是美浓姬”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不自觉地向后挪了挪身子,寒铁摩擦着地面的声音沉重而充满顿感,好似无常鬼拖着长长的锁链慢慢走来。她竟然化成冤魂找他寻仇来了,当真就这么恨他用自己的死对他布下巫术,犹然不解恨,下了黄泉还要爬上来不远千里来寻他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害怕过,可是面对美浓姬却感到一阵由衷的恐惧。“你说的”小蛇娘扭了扭身子从他身下爬出来,歪歪脑袋说,“是我宿主的名字吧。”宿主即恒怔愣。他仔仔细细地重新打量起小蛇娘,甚至凑上前在它身上嗅了两下,的的确确是美浓姬,但比起美浓姬的气息又似乎淡了许多。过了好半晌才转过弯来:“这么说来,你是从她头里生出来的精魅”“精魅”小蛇娘有趣地重复,“我是精魅”它满是新奇的目光毫无做作,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也并不知美浓姬是何人。可它为何又不远千里来找他寻仇从郊西到京都,这路途可不是一个刚出襁褓的小东西能走的。它说寻着气息而来,可即恒已不隶属于天地四大卷,身上早已被洗去了存在的气息,它是如何寻来正迷茫间,见小蛇娘摇头摆尾地直盯着自己被捆缚的双手,似在确认着什么,忽然就明白了。它是寻着发蛊的气息来的。自美浓姬头颅里而生,自然对美浓姬的头发如同对宿主般熟稔,而那根头发在他左腕里。确定这小东西不是来寻仇的,即恒松了口气。如今他虎落平阳,当真遇到仇家,恐怕只有闭眼等死的份。“喂,所谓精魅呢,就是最下等的人,勉勉强强能当个跟班。我是你宿主生前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要像对待你的宿主一样对我。”即恒计上心头,不知这小蛇能帮什么,但聊胜于无,总好过坐以待毙。小蛇娘歪着脑袋,对于“亲人”这个身份似有所疑,它狐疑地看着即恒提醒他:“那个,你杀的我”果然是这个比较棘手。即恒脑筋一转,脸上顿时浮起悲痛之色,望着小蛇娘黯然道:“你有所不知我与她青梅竹马,可惜她爱上了一个心狠手辣的魔王,不仅失去了本心,还失足堕入魔道,日日痛苦万分却不能自拔。我尽数看在眼里却不能帮她悬崖勒马,痛定思痛,只好含泪助她解脱,望她早日升天回归六道轮回,以便来世重获幸福唉,苍天无眼,命运无情啊”“即是说,你压根连亲人都算不上,最多是个袖手旁观的朋友”小蛇娘吐吐信子一语总结。这家伙,居然不傻即恒错估了它的智商,对一个不知底细的对手果然不应该轻举妄动,可他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只盼能早一刻脱离此地,便换上诚恳的眼神认真地看着它:“朋友也罢,好歹相识一场,别这么无情。”小蛇娘千里迢迢寻到这里,哪有离去的道理,它扭动着蛇身,“蛇笑”道:“你能给我什么好处”这个世界真现实啊,连出生没几天的小小精魅都知道等价交换。即恒无奈只好问:“你想要什么”“我要一个人身。”它的目的很明确。“人身”即恒吃了一惊。“一具名副其实的人的身体,需要足够强大的力量源泉赋予我,并立下誓盟之约。”誓盟之约,这不是主从盟约吗一旦立下,意味着双方的命运便被绑在了一起,一方享有支配另一方的权力。这只弱小的精魅想依靠于他,对即恒而言,似乎并不吃亏:“难怪你要食我血肉,可惜你无法触碰活物,除非我亲自给你血,不然你别想逼迫我与你立盟。”小蛇娘目中有些恼意,即恒慢慢地得意了起来:“如何,咱们做一笔交易你帮我想办法解开铁链,我给你一个人身,并且不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你大可自由来去。”这实在是一个充满诱惑的筹码,小蛇娘动摇不已,然另一边即恒也在考虑。虽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条件,但仔细想想仍然有些危险,他不禁追问:“你得到人身以后,有什么本事”如果仆役的本事太差,对主人而言无疑是拖后腿的大患。小蛇娘想也没想,摇手摆尾道:“我又没有变成过人,我怎么知道。”即恒气结:“那你现在有什么本事”小蛇娘露出狡黠的一笑:“我的尾巴很灵活,可以试试为你开锁,如果开了,你就要兑现诺言给我血肉。”它的目标十分明确,以至于句句都戳中即恒的要害。可是即恒盯着她细长的蛇尾来回摆动,实在想不出尾巴能如何开锁,见它一脸自信,只好放手一试:“好吧一言为定。”小蛇娘大喜,连忙蹭过去,将它又长又细的尾巴尖探进锁洞里。那锁有两巴掌那么大,极长极粗,内里机括复杂,环环相扣,小蛇娘伸尾探进去,直将大半个蛇身没入,灵动柔软的尾巴顺着凹槽溜向深处,滑溜溜的蛇皮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锁内机簧的轮廓它扭了半晌,使得满头大汗,忽然“啊”地一声叫起来。即恒忙道:“如何”小蛇娘脸趴地,好艰难地抬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忘了我不懂锁的构造。”即恒两眼顿时翻天,忍不住骂道:“你简直是个废物。”小蛇娘不服气地嚷嚷:“这怪我么,我只是刚刚才想起来而已。”它小心翼翼地抽出尾巴,沮丧地盘旋在身前,与即恒大眼瞪小眼。“我再去挖个大洞,咱们先出去再说吧。”它又一次提议。“等你挖好洞我死期也将近了。”相信这种不靠谱的“江湖郎中”简直是耻辱。天牢可是整个天罗除皇宫内院外最安全的地方,他若解不开寒铁的捆缚,这个样子出去只怕死一万次都不够。风声一旦散出去,妖魔的动作总比人类要快得多。小蛇娘诡异的眼皮上下眨了眨,忽听到门外狱卒换班交谈的声音,它扭动身体滑向牢门边,探着脑袋向门外张望,收回来时目光一片精亮:“我上那个衙役的身,用钥匙来开门吧。”即恒一时没明白它话中之意,顿了顿才惊愕道:“你会附身你怎么不早说。”小蛇娘一脸无辜地点点头,一副“你想试试吗”的得意神情:“我刚刚才”“好好好,你想起来就好。”即恒急忙催促道,“那你快去。”小蛇娘心安理得,谁也不是一出生就知道自己会什么,不会什么,又没有人教它。它探头向外面伸了伸脖子,回头向即恒投去一个求助的目光:“哎呀我第一次有点紧张,你把他叫过来好吗”即恒无力地躺在地上,瞪着眼睛扯开嗓子故技重施:“救命啊死人啦”不多时就有一个轻不可闻的脚步声移来,比起先前那个明显实力不在一个档次,即恒不自觉屏住呼吸瞪着小蛇娘,后者犹不自知地靠在牢门上,伸头眼巴巴地看着那人走过来。深色的军服整齐而笔挺,衣襟上一朵紫色的海棠已说明了他的身份正是疯狗团哦不,皇家护卫团的成员。他踱步到即恒跟前,一张冷峻的脸上面无表情,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听到即恒瞎咋胡的声音眉间已笼上一层不耐的神色:“吵什么给我安分一点。”即恒嘿嘿笑道:“小哥,能给我一碗水喝吗”那人不耐之色更甚:“你以为天牢是你家啊,给我闭嘴。”他甩出手中藤鞭抽在牢门上,激起一阵木屑灰尘纷飞,呛得即恒好一阵咳嗽。目送那人冷笑着扬长而去,即恒心道小蛇娘这附身之术当真出神入化,他竟没有一丝察觉。然而目光一转,却见那条碧绿色的小青蛇仍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纹丝未动。一口血堵在胸口,几乎吐出来:“喂,你别告诉我你突然想起来自己其实根本就不会”小蛇娘愣了很久才悠悠转过蛇头,青翠的蛇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兴奋之色:“天哪,我发现”即恒一怔,方才小蛇娘站得靠前,莫非让它发现了什么秘密忙扭动身躯探过去问:“你发现什么了”小蛇娘脸颊上浮起一丝看不分明的红晕,忸怩道:“我发现他挺帅”有那么一刻,即恒很想一口咬断这条花痴蛇的尾巴,奈何身体受困,够之不着。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命运弄人,全身一阵虚脱颓然倒在地上,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全身被缚已经两日,他左手本已麻痹,又因周身气血流通不畅而逐渐蔓延到全身,甚至已分辨不出这种麻痹究竟是哪一部分是蛊毒。小蛇娘见他颓废不起,连忙安慰:“不要灰心,你也挺帅的,只是他比你更有男人味啊,别这样看我。我保证等你当了我主人,我不会抛弃你就是。”它说得一脸诚恳,即恒却目露凶光,眼看着那双幽眸之中隐隐燃起了令人胆寒的金色火焰,小蛇娘才本能地感到恐惧,讪讪地缩着脑袋道:“主人不要生气嘛。我再试一次,保证不失手”“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即恒恶狠狠地说。“救命啊死人啦非礼啦”即恒仰着脖子一通乱喊,那雷厉风行的脚步声箭一样窜了过来,“找死”一通厉喝伴随着藤鞭破空之声而来,正正抽在即恒门面三寸之处。而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刹那,即恒只瞥见眼角余光闪过一道青色的闪电,小蛇娘张开利齿一口咬向男子伸出的食指因为咬不下去,就这么挂在了那里。即恒大失所望,却猛见那道青色的影子倏忽间重新跃起,化作一道青烟钻进了男子的手指。不是钻进衣袖,的的确确钻进了他的手指那年轻人身子猛地向后踉跄了几步,双目圆睁极为惊恐,然而下一刻目中光芒渐渐陷入了混沌。再睁开时,已染上几分诡异妖冶的闪光。他站直身子向即恒走了过来,冷峻默然的脸上说不出的怪异:“我成功了。”即恒怔怔地望着“他”,心里莫名有点发怵,讷讷道:“恭喜”男子举起自己的手端详了片刻,慢慢摸上自己的脸,咧开嘴,忽然抱起双臂,十分娇羞地笑了起来:“好温暖啊身体里就像有一股热浪奔流在汹涌,我要受不了了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我不想出来了怎么办”它乐得忘乎所以,在即恒眼中却是一个大男人捧着脸颊一脸陶醉地吐着情色意味十足的话,鸡皮疙瘩顿时从脚底直冒到头顶,甚至忍不住后挪了几步远远拉开距离。一串铜铁之色在男子腰间晃过,即恒眼前一亮连忙喊道:“喂等你有了人身随你怎么放荡,快把钥匙”他话未说完,忽然一道影子自光线处掠过,一个沉稳雄厚的声音厉声传了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瞬时间,万籁俱静,好似那男人开口的刹那所有活物都被一击毙命。他身着与那年轻人相同的深色制服,然而同样的衣服在他身上却有着难以言述的威严与肃杀之气,那朵绣在衣襟上的海棠娇柔欲滴,与他阴蛰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即恒认得这个男人,他曾在京都最繁华的大街上挥军直杀他退路,也曾在他盗取白虎之夜有过短暂的交手。当他走上前时,腰间一把闪着寒光的细长银饰不经意地摇摆,即恒的心就跟着凉了下去。钥匙原来在他身上皇家护卫团团长,甘希。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饭团妹子的地雷某菲坑品略差,还以为早被大家嫌弃了gtt、夜来了,鬼将至青烟骤然升起,如离弦之箭向甘希急射而去。一切只发生瞬息之间,连眨眼的速度都跟之不上。蓦地一股火焰自胸中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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