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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1 / 1)

人,他没有个性,就没有特立独行。他也是年老人最喜欢的人,他没有个性,就不会惹祸招灾。这也是格格一直犹豫着和是否继续交往的纠结之处。甩甩已经打结的脑袋,格格把这些抛在脑后,上班工作,晚上的时候,还要请一会儿假,早点回来,到超市接上奶奶,参加陈宇飞举办的“庆功宴”,其实就是陈宇飞最近完成了一个公司期盼已久的大单子,经理高兴,给他包了个大红包。奶奶和陈婶子目前在一家小型超市工作。两年前,在格格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逼利诱下,奶奶不再拾慌,而是帮着陈婶子的烧烤店做些力所能及的活,两个人搭个伴,开开心心,一过就是一天。去年的时候,陈叔叔却突然查出得了晚期肺癌,没多久就撒手人寰,烧烤店因陈叔的离世也开不下去了。陈宇飞托亲戚找朋友,在一个社区有个商品楼,打算开超市,就是人手不够用,不嫌弃陈婶子和奶奶年纪大,雇了两人,两人还继续做伴,也算有个着落。说是超市,实际上太侮辱“超市”这个词了,因为它一点也不“超”,就是一个住宅小区门里的小商店,货不多,人也不多。老板是个好心肠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有个扛挪的活儿,也不让两人伸手,自己就动手归置了,弄得奶奶和陈婶子非常不好意思,这是“老板”和“员工”的地位颠倒了吗弄得两人抢活跟“抢钱”一样的艰难,因为这件事儿,陈婶子还满怀愧疚的问陈宇飞:“你这个朋友脑袋是不是生过病啊就这么个小商店,咋还雇两人呢啥活儿还抢着不让奶奶和我干,我们俩怎么感觉是进了养老院了呢”宇飞面含尬尴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又摸了摸自己老娘的头,有些可疑的结巴:“老板,欠欠你工资没”陈婶子一脸深思状:“没有,工资还很高,快赶上开烧烤店的时候了。”“那不就行了,你和奶奶,浑身上下,家里家外,你找找,有什么可以值得人家骗的”陈宇飞胆气渐升,大有理直气壮,好好理论的状态。陈婶子晃了晃已经打结的脑袋,她和奶奶,要钱吗全部家当不值人家一个商品楼钱;要色吗她和奶奶加一块就是两灭绝师太;要器官吗,估计老得连功能都不全了。怎么看,吃亏的那一方也不是她和奶奶。陈婶子索性不再想这个无解的问题,唯一能做的只有继续抢活儿大战。超市、家在一个方向,奶奶上下班非常的方便。离格格的单位却比较远,为了“庆功宴”,格格满含诚意的向隋科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到达超市的时候,正好是下班时间。只见范泽明正站在超市门口,被陈婶子拦在门外,急得面红耳赤,额上出现了细密的汗水,在这儿初春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怪异,说出来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支吾了半天也没唔出个所以然来。超市门一开,奶奶穿着过年时格格给她买的羊毛开衫,想问陈婶子效果怎么样。看到了范泽明,热络的忘记了初衷,而是开心的拉过范泽明的手,像摸索着格格的小手一样,来回摩擦,范泽明想抽回手,却又不想失礼,弄得脸色很是尬尴。看到回来的格格,眼神一亮,挣脱了奶奶的手,奔着来到格格面前,欣喜的打着招呼。看着小贩有些急切的挣脱的手,格格心里涌出一种酸楚,只是淡淡的向小贩点了下头,心疼的拉着奶奶进了屋,小贩又有些尬尴了。讪讪的跟着进了屋。奶奶却是毫不在意,对他一如继往的热情。陈婶子则是脸色阴风阵阵,表示出“宝宝很不开心”的状态。小贩急切的看了看手表,对格格讨好似的说:“格格,各机关单位都发了电影票,看完电影应该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我不放心,咱俩一起去吧”小贩尽力让自己的话柔和动听,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成败在此一举。在此之前,格格除了接自己的电话,根本就没有和他单独约会过。奶奶乐得仿佛脸上褶皱都变成了五彩云霞,将格格往小贩身边推了推,分外开心的说:“都是年轻人,别成天死气沉沉的在家呆着发霉”“奶奶,不行,和宇飞说好了的,咱们几个要出去吃的。”陈婶子坚决抵抗,奶奶狠狠横了一眼陈婶子,陈婶子声音如同蚊叫,无力回天。“可是,奶奶,我没有票,只有党员才有票”格格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奶奶嫌弃得直接推出了房门于是格格顺从的尾随着小贩童鞋奔向电影院,两个人到的时候,时间捏得很准,还有几分钟就开播了。电影院里坐无虚席,小贩找到座位,和他旁边的一个教育系统的年轻的女孩子微笑着说了几句话,女孩儿向他摆了个“ok”的手势,说了声“谢谢”,欢天喜地的离场而去,满头黑线的格格被按在座位上补了空位。格格捂脸唉叹,女孩儿,我是帮你填空、顶任务了吗捂脸之际,看向左边,哦,脸熟,是幼儿园的老师,挨着她的,是园长而小贩那边,也热络的和周围几个教育系统的同事打着招呼,有几个的眼神,像镭射光一样扫向格格,那眼神,赤裸裸得像看着一个新鲜出炉的教育系统家属。有一个还调侃着小贩:“你怎么想的啊,领着人家怎么也得看桅子花开、咱们结婚吧之类的爱情片,看个反腐倡廉的闹哪样啊”小贩脸窘得如同一块红布。格格头一次被人这么关注过,悄无声息的用丝巾将脸遮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目不斜视,心里却将自己骂了八百多遍,被自己蠢哭了。熬到电影开播,环境一片黑暗,格格才长舒了一口气,摘下丝巾,再多捂一会儿,格格毫不怀疑自己会窒息而亡。电影很精彩,很冲撞共产党员的灵魂:1962年,一个共产党员被派往灾荒严重的河南省兰考县任县委第二书记,眼见街上成群结队的乞丐、纷纷逃亡外地的饥民这部影片还有一个响亮的名字焦裕禄电影散场,人们匆匆而去,格格却将一支速记本扔在了地上,低头在地上像是要捡起来,只是手像是得了血栓似的,捡下来,掉下去,捡下来,又掉下去磨磨蹭蹭的,直到人群已经走得差不多,才鬼鬼祟祟的左顾右盼,又用丝巾包了头,向电影院大门挪移,就好像地下党的接头人,也好似上妇科检查的女明星,后面紧跟着一脸尬尴的小贩。“天王盖地虎”格格被吓“唉呀”一声,逃到一边,拍着胸脯,大口喘气,丝巾也掉落下来,一只手将丝巾捡了起来,递还给格格,顺着丝巾的有些胖胖的手往上看,隋科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格格松了一口气,却有些懊恼的接过丝巾,赌气的不理他。小贩在格格旁边站定,看看隋科,又示意格格,让帮介绍。隋科则满眼挑剔的审视着小贩,那眼神,就跟x光似的,杀伤力无穷大。格格相互介绍了两人,空气在尬尴中凝滞。隋科不愧是老“江湖”,率先打破沉寂:“既然都是朋友,这么晚了,我请你们俩吃晚饭吧。”“我请。”小贩脸讪讪的,却不甘示弱。“好啊,我想吃金港海鲜,没问题吧”小隋爽快答应着,像钓到大鱼的姜太公。格格可以肯定,他是故意的。看着一脸得瑟的水筒,又看看一脸窘色的饭筒,两人刀光剑影,血光四溅,格格在心里又将自己骂了无数遍,无耐解围:“今天看的是反腐倡廉的电影,勤俭节约也是中华传统美德,咱还是节约点吧,我来请你们俩。”格格不容致疑。今天一天的约会就这样结束了,看的电影名字叫焦裕禄,吃的晚餐是九块九一碗的麻辣烫。与格格最终完成约会的是两个男人“饭筒”和“水筒”。格格暗自下了一个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和人相约看电影,要不然,她下次可能会看到暖秋、人间正道,还是生死决择、第六章我是你的全部题记:我,原来早就是她的全部;而她,我却没有将她当做我的全部。下午四点钟。金融办办公室。佟格格颓然的放下电话,头脑慌乱得如同一团乱麻。怔了几秒钟,连假也没有请,就焦急的往外冲去。她几分钟前接到的是陈婶子的电话,说是奶奶可能是去买菜,中午出去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本来认为奶奶是可能遇到熟人的格格,在听到陈婶子后面说的事情后,心脏却跳得飞快,呼吸凝滞。她终于知道家里为什么放着一块大大的白板,她还调侃奶奶要当什么社区主任,原来是自己的粗心、自己的不在意让一切都被忽略,格格第一次觉得自己就t的是个浑蛋。总是想着将奶奶好好供养,却在无知无觉中消耗着她的生命能量;总是想着将奶奶看做唯一的人生目标,却在无声无息中忽视了她的存在意义。陈婶子说了一件事。在格格上大学三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起早出门的奶奶半夜才回到家里,经再三确认,才问出来龙去脉,奶奶走了家的反方向,越走离家越远,越陌生越心慌,后来在公交站点呆坐了一个多小时,稳定情绪,向一个路人打听家所在的路,才慢慢找了回来。奶奶会出现一些症状,就是老忘事儿,左手拿着抹布四处找抹布,烧开的水忘了喝,买完了菜又再买菜,有次感冒吃药了,如果不是陈婶子拦着,她会吃两遍。这次再次失踪,陈婶子怕奶奶重蹈覆辙,越想心越不落地儿,越想越慌张没主见。陈宇飞看着手在发抖、茫然无措、眼神迷乱的格格,心里如钝器击打的沉痛,像一幢大厦失去了支柱,像燃烧的蜡烛失去了氧气。陈宇飞拉着格格的手,手心里已浸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两个人沿着主干路线开始撒网似在各处寻找。两个人来到菜市场,一阵灰沉沉的风刮过,乌蒙蒙的天空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黑布,潮气弥漫,山雨欲来,空中飘散了菜叶的腐败味道、湿土的闷臭味道、风沙的土腥味道刚才还热闹的菜市场,像被袭卷一样,所有的买的人、卖的人都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满眼的萧瑟与寂寥,这让两个人的心理更加的阴霾,更加的无措。格格坚持拉着陈宇飞到警察局报警,却被以未满24小时拒绝,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天气的压抑与沉重,格格的心越来寒,又冲进灰蒙蒙的天色里寻找,她不敢想象,奶奶在如此阴沉、湿冷的天气里惧怕的过了一夜的话,这种后果她真的承受不起。陈宇飞开着的是一辆借来的奔腾车,票刚到手没多久,还没有熟练,却也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开着车。已经大街小巷的找了几个小时,头晕脑账,一辆车超车的时候,陈宇飞一慌张,险些撞上绿岛,一个急刹车,格格的头撞上了车玻璃,有些破了皮。陈宇飞将车停在路边临时车道,格格不依不饶,下了车又赶紧向前跑,边跑边喊着奶奶。陈宇飞跑上去抓住她,摇着她的肩,喊:“格格,咱不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再晚了奶奶就更危险了,我找人想想办法。相信我。”陈宇飞出去打过电话,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创可贴和一些吃食。格格哪里肯吃,创可贴也不肯用,只是痴呆的看着陈宇飞,用眼色催促着他快说怎么样了。陈宇飞没有理她,只是眼睛又看了看食物,格格拿过面包,三口两口就将一个面包全部塞进嘴里,拍着胸脯,硬着喉咙往下噎,抢过陈宇飞的水就往下灌,一阵狠命的呛,眼睛通红,面色苍白。陈宇飞眼圈一红,轻抚格格的后背,心疼的说:“一会儿就能回信了,应该能定位出奶奶的位置。”陈宇飞这个朋友果然不是盖的,十多分钟后回了电话,按照他们指定的大约位置,果然在城乡结合部的路边找到了奶奶。奶奶很狼狈,蹲在路边正瑟缩着看着前方的一条狗,小狗身型虽然还没有阿布拉多中型犬大,却很凶恶,神色嚣张的啃着它面前一袋牙签肉,它甚至很聪明的将袋子撕破,将牙签剔出来,扔了一小堆。看到格格和宇飞靠近,还甚为凶恶的闷吭着,阻拦着他们靠近。露出森森的牙齿,像是一条狼。看着恐惧的奶奶,格格怒火中烧,拎住斜挎包的带子,对着狗就是一顿乱甩,狗狗上来一口,就咬在了格格的小腿上,陈宇飞上来一脚,将它踹出好远,心疼的检查格格的伤口,可格格丝毫也没感觉,直奔奶奶,挡在奶奶身前。狗狗看大势已去,叼起那袋吃食,夹着尾巴跑了。格格扶起惊吓的奶奶,深深的拥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奶奶的颤抖。还好,还好,奶奶还在,她没有放弃我。晚上,格格没有关灯,而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紧紧的搂着奶奶,让奶奶环着她,给她讲自己小时候的事。刚开始住平房的时候,格格不习惯,冻得伸不出手,奶奶就千方百记的将屋子烧得很热,炉子也没有闲着,奶奶就在炉盖子上面放上爆裂玉米,这种玉米脾气真的“火爆”,一热起来就会“开花”,崩得哪里都是,奶奶说,这是格格在耍脾气了。以后,只要格格一生气,奶奶就说她快裂变成“爆米花”了。一到晚上,整个院子都笼罩在乌黑的夜色里。半夜要上厕所,奶奶总是第一个感受得到,拿着枕头旁边的大大的手电筒陪着她到外面去厕所,厕所里,格格冷气呵呵的上厕所,厕所外,奶奶跺着脚,哈着气,等着她。和自己生活后,奶奶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赚钱,养她,供她。她一直以为奶奶是坚强的,原来她也会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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