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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1 / 1)

放他进来。我听毓真说这一回闹得有些大,秀秀险些收拾包袱离了他,毓真劝过一回,个中缘由却不肯说,旁枝末节地了解到该是受了这位贝勒爷哪个受宠的红颜知己欺负。秀秀历来本分,跟了他后磨得脾气都没了,上上下下替他操持,却被瑞麒相识不久的花楼姑娘充大打了一巴掌。换做是我,也忍不下去。”周慕筠一贯知道瑞麒这点子搂不住的出息,想着逼他一逼也好。瞧着媳妇此刻要与秀秀同仇敌忾的小模样有些想笑,“红豆馆那帮奴才随主子,芝麻大的事儿能传成西瓜大,再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毓真,到咱们耳朵里的恐怕未必是最初的事实。不过秀秀以前最是能忍,这一回这样难哄,倒是要瑞麒苦上一苦。”子虚不语,秀秀的心思显而易见,将心比心遇上这样的事,必不是三言两语就哄得过来的。也罢,情缘随心,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唐事。这厢周慕筠挑了笔扯过纸来想填上几句随意给瑞麒送去,令他别再来扰人清静,一时却被绊住无从落笔,瑞麒写那三大张不过是为了朝他讨个法子哄人,这会儿他却当真不知如何帮他了。子虚见他迟迟不落笔的烦恼模样,抽过笔道:“我来写吧。”二少爷无不可,“也不必说清楚,只将他哄走就成。”子虚一顿,瞧他一脸胸有成竹蓦地回过神来,好啊,兜兜转转还是想叫她替瑞麒出主意哄秀秀呢落了一半的笔一抬,转个弯就写了几个字,溢出一抹冷笑,“你算准我了会帮他,我却不肯了。”一气呵成吹干叠好封了口,便由珊瑚送了出去。周慕筠被看穿心思,难为情再看那纸上的字,摸摸鼻子不敢多言。眼看着信出了门,却耐不住问道:“媳妇儿写了什么”子虚瞥他一眼。“自作孽,不可活。”二少爷默默转头,啧啧,小女人真是惹不得哩果然珊瑚送信回来传贝勒爷话,拍拍大腿活灵活现,“割袍断义割袍断义”周二爷再摸摸鼻子,“然后呢”珊瑚原地旋个身,边出房门便说:“然后贝勒爷就走了,气冲冲的”又强调,“是很生气。”二爷扶额,几十年的左羊之交算是到头了暗自伤神时分,消停了几日的小尾巴毓真拖了个年轻公子进门就喊:“二哥,二哥你快给我评评理”叽叽喳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周慕筠正心累,这小麻雀怎么又来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快躲忙上了软榻翻身向里,扯扯媳妇儿的袖子道:“梅儿,我睡了。”子虚翻看报纸不理会他,轻描淡写,“二爷别躲了,有客人。”周慕筠掩耳盗铃,闭上眼睛装听不见。直到一朗阔男声传进耳里,“嫂夫人好,在下李启生,曾有幸与周兄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十分仰慕周兄才情人品。听闻周兄今日身有微恙,特来看望。还请嫂夫人莫怪唐突。”紧随之是他媳妇儿的笑语,“李公子请慢座,不想外子还有此等重情重义之伙伴,真是令人感动。”榻上人睁开眼,什么叫自作孽,便如此情此景吶作者有话要说:之前犯了个常识性的错误,写的急了忘记禹和启才是父子羞愧这回改好了,以后小李就叫启生了。、胭脂泪补发番外上周芽芽抱着木鱼躲猫猫时拐弯撞上个人。仰头是个穿着半旧袈裟的大和尚,定定跪在大雄宝殿中央最靠近佛祖的蒲团上。看她的眼如同看一只魑魅。周芽芽有些害怕,空出一只手俏生生地捏起被溅湿的裙摆,指缝里流出一点两点脏水。布料的触感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很快放开,小手在上身干燥的衣襟处擦了又擦。最后怯怯地仰头看了一眼那个一动不动的大和尚。小眼睛瞟了瞟,撸了把沾着雨的粉脸后,竖起食指“嘘”了一声。奶声奶气地打破沉默:“大和尚,别告诉我哥哥”然后一头钻进那和尚身边盖着长黄布的供桌下。她还没忘记躲猫猫这事。蒲团上的大和尚停下口中的念念有词,死死盯住那片晃动着的黄布。里面藏了个粉团一样靑艳的小姑娘。眉心点了红,艳骨丰生。安放在腹中几十年的心肺赫然被撕成碎片,筋脉尽断,不生不死。她是谁是你吗不不是你怎么会是你合掌的双手猛地一颤。心里有个声音呼之欲出。胭脂是你回来了吗门外又是几个惊雷,闪电照亮这片山林。一瞬,又一瞬,没完没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很久了罢,久到,回忆都有些吃力了依稀是那年花朝日。玲珑山下了开年第一场雨,山色愈发空濛讨喜,衬得这深林里黄墙古刹神秘哀凉。雨夜连绵不断,放晴那日,石阶旁开了朵迎春。十六岁的茫茫五更打开寺门,扫帚没落地,身前倒了个身段妖娆的红衣女子。凤眼半和吐气若兰,身上半湿,纱裙松垮,眉心恍恍是一点红痣。茫茫慌了,这是他不曾见过的红色。山脚下是官家内眷回程的软轿,茫茫感觉到脚边像浮起了丝丝缕缕的烟尘之气,定身不敢挪动。趑趄着要退一步,被她拉住僧袍一角。“小哥哥”茫茫胸口一震,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地上缱绻伏着的女子发出一声无力的娇笑,“小哥哥,烦你帮帮我呀”蹿到心缝间,陡然被这阴柔惊了魄,寸步难行。十分梅色,四大皆空。茫茫搁下扫帚扶起她,“姑娘,可是受伤了”树荫将破碎的晨光漏下来,铺在她唇上,颊上,两靥生辉。“昨夜淋了雨,小哥哥,扶我到光下坐坐罢”茫茫将她扶至山门口,她将瘫软在他怀里的身子继续瘫软在门边。仰起脸迎上晨雾里溃不成军的日光。那光尖利执着,仿佛透过那层薄薄的脸皮直射到那白玉深处。茫茫经不住看痴,移了头闭眼念经。却听得她吃吃的笑了,好似林中松树刚冒出头的嫩色松针,绒绒一片,“小哥哥,你不看我,是在怕我”不知何时额上竟贴了花黄。茫茫脚跟一软,“施主若无事,还是早些下山罢。天气多变,路不好走。”跟着是女儿家从善如流的埋怨,葱白玉指绕着腰间的豆绿宫纱来来回回,身子愈发软了,喉间发出轻笑,酥酥麻麻。“佛门弟子,也会赶人嗯你不敢看我,是怕我吃了你不成”大雄宝殿的门轻轻开了,春光戛然而止。吃了他呵,他宁愿她吃了他。睁开眼,那时在她面前无处可逃的青色头皮已然在时光里变成灰白。死一样的颜色。老态龙钟。夹着雨的风漏进来,牵着稚秀男孩的少妇进门来。“大师,打扰了。”她恭谨施礼。六十岁的茫茫大师认识她,周家夫人信女顾氏。“周夫人,善哉善哉”几十年过去,他变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老和尚。供桌下细细呼吸着的小姑娘调皮地捂住想要笑出声的嘴,轻轻一动,露出一角小小裙摆。被娘身边的哥哥抓个正着。“娘,妹妹在这儿”兄妹俩的躲猫猫以哥哥的胜利告终。周芽芽嘟着嘴,“哥哥欺负人,每次都能找到芽芽”岂岂拉着妹妹,小大人似的替她擦干额角的雨珠,“芽芽不会躲,却怪哥哥。不讲理以后不同你玩了”抱着木鱼的女孩子转瞬换了脸,玲珑有趣,“芽芽喜欢哥哥,芽芽是故意让哥哥找到的。”越来越正经的岂岂了然,宠溺地捏捏妹妹的鼻子。茫茫大师看着撒娇的女孩子,蓦然沉默。周夫人抱起女儿赔罪,“小女顽劣,打扰大师了。”半空里的荷花灯摇晃起来,影影绰绰映在芽芽眉间的小红点上,精致逼人。茫茫大师道:“令爱玲珑乖巧,佛缘颇深。夫人若不介意,老衲愿替小姐诵经纳福。”周夫人无不可。鬼使神差。他是德高望重的高僧,却破了戒。不是佛缘,是他与她的缘。他在说谎。芽芽不是胭脂,可他还是茫茫。作者有话要说:脑洞番外,小仙女们看着玩哈。、胭脂泪补发番外下周太太抱着孩子走向客舍。茫茫大师立在原地看这穿着新式旗袍的袅娜身影,蓦地昏灯一晃,又是当年晴夜之景。清月如水,零星几点。“小师父”是随母拜佛的闺秀幸小姐。大家小姐,呼唤声是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从环廊处走近几步,又堪堪停住,距离不远不近,分毫不逾。茫茫停步回礼,“幸小姐。”“我明日将随家母下山,这段日子劳烦小师父照看,特来谢过”端庄一福,眼里带了三分柔情。茫茫受宠若惊,小沙弥不过遵从师命,何以受人大礼。“小姐不必多礼,都是小僧该做的。”幸小姐唇畔留笑,矜持告退,临了回眸一笑。俗世男子,无人不晓其意。偏茫茫只是个秀气含蓄的佛家小沙弥。从小没见过烟火气,心如止水,流水带花去。无知无觉,擦肩而过。晚间参禅,那红衣女子又出现在身侧。语气轻挑揶揄,“呵,小和尚动凡心了”茫茫无声念经。她伏过来,自他身后跪下,双手慢慢环过来。丝萝一样缠上这清隽的背。茫茫觉得冰凉一片,身体里涌起一股奇异的火热,脂粉浓情,考验他短短修行。“女施主,请自重。”她置若罔闻,任性妄为。手下愈发大胆,指尖抚上他的鼻,一寸,一寸,上了山根。又拐弯侵入眉间,小和尚皱起的眉峰犹如潮汐,月升月落,牵住她的心思。她靠的愈发紧了,调皮地将耳朵贴近他,听他的气息不稳。露出胜利的微笑。“你忘了我吗我们见过的呀。”茫茫膝上一软,挣扎着躲开她的环抱。“阿弥陀佛。施主若想向佛祖求愿尽可自行方便,小僧绝不打扰。”她柔弱无骨,被他推开后,就势蜷在地上。笑的更欢,“我不求佛,我求你。”荷花灯燃尽了,烛泪落在地上摔得粉碎。茫茫惊觉他被这女子调戏了。惊慌不止,眼中全是她眉心那点魅人的红痣。茫茫逃掉了。大雄宝殿只余一人,托腮看向宝相庄严的金漆佛像。如你当真可普度众生,可否也算上我主持处,茫茫叩了个头。倾吐困惑。方丈在青烟里缓缓开口,“茫茫,你要克制。”“师父,茫茫有罪。”“那不是罪。茫茫,一生多有选择。选择没有高下,但选择的结果有高下”尾音渐渐收拢,“茫茫,顺其自然,你自会除去心中幻象。”茫茫无言,退身出屋。寒来暑往,她时常出现。他不予理会,只当是自己心魔未除,凡根未尽。只是躲不过越来越多的交集。从互换姓名开始。茫茫与胭脂。皑如白雪的佛门弟子和红蓝花化人的胭脂命运相缠。她说:“我也是人制的,我算不算众生之一茫茫,佛可会渡我”茫茫肯定,“会的。我佛慈悲,你我都是平等的。”她于是笑:“不度也罢。我可受不了这清规戒律。”任性如窗外的雨滴。“茫茫,你为什么叫茫茫”“无父无母,靠雪而生。蒙师父赐名,茫茫。”他是弃婴。胭脂蓦地露出一点凄艳,“我亦无父无母,茫茫,我疼你。”像什么话茫茫无法回答。胭脂你忘了吗你连人都不是啊。就连胭脂这名字也不只她独属,她不过是幸小姐随意丢弃的半盒腮红。她最怕赤松子,施云布雨,淋湿她便丢掉六窍,见阳才能回了七魄。茫茫收起余恨,腑脏间深深一悸。他知道,他再躲不过这心魔。可他。终究长成如今这般德高望重的模样。因为这心魔不止一人可见。幸小姐卷土重来,当他的面将那半盒胭脂倾倒在瓢泼的雨里。情敌不可共生是法则。黄昏里残阳照亮那几缕如血的细流。他仿佛看见她在反驳,“茫茫你骗我,佛祖没有渡我。”茫茫的心魔死了。他为这纵容悸动的后果付出代价。他为一面之缘的小姑娘诵经纳福。芽芽,你有恩爱父母,体贴兄长。你本不缺福泽。我为你诵经,只求你将来不失所爱。周芽芽被母亲拉着告别大和尚。手里还捧着那只木鱼。刚剃度的小沙弥打开山门,又是一个雨后空濛的春日。芽芽跟着哥哥跨出山门,回眸朝那大和尚一笑。将手里的木鱼递还给他。“大和尚,我下回来,你还帮我躲猫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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