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伤心云怀袖的动作顿了下,她没有抬头,只浅浅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哭过”秦慕然好奇的歪头打量她平静清浅的笑容,左看右看一阵后,仍是不解:“可我看不出你真有哭过”“悲伤是自己的,何苦要演给别人看”何况,她已经警告过自己,不准悲伤,不准难过她要做的事情,真的还很多“嘿,这句话我喜欢”秦慕然抚掌赞道,眉眼弯弯霎时天真可爱:“为了你这句话,我会尽全力,让你二哥提前一个月醒过来,如何”“如此,便多谢秦姑娘了”这个秦慕然定然也是个性情中人“我过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教秦姑娘”“哎哎哎能商量一下吗要么喊我秦慕然,要么喊我小然然,就是不要喊我秦姑娘”她不做秦姑娘已经好多年了好吧这称呼,喊一次她便鸡皮疙瘩使劲折磨她一次。使劲搓着手臂,仿佛要借此搓掉手臂上正横行霸道的鸡皮疙瘩一样。“但你明明好吧,慕然,我这样唤你可好”连名带姓的喊,总归不太礼貌,而喊小然然,又觉得过于轻浮了。“好吧”秦慕然扁扁嘴,接受的很勉强:“不过,关于我身份的问题,你可别对任何人提起,任何人晓得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记住了”就像怪老头一样吧,但凡厉害点的人物,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能对人言的怪癖,见怪不怪就好了“还有一件事情你这样贴身照顾我二哥,不怕日后对你的名誉造成不好的影响么”这时候的人,尤其是女人,不是最在乎名节这种东西了吗“我才不在乎呢反正我是个不折不扣的不婚主义者,是打定主意要做单身贵族的”这是境界啊境界这时空的男人不是腹黑就是阴暗,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宝贝辰,对方又不来电。她赖了这么多年也没能赖在他身上,自然只有独身这一条路啦“不婚主义者”云怀袖眉头微挑,如果说植物人只是凑巧,那么这个现在的人该是不知道的吧还单身贵族她不记得,这个时空的人懂这些。所以这个秦慕然秦慕然只当她的表情是疑惑,于是解释道:“所谓不婚主义者,就是打定了主意一辈子都不成亲的人”“我想我会一直孤单,这一辈子就这么孤单”下意识的,云怀袖开口唱起了刘若英的一辈子的孤单来,心里忍不住有些紧张与期待,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同路人,又是独身主义者,这首家喻户晓的歌,她一定有听过秦慕然倏然瞠圆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瞪着云怀袖的模样很有些蠢笨的样子:“你你”好半晌,才像被骨头哽到而终于咽了下去的人一样,深吸一口气,走到云怀袖面前,颤颤抖抖的伸出手指出来:“啊,我终于找到组织了同志,握个爪吧”她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伸出手任由她激动的握了又握,心里的悲痛,也叫这番变故冲走了七七八八:“我真没想到,还能遇上同道中人。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的”“唉,别说了,提起这一茬儿我就窝火老子在家好好儿的睡着觉呢,晴天一个霹雳,就把我给劈到这里来了。莫名其半死不活的挂在一个山崖上,被一个上山采药的老婆子她后来逼着我做了她的徒弟,算一算”秦慕然一边言道,一边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最后,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已经十好几年了你呢”“我比你晚,不过三年而已。可是这三年里”云怀袖空茫的笑一笑,语调变的哀凉起来:“却是我人生中最最快乐的时光他们我的家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从来没有这样快乐的感受过家庭带给我的温暖,可是现在”她的家,也被摧毁了说起来,她应该算得上是夏侯景睿的帮凶吧一次一次的相信,是不是因此而纵容了他对云家的狠绝秦慕然轻叹着摇摇头,伸手拍拍她的肩,表示能明白她的感受,诚挚道:“冲着咱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份上,你放心,我一定会保你娘亲与二哥的平安”“如此,便多谢你了对了,我方才便是想问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家有病人的”差点将自己的问题给忘记了始终觉得,秦慕然出现在云家太过蹊跷。即便此时,她们的身份让她们彼此间的距离可能更亲近更亲切了些,但连日来的连番变故,让她再不敢对任何人掉以轻心了。“有人告诉我的,所以我就来了”秦慕然耸耸肩,及时止住她接下来要问的话:“可别问我那个人是谁,我答应要替他保密,而言而有信,是我这个人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所以,即便她问,她也会坚定的守口如瓶。云怀袖微一愣,随即从善如流的说道:“好,我再不相问。但烦请你替我谢谢那个人”“这个没问题”秦慕然率性的眨眨眼,在架着柴火的浴桶底下又扔了些柴火,让桶里有些微凉的水温再度升了起来:“唉,我真讨厌这个地方,没有电,没有气,连能娱乐我的小说都没有我刚来的时候,天天跑到我师父捡到我的那个山崖上去跳崖,妄图以那样的方式再回去,结果每一次都被那臭老太婆在半空中把我给截了下来,折腾了差不多两个月,才算安份下来,渐渐开始接触周边事物,不再那么强烈的排斥。可是,我还是好想回去。我好想我那个温暖的小窝,想我有些脱线搞笑的父母,想我那个只来得及打过kss的男朋友,想我的电脑,想我的小说”如果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那么云怀袖明白,秦慕然的脆弱,便是对那个世界的想念她猜想,这么些年,这些话,她只对自己说起过,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定带着迷离的微有些苦涩的笑容,神情是向往而怀念的,与她之前的没心没肺,一定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现在,该是她安慰她的时候了吧“想你温暖的小窝时,想你脱线搞笑的父母时,想你那个只来及打过kss的男朋友时,想你的电脑,想你的小说时,来找我吧,虽然帮不了你什么,至少,我保证会认真的倾听”因为有些话,只有她才听的懂,有些感情与无奈,也只有她才能明白。“好,就这样说定了”秦慕然紧紧拽着她的手,使劲儿摇了摇,唇角一挑,方才的伤感仿佛是人眼花产生的错觉,笑得无端令人觉得发寒:“还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我其实是个男生”第七十七章 各不相干云怀袖很纠结,秦慕然的女性身体里,竟然住着一个男生的灵魂,而那个那男生,据说还是个小受当然,受不受的不是她纠结的根本,而是,她从此后要跟秦慕然做姐妹,而她的灵魂是个男的,并且还是个受,但她表面上又是女的,然而灵魂是男的呀,绕晕了喝了口锦苏递到手里的茶水,她长长吁了口气,目前,娘亲的身体没有大碍,二哥虽然仍是没有进展,但至少,他的生命眼下也不会受到威胁,但天音哥哥想到生死不明的他,她的心情,猝然跌道了谷底云府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他虽然掉下了山崖,但是一定不会有事的。他是那样厉害的人她坚信,他一定不会有事。所以,在他回来之前,她会替他,守好云家。那么接下来,她要的的第一件事摸出怀里雪白柔软的锦缎,递到锦苏手中,面无表情的说道:“给夏侯景睿送过去”“小姐,这是”锦苏眉心紧皱,眼下已经确定了夏侯景睿就是害云家凄惨至如此境地的人,小姐怎么还给他写信啊难不成,小姐心里还在袒护他那可是他们亲耳听见的,铁铮铮的事实啊“不要问了,快去快回”她沉了眉眼,神情不悦的扬高了声调。“小姐,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记了,害死大公子的人,害得二公子昏迷不醒筋脉尽断的人,害得三公子落下崖底的人,害得云家这般惨状的人是谁”锦苏神情严肃的看她一眼,飞快转身,掩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与阴翳。房门阖上后,云怀袖抚着不停抽痛的额角,沉重的长叹一声。锦苏也太多心了,这样的情形之下,她还能还敢对他余情不了吗她只恨,恨他这样残忍无情的对待云家,这样残忍无情的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她不会再见他,因为她一定会管不住自己的情绪拿刀砍死他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他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至于云家商行,他想要,那也要看他够不够本事从她手里将天音哥哥的心血夺了去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夏侯景睿,我们之间,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是不是不只是夏侯凌忌惮云家,就连他夏侯景睿也是一样的。所以在二哥的帮助下,他得到了他的天下,然后,让云家为他的野心来买单云家所付出的这个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她的心是死了吧当她听见他那样无情的凉薄的声音说着昏迷不醒的二哥以及跌落悬崖的天音哥哥时,她的心,惊痛到死摇摇头,她拒绝再想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眼下,最紧要的是大哥失踪的兵符。兵符的失踪,的确不能令夏侯景睿心安,那毕竟是能命令二十万军队的令符,如果她能找到,是不是就有了能与他抗衡的资本了他也在找,所以她一定要赶在他之前找到兵符。而天音哥哥的商行她对经商一窍不通,能有什么法子令闹事的人不再闹事能有什么法子令商行恢复从前的井然有序指头轻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重重的,长长的叹息出声“这是什么”烛火倏然一跳,冷空气跟着袭了进来,她才刚感觉冷,一把比空气更冷的嗓突兀的响在她耳旁,紧跟着,一片柔软锦缎被一只大掌重重砸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云怀袖微一愣,回过神,放下揉按额角的手,挺直僵硬的身子,冷然回道:“不要告诉我你不识字云家不欢迎你,请你立刻出去”她的声音已然含了冷怒,眉梢眼角,无一不带着深浓的仇恨与忍耐。却也并没有吓退惊怒万分的夏侯景睿,他只冷冷一哼,撑了双臂在桌上,俯身靠近她,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忍耐的搁在双腿上,唇角抿成直直一条线,似他再不离开,她的忍耐便会即刻宣告瓦解“你不觉得,我需要一个解释吗”他到底做了什么,令她反感憎恶到眼下这种地步,甚至要休了他,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各不相干她想都别想“我天音哥哥在哪里被谁从什么地方打下去的他还活着吗还是已经被底下的野兽吃掉了”她倏的起身,再也忍耐不住,冷绝的表情,平静的比愤怒咆哮更可怕。“你你知道了”谁告诉她的这事除了他除了秦慕然除了已经昏迷的云致宁那么只有一个人那个将云天音打下崖底的人。他冷硬的俊脸霎时被惊愕所吞覆,紧张的抓住她双手,迭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他有没有伤害你快说话啊”他的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紧张焦虑,抓着她手的手也是那样用力,好像真有那样担心她一般她冷冷勾了唇角,冰凉的笑意直教人毛骨悚然,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头,“除了你,还有谁会伤害我”“我”夏侯景睿无力的垮了双肩,她的态度那样狠绝,他本是带着质问而来,但看着她的态度,仿佛本该被质问的人是自己一样伤害她全世界的人他都可能也可以不留情的伤害,她明明知道,他永远不可能伤害她的是,他答应替她保护云家每一个人,他没做到,他失言了,可对方下手太快,别说云家被袭击的人措手不及,就连他自己也是措手不及的没能保护她所在乎的人,所以她就那样恨他恨得要与自己各不相干还是,她已经认定了云家遭遇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做的她不理会他的惊愕,径直恨声说道::“是,我都知道了。若非亲耳听见你说,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你居然狠心对我云家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大哥的兵符你要,天音哥哥的商行你也要,呵”她仰头冷笑,下颚绷得极紧:“你这样贪心,要了一样又一样如今云家再也没有值得你费心的东西了,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继续作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你明不明白什么兵符,什么云家商行我要来做什么”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了眼睛冲她咆哮,一张俊美的面容,扭曲的狰狞可怖。作戏在她眼里的他,到底,只落得戏子这样一个印象吗“你要我你只要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