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昏黄的灯光下,一面半面墙大的白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4月10日,格格过阳历生日;周一到周五,早上五点叫格格起床,中午不回家吃饭,晚上五点半回家;周六、周日,格格中午还是不在家吃饭,晚上四点半到家;4月6日,格格与小范第一次约会,回来的时候不是很高兴,是不是小范真的不合适格格今天上称称了体重,又瘦了1斤;格格这两天心情不好,每顿只吃半碗饭;格格“格格”两个字,在白板上总共出现了五十六次,每一句话,都与格格有关。我,原来早就是她的全部;而她,我却没有将她当做我的全部。对不起,奶奶。、第七章格格被小三题记:恶魔在左,天使在右。早晨,不顾奶奶的强烈抗议,格格领着奶奶办理了住院,做了各项检查,有两项结果要两天后出来。格格拿出手里的存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各项收支记录,最后余额一项却只有三位数。前些日子她刚刚还了一部分债。格格独自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背靠着休息长椅上,脑中飞快的跳动着每个人的脸孔,李主任一直待自己不错,要是提出向单位借点钱应该行得通吧陈宇飞一直就不是外人,虽然也不宽裕,但他们公司的待遇看样子不错应该小有积蓄吧正在纠结怎么开口的时候,“笑面虎”却如天使降临到医院,买了水果不说,还主动提出给格格预支薪水,数额就按住院的医药费来,需要多少预支多少,实在不行,格格的下半辈子就给阳光打工好了。接过笑面虎递过来的一大摞钱,格格突然觉得其实笑面虎长得也挺帅的,魅力值也可以磅薄而出,这个世界还是蛮美好的。奶奶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告知,奶奶再住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休养,奶奶的病不严重,却也很严重。不严重,是因为没有生命危险;严重,是因为没有最好的根治的方案。奶奶的病,就是常人所说的老年痴呆,除了定期的检查和必要的治疗外,奶奶的身边不能离人,要专人照顾;奶奶的营养要以素食为主,低脂肪;奶奶要心情愉悦,避免伤心一下子,原来挺拨屹立的参天大树,变得干枯老迈。看着这几日格格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消瘦,陈婶子心疼的将格格拥在怀里,轻抚着格格的背,格格这些日子积压的压力与懊悔一下子触及了泪点,如决堤的坝纷至踏来、呼啸而出。陈婶的泪也滴落下来,格格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呢奶奶出院回了家,陈宇飞直接将奶奶的衣物拿到陈婶住的主屋内,陈婶拍了拍格格的瘦小肩膀,给了格格一个鼓励与放心的眼色,不无感怀的说:“傻孩子和陈婶不用客气。”从这天开始,陈婶与奶奶同吃同住,负责起奶奶的日常起居。晚上下班,格格像往常一样去主屋看奶奶,奶奶睡得很沉,格格甚至听到了奶奶的呼噜声和梦呓声,而那个名字,像一把钢针刺得格格心里隐隐的疼。格格终身不忘忘记这个名字,也不愿意再提下来:佟安康格格的父亲。奶奶在梦中或许已经见到了分别了十一年的儿子吧。就算再冷漠,再想忘却,这种血脉亲情却渗入了骨髓,在心灵最为脆弱的时候,呼啸而至。格格抑制着自己怒吼的冲动,为什么还要想他,为什么还要念着他他何曾想过你,何曾念过你自那晚起,佟安康这个名字,就像魔咒一样,时不时的跳到格格的脑海里疯狂一阵,再褪却。过一会儿,又侵扰而至。这个名字像魔障一样,纠缠着她,让她不知何去何从。周六,像往常一样,格格来到阳光,换好了服装,准备开始工作。同来的兼职小敏向她意味深长的一瞥,格格回头向她回报一笑时,她却又扭过头,假装没有看到,不理会她。格格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貌似没有开罪她吧不一会儿,店门口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超短女人,女人个子很高,短发显得很干练,红唇娇艳,步态飒爽,气场十足,身上穿着黑色的长款英伦风衣,里面浅兰色衬衫,黑色小脚裤,衣服在她身上很熨帖,像一个模特走秀一样,鹤立于群。女人摘下墨镜,一双精明的丹凤眼扫视店内一圈,径直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打了个响指,呆立的服务生们才反映过来,小安忙笑脸跑过去,谄媚地问:“嫂子,您怎么来了找大哥啊,我去找他。”女子很冷漠的一摇手,不奈的说:“你们这儿有人叫佟格格的吧,叫她来见我。”然后像轰苍蝇般轰走了小安。小安心中警铃大作,却也不敢不从,这头去叫了格格,那头去找店长。格格心情很是奇妙,不知道自己要以什么态度对待自己上司的妻子,这个场面,很诡异。女人端着小安送上来的咖啡,轻轻的啜着,样子很优雅,气质也绝佳,身材也妖娆,真不知道她当初怎么看上店长这么个普通男人呢“请问,您找我有什么吩咐呢”格格努力让自己语气更加温柔动听。“吩咐倒不必,也不敢当,只是来解决一个事情,我喜欢干干脆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所以希望你也同样以诚相待。”女人横扫了一眼格格,格格如芒在背,似一万只箭向她袭来。“听说你们店长对你非常非常好,甚至连你奶奶住院,都是你们店长给拿的钱”女人斩钉截铁,直奔主题。“是,不过”格格惊疑,但还是想解释一下。却不料话却被打断。“别的浪费脑细胞的话你也不用对我说,我不想听,我只看事情的结果,结果既然你没有否认,那这个事儿就成立了。咱们现在就来平这个事儿。”女人打开包包,从里面依次拿出东西。第一样是一把二尺长的刀,应该是杀西瓜用的大号刀,森森的闪着冰冷的光;第二样是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面还用粗粗的记号笔写着“安眠药”;第三样是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得满满的透明液体,上面贴着一张白纸。上面也同样用记号笔写着“硫酸”。三样东西并排放在餐台上,摆放得异常整齐,却散着森冷的光,气氛凝滞。女人看了看格格惊疑的目光,开始解惑,女人耸了耸肩,无所谓的道:“泼水、泼咖啡都弱爆了,还不解决任何问题,我看我们两个就一了百了,选择权在你手上,你看看,你是想让我死,还是让你自己死。”、第八章峰回又路转题记: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格格彻底懵圈了,这是个什么概念她是把自己当成小三来灭吗“不是,嫂子,您别误会了,我只是”格格搅尽脑汁翻过康熙字典来找合适的字眼。“少废话,有事儿平事儿,别磨磨几几的,一点儿也不爽快。要不我帮你选,就这个硫酸吧,一了百了还死不了”女人做势要打开玻璃瓶上的木塞。“晓慧,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可害死我了”笑面虎肥胖的身体及时出现,看到两个女人这个架势,捶胸顿足,抢过女人的硫酸重新放到桌上,拉着女人就往外走。女人一个反身,将笑面虎猛摔于地,一只高跟鞋踩着笑面虎的后背,一面怒喝:“好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忘了当初你怎么对我发的誓了,还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看t地都是狗屁。我可以没有丈夫,但我儿子不能没有父亲,还是个养小三的王八蛋父亲,不收拾你,我都对不起我自己。”女人又狠踩了踩他后背上的右脚鞋跟。所有的人就这么看着她“完美”的完成整套动作,嘴巴张得能飞进一百只苍蝇:这也太凶悍了吧,是孙二娘还是扈三娘投胎呀还有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格格,仿佛在看着一只可怜的将死的蚂蚁。女人抬起脚,目光凛烈的看向格格,潜台词是,该解决咱们的问题了。她往前迈一步,格格就往后退一步,眼看着都顶到了墙上,格格冷汗直流,这怎么办,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看着长得干练精明的,怎么这么“彪”啊被踩得大口喘着气的笑面虎,情急之下抓起了那瓶写着安眠药的安眠药,对着妻子大声喊:“彭小慧,你欺人太甚,反正也要被你害死了,我现在就给你个痛快,好下去赔你的王东成去”说着倒下去一大口的白色药片,噎得他边呛边往下咽。小慧三步并两步,上去就将笑面虎扣得面朝下,使劲用手指头抠笑面虎的喉咙,抠得笑面虎惨厉的叫,大家同情的看着笑面虎,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女人边抠边叫:“你傻呀,吃什么安眠药啊,提人家王东成做什么,一个十七岁就死的人了,大不了我成全你们俩,死啥呀,你死了,我儿子不就没父亲了快吐。”笑面虎悲惨的被抠得嗓子都渗出了红血丝,还在呛咳着。小慧忙数着吐出来的药片,一颗,两颗,三颗四十八颗,只少了两颗,大舒了口气。笑面虎一脸悲凄,像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哀怨的看着小慧:“你以前不是拿糖吓唬我吗,这次,怎么不是糖了啊”小慧又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背,一声惨叫,又一阵咳。小慧满脸心疼的从桌上拿起那个玻璃瓶,打开木塞,将液体“咕咚咕咚”倒在了笑面虎的口中,嘴里念叨着:“药不死你,硫酸烧死你”众人一声惊叫,紧跟着满头黑线,安然无恙地笑面虎终于安然的睡了过去。送走了两个瘟神,格格突然就觉得生活其实真的好无趣,你争来,我争去的,好不厌烦。收拾了下属于自己的物品,回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连续干了两年的阳光,这也许也是自己最后一次在这里打工了吧,真有些恋恋不舍呢。看了看大家欲言又止的表情,格格只是轻轻招了招手,毅然的走出阳光,踏进灿烂的阳光中。身后的人群中,同为兼职的小敏,一脸的歉然和悔恨。格格背过一首诗:“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格格的昨天和今天,两日之间,似乎不仅仅用愚公移山的那座小山来形容了,隔着的也许是那座如来佛的五指山。地点:阳光,还是昨天那张“谈判桌”。人物:桌子东侧是格格,右侧是那个彪悍的小慧。氛围:周围还是那些明着观、暗着看的服务员、服务生们,手紧张的冒出了汗,甚至能听见粗重的喘息声。格格紧张的两手搅着手指,低着头不敢看向对面,心中百感交集,要不是小安骗她说,让她来结工钱,她是不会来的。这不是明显的鸿门宴吗格格甚至仿佛听见了自己骨骼被碾成粉沫的声响。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双手,格格的心“咯噔”一下子停了跳动,完了,终于来了是那把二尺长的西瓜刀还是剩下的四十八颗安眠药要是刀的话还痛快点,只疼一下就过去了。要是安眠药的话,俱说,昨天笑面虎只吃了两颗,从昨天上午十点多睡到今天十点多,满满的二十四小时,刚醒过来,就赴c城向老板汇报工作去了。自己这四十八颗,往好里想是不是可以睡上24个24小时,往最坏的打算,是不是就永远的睡着了不,我不想睡,反抗眼前晃动着昨天小慧的英勇表现,格格自认武力值实在和人家差的不是一级两级这么简单,自己简直弱爆了,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睛。“格格,昨天是姐姐不对,是姐姐眼睛瞎了,听别人胡言乱语,冤枉了你,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这声音,柔和得如同妈妈的摇篮曲,动听的如百灵黄鹂在歌唱。格格一阵眩晕,狐疑的睁开眼睛,顺着握着自己的双手往上看,what是小慧是昨天那个气势如虹、秒杀众人的小慧这个反转剧情是什么个情况似春风拂面,似细雨润土,这是阳光总在风雨后我要见彩虹了小慧柔和的抚摸着格格的手,一脸的喜气,看也看不够似的对格格说:“妹妹长的真好看,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以后,你还要在阳光干下去,想干哪天就哪天,给奶奶住院的钱,咱不着急,也不用扣工资,想哪天还就哪天还,不还也成,谁让我喜欢妹妹呢,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格格怎么听着像是大老婆主动给老公纳妾的感觉这样子的一家人安全感是高呢还是低呢“嫂子,您客气了,我怎么会往心里去呢,事儿过去就翻篇,倒是您,可别生我肖哥的气了。他身体还好吧”格格连忙反抓过小慧的手,热情的回应,以缓解刚才没有回应的尬尴。“看你说的,你肖哥我俩是床头打仗床尾合,好着呢,吃了两片药,正好让他好好休息了,一次性睡个够。他醒了我就让他买彩票去了,这点儿也太高了,你说昨天三样东西吧,刀是有弹簧的,硫酸是矿泉水,你说他咋就选安眠药了呢,三分之一的概率,你说他点儿是不是挺爆的,哈哈”抓着格格的手,自己笑得前仰后合的。格格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弄的脸像便秘了似的。“你看我,光顾着说了,这是姐姐给你买的包包,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这款咱俩一会儿就去换去。”将座位旁边的一个包装袋子递给了格格,怕格格拒绝,还补充说:“好妹妹,事先声明,只能换款式,让我退是不可能的,要是不收,就是不原谅姐姐,姐姐就更加无地自容了。”格格本来要推回的双手就这样僵直的停在空中,小慧将包包直接放在格格身边。没等格格有所反映,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