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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6(1 / 1)

是内子的姐妹,那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何必多礼”张君璧起身又从桌上拿起韭菜猪肉,笑道:“今天家里包饺子,公子和夫人若是不嫌弃,就留下来一起吃吧。”陆福生忙道:“好啊”话一出口,陆福生才觉得不妥,又扭头看着沈子忱。沈子忱笑着点点头:“你高兴就好。”张君璧杀手出身,组织里的头儿不久前要处理一件十分棘手的生意,然后失手被捕头抓了。张君璧年纪轻,还没有做过几单生意,银子没能攒够就没了组织,后来就混迹江湖做了一名穷困潦倒的侠客。他认识申琳源于一场英雄救美。申琳当时刚从和笙坊逃出来时,和笙坊派人追了她几天。一群彪形大汉对一个小姑娘如此穷追不舍,全无江湖道义,张君璧自然认为是申琳饱受迫害,当即将那群人打跑,救申琳于水火。之后,申琳就对这位救命恩人心生好感,以身相许。张君璧这辈子还没碰过女人,耐不住申琳的温柔攻势糊里糊涂的也就从了。后来糊里糊涂的就有了孩子,张君璧便写下婚书寻了个破庙拜了堂将申琳娶回了家。张君璧自幼在杀手营里长大,自五六岁开始握刀,练了十几年,刀法自是是一顶一的好。满满一筐韭菜,他三下五除二就切好了。后来砧板上搁上猪肉,不过片刻也都剁得碎如烂泥。张君璧看了一眼躺椅上嗑瓜子的申琳,絮絮叨叨地说道:“你今天早上不是说想吃饺子么,可是忘了问你要包韭菜肉馅儿的还是芹菜肉馅儿的。今天我去集市上买菜,看见今天的芹菜蔫唧唧的,所以就买了韭菜。还有这肉,最近竟然涨到了一斤二十文。我还了半天价还到十八文,不过那屠户嫌我还的狠,还跟我赌气不肯切成臊子。这切臊子哪用得着他呀我练了一辈子刀,就算是用左手也要比他快上十倍”申琳吐了口瓜子皮,厉声道:“别吹了你去看看阿春把面活好了没有,一大家子人都等着吃呢”陆福生瞧着这吵吵闹闹的夫妻两人又忍不住轻笑。沈子忱握着陆福生的手,也是微笑。这样平平常常的时光轻松惬意,似乎比他们在郡王府里骄奢的日子还要令人欣喜。真是令人向往。阿春力气小,一路歪歪扭扭地抱着面盆过来,张君璧走过去,一把将面盆接过,搁在桌子一旁。阿春端着油盐酱醋的瓶子过来拌馅料,张君璧洗洗手开始揉面。申琳搁下瓜子也去洗手,坐在桌子边擀饺子皮。张君璧多年练习刀剑,虎口处微有薄茧,包饺子时虎口微曲,轻按面皮,一只饺子就包好了。这个人生来就该是厨子,怎么却做了杀手怕是一开始就入错了行。陆福生也洗了手过去帮忙,沈子忱不仅没有阻拦,竟然也跃跃欲试。申琳叫阿春拿来围裙,沈子忱的玄色锦袍外围上了银红色的围裙,袖子挽到了胳膊肘,将平日里横眉竖眼的冷峻掩了去,多了几分亲和温柔。沈子忱站在光下朝着她微笑,眸子里清清亮亮的,竟让陆福生想起了幼时那个单纯任性宠她如珍宝的斯年哥哥。、豆蔻65豆蔻沈子忱拿着饺子皮朝陆福生笑,看陆福生不怎么愿意搭理他,就一个人攥着饺子皮研究。最后还是申琳看不下去了:“沈公子,这饺子不是这么包的。这馅儿填的太多了,下了锅非得成面片汤不可。”沈子忱长这么大除了自家父亲母亲,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教训,抬头看着申琳“啊”了一声。申琳早已把沈子忱看作自己人,使了个眼色给沈子忱,示意他向陆福生求助。沈子忱捧着饺子皮一脸祈求地望着陆福生,申琳也旁敲侧击:“福生,你教教沈公子。沈子忱金枝玉叶的,哪干过这个”陆福生“哦”了一声竟真的凑到沈子忱身边。沈子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自小受的教养就是“君子远庖厨”,这下一回厨房当真难得。忙活了半天,弄得满身都是面粉,脸上衣服上且先不说,头顶上的墨发也染了一层霜雪。沈子忱傻小子一样看着一筐的饺子直乐。陆福生申琳等人下惯了厨房,忙活半天依旧整整齐齐。申琳瞄了沈子忱一眼,又是看不下去了,瞄了陆福生一眼,示意她过去给他收拾收拾。陆福生也没法子拒绝,从衣襟了扯出一条帕子给沈子忱擦脸,沈子忱满手的面粉,举着手臂把脑袋伸了过去。陆福生捧着他的脸轻轻擦拭。四目相对,距离近到暧昧,似乎彼此的呼吸都是在互相交换,仿佛又回到了昨夜的旖旎。陆福生率先红了脸,丢了帕子就走开了,沈子忱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心情大好。沈子忱说身上沾了面粉,痒,申琳大着肚子不方便,便命阿春把张君璧新买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陆福生就在客房里服侍沈子忱沐浴更衣。张君璧几人还在兢兢业业地包饺子,也没人催他们。陆福生给沈子忱洗澡擦背,沈子忱犯懒,前面也懒得自己擦,只能劳烦陆福生了。二人并非没有裸裎相对过,可陆福生在这种事情上一直处于弱势地位,向来都是他索取,陆福生只能任他予取予求。每每都是陆福生被剥的干干净净被他握在掌心,闭着眼承受,她哪里敢直视他的身体沈子忱是自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家教又好,从未打过赤膊,皮肤常年不见天日,白皙的夸张。可他身材高大又多年习武,胸前肌肉精壮,肩膀宽阔厚实。之前陆福生单看他的脸,也觉得他过于俊美,模样有点不像男人。可如今他脱了衣服,倒觉得之前都想错了。陆福生盯着他看了半晌,沈子忱也看着她,眼中颇有玩味之意。陆福生红了脸低下头,仍旧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擦拭身体。沈子忱看到那只在自己身上乱动的小手,被撩的心头火起,拉着陆福生的胳膊就把她带到浴桶里。陆福生怎么敢斥责他白日宣淫,只能半推半就了。不多久,申琳又命阿春拿了一件自己怀孕以前的衣服送了过去。出来时一锅饺子已经下好了。张君璧掀开锅盖,给大家一人盛了一碗面片汤。倒也不是全部都煮烂了,只是烂的太多,一锅面汤全都混了,色相确实不佳。沈子忱看着碗里的面片也不恼,反正他是已经被喂饱了。申琳怀着孩子,口味本就挑剔,如今瞧着这面片汤不禁倒了胃口。申琳又吩咐张君璧出门买几碟酒菜带回来,张君璧倒是对她百依百顺,点个头就出去了。申琳近一年没有见过陆福生,甫一见话自然多了许多,拉着陆福生嘴巴就不停:“这一年来妹妹过的还好么姐姐一直很想你。妹妹临走时托付给姐姐的事,姐姐到底是没能完成,姐姐真是有愧与你。自你离开和笙坊以后唐公子也不常来了,薇儿性子单纯,之前是因为一直有唐公子护着,她才安安稳稳地在和笙坊待了着。唐公子走之后薇儿没了靠山,她心眼少不会放人,不久就出了事。”“不是我不救她,关键这也没办法救。薇儿名头高,能进她的房的,哪个不是名门权贵我身份低微,帮不了她。后来薇儿死了,妈妈使人送来个草席就要把她埋了。我不忍心,就偷了妈妈的钱给薇儿买了副棺材。我怕妈妈动了怒,就跑出了和笙坊。刚开始日子过的挺艰难的,还好碰上了君璧。”陆福生想起薇儿,心里也是难过,抚着申琳的手说道:“申琳姐姐,这一年,你受苦了。”申琳笑道:“这不是苦尽甘来了么就算薇儿已经没有了,我们也得好好过我们的日子,这样薇儿才能安心。沈公子跟我说了你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想见你。可听说你和沈公子要成亲了,我这大着肚子,也不方便过去。还是沈公子说,等你们成了亲,就亲自带你过来。沈公子真是为你花尽了心思。”陆福生又看了一眼沈子忱,嘴角轻扬低下了眸子,似是羞赧一般。自二人成亲以后关系就亲近许多。沈子忱宠爱她,每日想法子哄她开心。陆福生也不是全然没有回应,万事皆依着他。自婚礼过后赵谐成再没有出现在沈府,赵翦秋也不常来沈府了。沈昊久不在青州,军营和府中事物都是沈子忱在打理,也不是无时无刻都有时间陪她。可偏偏陆福生在府里没有朋友。惠然文茵之流不过婢女,而且还是自小跟着沈子忱的,对沈子忱忠心耿耿,总是不能交心。陆福生此后也常去张宅寻申琳。两三个月之后申琳临盆,母女平安。申琳说女儿要取个贱名好养活,就让张君璧抱着女儿出去撞名。说是出门头一眼看到的是什么,女儿就叫什么。张君璧头一回抱着女儿出门,没走几步就看到门口有一个树桩,回家报告媳妇:“娘子,咱们女儿叫张树桩。”然后,武功高强,玉树临风的张公子被自家媳妇挠得整整一天没有出门。张君璧第二回回抱着女儿出门特地跑了远一点,看到有人在铲屋后的粪堆。张君璧心想女儿的名字这就定了吧,就叫“张垃圾堆”,可四个字的名字叫起来难免古怪。张君璧闻得那排泄物臭气熏天,想着这也没法隐瞒,还是回家坦白从宽,报告媳妇:“娘子,咱们女儿叫张粪堆。”然后,武功高强,玉树临风的张公子被打的整整三天没有出门。第三次张君璧又抱着女儿出门,真真斟酌了许久,跑到附近花园,意图摘一朵花回去,以后花的名字就是女儿的名字。先人花费了多少心思给这些美丽的生灵取好的名字,除了狗尾巴花,应该都可以用吧。什么“海棠”“芙蓉”“牡丹“玫瑰”都可以,多好的名字啊时值暮秋,花园里百花凋零,一片颓败。张君璧抱着女儿到了花园,看到黄叶遍地草木枯萎,大失所望。张君璧纠结了好久随便拔了一棵荒草回家了。“娘子”张君璧大喊一声,“咱们的女儿叫张玫瑰”申琳狐疑地看了一眼张君璧:“你逗我玩呢你当我傻啊,连野草和玫瑰都分不清玫瑰有刺,你拿的这个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以后就叫我们的女儿叫张野草么好狠的心啊你”最后还是陆福生过去解围。陆福生小时候在药铺待过几年,颇识得几种药草。她认出张君璧手中的植物茎叶,道:“这是红豆蔻,男方的花木,北方不多,难得给姐夫碰到了。十月里草木俱朽,这红豆蔻才成了这副模样。”“红豆蔻”申琳惊道。申琳说家里生了个女儿,叫豆蔻也不错。申琳就下了决定给女儿取名叫张豆蔻。申琳硬要陆福生做小豆蔻义母,陆福生没法子拒绝,也就答应了。可看着小豆蔻,陆福生难免会想到自己的小攸宁。想想她的小攸宁,要是安安稳稳的生下来,现在应该也满百日了。可是现在,她的小攸宁已经没有了。陆福生和沈子忱成亲三个月,沈子忱别无妻妾,几乎每晚都会留在她的房里。长久以来,她似乎都没有做过什么措施,若是以后再有孕了怎么办。她不想再有第二个小攸宁了。那样的痛,她没有办法再经历第二次。可是她吃避子的药完全不管用;别的法子她又不知道;拒绝沈子忱,根本就没有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一开始她做了退步,之后再想拒绝也就难了。避孕之法很多,可沈子忱看得她严,陆福生怎么敢去医馆去问。想来想去,也只有申琳会懂得一点。申琳听闻大惊:“什么你都已经嫁给他了,为什么还要避子呢”陆福生道:“姐姐,我不惯与人作妾。日后有时机,我还是要离开他的。何必再留一个孩子牵肠挂肚”申琳有些纠结:“福生,我知道沈公子的表字是斯年。我以为他是你等了十年的那个斯年哥哥。我以为你等到了。难道不是他么”陆福生道:“是他。”申琳疑道:“那你为什么”陆福生语气平淡:“是等到了。不过等错了。”我一直幻想,只要我能等下去,就一定能等到他。只要我能等到他,一切风雨都会停止,我就会像最开始的那样幸福快乐的生活。可是我错了。我也等错了。或许从一开始,陆福生决定要等下去的时侯就错了。、瞿二66瞿二申琳道:“沈公子救过我们夫妻两个,我自然知道他是因为你才这样的。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劝你委委屈屈地跟他过一辈子。不管你怎么样,姐姐都支持你。不过姐姐必须劝你一句:我瞧着沈公子跟唐懿之不一样。不只是家世、仪表和人品高下立辨,更重要的是,他在你的心里住了十年。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是你活下来的唯一动力。姐姐希望你考虑清楚。”陆福生道:“我知道。我想清楚了。”申琳这才点点头:“既然你想清楚了,姐姐就不好再说别的了。 你要姐姐怎么帮你姐姐记得一些避子汤药的药方,你是要这些么”陆福生道:“没有用。上一次姐姐给我的避子药就没有用。只能用别的办法。可他的书房里书虽多,却大都是经史子集,哪里会有医书我小时候在医馆待过。可那时侯太小,也没有研究过这些。我想,可能有一个人会帮我。不过,他说再也不会见我了。所以我想请姐姐帮忙。”陆福生写下一封信给申琳留下。申琳细想一下,用信封装了,叫来阿春去送到林府。赵谐成几个月没有去过沈府,沈夫人那里,他也只是留了几张药方就再也没有来过。整个沈府里出来沈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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