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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2(1 / 1)

,将陈子清狠狠自马背上甩落。他摔得天旋地转,连滚了好几圈,然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个地方,一脸的愕然与惊恐。就在方才有一个少年站在那里等待着他的救援,而此刻,那片空地上一无所有,甚至连一片灰烬都没有留下。、东窗事发“呯”一声猛烈的裂瓷声响打破了朝阳宫里的沉寂,陛下听完甘希的禀告怒火中烧,拍案厉喝道:“凭空消失是什么意思人从你眼皮子底下丢了,你居然胆敢告诉朕他们凭空消失,不知去向”甘希垂首恭谨回答:“回陛下,凭空消失正如字面意义所言,他们从卑职一干人等眼前,突然消失无踪,从头到脚,踪迹全无这等匪夷所思之事,实非常人所能为之。”陛下自知他话中之意,一口怒火生生转成了冷笑,一双灼灼的眸子紧紧盯着甘希,似要将他盯出个洞来:“如此说来,倒是朕错怪爱卿了”甘希沉默了片刻,才道:“卑职不敢,望陛下恕罪。”陛下握紧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一拳砸在桌案上,沉声喝问:“今日行刑在即,你的护卫团竟然擅离职守。若不是你失职在先,又岂会让人冒充得手”甘希无言以对,他曾留派几个人手监督天牢,可为什么会有人冒充进去而没有发现,这的确也是不太可能的事。可一想到连大活人都能眼睁睁从眼前消失,这点“不太可能”的小事恐怕只会火上浇油,只好避而不答道:“陛下,近日京都城内出现了一些行踪诡异之人,陛下曾命卑职协助调查。昨夜卑职接到线报连夜赶去搜查,直到今晨匆匆赶回,却没想到被人犯钻了空子。”陛下眼光何等锐利,但甘希提到之事又令他眉头一蹙,默了一瞬眉间怒气便消了大半,问:“可有收获”甘希低垂着脸,字字吐出的话语里都能感受到一股浸着毒液的血腥之气:“不辱圣望,抓到几个活口。”“好。”陛下总算舒展眉梢,怒气渐息。这时高公公来传成盛青已在朝阳宫外等候,陛下唇角的笑意更浓,他拾起桌案上一只乌黑精巧的小瓶,笑道:“来得正好,宣。”成盛青走进朝阳宫的时候,正好与甘希迎个正着,这个享誉京都的护卫团团长阴冷的目光在成盛青身上停留了片刻,略一点头示意便径自离开了。那一眼的神色让成盛青不寒而栗,他不禁转过头望着那个男人离去的方向,心头惴惴不已。真想不到朝中无人不知甘希手段之狠戾,落到他手里的人就连骨头都会削三回。即恒被押入天牢的时候成盛青就知已无力回天,而即恒说他自有打算,他也只当是一时安慰之言,还曾想过不知他能否留个全尸,有什么办法可以给他好生安葬,也不枉兄弟一场。却没想到万万想不到,那小子居然真的干出了这么件惊天动地的事来。甘希那一眼的杀气甚至没有丝毫的掩饰,那是赤裸裸的挑衅与怒气,成盛青已经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悲哀。而朝阳宫内的麻烦更棘手,他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苦笑一声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对于成盛青来说,朝阳宫的威严早就因为儿时的兄弟情义而显得可有可无,但凡没有外人在场,陛下也腻烦这些繁文缛节。但成盛青此刻踏入朝阳宫却再没有了往日的闲情逸致,他挺身立于地,恭恭敬敬地行君臣之礼:“微臣参见陛下。”他低下头,目光仍不忘借着空隙偷觑案上人脸色,却很是尴尬了一阵。与成盛青的恭谨敬畏全然不同,陛下单膝曲起坐于塌,凝眸打量着他,似乎要重新估量一番面前这个青梅竹马的兄弟。他扬着下巴面色不悦看着成盛青,脸上鲜明的怒意完全没有丝毫一国之君的仪态与修养。陛下是个向来不会将政务与私生活分得太清楚的君主,曾经一度把奏折带到妃子的寝宫里去,闹得满朝文武百般进言,或道君无君威,或道有乱朝纲,最终吵得他烦了才答应奏折不出朝阳宫,但随后就将朝阳宫大肆改造,在桌案后放置了一张舒舒服服的软榻,方便随时就寝,或者召妃子就寝。成盛青已经习惯了陛下的不拘无术,但这时他刻意的恭谨在陛下颇为痞气的怒意面前,却显得有些可笑。他轻咳了两声,既尴尬又有些安心。尚好尚好,既然陛下不以国君之威来质问他,那一切都尚有转圜的余地。“陛下,即恒逃狱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成盛青决定先发制人,陛下已经给了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若傻傻地等着圣上发问,岂不是自找死路。他一边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分寸,一边组织说辞慢慢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竟能从甘希的手中逃脱”“是啊。”陛下扬了扬下巴,“你给朕推荐的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连朕都拿他不住,更不用说有人里应外合协同劫狱。”成盛青大惊,忙抬起头道:“劫狱陛下认为是我协同劫狱这从何说起”陛下的目光冷了下来,他坐正身子双臂撑在案上,音色低沉目光如炬:“盛青,朕早说过你不适合朝堂。不过一句话就将你套了出来,如果今日这里是朝堂大殿,有人拿这个来参你一本,你岂不是不打自招”成盛青也急了,他管不了那么多,几步上前跪坐在陛下案桌边,凝着陛下的眼睛为自己伸冤:“陛下,我确实将即恒视为挚友,当日在郊西因为他我军死伤无数,包括我自己都受了重伤,可我的确一再要求留他一条性命,因为我不忍心亲手将他处死。但我万万不是存有这个心思,这次劫狱事件真的不是我”陛下平视着他眼睛里毫无遮掩的光芒,鲜少有人敢于在他面前如此坦露自己。即使口中花言巧语、舌灿莲花,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眼睛会泄露人最真实的内心包括那个生来就带有义眼的怪物。成盛青激动不已,一路上他早就猜到这个可能,但当真被陛下这么直接地问罪时,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蓦然涌上心头。再好的兄弟也罢,这个男人是皇帝,他的一句话能左右江山动荡,历史沉浮。即恒屠杀天罗将士,已被视为外敌。而私自通敌,劫狱助逃的行为是实打实的叛国罪,诛九族。成盛青可以担起一时信错了人的后果,但他没有能力担负起整个成家的厄运。“你看看这是什么”陛下将手中的一只小瓶扔到成盛青面前,成盛青愣了愣,拾起瓶子端详。瓶身不过两根手指大小,通体黝黑,色泽通明,端的是上好的材质,而瓶身一面描金绘制着一种独特的花纹。成盛青看到那花纹的时候脸色霎时惨白:“这、这是”“这是陈家的家徽,若兰。”陛下替他说了出来,继而又道,“据甘希汇报劫狱之时共有三人,从身材体型粗略判断都是年方二十上下的少年。朕记得你送进清和殿的护卫当中,除了即恒还有三人,他们”“这不可能”成盛青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陛下眉头微蹙,面露不悦一字字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他们三个人都是你的部下,这一回朕想保你,才是不可能。”“那他们人呢”成盛青脸上血色尽失,但他的神情却坚定无比,似乎笃定了那三个小鬼绝对不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陛下冷哂,略有无奈地道:“据说,凭空消失了。”成盛青大舒一口气,欣然道:“那就不会是他们。陛下见过好好的人类会凭空消失吗”他话一出口便觉不妥,即恒不是人类,有这个本领来救他的定然也非凡人,不论他们以怎样的形式消失,对成盛青来说都是可以慢慢接受的。可是这个解释对陛下会有用吗他会相信吗哪知陛下一下子被问住了,面露难色:“这”成盛青误打误撞,虽不知所以然但心道有救,可惜来不及高兴,陛下指着瓶子说:“那这瓶子怎么解释这可是铁证如山的证据,而且这瓶中所装的金丝叶虫是当年先皇赏赐给陈家,放眼天罗绝无二家之物。是它解开了即恒身上的寒铁,并且被遗留在了现场,你又作何解释”成盛青将那乌黑小瓶端放在桌上,斩钉截铁正色道:“当然是栽赃嫁祸”“什么”陛下拧起眉头。成盛青有理有据地分析:“陛下你想,孙钊和张花病都是苦孩子出生,自军中长大,军纪如山,他们断不敢违逆皇权。子清更不必说,他出生官宦名门世家,家教严苛,劫狱大罪当诛九族,他岂会不知又岂会拿着陈家老老小小百余口人命去任性臣以为,这定是有人栽赃嫁祸。”陛下冷笑:“朕倒认为这几个人年轻气盛,兄弟义气,也许就真敢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豁出命去劫狱。”说到这里他古怪地笑了一下,“盛青难道你忘了,我们两个十年前也敢当着文武百官和先皇的面在比武大赛上作弊,为了让小瑾夺冠,当时我们有想过后果吗”成盛青一滞,脸色惨白,但仍是坚持道:“就算他们一时意气,又怎会偏偏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遗失那三个孩子虽都不是将才,但也不致于会蠢到这个地步。”“说不定你高估他们了。”陛下冷冷一笑。“陛下”成盛青的眼神已近乎是哀求,他的一切信心都在面临奔溃,但他不能输。一旦松口将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成盛青难以想象这不仅是两个家族的毁灭,成家与陈家在朝廷的根基之深,一旦铲除,会牵连多少人命甚至对朝政都是致命的动荡。所以陛下没有将此事提到朝上,而是在第一时间召来成盛青,需要他给出一个交待。“如果他们三个被当场抓获,那我无话可说,甘愿承担管教不严的罪责。但目前这都只是推测,人证空口白话,物证存有疑点,没有切实的证据万万不能草率定罪,毕竟”他顿了一顿,小心地组织着措辞,“毕竟这关系到朝中两大家族的存亡,相信陛下深知利害。”“但朕总要给天下一个交待,不然岂不是宣告我天罗无能,竟让人肆意屠戮逃逸”成盛青急忙道:“陛下若信得过臣,臣愿意担当这个重任捉回逃犯与其同党,为我的部下洗清嫌疑。”他目中恳切,实不作假。陛下叹了口气,沉吟道:“可你自己都有嫌疑,朕将这个重任交给你,只怕难以服众。”“那就让甘大人一同协助,这本就是他治下失职,也可让他戴罪立功。”成盛青咬了咬牙。陛下深邃的眸子凝了他许久,终是颌首认同了这个建议:“那便照爱卿所说的办吧,准了。”成盛青正待松一口气,陛下又话锋一转:“不过朕只给你三天的时间,这时间包括小瑾大婚之宴在内。如果三日后你完不成任务,就别怪朕无情。到时请你好生待在家里,直到犯人落网,你洗清嫌疑为止。你听明白了吗”成盛青怔愣了半晌,心下凛然。陛下的意思是不允许他去参加小瑾的婚宴了甚至三日后如果他交不出人,那么他就要被软禁在成家“陛下”“怎么,你不明白吗”陛下的声音里已渐入冷意。成盛青闭了嘴,只得道:“臣领旨。”走出朝阳宫的时候已至晌午,日头大得吓人,晃得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成盛青扶住头,一时有些目眩,身后两个守卫连忙上前扶住他:“成将军你没事吧”成盛青站稳脚跟,向那两人挥了挥手:“没事。”他踉跄走出两步,回头看着巍峨高大的朝阳宫,忽然第一次感到陌生。成家老宅里的春色已渐糜,这个家的最后一个女主人已经在前些年过世了。而现任的主人又常年不在家中,虽然有家仆时时照料这些花草,但俨然已失去了昔日的繁华与艳丽。成盛青走进这个家,并没有感到些许温暖。只是当他甫一踏进家门,就见管家急色匆匆地跑来:“少爷哦不,老爷,你可回来了。”“徐伯,发生什么事了”管家徐伯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仆,忠心耿耿侍奉成家三十年了,成盛青是他一手带大的,即便如今他已是成家的家主,在徐伯眼里他仍然是那个爱追在他身后的小少爷:“少爷陈家的小公子和另外两个小公子等你很久了。”“子清”成盛青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连忙大步走进门厅,果然就见三个少年一脸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看到成盛青来了,愣了好半晌才醒过神,孙钊当先一个扎子扑进成盛青怀里大哭:“将军,将军我们我们”成盛青不知所措,但听孙钊“我们”了半天都没有个所以然,便又看向另外两个孩子,却见他们同样一脸惨白之色,活像大白天见了鬼。他转身让徐伯出去,并嘱咐没有吩咐谁都不能进来。将门掩好之后,孙钊还贴在他身上扯不下来,他只好瞅着陈子清问:“怎么回事”陈子清支支吾吾了半天,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他们局促地搓着手,低垂着头,恨不能缩进地缝里。这副样子成盛青再熟悉不过了,心底骤然涌起一股绝望:“该不会今天早上劫狱的就是你们吧”孙钊的哭声停止了,另两个少年几乎停止了呼吸。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否认他。成盛青简直要一头晕过去,若不是孙钊抱着,他简直想撞墙也要晕过去,最好撞个失忆“将军对不起”陈子清嚅嗫着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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