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梁飞白深沉地看着她,一字一顿说出令人心惊的话语,“平安也需要一个父亲,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末末,唯有这样,你才会走出过去的阴霾。”浮生愣愣地看着他,浑身颤抖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真的可以这样吗”“可以。”梁飞白的神色高深起来,重重地说道。这已是破釜沉舟的一招,对于他们都是最后的一招。“小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于你没有好处的。”她苦苦笑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找个男人嫁了,埋葬所有的过去,可是这些年没有遇到可以安生的对象,一直就这样单着,也许潜意识里她还在等待。“末末,你知道我喜欢你,从年少时就喜欢,人总是如此,对得不到的东西念念不忘,我只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也许得到了便不那么看重了,我不想在继续三个人的纠缠,一年为期,若是一年后还是如此,我便死心。”梁飞白淡淡地说,“末末,这些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我们都累了。再等下去就苍老了。”了结浮生的心不停地颤抖起来,她抓住梁飞白的手,颤抖地说:“小白,如果一年后还是如此,没有用呢”梁飞白淡淡一笑,冷酷地说:“那我们都尝试过了,如果还是不行,末末。”他伸手托住她的头,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闭目,叹气道:“如果这样还是不行,那么你就遗忘所有的恨,与他私奔吧。”“小白,”她抱住他,沙哑地说,“若是我走出来了,不会去爱,不会去恨,你怎么办”小白,如果我试过了,走出了那样痛苦的过往,却没有一心爱上你,那么你怎么办“末末,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定,也许有一天我累了,先离开你也说不定。”梁飞白暗伤地看着她,这些年她伤的如此重,重到恐慌爱情,不敢轻易付出自己的心,这个傻孩子其实是个重情的孩子,爱便是义无反顾地爱了,不爱便深深锁住心门。只是末末,我与你一般傻,若是一年后,你还爱着他,我便真的不想再爱下去了,小白从年少一直等到如今,太苦太累。浮生展颜一笑,悲伤地说:“其实我很累,这样漂泊的生活,这样无休止的回忆纠葛,我们结婚吧,小白。”此生她亏欠他太多太多,结婚吧,这样决绝的一步,斩断三个人的纠缠。她微凉一笑,这只怕是最好的方式了,既可以斩断她与慕宴的过往,又可以回报梁飞白这些年的等候,如果一年后,他们都疲倦了,那么无论是怎样的结局,简夏末都不会再有遗憾。她尽力了,无论是爱还是恨,无论是对慕宴还是梁飞白,她都努力了。半生的纠葛,也许一年后她终会知道她要的到底是什么唯有经历过才知晓,人这一生要的到底是什么“好,末末。”梁飞白深深一笑,眼角飞起细细的纹路,他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低低地说,“我带你和平安回梁家,梁家看似高门,其实都是纸老虎,不用怕的,末末。”浮生微凉一笑,她自然知晓这一条路并不好走,只是她不怕,这条婚姻之路是她的救赎之路,如果依旧无法救赎,简夏末要淹死在过往里,那么梁家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想她是有些疯狂了,看着梁飞白,和房间内熟睡的小包子,浮生有些心惊地抓住梁飞白的手,他们都被逼到悬崖的边缘了,所以他才会如此提议,而她居然会答应。她不想在继续下去,必须要走上这样荆棘遍布的路了,无论结局是什么。66 我们都处在悬崖上二总觉得你还在什么地方静静等待着我,在每一条泥泞长街的转角,我不得不逐渐放慢了脚步,回顾,向雨丝的深处。席慕蓉七天后,梁飞白得到消息,慕宴手术很成功,目前正在休养中。得知消息的时候,他正送小包子去上学,小包子坐在他的肩膀上,兴奋得直喊:“爸爸,好高,平安会不会掉下来”梁飞白大笑道:“小包子,掉不下来,坐稳了。”梁飞白被浮生母子两感染,不再开车,每每都走路送小包子去上学,走路去浮生的咖啡馆,忙碌半生,似乎如今才发现,漫步行走,是何等的悠闲,令人踏实。送完小包子,他走到咖啡馆,只见浮生坐在吧台后面,低头写着什么,他站过去,看着小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10月份要完成的事情:给平安织一件线衣。每个周末带他去海洋馆,博物馆,动物园等地。浮生抬起头来,见他沉默地看着她的记事本,有些无措地关上。他靠的很近,近的能闻到属于他的味道,属于梁飞白独有的肆意阳光味道,浮生稍稍远离他,扬眉浅笑:“你来了”梁飞白伸手按住她的额头,低低地柔软地说:“末末,我回去一趟,今天那边下文件了,不回去不行。”浮生微微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梁飞白一直处在调职的空档期,这日子拖得是有些久了。“好,早些回来。”她微微一笑。梁飞白眯眼点头,很是风流肆意,走上前,深深吻住她,低低地说:“等我回来,末末。”梁飞白回去后,没过几天,终于来了准信,调职的事情办好了,没有办法改变,回不来,这样一来,两人都有些郁闷了,这总不能分开两地吧。梁少将在那边急躁加无奈,浮生这边的事情不是说丢就能丢的。小包子天天可怜兮兮地盼着爸爸回来,浮生思考了几天,将咖啡店交给店员照看,一边寻找转让,一边收拾行囊,准备带着平安回到生活多年的城市。她一贯是个行动派,从决定回去到站在火车站不过是几天的光景,小包子太小,她没敢坐飞机,两人只得坐了高铁,也很快,当天就到了。到的时候已是夜里,她打电话给梁飞白,梁飞白匆匆赶来接,看着大包小包等他领养的母子二人,又是欢喜又是恼怒,这一声不响的母子二人就过来了,多令人焦虑,要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小包子终于撑到了爸爸来接,兴奋地冲过去,缠着要梁飞白抱,梁少将身上的军装都未来的急脱下来,抱着小包子又亲又是转圈的,引来路人的频频注目。小包子疯了一会儿就窝在梁飞白怀里睡着了,两人将行李放上车,将小包子放在后座上,盖上衣服,这才顾得上说话。梁飞白看着几日未见的浮生,思念早已决堤,紧紧抱住她,有些欢喜有些无措地说:“你真是傻瓜,我还想着怎么调到你那里去呢。”浮生被他紧紧搂住,心有些莫名的柔软,轻轻地说:“这些年,你为我做的已经很多,我不想你再做出牺牲。这里毕竟是你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你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呢。”“末末,我只是不想你勉强自己,若是不愿意待在这个城市就不用待,我们还有其他的折中办法的。”梁飞白深深地呼吸,搂着她柔软的身体,怎么也不想放开。他担心的是这个城市之于末末有太多不好的记忆,他怕她伤心。“不会,不管怎样,是在这里长大的,也算是根了。”浮生浅浅一笑,如今她回来的身份是木浮生,多少是有些不同的。梁飞白开车将浮生母子二人送到之前住的公寓,一路劳累,没说几句话,浮生便与小包子一起睡去。第二日醒来,梁飞白已经不在,桌子上有刚买的早餐和留言。喊醒小包子起来刷牙吃早餐,小包子揉着眼睛,找遍整个公寓没找到爸爸,这才不甘不愿地坐下来吃早饭。安顿下来后就是一些繁琐的事情,梁飞白请了假,将小包子的上学问题解决掉了,浮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有了自己的时间。她倒是没有想过工作什么的,四年没有回来,有了一些陌生感,只想沉淀下来,一切慢慢来。这四年,几乎所有认识她的人都以为简夏末死去了,如今她也不知该怎么和那些往昔朋友联系,索性就不联系了。梁飞白这一段时间极为忙碌,基本是早出晚归。再见到梁家的人,浮生并没有意外。梁飞白提过带她和平安回梁家,她淡淡拒绝了,只想等过段时间再说,却不知老爷子的速度更快。梁飞白的父母工作极为忙碌,只老爷子还算清闲,梁家的琐事都是老爷子在操心的。这是浮生第二次见梁老将军,还是在那一家古朴的茶楼,同一个包间。她到茶楼的时候,正是午后,10月的天气很是凉爽,阳光慵懒地照着,她穿着最为朴素的浅色线衫,灰红色亚麻长裙,跟在刘叔身后去见老将军。她的个子很高挑,即使穿着平底的小皮鞋也比一般的女孩高一些,穿长裙也更能穿出一丝韵味。梁飞白很喜欢她穿红色的长裙,说很是动人,这几年她也很喜欢亮点的颜色,这样会显得更为年轻些。到了她这个年龄,除了心境愈加的沉稳淡然,青春时光也一去不回。大约是成长必经之路吧。她到包间时,里面传来老将军爽朗的笑声,还有女子轻快的声音。浮生敲门进去,只见屋内很是热闹,老将军坐在上座,下面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还有一个男子,浮生认识,就是以前常跟在梁飞白身边的刘绍。这几年没见,虽然变化大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你来了,赶紧过来坐。”老将军见到浮生,出乎意料地很和悦地说道。浮生彻底愣住,她以为这是鸿门宴来着,看来真实情况比鸿门宴更加凶险。那个年轻女子正和老爷子说着以往的而一些趣闻,此时见浮生进来,诧异地笑道:“梁爷爷,这么漂亮的姐姐是哪一位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丫头和飞白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她呢。”老爷子意有所指地说道。浮生走进去,只见这个极为飒爽的大眼美女站起来,说道:“我是左晴夏,姐姐真的和小白一起长大的吗他小时候很调皮吧”看来是个很爽朗利索的女孩子,浮生淡淡一笑,礼貌地跟众人打招呼,然后说道:“喊我浮生就好,我与小白认识有些年了。”小白这样亲密的称呼,浮生心里顿时明白了,只怕这位是老爷子今日请来的力将。而一旁的刘绍有些讪讪地苦笑了,今天老爷子一喊他,他心里还在纳闷,这位长辈可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无关的小辈身上。此时见了浮生,这才明白,惊出一身冷汗,只怕老爷子知晓了他告诉梁子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这下麻烦大了,没想到这女人跟着梁子回来了。刘绍心里那个悔吧,何况眼前还有一个左晴夏,梁子正牌的未婚妻,奶奶的,刘绍恨不能抽自己几巴掌,他怎么就那么欠抽,一时气不过说漏嘴了呢。老梁家的事情,他怎么就搀和进去了在场的人唯有左晴夏不明白这其中的纠葛,不知晓浮生的身份,拉着浮生就坐了下来。老爷子依旧慈眉善目地对着浮生笑道:“丫头没见过晴夏吧,她比飞白小五岁,小时候一直跟在那小子身后玩,后来她父亲升迁,去了沿海城市,这丫头就跟着去了,好在这几年回来了,不然我这孤老头子就寂寞了。”“梁爷爷,我哪有跟在小白身后玩,我都不记得了。”说道梁飞白,左晴夏有些羞涩。浮生一瞧见这光景,就明白了,浅笑不语,老爷子字里行间的意思不过说他极为喜欢这个女孩,这个左晴夏无论是家世还是与梁飞白的感情都是极好的,她并不意外。梁飞白那样出色的男人,若是没有几个红颜知己也说不过去。再说了,梁家也定然会为他物色出色的女孩。老爷子这一招也算是极为委婉,没有戳破脸皮,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对了,浮生姐姐,你是怎么认识小白的,我回来都有三年了,怎么也没听小白提过你。”左晴夏好奇地问道。浮生有些语噎,思考了一会儿,浅笑道:“我这几年都在外面,很少回来。”“这样啊,”左晴夏也没有深问,笑道,“刚刚梁爷爷说,小白小时候最爱爬树,大院里的树都被他爬遍了,一次都没摔过,是真的吗”浮生看着她飒爽的英姿,明亮的笑容,再看着老爷子高深莫测的表情,刘绍坐立不安的模样,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道:“我第一次见他,他就是从树上跳下来的,捉起树上的毛毛虫丢在我身上,想吓唬我来着。”“真的吗他也太会捉弄人了。”左晴夏闻言笑起来,“爷爷果真没有说错。”这样三方会面的局势有些惊险,若是这旧女友,新未婚妻捅破了这层纸,这下麻烦就大了,刘绍看的有些心惊肉跳,赶紧趁老爷子注意力都在浮生身上,用手机偷偷打出一行字发给梁飞白:危急,有间茶楼,速来。67 我们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