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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4(1 / 1)

回头再看,但见身后不远处,黑衣人的身影清晰可见,刀锋上的寒芒于日光下凛冽袭人。她知道齐骁拼死也会护她周全,可是她不能只要齐骁活着,小弟便会平安;叛乱终会停止;天下必定太平。只要齐骁活着她死又何惧路远马疲,劣势初现,她不能再等齐骁忽觉坐骑一震,嘶鸣一声疾驰起来。与此同时,揽着他腰肢的双手忽然松开,身后温柔入骨的女子忽然不在。“孙昭”齐骁一声惊呼,胯、下烈马却是再也不听主人召唤,撒开四脚狂奔起来。马臀之上插着一支发钗,发钗之下的血洞汩汩喷流出黏稠之物。马儿吃痛,狠狠将孙昭甩了出去。孙昭无力自卫,仰面跌落在地上,痛得周身麻木。她睁大双眼,却渐渐看不清远处的景象,只觉后脑痛得厉害。、措手不及二孙昭艰难地抬起右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方才以发钗用力刺马臀之举,竟是生生伤了自己。罢了罢了,如此一来,小弟与齐骁都平安了不是么头痛欲裂,她伸手摸了摸鬓发,触之黏手。孙昭将掌心移至眼前细细瞧来,竟看不清颜色,只得从浓重的腥气判断,满手是血。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有数十刺客冲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孙昭努力睁大眼,依然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只听有人惊奇道:“玄音公主”原来刺客认得她孙昭正欲张口,便觉有人将自己从地上提了起来,扛在肩上。她浑身如同散架了一般,没有一处不痛。孙昭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将要去向哪里。她想要努力睁大眼,却是痛得晕了过去。只听脑海中隐约是嘈杂的人声,有人道:“小公子,她满脸满头的血,恐怕恐怕是活不成了。”“胡说”分明是温文尔雅之态,声音里却满是戾气。她离宫七载,第一次与小弟相见,怎么就活不成了她不甘心,努力想要抓住什么,伸出手来,却好似握住了齐骁的手。她下定决心自马背上一跃而下的瞬间,脑海中有如走马灯回环往复,竟是再也不能抱着齐骁了第一次与他相见,不过是几个月前,他率羽林军到曲阳观捉她,吓得她遁入树上,不吃不喝。那时她以为,杀人如麻的镇国大将军定是要擒杀于她。可他不是,他时而护她宠她,时而欺她戏她。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这般紧紧地抱着他,仿佛一松手,便会天人永隔。她抱着的这个男人,狂妄自大,独断专行,伪造圣谕,不拘礼数;可他正直敢当,镇国安邦,内抚朝政,外御敌辱。她惧他,厌他,恨不能好生轻辱于他;她信他,敬他,恨不能处处有他照拂。他于人前,乃是威风凛凛的镇国大将军;他于人后,不过是心胸狭隘的好色之徒。孙昭想到这里,忽然笑了,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双手,纤指修长,细致匀称,倒是读书人的手呢她的笑容戛然而止,双手忽然僵住,“你是谁”孙昭睁大眼,夜幕降临,周遭漆黑看不清来人。“玄音”他握住她逃离的双手,柔声唤她,“是我。”声音温和如三月的暖阳,除了楚云轩还能有谁,孙昭不由问道:“是楚大人救了我”楚云轩没有说话。眼前一片墨色,孙昭看不到他的神情,愈发着急,“楚大人为何不掌灯”话一出口,孙昭只觉手上的力道渐重,楚云轩的声音颤抖道:“玄音,你看着我,我在这里。”孙昭努力了半天,忽然泄气道:“外面是白昼”她看不见眼前之人,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来辨识真假。楚云轩从来不会撒谎,而此时此刻,他却像是要万分艰难地回答她的问题。“我盲了是么”孙昭心上百转千回,却终是语气平静。她忽然被人抱在怀里,楚云轩的气息落在她耳畔,“玄音莫怕,很快就会好。”没有白昼,没有黑夜。或者说,不知何时是白昼,何时是黑夜。孙昭只能不分日夜地睁大双眼,试图勉强找到一丝明暗变化,然而数日以来,一切都是徒劳。楚云轩四处为她寻医问药,每位大夫都无能为力。孙昭以为那日必死无疑,却不想被楚云轩所救。可如此一来,她心中更是疑惑,“楚大人为何不送我回宫宫中太医良多,还怕治不好小小的眼疾。”言毕,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楚云轩竟又是沉默。究竟是何原因,令楚云轩只能将她藏匿在此,见不得光孙昭心上一紧,双手不由死死握住锦被,“是不是楚大人早就知道,我在城外遇袭”听不到他的回答,她自言自语道:“定是如此否则不谙政事的楚大人又怎会及时救我一命”只听楚云轩无力辩解道:“玄音,不是你想的那样。”孙昭牵了牵唇角,笑了。她的乌发披散下来,垂在肩头,一掌小脸因连日的惊吓与受伤,没有半分血色。她空洞的眼神落在不远处,也许是在看他,可是她看不到。楚云轩便这样一动不动坐在她身侧,他宁愿这样与她相距而坐,陪她到天荒地老。可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疑惑,她不久之前才对他建立起的薄弱信任,刹那间荡然无存。他曾在月轮之下,镜湖之畔,将她湿漉漉的身子拥在怀中;也曾在别馆之中,对她泛起情愫;更因她与齐骁的亲密而醋意横生。楚云轩知道,哪怕是他纳了贵妾,她却也从未厌恶、疏远过他,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楚云轩宁愿此刻眼盲的是他,如此便再也看不到她那张因为失望而慢慢变得冷漠的脸。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却听见她讥讽的声音,“楚家是不是反了”“不是楚家反了,是大将军反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原是广陵殿的婢子子有。不,此时今日,应是太子洗马的内子。她柔声道:“齐骁弑杀太子、镇国公主,恶贯满盈,已是全国通缉的要犯。”果真是出嫁从夫。孙昭听闻,却是垂下眸子,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来。如此说来,齐骁并未落入贼人之手,那么小弟便也活着。楚云轩苦笑,一听到齐骁,她便这般不设防地绽放出笑容,真是讽刺。孙昭低头浅笑,楚云轩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情痛苦。子有站在不远处,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忽然握紧了双拳道:“夫君去歇息罢,臣妾在此处伺候。”楚云轩面上带笑,疲惫道:“不必了,你先下去。”“楚大人且慢。”声音正是来自于身侧的孙昭,她轻启朱唇,声音冷漠:“留我在此处扰了楚大人,实在是不妥。”说罢便要挣扎着起身。“你有伤在身,不能下榻,我离开便是。”楚云轩的声音轻柔,竟是在挽留。她虽是这样说,实则是下了逐客令,哪怕此处并不是公主寝殿,而是楚云轩的府邸。楚云轩虽然不舍离去,却终是不得不走。廊檐迂回反复,子有于廊下紧紧跟在夫君身后,他却一路疾行,未曾停下。子有咬了咬嘴唇,温柔道:“夫君也要爱惜身子,莫要不分昼夜地”话未说完,却被楚云轩的声音打断,“我没事。”楚云轩脾气温和,如此这般打断她说话,已是极为不悦的表现,子有不知自己错在何处,试探道:“夫君爱慕殿下”言毕是长久的沉默。子有在宫中五载,心心念念地喜欢了他五载。太子洗马为人正直,不会撒谎,他的沉默,便是默认。子有心上一酸,她早知道他日日往广陵殿而去,不仅仅是教授公主读书、习字那样简单。可是尚主者不能入仕,他又怎能觊觎公主“子有自知身份低微,但夫君亦不能喜爱公主。”子有道:“否则会害了全家。”“全家”楚云轩回头看她,“犯上作乱的楚氏全家”“夫君不要声张。”子有连忙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夫君已被禁足,万不可再坏兄长大计。”“好,好,好。”楚云轩一连三个好字,听得子有心上痛楚。“你在宫中多时,我只道你分得清是非黑白,不想却也是趋炎附势之辈。”楚云轩言毕,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去。子有站在廊下,双目蓄不住滚滚而下的泪水。他才华盖世,身居太子洗马多年,却未有升迁,她自诩略懂朝政时局,不过是想助他一臂之力,可是他从来看不到她的好。一如他纳她为贵妾之举,不过是为了保全玄音公主。公主生来高贵,她生而为婢,难道是她的选择自玄音公主盲了眼,楚云轩便夜夜睡不着觉,他时常于黑暗中睁大双眼,试图去感受她心中的无助与苦楚,仿佛这样一来,他便能感同身受。黑暗之中,纤柔的身子忽然覆上他,便是要剥落他贴身的里衣。“子有。”楚云轩忽然将她推到一旁,兀自起身道:“别这样。”“为什么”黑暗之中看不清她的容颜,楚云轩只能听到她的话语带着哭腔,“你既纳了我为妾,夜夜以礼相待却是何故”楚云轩自知理亏,心上却烦闷不已,“最近诸事繁忙,待我”“不分昼夜陪在她身边,有何繁忙”子有倒是被他气得笑出声来,“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是不值一提的贱婢因而夫君待我不同”“夫君错了。”子有不住地抽泣,“我虽是奴婢,却对你一心一意。”见楚云轩不语,子有更是火上浇油,“可她却不是,齐骁时常夜宿广陵殿,二人一同用膳、一同沐浴,甚至光天化日之下在寝殿缠绵。人言女冠放浪,偏你还以为她冰清玉洁,早就是被齐骁破瓜的不洁之身不,或许早已在曲阳观与人私通”“闭嘴。”黑暗之中,子有忽然觉得颈项上多了一只手,夫君那好看的、平日里握笔的手在她喉间渐渐收紧,竟是要杀了她冷冽杀气直逼咽喉,子有吓得浑身颤抖,却再也不敢多说一句。暗夜之中,楚云轩叹息一声,他如此待她,并非有意,只是如此一来,他便再也听不到那些令他心痛之事,他怕,他害怕子有口中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点更文,大家肯定在看春晚捏不论如何,新年快乐本文预计二十万内可以完结,开始后半部分辣。、大难不死一春雨淅淅沥沥,天色暗淡如夜。这几日宫中纷乱,姜玉竹恰好告假,隐约听到些传闻,大将军齐骁犯上作乱,谋杀太子与公主,正潜逃在外。谁料厥功至伟的镇国大将军能做出这等事来,陛下震怒,举国通缉齐骁。一想到那样明艳动人的女子惨死,姜玉竹的双手紧紧握拳,玄音公主对他有知遇之恩,若不是她,他今日何能坐上太医院提点之位蒋家世代行医,可是数百年来入朝为官的唯有他蒋玉竹一人。祖父常言伴君如伴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获罪株连九族,他不准子孙入仕,否则逐出蒋家,永不得还门。祖父去世后,蒋玉竹还是入仕了,他想看看那青砖绿瓦的高墙内是怎样一番景致。可他违逆祖父之命,不得已改姓姜,几年来从未踏入宗家半步。为官的短短几年,却是看透了宫墙内的肮脏,如今倒是对祖父有几分认同。姜玉竹晨起读书,却被宗家派来的家丁所扰。家丁惊慌道:“少爷近日收诊了一个病人,还需小少爷过去瞧瞧。”姜玉竹的兄长蒋广白,乃是京中名医,继承了宗家家主之位。他在宫中之时,也曾听说兄长的名讳愈发响亮,却始终不得与他相认。姜玉竹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有大哥治不了的病”家丁吞吞吐吐,“少爷特地吩咐,须小少爷亲自查看。”姜玉竹也不多说,起身出屋,撑了伞随家丁而去。他离家多年,兄长未曾唤他回去,而今却是为何况且兄长向来遵祖父遗言如皇命,难道是此时转了性情被逐出家门的男丁,只得从后门偷偷而入,姜玉竹抬步而来,便见兄长独自坐在案前。蒋广白不过长了姜玉竹三岁,为人却是冷静沉稳,他屏退左右,这才对姜玉竹道:“你上前来。”姜玉竹便又上前几步,不料蒋广白突然站起,怒道:“跪下”长兄如父,姜玉竹不明所以,却还是跪在近前。蒋广白将一方薄纱掷在他脸上,质问道:“这是何物”他接过那方薄纱,恰是蒋家为女病人诊断时,覆在其腕上的诊帕,可兄长为何气结至此姜玉竹的神情忽然变化,“此物大哥从何处得来”蒋家之物从不会外传,然而前几日他替玄音公主诊脉之时,碍着因男女有妨,便将诊帕留在长陵殿。难道说,兄长竟是得了公主殿下的行踪“不肖的东西,不安生做你的太医,如何引得这样的杀身之祸”蒋广白怒火中烧,憋红了一张脸。姜玉竹心知,兄长的语气虽是责怪,实则担忧他的安危,不由叩了个响头道:“玉竹不孝,愧对先祖可是,那女子可曾无恙”蒋广白双眼一翻,消了消气,“虽是捡回了一条命,可若是伤口感染化脓,便不好说了”姜玉竹虽然谨遵祖父遗命,将自己的生活与蒋家割裂开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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