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在想什么,也不去洗个澡换个衣服,有这么累”周岭壑笑问。“哦。确实有些累了。”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的宋掷成猛然醒过神来,略有生硬地笑笑说。“小凤凰说想去古城里转转,你快打点一下,我们出发”周岭壑衣服无害的好好先生模样。“高煤凰她脚都那样了还想走”宋掷成心中一股无名火起。本来是这家伙带进来的人,结果怎么到现在就他俩不对盘了呢周岭壑头疼地笑笑:“其实是我很想享受一下丽江城里懒懒的生活,想找你们作陪,这下行了吧非要让我坦白你才好受。”他这个人最不喜矛盾,傅启然就层调侃说他是他们三个人里的周总i,一切激化的争斗,到他那里都被化解得烟消云散。宋掷成点点头,说:“那让她陪你去吧,我有点累了。想睡一觉。”周岭壑暗暗打量他,掷成什么时候说过累呢不过看他的样子确实很疲惫。他点着头说:“也好,看你那邋遢的样子,我都快认不出你了。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就能神清气爽了。”宋掷成点点头,再不做声。“那我们俩去玩儿了,有什么好吃的给你带回来。”周岭壑向外走。“不必了,我不喜欢吃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宋掷成淡淡地说。周岭壑无奈笑笑:“好处nv座先生”帮他带上了门。宋掷成看着轻轻合拢上的门,眼底里浮起了似有若无的寂寞。周岭壑和高煤凰两个人走上丽江古城的街头,还是赚足了回头率的。男的儒雅帅气,女的清新美丽。高煤凰踩着一双木质的小拖鞋,穿着长摆的印花裙,一股干净的清香从她的身上逸了出来,让周岭壑觉得舒服惬意。“现在想去干什么”周岭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微笑。“啊我想趁天还亮着先去大吃一场为了吃小吃我可都留着肚子呢我要吃爽滑细腻的鸡豆凉粉,吃甜口、咸口的丽江粑粑,吃油亮油亮的米灌肠,吃味道一绝的包浆豆腐,腊排骨火锅、吹猪肝、冰粉凉宵哎,怎么办我怕我吃不过来了”高煤凰掰着手指历数,说到最后气馁地承认,自己的肚子好像装不下她想吃的那么多东西。“哈,被你说的,我的肚子已经跃跃欲试了。你也真是的,有这么多打算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空空肚子准备着。”周岭壑宠ni的拍拍她的头,“那么,出发目标,美食”“嗯。”高煤凰的眼前出现了如山的好吃的,眼睛里已经无法掩饰起贪婪的欲wang。这个傍晚的情形是这样的,高煤凰先看到一处小吃一声尖叫,周岭壑去跟摊主、店主协调买单,高煤凰在那儿狼吞虎咽,周岭壑在旁边看着她狂吃傻笑,偶尔就着她的手吃上一两口。直到吃的不能再吃,高煤凰一拍自己隆起的小腹,说:“走,壑哥,我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逛街,消化消化食儿。”周岭壑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叫的一愣,旋即展颜笑了起来,出神看着她,这个小姑娘,虽然没有什么女儿态,却当真有意思古城的街道,蜿蜒交错。周岭壑方位感极强,又来过,其实完全可以带着高煤凰一点点逛到彻底。可是他偏不,就看着高煤凰没头苍蝇一样撞进一条巷子,再没头没脑地从另一条巷子闯出来。直到没路,才会对她点拨一二。“壑哥,干嘛不告诉路啊,我看你这么门儿清,为什么总让我自己摸,看我撞了一头包才开心”高煤凰撅着嘴抗议。周岭壑笑着说:“逛丽江古城,一定要逛到迷路才有味道。其实你不用急,顺水而入、逆水而出便是。丽江啊,是个适合一起流浪闯荡的地方。一起迷路、一起摸索、一起寻求出路,多有趣的事情。”这不经意的一句,让高煤凰心里微微一动,她看着周岭壑好看的脸想,他这是有意说的,还是无意呢入夜,街灯点亮。两人不再钻雅致的小巷子听小桥流水,观细雨烟柳,看不经意间映入眼的墙壁文化。转而回到大街上,看瞬间热闹起来的街市和不知道何时亮起来的红灯笼。街灯将石板路映得梦幻而妖娆,光影层叠,迷梦一样。成群结队的驴友、相偎调笑的情侣、甜蜜幸福的一家三口、金发碧眼的外国旅人在石板路上招摇而过,每一个都是梦里不真实的一点幸福。“壑哥,这儿真是太美妙了。其实美妙的不是多好的景色,只是到了这儿的那份自由的心境。”高煤凰大口吸了一口丽江潮湿而甜丝丝的空气说。周岭壑学她的样子也吸了口气,说:“是啊,以前我怎么没觉得我有一个以前玩乐团的朋友,走了世界上很多地方,后来就定居在这里了。你不是想泡吧吗一会儿我带你去他开的酒吧。”“真的太好了你还有那么另类的朋友”高煤凰半信半疑着问,在她印象中,他们的朋友可都是高大上高富帅的周岭壑的眼光投向灯光照不到的一处暗影里,幽幽说道:“他和我们一样,是世家子弟,只不过他想开了,过上了自己想过的生活。可是,又有几个人真的像他那么洒脱呢”不多时,周岭壑带高煤凰来到了巷子深处的一个酒吧,不显山不露水的地方,不大的门脸,掩映在古韵悠然的气氛中。这不像个酒吧,倒像处宅子,没有幌子没有招牌,没有四处可见的大红灯笼,只有一盏莲花灯,静静站在宅子的屋檐上。周岭壑上前轻轻扣动着门环,半晌,宅子里走出个年轻女子,探出半个头来,也不说话,只看着周岭壑等他发话。周岭壑对着那颗年轻的头颅说:“告诉卢肖,就说周岭壑来看他了。”门轻掩上,一阵轻轻缓缓的脚步声向里宅走去。没过几分钟,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奔来,门哐当一声响,一个梳着辫子、穿着耳洞,一身另类打扮的年轻男子风一样狂奔出来,他狠狠搂了下周岭壑的肩膀说:“你小子也知道来看看我”周岭壑嘻嘻笑着说:“不想来,看你在这儿呆得这么滋润我多不舒服”那人捶了他一下:“不是你小子失意找酒的时候了”他从周岭壑的肩膀上看到好奇打量着自己的高煤凰,问:“这妞儿是你带来的”周岭壑回头看看高煤凰,笑着点点头。“行啊,小子。这个成我看比刘苏那个装模作样的小娘们儿强多了”说着他自己走到高煤凰身边,伸出上面有几道伤痕的大手,说:“你好,我是卢肖,这里的人都叫我老肖”高煤凰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东北老家那些快意恩仇的男人们,大嘴一咧,笑着说:“你好老肖。我叫高煤凰。你这儿确定是酒吧”卢肖哈哈大笑着推着他们的后背把他们往宅子里面带,说:“岭壑,这也就是你带来的妞儿不然,这么好的性格,哥早就追了呀”周岭壑看着在屋子的灯影里忙碌着的那个纤细的身影,正是刚才出来招呼他们的人,笑着说:“别当我是瞎子,你小子这不是有人了吗”卢肖又哈哈笑了起来:“和我一样,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现在过着还行。”高煤凰看着和卢肖一起欢笑的周岭壑想,原来周岭壑也可以笑得这么无拘无束,他,还有多少她没见过的样子呢、擦身过宅子外面传来白天还没有叫透的蝉鸣声,酒吧里的小舞台上站着几个乐队歌手,边喝酒边玩着乐器,唱着高煤凰不大听得懂的音乐。这个小小的酒吧,就像个躲藏在人间烟火里的世外桃源,沾染着恬淡舒适的生活气,却又与生活没有半点关系。“这里是不对外开放的。卢肖做这个酒吧只是玩票的性质,只招待他的好友们和歌者。久了你就知道了,卢肖这个人,最有脑子却也最没脑子。玩世不恭,玩儿心太重,老顽童一样。”卢肖去给他们调酒,周岭壑扭身轻轻对着高煤凰的耳朵解释。高煤凰出神望着站在吧台后面极用心地擦拭高脚杯的女孩儿,她很瘦,低着头,长长头发垂着,只露出一个尖尖的下颌和修长瓷白的脖颈,安静单薄得像一幅水墨画。她虽没有说话,但你却能察觉她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她不经意抬头,对上高煤凰的眼神,一愣,高煤凰咧嘴对她一笑,让她猝不及防,又是一愣,咧了咧嘴,算是回应,可以看出,她平时怕是不大爱这么对着人微笑的。周岭壑无意中撞见这一幕,一笑说:“小凤凰,你真是个宝贝。”高煤凰明亮的大眼扑闪了一下,好奇问:“怎么突然间这么说”“因为你是一个永远与人为善的人。”周岭壑笑着解释。高煤凰正喝水,呛了一下:“怎么说得我像个出家人。”“我说的不对吗你与谁交往都先假定这个人是你的朋友。”周岭壑把粘在高煤凰唇边的一根长发撩拨下来跟其余的头发拢到一处。高煤凰下意识的一躲,他们俩,什么时候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怎么她还是有点儿不太适应呢她怕周岭壑看到她的动作伤心,掩饰地吸了吸鼻子,说:“我是这样吗我自己都没觉得。”卢肖这时候走过来,端着两杯自调的鸡尾酒:“快尝尝这是我最近才发明的,我给它起名叫小三儿。”周岭壑无奈笑笑:“这名字还真是你的风格,你说你是让我喝,还是不喝呢”高煤凰喝了一口,有些呛,浓烈的感觉。她蹙着眉问:“为什么要叫小三儿呢”卢肖得意洋洋地一笑:“小三儿啊,浓烈妖娆,入口甜美,颜色艳丽,引诱人想马上喝了它。喝了之后,却发现后味有些苦,再酸涩,最后,归于平淡。”高煤凰呷了呷嘴里的酒:“还真是。”“你们这是定情之旅”卢肖打量着他们俩问。“别胡说,我们是学校组织的远足。刚从香格里拉过来。在这儿呆一夜,明天就起程回上海。”周岭壑轻轻责怪他的鲁莽,嘴边却隐隐露着笑意。“哎,小美女,去跟我媳妇儿唠唠嗑吧。她这个人啊,孤僻惯了,没有朋友。你去引导引导她。”卢肖显然是想把高煤凰支开,单独审讯周岭壑。高煤凰倒没察觉,乐得去探索个新领域。这个浑身神秘气息的女人,还真引起了她的浓厚兴趣。高煤凰一走,卢肖拍着周岭壑的肩膀说:“兄弟,你走出来了”“什么”周岭壑灌了口酒,明知故问。“别以为我猫在这儿就什么都不知道,刘苏不是结婚了吗,上个月。据说为了防止你闹场子人家就在美国小范围举行了一个仪式,都没在国内大张旗鼓的办。你小子,至于吗不就是个女人”卢肖头碰着头和周岭壑说话。周岭壑已经有几天没想那个时候的事了,那是他人生里最苦涩的一段日子吧求而不得,爱不被理解,心上人远嫁他乡,一个最终的告别都没有“都过去了,我还行。”他自嘲地笑笑。“嗯,出来就好。这妞儿不错,人好,接地气。不像那个刘苏,一本正经的死样子。我最不喜欢那种死鱼一样的女人。没个性,没意思。”卢肖撇着嘴说。“喂,留点儿口德吧怎么说也是你兄弟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周岭壑含笑抱怨。卢肖嘻嘻笑着:“我看你跟这姑娘有谱儿,你看她的眼神儿不一样。”“是吗”周岭壑挑眉诧异,他自己倒没发觉。“不过,这可是个生瓜蛋子,没熟,她对你我可没看出有什么特殊的意思。”卢肖继续说。“呵呵,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吧”周岭壑得意地笑了,“你恰恰说反了,她叫我男神哦。”卢肖的表情略有惊诧,不过还是用肩膀撞了下周岭壑:“没看出来,你小子行啊摘着了这么一朵娇嫩新鲜的花儿”周岭壑低头拿着酒杯笑。那边,高煤凰一直以进攻的方式没话找话地和卢肖的女人闲聊。“你叫什么”高煤凰一只手扶着吧台腆着一脸的笑意问。吧台里的女人抬头看了看她,又低下头去继续擦杯子:“柳祥云。”这个时候,高煤凰才清晰地看到了她的长相,很白很白的一张脸,有些缺乏血色。消瘦所以显得颧骨略高,轮廓非常分明,特别是那双眼睛,长得美极,觉得透彻却没有灵魂的空灵。看样子应该有些年纪,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在三十岁左右,比卢肖要大。这两个人,一个那么静,一个那么闹,你却觉得他们很搭。良久的沉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礼貌的回问对方的名字吗高煤凰想。不管了,她豁出脸去说:“我叫高煤凰。很高兴认识你,你长得可真美。”女人低着头笑笑,略有羞涩:“哪有你美”“我们都美。美得不一样。”高煤凰大咧咧笑着,大咧咧说着,一点儿都不知道谦虚。柜台里边的女人笑了,抬头看着她:“那是你男友”她的下巴指了指周岭壑的方向,又不经意地瞥了眼周岭壑身边的卢肖,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哦,不是。那是我男神”高煤凰继续大喇喇说。“哦”女人眉心一挑:“那他对你可真好。”“是吗”高煤凰问。柳祥云轻轻点头,没说什么。她可是个嘴上虽然没话,心里眼里都雪亮的人。这个男人和面前的高煤凰站在一起的时候,一直站在上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