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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地说:“想问什么”聂娆怕他反悔似的,忙问:“你和董权跃是什么关系”他把手上的油抹在纸上,脸色没大变化,却语出惊人:“如果我爸没死,商影分公司的老板就不会是他了。”对上她不可思议的目光,他又娓娓讲述了这几年的经历。当年何宗达和董权跃的关系可以说交情匪浅,即使在这个位置没定下来前,也一直保持着苟富贵勿相忘的态度,直到董权跃不知从哪知道了杜家的大小姐竟然愿自降身价给何宗达做情妇,俩人一下撕破了脸。董权跃怒斥他人品不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仁不义称不上兄弟。可谁知道指责别人的人又是怎么个人模狗样那些拼死拼活赚来的成果,丝毫不肯拱手让人。这么多年,他明面上哄着昔日好友的儿子,背地里下绊子的事没少干。后来何宗达死了,杜绮婷来找他,问了几次董权跃的情况,像在私底下查何宗达的死有没有蹊跷,一查就是一两年,最终确定车祸的确是意外,不然董权跃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杜绮婷是真美,不只是姿色不俗,是令人过目不忘的美,那时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爱上了一个四十多岁、有家室的男人。没人知道她图什么,也没人清楚她为什么没嫁过人。至于何宗达当初为什么会出轨,也成了永远不为人知的故事。董权跃说他是半辈子没见过那么多钱,杜绮婷说他们是真心相爱,两边各执一词,亡者却已长眠。死亡是纯洁的、原始的,生前那一桩桩惊世骇俗的事,没有人再追究了。杜泽临接手商影后董权跃没了忌惮,恨屋及乌,把心里的怨气都撒在了何齐锐身上。放在身边看不顺眼,就想方设法把他拉下来。封杀他、雪藏他,托人暗地里对付他,等他没人形的时候再将折磨人的手段统统在他身上用一番。人心能伟岸到什么程度,亦能肮脏到什么程度,他也是个设局的高手。如今杜家家族内部纷争不断,他拿不准商影最终会被收复,还是继续归杜泽临管,这些天风云变幻,很是不安宁,他害怕万一杜绮婷东山再起,知道了他对何齐锐做的那些事,让他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惶恐之下,赶紧把何齐锐从土里扒出来,拍拍灰,掸掸尘,顺便封个口。有程势爵这么个前车之鉴,聂娆不是不知道这圈子里龙蟠虎踞,诸多,知道真相还是免不了胆寒。她看着何齐锐,背后冒出涔涔冷汗。卷进了这局里,想再出去,怕是难。何齐锐把她送回酒店的时候不过八点,她却感觉到万分疲乏,侧躺在床上,枕着胳膊想了很久。这几天她都没怎么睡,两三点还在床上翻,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直沉在梦里,都是些激烈的梦,逃亡、探险,白天惊醒的时候满头大汗,眼底都是青的。昨天何齐柔睡在她身边,睡得那么香甜,让她有些羡慕。刚来商影的时候,杜泽临的地位还不是很稳固,难免有别有用心的人栽赃嫁祸。面对污蔑,杜泽临一向选择相信她,可她初涉泥潭,一点思路都没有,长期以来,那些麻烦困难而棘手,她经常半夜想到什么,抄笔记下来,等白天清醒的时候看一眼再撕掉。那些日子她不敢写日记,害怕承受不了高强度的作业量,写下一些策反的情绪,也怕记下什么涉密信息,被心怀鬼胎的人看了去。杜泽临会让她带两三个艺人,当做障眼法,都是已经被炒得很热的人,不需要费什么功夫就能大红大紫,接着他会给她升很高的一截。她学历不高,考上数万人憧憬的一所大学没去上,说什么风凉话的都有,就是在这时候她认识的展颜。她贪慕权势是假的,展颜攀龙附凤是真的,买衣服鞋子从来不买便宜货,粉底口红净是奢侈牌子,来接她的车占了豪车排行榜的前几列,混吃等死,坐吃山空,金主破不破产都不关她的事,为了吃穿用度上那些高档东西,什么都能豁出去。那时聂娆是真单纯,私底下还劝过她几回,展颜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回头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过了几天,说聂娆借杜泽临上位的小道消息传遍了公司,愈演愈烈,到后来什么双面间谍都出来了。聂娆还没背负过这样的恶名,直到有一回,她和展颜出去逛街,一回头发现她在偷拍自己,展颜被她看见,慌张地藏了一下,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拿出来,对着她笑。从那一天起,她就和这个对她用心机的人疏远了。也是后来某个机会,她不但知道了展颜拿杜绮婷的钱,报告杜泽临的近况,还知道了一些没几个人知道秘密。之前公司一个经纪人大意了,在媒体面前说了些对艺人不利的话,那阵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她却趁机捅了这个经纪人一刀,接手了另一个在香港发展得很好的艺人。那个经纪人走投无路,她却假惺惺地劝她不要和公司作对,说商影已经乌烟瘴气,这风气就这样,你得学会在这种情况下找活路,那副落井下石的嘴脸看得直叫人心凉。这样的品行,别说做朋友,连接触都不想有。聂娆的品性里除了敬业这一项,也有了谨慎和细心。可光是这样,还远远不够。林文娇不够出名,很多号称可以投资千万的大老板都不过想骗床而已,他们笑容猥琐,手里也不老实,眉毛一挑一挑,满嘴都是小姐和美女,淫词艳语脱口而出。聂娆不放心林文娇一个人,常常陪她去应酬,有回那群禽兽还给林文娇下了药,她觉得不对伸手去扶,林文娇傻呵呵地攀着她的脖子对她媚笑。可是已经晚了,嗤拉一声,林文娇腰上的衣服就被撕了一截,那人连她的便宜都想一起占了,压着她就来硬的,要不是遇上警察扫黄,后果不堪设想。那时她便深谙,这水,不但深,还浑。防不胜防的明枪暗箭、看不清楚的勾心斗角、无人细究的不可抗力恨不能一梦不醒。第十三章聂娆从小家境就不富裕,不仅生活拮据,还要受亲戚的冷嘲热讽,对于三口的小家庭来说,亦是意外怀上没能打掉的孩子。那些没有远见的人有个坏毛病,不是自家的事总想插手管一管,哪怕不给他们添麻烦,他们觉得麻烦的事也会挂在嘴边唠叨,时不时恶心你一下。七大姑八大姨爱计较,那么多姊妹兄弟里,父母偏袒谁,那仇记得准着呢。到头,父不慈子不孝,两边父母的后事都是聂木成料理的。聂木成是个老实人,性情敦厚,是个热心肠,待人接物都很有耐心,手把手把聂娆带大,教的都是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教科书。这世道流俗的人没有精神,好胜的人锋芒太甚,而有棱角的人更是许多人的眼中钉。可聂木成说,你妈妈把你生下来,不是让你选个好法子死的,是让你从十岁长到二十岁,二十岁长到三十岁,明白什么叫生生不息,逢着逆境的时候挺一挺,撑过去了,给身边的人做个精神支柱,人生在世不容易,相互扶持是老传统,记着根才有归处。背井离乡是苦,漂泊无依是苦,人各有死法和葬礼形式,可念念不忘的是故里,那方养人的水土实在可爱又可亲。所以即便多忙,聂娆一年也要回两次家,一次是清明扫墓时,一次是新年,和哥嫂吃团圆饭。她是有家的人,和没什么出息的哥哥相依为命,也能理解林文娇的感受。像他们这种没有父母罩着的人,即使努力达到优秀的程度,只要你当了靶子,有权有势的人打心眼想整你,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一回不行来二回,能做的只有拼命逃,逃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林文娇年纪小,她只能看到面上的差距,头一层是金钱,其次是学识修养,最后是能力阅历。而她们这些打底层来的人想要得到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得倒着来。那些出身矜贵的人身上有股她们不能企及的傲气,他们一边破坏规矩一边强调作风,一边养尊处优一边嘘寒问暖,所以当杜泽临怜悯她的时候,她已经料到自己的命不再是命了。杜泽临第一次给她那么大权利的时候她吓得寝食难安,生怕哪里出了差错,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这么来了,每当杜泽临被推到风口浪尖她都如临大敌,两三天不眠不休都很常见。杜泽临是看上去温润骨子里狠,她是看上去严肃内里温吞,两人搭起伙来还干得不错。有天两人闲聊的时候说起当初为什么要用她,杜泽临总结的很到位,错得理直气壮却不显张扬。他需要这么一个合的上眼缘的纸老虎做搭档。他生母信佛,讲究慈悲,他喜欢她做人留一线、懂得体恤他人的作风,也算赎了他的罪孽。最重要的是她表面上对一切阴暗面心灰意冷,实际却很通透,不是那种嘴上喊着伸张正义,背地里却偏激妥协的人。有时候看一个人和自己是不是一路的,从看的第一眼就知道,细节不过是旁证,日后只会越看越顺眼,或者,越来越看不惯。半小时过后,聂娆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她只打了个盹,睡得不深。以前她也有这样很早就困的情况,一大堆任务没完成,却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只有定个闹钟睡二三十分钟,往往闹钟还没响她已从梦中惊醒,精神倒真的好了许多,接下来便是彻夜不眠地工作。杜泽临让她查的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她只有把整个过程记录下来,亲自给他送过去。写字台上只有笔和便签纸,她打电话给前台让服务员送上来一沓信纸,拧开台灯,端坐在桌前整理思路。今天何齐锐给她讲的那些信息量太大,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必须要理清,还得回想何齐柔透露的那些往事,以及她这几天的亲身经历,看每处细节是否能对上号,谁知一想起来满脑子都是何齐锐那张勾人的脸。漠然的,狡黠的,促狭的,好整以暇的聂娆觉得自己病得不轻。长久以来她从未对任何异性有过非分之想,反而看不上那些和身边所有男人关系暧昧、一厢情愿想和对方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的女人。她们不挑,在不同的男人面前娇嗔嗲笑;她们卑微,不在乎人家是不是骗床,只要有人愿要就好;她们把自己当个人物,认为被男人喜欢是理所应当,谁都不配跟她们抢。不仅在圈子里,在学校里,大街上,随处可见。正因有这样的女孩,所以花天酒地的公子哥有了玩票的对象。最后这些轻易降低身价的女孩都会哭着说自己一不图金钱,二不图名分,爱也爱过恨也恨过,最好的年纪却遇人不淑,再不肯相信爱情。可爱情是一眼万年的东西,是见人动心,不是见人动欲。它不可估价,也不能丈量。她没有背景,但心怀感恩,珍惜拥有的一切,她出身平平,但看得起自己,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靠谱的人。在林文娇眼里她就是一个眼光高又不愿将就的人,可爱情在她眼里没有温饱重要、没有睡眠重要,所以她在那些有个男朋友抢吃的、半夜折腾的女孩眼里特别没有情调,感情史是一张白纸。该谈恋爱的年纪她在谋生计,稳定后有杜泽临给她撑着腰,很多和她聊的投机的男同事都不敢和她离太近,他们大多都在拼事业的年纪,在感情和前途中都做出了慎重的选择。聂娆理解他们在人生大事和终生大事上做的决定,从不假公济私给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人穿小鞋。那些大学刚毕业的小伙一开始怕她,怕她刁难下属,后来都觉得她人不差,出差公办相继带些当地的土特产,老同事更不用说了,主要还是因为她经手的文件没出过错。总的来说,聂娆和他们处得不错,可都差那么点火候,没有可以大方将知心话的人。可第一次来横店,何齐锐那副样子触动了她,她第一次对男人有不一样的感觉。那滋味,说不上来。他说,很重要。世上很重要的事都没几件,何况是人。当时她太着急,一门心思要替林文娇找到出头的方法,却忽视了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固执地站在好处的角度分析利弊。之后她拐弯抹角套何齐柔的话,悄悄去他家,他却把她约出来坦白了一切。这就像去别人家做客,主人问要不要喝水,明明摆着手说了不用,最后却跑到人家厨房倒了一杯,还被抓了个现行一样,回想起来不是一般丢脸。她有她那时迫切想拿到的,有无论何时都羞于启齿的,有后来发现不厚道而追悔莫及的,可站在她的角度,她可以在心底承认悄悄弥补,而不能表现出任何的底气不足。是非对错是一方面,表面功夫是一方面,就算哪天走投无路,也要装腔作势演上一段,因为她是杜泽临的门面,一旦让人看出破绽,结果将是粉身碎骨。心虚是藏在眼神里的,颓气则是覆盖全身的,她不能养成自我反省的习惯。记得二十一二岁她刚入局的那段时间,成天呆在镜子前练眼神,目光要坚定、犀利、不怒自威,即使内心再挣扎也不能让人觉得你自己都认为自己有错。挨骂不能哭,生气不能哭,恐惧不能哭,压力大了不能哭,后来自然而然内心就坚韧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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