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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3(1 / 1)

乱战之中即恒的自白,“他说他非常后悔,从来没有这么后悔,对你说那句话。”和瑾终于转过了头,望着绿芙喃喃地问:“什么话”“那我就不知道了。”绿芙笑了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连眼角和眉梢都在微微地上扬,带着一份格外舒心的甜蜜。和瑾不知道是否自己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因为每当那时,即恒看她的眼神就会变得不一样。“很好,我的任务全部完成了。”绿芙开心地跳下床,扶着痛脚一脸焦急地扭头问和瑾,“对了,那个叫暮成雪的,是不是就是那个长得很帅,脾气很坏的帅哥”和瑾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半晌才似懂非懂地点头。“哎呀,我现在才去追,不知道还能不能追得上不管了,先追了再说。”绿芙咬紧银牙疾步走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她抱怨的哀呼声,“好痛啊,我的脚还能不能再换一只”晌午过后,甄一门派来的使者敲响了成家的大门。来的是一个眉眼温和的年轻人,他毕恭毕敬地向和瑾躬身道:“小姐,昀阳奉家主之命,前来接小姐归家。”他说的是归家。和瑾从未想过,除了皇城,她居然还有一个家。只是不论哪个,都不是她的容身之地。坐上甄一门的马车,从此就要离开京都城了。和瑾曾无数次想象过自己离开京都城的那一天,多半是坐着暮成雪的婚辇,于一片欢送中离去。没想到如今却只有她一人,在一人的带领下悄然起行。六公主已于天牢中暴毙而亡,天罗举国哀痛。不知今后被写入青史中的六公主,又将是怎样的一副模样,是否会如皇兄所期望的那般,不能辱没了皇家的颜面。马车缓缓地启程了,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呼唤道:“等一等,等一等”和瑾撩开车帘探出头去,就见一个素衣的少女正追随马车奔跑而来。“宁瑞”和瑾惊呼道。在成家静养的这几日里,宁瑞始终避而不见。和瑾已知晓了宁瑞的身份,她身边所信任的人不是离开,就是背叛,就连宁瑞也“公主,公主”宁瑞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发带被风得散了开,一头乌发便松松散散地垂在了胸前,她一路跑到和瑾的马车跟前,眼眶已经通红,“对不起原谅我。”两年的朝夕相处,不知有多少真实,原来和瑾深感困惑的谜底都在于宁瑞。可扪心自问如果没有她,本已无趣的生活又会乱成什么样,和瑾无法去想。“你已经做了你能做的事了,宁瑞。”和瑾从车窗里探出手,轻轻将她散乱的额发拂于耳后,释然道。宁瑞从未感受过公主如此温柔的举动,一时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这时,甄昀阳催促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姐,今日还要赶路,告别的话就长话短说吧。”宁瑞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抹掉眼泪,抓着和瑾的手哽咽道:“公主此行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宁瑞不在公主身边,不能时刻伴随公主左右”和瑾忍不住笑了,她摇摇头打断宁瑞,凝着她泪眼婆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不要再叫我公主了,宁瑞。也不要再总是考虑我从今往后,你自由了。”自由这个词对于宁瑞而言显得那么陌生,她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好什么都无法再言语。马车缓缓启动,两只相握的手渐渐分开,就如光和影交叠的两条命轨,最终到了断裂的时刻,各自奔向东西。如果不是受制于婢女的身份,宁瑞一定比自己走得更远。和瑾注视着留在原处越来越远的宁瑞,不由地这样想。人生苦短,山高水长。她短暂的十六年却只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身边的人来来又去去,最后又只剩下自己,独自面对这伤心的结局溪水淙淙的声响夹杂着鸟兽的啼鸣,烈阳透过茂密的林叶,温柔地洒在了那一片绚丽的翎羽上。翎凤蹲在枝干上,眯起眼睛望着眼前那长条爬满了密密麻麻小黑虫的纸卷,蹙起眉头问道:“这样真的好吗,她会恨你的吧。”“那又能如何。”树荫底下传来即恒无可奈何的叹息,“我总不能再去跟甄一门拼命吧。”他将手从溪水中抽回来,冰凉的水珠顺着白皙的手臂直滑向手肘,可他却没有感到任何一点知觉。“还有一帮正往京都赶来想要取我性命的妖物,我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原来是这样。”翎凤一脸释然,“我还以为是你怕了那个叫甄胤的人类,竟然连犹豫都没有就放手了。”即恒苦笑一声,不置可否。那张在翎凤手中随风飘动的纸卷,便是甄一门现任家主甄胤,指明写给即恒的信。信上并没有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让他离开和瑾,免得甄家动手之类毫无威胁力的场面话。但有分量的,却是那封信用了中原大陆创世以来所有盛行过的文字书写,洋洋洒洒一大篇。如今这世上能够通读中原大陆所有古文字的人,除了即恒自己,他至今还没有遇上第二个这个甄胤,一记下马威真够高明,不知本人又会是何等人物。“甄一门千年来都在幕后主导着中原大陆,家主必然是人中翘楚。”即恒望着举起的左手喃喃道,“这只手若是完好,我倒不会怕他,如今却有些没什么底气。”“那有什么,废了就换一只好了。”翎凤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难题。这些凶残的家伙,就是能把这些事说得很轻松。即恒无言看着那张漂亮的脸,默默地想。“不要紧,还有一条从脑袋里爬出来的蛇。大不了我就把她烤来吃了,以毒攻毒。”想到小蛇娘曾信誓旦旦他若有难定来相助,少年唇角翘起了一丝邪恶的弧度。见他自己都不着急了,翎凤也就不再担心。他松开指尖,一簇火苗便自纸卷的一角燃起,本是虚无的幻火不知何时已化成了实物,顷刻间就将那纸卷燃烧吞噬,消散得一干二净。从无生有,接近神明的力量。即恒注视着这一幕不禁有些发怔。那日的一念之间,给予小蛇娘身体的力量究竟是什么,难道也是神明的力量他还不及细想,翎凤从怀中取出一枚翠绿的物什,扬手抛给了他。“收留你的那户人家,有样东西要我转交给你。”即恒伸手接住,落入掌心是一枚通透的美玉,映着阳光发出一圈温润的光晕。一朵海棠花的形状惟妙惟肖,花瓣正中上书一个庄严的“成”字。“成家家徽这该不会是”他喃喃脱口道,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答案,“通行证”原来这就是成盛青当初答应他的通行证,能够在近乎大半个中原大陆畅通无阻的金牌谕令,竟然就是成家的玉令。“这家伙,竟然不是诓我的”即恒大感意外,连他自己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当初被骗进宫给出的诱饵,如今竟得到了兑现。看来人品这种东西,的确是可以慢慢攒的。即恒握着那枚海棠玉,冰凉的触感贴着手心,沉甸甸的。将辛苦得来的奖品收好,即恒忽然想到:“咦,你怎么会到成家去”翎凤怔了一怔,忽然有些脸红,他闪躲着视线,半晌才说:“那天晚上事态紧急,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有点好奇所以”“所以你就偷偷跑去见她了”即恒深吸了一口凉气,表情顿时有些难以形容。“那、那你见到她了吗”他似乎有点紧张,支支吾吾地问,“她看到你什么反应,怎么说有没有说什么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之类的”翎凤没有明白他自言自语在说些什么,遗憾地摇了摇头:“她已经走了,我没见到她。但她留了一句话给你。”“哦哦,是吗那就好。”即恒莫名感到放心了,可听到后半句又不禁提起了心,“她说了什么”这句话从翎凤的口中以一种毫无起伏的音调道出,莫名地就带出了一股凉凉的寒意。就连头顶上明媚的阳光,似乎也跟着暗了一暗。“你既然想等,那就等着瞧。”天罗纪年,是年春,近夏。据沁春园之乱平定后,甄一门曾向先帝提出要回甄玉棠之子。先帝不允,甄氏与皇族的联姻之盟就此陷入僵局。直至十六年后,京都城受到了大量的妖异侵袭,陛下只得再次派人与甄家修好,并以甄玉棠之子和瑾作为答谢礼,归还给了甄家。那些响应了河鹿战鸣召唤而来的妖物们,在甄一门的阻挡下悻然而去。它们被即恒的气息吸引前来,最终却是让和瑾付出了代价。所谓因果,像极了天地的一场嘲弄。而所谓孽缘,却十足是命运的一次调戏。“没关系。”即恒干笑了两声打破沉默,迎着远方高远的天空,前路似乎无限光明,“至少说明,她还是愿意见我的。”翎凤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里并不感到乐观:“嗯,可能吧”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到了结局的时刻了,有些犹豫要不要写下去,感觉没有明说的结局似乎更让人有想象的空间,但没有明说的结局似乎就是一个大写的坑。嗯,重点是,如果我说这就是结局了,不造会不会被打:3ゝ、甄一门一后记甄一门又是一个初夏,百物繁盛之际,即恒踩着晨间的露水终于找到了甄一门的府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传说中纵横千年的神秘家族,竟然是一家医馆。此地位处于长街的尽头,这条街上共有两家医馆,另一家就在甄一门的斜对面,此时正是人声鼎沸,门庭若市。而甄一门却无人问津,门可罗雀。若不是门前堂而皇之地挂着四个大字甄氏药堂,即恒忍不住要怀疑给他消息的家伙是不是欠揍了。他驻足在门前许久,犹豫着走了进去。阳光向屋内投去一丝稀薄的暖意,混合着满室药柜中散发的药香气,在空气中流动起一股说不出的惬意与慵懒。一个人正坐在堂前,躲在一本厚重的药典后面小憩。即恒便走上前,问道:“你家掌柜在吗”那人从书后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门外:“看病买药出门左转,本店已经打烊了。”这才大清早就打烊即恒哭笑不得,他四下望了一圈,只见屋内林立着几只简朴的药柜,除了一张桌子,一块“悬壶济世”的牌匾,别无其他。朴素到四处都散发着凋零。“我听人说甄一门擅断疑难杂症,莫非是找错门了。”他毫不理会逐客令,兀自走上前,在那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那人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哦”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完就又没有反应了。窗外鸟鸣声清脆悦耳,阳光逐渐照亮了门堂,衬得屋内格外的幽静。正当即恒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时,那个声音又飘了出来:“你倒说说,什么疑难杂症。”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若不够格,还请劳驾去对面。”这可真是稀奇,难道这家医馆就专靠治疑难杂症过活即恒瞧着那本厚实的药典,戏谑地说道:“白日心闷,夜中心悸,身无所伤,却茶饭不进,是为何故”那人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说:“相思之苦无药可医,你还是准备后事吧。”即恒被噎得目瞪口呆,这时内堂里传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声音:“大掌柜你再不认真一点,我们真的要关门大吉了。”听到他的话,埋首在药典后的那个人才略微不耐地叹了口气,悄声嘀咕道:“那就别当着客人的面说啊”他终于肯从书背后露出脸来,出乎即恒的意料,甄氏药堂的大掌柜竟然是个女人。不,应该说,是个很难看出性别的人。与翎凤那样漂亮到雌雄莫辩不一样,这人可以说是容颜普通到无法令人第一眼就分辨出性别。她的声音也趋于低沉,若非眉宇之间仍然透出一股纤秀,即恒当真无法看出这竟是一个女子。她抬起眼看着即恒,神情中似乎有些伤脑筋,张口埋怨道:“我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你还真是不死心啊。”即恒一怔,顿时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你就是甄胤”那人双眼惺忪地眨了眨,翘起嘴角露出一个闲适的笑容来:“怎么,我不像吗”即恒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举手投足都在散发着慵懒的人,老实说,与那封信的言辞中所透出的威慑感丝毫都不相称。当初他竟然就是被这样一个家伙喝退了甄胤瞧着他一脸的复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玩笑似的说:“你是不是在想,我当初怎么会被这样一个人震住,明明看起来好像一手就能捏死。”即恒对她的解读没有澄清的意思,一时的错愕过后,也就恢复了镇定。他重新审视面前的女人,冷淡地笑了一下:“甄一门的掌门人果真非同凡响,若非亲自来拜见,还真认不出来。”“河鹿一族据闻好战暴戾,面相凶恶。阁下给人的印象也是相差甚远。”甄胤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千年前结下愁怨的两个家族后继人,隔着一张木桌相互望着彼此,无形的硝烟不知不觉在两人对视的双眸中弥漫。“昀阳,你在这做什么”内堂里忽然隐隐传来一个清甜的声音,语调中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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