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猎鹿> 分节阅读 18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87(1 / 1)

”和瑾条件反射地举起手,作势又要打。即恒连忙喊道:“你不是说这个习惯你一定会改吗,这都多久了还是没改”“我打完这一次,再改也不迟。”迫于公主殿下淫威,即恒只得认命地闭起了眼睛。谁知那只手却放在了他的肩头,和瑾探过身来,阖上双眸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不许输,这是命令。”她在他耳边低声地说道,温柔的口吻之中含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卑职恕难从命。”即恒低语回答。和瑾直起身子,怔怔地望着他:“为什么”少年眼珠一转,干净的笑容甚是纯良:“因为公主亲的位置不对。”“我还是打完这一次再改吧。”和瑾离开之后,满室都仿佛还留着她的芳香,即恒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觉得时机差不多到了。他小心地将五指蜷缩起来,避开麻绳粗粝的纹路,从预先留出的一点空隙中慢慢钻了出来。解开脚上的麻绳后,即恒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月轮已上柳稍,他翻身越出了小屋,迅速地消失在夜里。不再受限于甄家守卫的阻拦,甄一门在即恒眼中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路上虽然布满了如同皇宫一样的玄奇阵法,迷惑人的方向感。但在这养精蓄锐的一年当中,即恒自然没有闲着,何况甄胤竟然主动为他指明了龙泉的方向,破解法阵的障碍便又轻松了几分。强大了近千年的甄一门,就如同一只逐渐陷入困意的猛兽,徒具一副威猛的獠牙,却已无力去挥起。甄胤住的地方并没有多少特殊,身为甄一门的家主,却丝毫没有主人的气派,甚至连一个侍女都比她傲慢,倒让即恒很是不可思议。此时,这个总是懒洋洋,好像睡不醒的女人却意外地没有入睡。她正独自坐在小院里,提着一壶清酒,对着一盘棋,静静地陷入凝思。“这么有兴致,特地来陪我赏月”即恒才刚爬上墙,甄胤便笑着开口道。探底的计划失败,即恒只好大大方方地跳了下去,走到甄胤跟前坐下来:“堂堂甄一门家主,一个人赏月,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对弈如此凄凉,岂不教人笑话。”“世间笑我如何,又与我何干。谁能替我一个人赏月,一个人喝酒,一个人对弈”她百无聊赖地笑道,并不以为意。那寡淡的笑意与平日里那股随性不同,充满了孤寂的味道。在这冷清的月色里,更加深了一份惆怅。素来王者为孤。与人类的帝王相比,于人世暗影之中默默守着天命之道,想来也是一件极其乏苦的使命。“看你这么拼命来此一趟,不如一起喝一杯吧。”她挂着戏谑的笑意,看了看即恒搓得蜕皮的手背,将清酒往前推了一推。即恒被看穿以后脸上有些尴尬,他摇摇头拒绝了甄胤的邀请:“我不喝酒。”甄胤也不再劝,兀自斟满了一杯,举起来。杯中佳酿盛着月轮的倒影,镜花水月,美丽而虚幻。“河鹿一族叱咤天地,难能可贵的便是强大而不忘形。”甄胤仿佛自语一般望着酒,喃喃道,“你们将这东西看作人世卑劣的欲望,避而不碰。可在我看来,它却是人世最美的甘泉。”她向即恒举了举杯,鲜艳的红唇在酒的迷醉下发出一丝异样的色泽,让那张性别难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女人的媚意。“既然你并不想留下和瑾,当初为何又要将她夺过来”即恒忍不住开口问道。甄胤对他的说辞没有反驳,她只是抬起眼反问道:“那你可知道,甄玉棠为何非死不可”甄家对和瑾的种种举动,果然还是因为甄玉棠。“她生无可恋,殉情而死。”即恒回答。甄胤伸出手指摇了摇,举止有些漂浮,眼神却很清醒:“那是因为,甄家逼她死的。”这个答案让即恒暗暗一惊,当年双龙夺位,甄玉棠作为挑起战火的红颜祸水,命断于沁春园。作为一部人世帝王传奇的狗血话本,这样的悲情结局也许足够赚取热泪。可事实上,人们总是忽略了她的另一个身份,比帝王妃更加举足轻重的身份甄一门的继任人。一人主持甄家,一人依傍皇室。甄家便是靠着这样的方式不断地汲取王权,在中原大陆犹如老树盘根一般扎下了深根。可在甄玉棠这一代,两位继任人却反目成仇。“她恪守于天命,并没有做错什么。”即恒想不出甄家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可话一出口,他便察觉了蹊跷。甄胤的回答,佐证了他的猜测:“她没有做错什么,是甄家为了自保放弃了她。”这句话从甄一门的家主口中道出,无疑是莫大的讽刺。自诩恪守天命之道,代替神明监管中原大陆的甄一门,竟然为了讨好人类的帝王,将自己的子女送入黄泉这就是当初满腹悲悯自诩正义,要为中原大陆争取一片和乐净土,而对河鹿一族痛下杀手的甄一门。即恒忽然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幽深的眸中满是苦涩和隐忍的不平。甄胤自然明白他的心境,她望着杯中甘泉,渐渐地淡去了笑意。“我偶尔会想,这也许就是天命。”她饮了一口酒,咋舌喃喃地说,“似乎每一个部族都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强大,内讧,分裂,最后灭亡。当年河鹿一族也正是因为内部的分裂,才会如此快速地消亡于世间,可如今,甄家也踏上了同样的路。”十六年前,天罗的先帝窥视天机,篡改了天命,使得中原大陆生灵涂炭。捍卫天命的甄玉棠自然有她的拥护者,那些恪守着古老家训的忠诚份子,与随波逐流、虚与委蛇的圆滑之徒由此展开了殊死的战斗。人世之战血流成河,甄一门的内斗也同样暗流湍急。只是,人世之战成王败寇,甄家却两败俱伤。“原来沁春园里那批如鬼神一般时隐时现的所谓叛军,便是甄一门派去暗杀甄玉棠的杀手”即恒终于想通为什么经历过沁春园战火的当事人们,回忆却不尽相同。有人坚称被叛军所伤,而有人却说,根本没有见到叛军的人影。“可甄玉棠是被先帝发配到了沁春园,身边守备并不森严,何以甄家不能得手”“因为那些人想知道甄玉棠究竟做了什么。”甄胤一口道出了玄机,即恒顿时恍然。不论甄玉棠的本意是为了天命,还是为了情郎。她在沁春园驯养了妖魔布下神秘的阵法,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哪怕拼着自己和腹中幼子的性命也要去做的事,该怀着多少执念与爱恨可如今这一腔心血,却在山体的倾塌下付之东流。“甄玉棠乃甄家嫡出的幺女,论天份比她的几个直系姐姐要高出许多。甄家畏惧于她的力量,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就是因为这样,才让甄玉棠占得了先机。”说到这里,甄胤停了下来。随后,她以一种奇妙的表情,道出了这句骇人听闻的话:“因为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所以她杀死了自己。”好半晌,即恒都没有说出话来。他几乎忘记了呼吸,良久方自震慑中缓缓回过神,却仍然无法评价甄玉棠的举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喃喃地咋舌道:“有其母,方有其女”甄胤闻言蓦地噗嗤一笑,僵硬的脸色在这一句玩笑话之下,顿时释然了许多。就连郁结于胸中那股闷气,也不自然间轻了一些。她怀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即恒,歪着头说:“原来你真的很会讨女人的欢心,难怪她在你面前就像被吃定了一样,任你摆布。”即恒觉得这话怎么听着有点刺耳,料想甄胤口中绝不会有好话,郁闷地反驳:“我什么也没说啊,你瞎想什么。”甄胤忍住笑意摇了摇头,闷头饮干杯中佳酿,才算深深地吐了口气。“照你这么说,甄家从皇室手中要回和瑾,是为了从她的身上找答案。”即恒的脑筋何其灵光,立马就抓到了线索,“那现在找到了吗”他急切地问,既想知道真相,又怕真相太过伤人。甄胤但笑不语,只道:“你这么聪明,比你的先人青胜于蓝,难道想不到吗。”即恒不知这样的答案算不算能放心。看来甄家没有找到答案,因此犹疑着不肯放和瑾走可甄胤却累了,不想再面对昔日搏杀对手的骨肉。如此利益纠葛,暗流丛生。想来和瑾这一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并不怎么愉快。不打行吗不许输,这是命令。哪一个,都是真心话。“我还以为,充当一回甄家家主的听众,就算没好处也能套套近乎,没想到什么便宜都没有。”甄胤噗地一笑道:“你觉得能有什么近乎”她仿佛看穿了即恒的想法,连给他拉客套的机会都没有,径自便说,“我是甄氏庶出子,非宗族之后,跟她可没什么太近的亲戚关系。”即恒张开的嘴巴慢慢地张得老大,惊讶道:“庶出子连近亲关系都攀不上,你居然就当上了家主”“怎么,你不服吗。”甄胤板起脸,略有不悦,“你们河鹿不也一样惟力量是尊,并不世袭族长之位。何况”她眼里飘过一丝藐视:“何况你们为了维持血统纯正,近亲都能联姻。你知道这在人之卷的规则中叫什么吗叫乱伦。”这句话可把即恒炸了起来。虽然这是不争的事实,排外导致了夭折的孩子一年比一年多,也是世人眼中将河鹿比作未开化野兽嘲讽的把柄,但家族之誉,自己骂可以,外人不能辱“这句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即恒怒而拍案,咬牙切齿地说,“甄胤,就冲你这句话,明日我一定要你哭着道歉”“放马过来。”甄胤挑起了眉梢,一张脱然世外的脸上悄悄地浮现了一丝战意和喜悦,“不知今夜你来打探我的底细,成果如何”“我”即恒愕然被问住,心里蓦地直嚎这么重要的目的,居然给忘了在这白听了半天的故事甄胤的表情简直要哈哈笑出来了,但碍于她平日里的形象,家主大人也不过是翘起嘴角笑得十分傲慢。她站起身,一手撑在桌上,与即恒的视线齐平。看着他年轻而跃动的眼眸,甄胤冷冷地笑道:“你还嫩呢,小鬼。在我面前,你就是一个小鬼,我脑海中存留的六世的记忆,可比你年久得多。”说完,她带着满足的笑意转身离开了小院,留下一脸瞠目的少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六、六世记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各位,某菲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打理住所花了点时间。索性一口气都码完了,今天一起发、甄一门五仿佛是为了响应这场空前绝后的比试,天方亮时,天空就下起了濛濛的细雨。甄胤一改往日懒散的装扮,将长发高高束在脑后,一身劲装散发出飒爽的英气。“想清楚了吗,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她噙着一丝可恶的笑意,对即恒挑衅道,“至少你还能平安无事地离开甄一门。”即恒看着她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战意越发激昂:“开玩笑,我踏进这道门,可就没想着要平安无事地走出去。”“呵所以说,男人就是喜欢横冲直撞,都不顾女人的感受,这可不行啊。”“喂喂,你这是在骚扰的话,我可要先动手了。”“急什么。”甄胤收起了笑容,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口吻道,“甄一门素来就不是行动派,打架我又不在行。”听到这话,即恒不知怎的,心里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果然,甄胤扬起唇角接下去说道:“不过我的侍从会替我上战,一切结果都如我亲临,绝不耍赖。”她果然没有要亲自交手的意思,侍从难道是甄昀阳正当即恒大呼狡猾,坚决要拒绝时,就听到甄胤沉声一记厉喝:“昆奇,夭邪”她话音落下,两只体型敦厚的妖物便破出了屏障,跃入即恒眼帘。嘶吼声犹如虎啸龙吟,震天动地。甄胤的侍从竟然是妖魔即恒震惊不已,仰起头看着这两只从身形上就能碾压自己的妖魔,忍不住骂道:“你们两个居然被人类收服了,真是丢妖之卷的脸”“妖之卷的颜面何时轮到你来操心,你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吧。”甄胤站在两个护卫的后方,大声笑道,“见家长连见面礼都没有,居然就想带走人家的姑娘,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何况我甄一门”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眸在妖魔充满杀意的吼声中,逐渐染上了几分森然之色,她板起脸,扬声喝令道:“替我收拾这个不懂规矩的臭小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人类的规则。”即恒顿时哑口无言,且无言以对。甄胤战斗的理由竟然就是这个不,仔细想想的话,这个理由也算十足充分了。以蛮悍闻名的河鹿一族,求娶心上人的方式自然十分的简单粗暴。男人凭借强悍的力量打败心上人的父亲兄弟,证明自己作为男人能够成为她新的倚靠。得到父兄的认同,就能高高兴兴抱得美人归了。当然,前提是还能活着,也没有缺胳膊少腿。再当然,这种要拼老命的抢婚仪式,必然造成了河鹿内部的又一轮死伤。恐怕整个中原大陆都找不出第二个部族像河鹿一样,这么喜欢折腾自己。与之相比,人类的方式就文明多了。“好吧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