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师兄好兴致,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跟这看星星,吹晚风的,可是在思念哪家姑娘。说出来师弟我好帮你参详参详。”木华风横了她一眼,仍是不说话。江天晓挨着他身边一屁股坐下,道:“晚饭时,你就闷着头不肯理我。是在怪我了”木华风“哼”了一声,还是不说话。江天晓看他那别扭的小样。伸手揽住他肩膀道:“好啦好啦,我说就是。”木华风闻言,转头看她。江天晓眨了眨眼,收回了手,摸了摸鼻子,道:“只是我说了,你不许恼我。实话说了吧,我那时又回了趟山里。”木华风道:“山里”他看着江天晓,以他对江天晓的了解。这家伙绝对不会是因为舍不得青芜所以又去看看,会回去八成是冲着青堤去的。他先前还在奇怪江天晓怎么会如此乖巧的不去找青堤麻烦。木华风眉头皱了皱的看向江天晓道:“你给师叔下药了”江天晓愣了愣,奇道:“你怎么知道的小木头你莫不是成精了”木华风眼里笑意一闪而过,眼神里有一丝宠溺隐藏的很深,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他道:“我见你去了酒楼对面的药铺。”江天晓了然的点了点头,又凑过去嬉笑道:“那你可知我下的是什么药”木华风摇了摇头,口中道:“总归不是泻药,就是蒙汗药之类折腾人的玩意。可师伯医术高超,你捉弄不到他的。”江天晓嘻嘻一笑,道:“那可未必。实话说了,我下的可是催情药。师伯虽医术高超,但冷情冷性的,怎知情是何物就算在书上看见过那催情药。只怕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用得上。嘻嘻我可是眼见着他把那掺了药的茶喝下去的。”木华风听罢,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道:“什么你给师伯下了”木华风一脸惊讶的看着江天晓,心里有些微微发颤,他知道江天晓素来喜欢胡闹,可这次这次,玩的确实有些太大了江天晓一脸得意的继续道:“怕什么,若他不是我师伯,他把若儿教成了那样,我岂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如今,我不过是让他体会下情动的滋味。师伯他还得谢我呢”木华风一脸黑线,半晌道:“那师伯最后怎样了”江天晓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了,师伯喝了药之后,就脸色发红,身体发热的扯衣服。我倒是想继续看。可他似乎发现了不妥之处,便一股风似得冲下山崖,去找师傅了。我就不敢再看,只得赶紧跑回酒楼找你们,大家一起溜了。”木华风有点懵,看着江天晓,他心里暗暗决定以后千万不能招惹这家伙。好半晌,木华风才缓过神来,道:“你说,师伯和师傅,会不会”脸上难得有了八卦的神色。江天晓斩钉截铁道:“不会,师傅她才不会喜欢那老变态。再说,我下的药量不大,那老变态也就多洗几次冷水澡就行了。”木华风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微动了动,咽了个口水,将脸转向一边。脸色似乎有些微微的红。只是这暗夜之中,那红格外的模糊以至于江天晓根本未发觉。第二十三章 夜半时光江天晓将手中的酒递给了木华风,看向他道:“行了,我都招了,小木头可不要不理我了。你都不知道,你一不理我。我可是难受的厉害。”木华风哦了一声,仍是垂着头,伸手接过了江天晓递过的酒壶,仰头喝了起来。江天晓抬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吹着夜晚清凉的小风。东一句西一句的拉着木华风聊天。江天晓忽道:“你可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喝酒的情形。”木华风点了点头道:“那是我第一次下山,你要我偷偷带回来的。”江天晓笑道:“咱俩瞒着师傅,也是在夜里,跑到溪边去喝酒,结果都喝醉了,直到第二天才醒。那晚的星星也是这么多,这么亮。不对,还是山里的星星更好看更清亮,仿佛也离人更近些。”江天晓说着伸手向那墨色的天空,她的手抓挠着。似乎想要抓住那些星星。木华风仰面躺在屋顶上,也注视着那片星空,幽幽道:“那次我可被师傅骂的极惨。我说师弟,我怎么总觉得好像每次我挨骂倒霉,你都很快乐似的。”江天晓看了一眼躺着的木华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笑道:“有吗我怎么会。师兄你喝醉了。尽说醉话。”木华风瞟了一眼江天晓道:“我才不信你。你这人顶顶坏。那次你还骗我去青楼,替你找花姑娘,说什么故人。把我骗得团团转。害得我闹了笑话,还被一群疯女人调戏。”江天晓觉得今夜的小木头话似乎多了些,是因为喝了酒,还是说起了往事,又或是因为这夜风太过醉人刚小木头那个小眼神,竟然隐隐有了些,额,风情。江天晓摇了摇脑袋,暗骂自己想多了,又想起曾骗呆木头的事情,便扑哧笑了。那次自己说有件极重要,极隐秘的东西寄存在了一个叫青楼的地方。让木华风去帮自己取回。于是这傻小子就真的满大街的打听哪个是青楼,在好事者的指引下进的门后,又一本正经的说要找花姑娘。他那般俊俏傻气的模样,便又有好事的姐儿存心戏弄。最后木华风极其狼狈的逃了出来,然后整整三天没跟江天晓说一句话。江天晓想到这便去看木华风,谁知他此时已经闭了眼,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江天晓笑了,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原来不知不觉间那壶酒已然见底。她的木头师兄,酒量向来一般,今夜已算是超长发挥了。少年英俊的脸,在夜里,因醉酒而微微有些潮红,不同于日常的冰冷木然,显得异样温暖。江天晓伸手在他的头上轻轻的拍了拍,道:“小木头晚安。”夜风轻轻的吹来,江天晓也仰天而卧,看着天上闪耀的星,暗自思量青芜现在是否也在抬头看着这一片星空,还是因为青堤的事情正在骂他。夜是如此安静,安静的似乎能听见时间的脚步。好似就那么慢悠悠的,天就会亮了。忽然,一声大哭惊动了这夜的静。惊动了江天晓和木华风。那哭声似乎是若儿的。江天晓与木华风对视一眼,便飞快的跃下屋顶,往房间而去。江天晓极快的冲到了屋门口,一脚踹开房门。若儿此时正坐在床上大哭。江天晓慌得几步蹿到了床边,扶着若儿的肩膀,着急的问道:“若儿,怎么了怎么哭了”江天晓边问,边细细打量若儿身上是否有伤。见他无事,心下才稍稍安定了些。若儿却不说话,见江天晓出现,却哭的越发大声。江天晓见他一张小脸挂满了泪珠,心疼不已,将若儿抱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轻声哄慰。木华风此时也到了屋里,四下打量了下道:“未来过外人。”江天晓点了点头,心才真正安稳。知道若儿并未受伤,江天晓也大概猜出了若儿哭泣的原因,只是她并未急着和若儿确认,反而先让他好好的发泄情绪。待若儿的哭声渐渐小了些,江天晓才慢慢的放开若儿,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若儿可是做了噩梦被吓到了”若儿点了点头,哽咽道:“恩,若儿梦到哥哥不要若儿了。把若儿一个人丢下走了若儿醒来后,发现哥哥真的不在啦哥哥不是说要永远陪着若儿的吗怎么可以丢下若儿。”若儿的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江天晓的衣袖,那么紧紧的攥着,仿佛他稍稍少用些力,江天晓就会飞走一般。江天晓看着若儿委屈的小脸,再次把他揽在怀里,柔声道:“哥哥刚才去找风哥哥说话了。不是丢下若儿。若儿放心,哥哥会一直陪着若儿的。哥哥说话算话,咱们永远都不分开。若儿不相信哥哥吗”若儿抽噎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江天晓。然后他一只手攥着江天晓的衣袖,另一只手慢慢的举了起来,怯怯的道:“我信哥哥,不过,哥哥要先和若儿拉钩。”江天晓笑了,宠溺的揉了揉若儿的发顶,伸出手,和若儿的小手勾到了一起。江天晓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若儿这么粘着自己的。是从自己给他讲故事的时候,给他买新衣服,买好吃的。陪他做游戏,带着他飞上飞下的时候又也许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吧。这孩子对自己有份特别的信赖与依恋。毕竟在他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不是吗还一起走过了那么多的危险和困难。若儿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他害怕黑暗,夜里总是会无数次的醒来。原来睡觉时一定要抱着小白一起。那心跳和体温,才能让他安稳。如今,江天晓代替了小白,更多的充当了抱枕的角色。若儿夜里惊醒的次数也越发的少了。江天晓知道这跟他幼年的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她真心不指望青堤能体会照顾孩子的心理。江天晓也因此格外的内疚,如果她能早一点到若儿的身边,这孩子便不会像现在这般缺乏安全感。若儿还特别害怕水壶开的声音,每次都躲的远远的,江天晓问过若儿原因,若儿只说,那和药熬好的声音很像。他不喜欢吃药。药很苦,吃过就会很痛,很不舒服。小孩子都会讨厌吃药的,尤其是若儿之前为了去除胎毒,定然没少吃药。江天晓理所当然的认为,可待她知道了若儿讨厌吃药真正的原因那天,她恨不得再回到山上再下十次八次给青堤。这是后话。此时江天晓正将若儿抱在怀里。他小小的身子那么靠着自己,用最舒服,最信赖的姿势。江天晓的心一时化成了一摊水,对若儿满满的全是怜惜。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若儿柔软的黑发。道:“若儿累了吧哥哥给若儿讲小猴子的故事好不好咱们边讲故事边睡觉。”若儿点了点头,乖乖的躺下。江天晓笑着也靠了过去,替若儿拢了拢被子,开始给若儿讲睡前故事。木华风看着床上那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温馨和谐满满都是爱的画面。忽然转身出了门。他慢慢的关了房门,江天晓望着若儿那宠溺的笑脸一点点的消失在他的眼前。木华风垂着头站在房门前,他的手,还放在门上,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口,听着江天晓用温柔温暖的声音说小猴子的故事,许久许久。想是刚刚哭累了,若儿很快就睡着了,只是他的小手还紧紧的抓着江天晓。江天晓无奈而宠溺的看了看若儿。伸手点了点他的小鼻子。若儿皱了皱鼻子,却没有醒来,继续香甜的睡着,一如他婴儿时一般摸样。江天晓微微的笑了。她知道若儿这样依赖自己不好,可若儿才刚刚换了个环境,才体会到亲人的关心和温暖。她总是忍不住放软心肠。唉,若儿是男孩,总要如鹰般展翅翱翔,她不想若儿的性子太过柔软而没主见。也许明天应该开始教给若儿功夫了,然后待安定下来,再找个先生。可是现实好像与江天晓的想法相去甚远,若儿自那晚开始便越发的爱粘着江天晓,跟进跟出的,仿佛小尾巴般。而且这小家伙还越来越霸道,她只是夸奖了几句客栈老板家的女儿可爱,若儿就满脸控诉的看着江天晓,一副被背叛了的模样。甚至,连木华风的醋,若儿都吃。晚饭时江天晓给木华风夹菜,若儿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江天晓没养过孩子,即使是在那一世,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她也没带过弟弟妹妹。若儿这样,她真心不知道是不是被她养歪了。还是她对若儿太过宠溺,给了他孩他妈的错觉。江天晓只觉得自己凌乱了。江天晓本来想着第二日便要和木华风商量下教若儿功夫的事。却没想到,竟然被耽搁了。一早起来,他们便再次上路,江天晓几次想单独和木华风说话,都被若儿缠着不放。江天晓无法,只能等等再说。第二十四章 路遇不平他们的马车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着。忽然,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从路旁的草丛里窜出,幸得木华风灵敏,及时的刹住了车子。车速又不快,马儿险险的偏了身子,才避过那团影子。江天晓打开车帘,只见一个身穿灰色衣服十来岁的小女孩瘫坐在地上。她目光发直,显然已经被吓傻了。江天晓跃下马车,走到小女孩身边,问道:“小妹妹,你还好吗”小女孩的眼神渐渐有了焦距,却还是呆呆的看向江天晓。江天晓对她展颜一笑,才要说话,却突然从草丛中又窜出一个人来。那人几步窜了过来抓住小女孩的胳膊骂道:“你个死丫头,跑,我看你再跑,我不打断你的腿。”小女孩看向那人,身子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人往江天晓靠了靠,却又因被那人紧紧的攥着,而无法过多动弹。那人是一个成年的男子,身量不高,极瘦,长得尖嘴猴腮,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江天晓见小女孩看向那男子,瑟缩着,似乎极为害怕。便拍下了那男子抓着小女孩的手,将小女孩护在身后,道:“你是何人和这小姑娘是什么关系”那男子看了江天晓一眼,见其衣着考究,眉目俊秀,身后又有一个冷气森然的少年跟着。俨然是从家中偷跑出来的纨绔子弟。便收起之前对小女孩的横气,哈着腰对江天晓赔笑道:“这位小公子,我是这丫头的叔叔。这丫头不好好干活,我骂了几句,这丫头气性大,这不就跑出来了。还险些惊了小公子的马。小的给小公子赔礼了。还望切勿怪罪。”江天晓看着那人,见其说的恳切,心里却仍觉不放心。便转头去看那小女孩,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小女孩眼泪汪汪的看着江天晓,张了张嘴,却忽又瑟缩了下,然后垂下头不再吭声,她的手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身子越发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