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他的另类情趣阮茉抿着唇,眸中惊波带雨,怒意隐然,那个明艳的女人扫了她一眼,把自己的短裙往下拉了拉,一脸事不关己地说:“他拉着我的要我这么干的,不关我的事。”要是仔细看一眼,可以分明地看出来这女人的五官和叶湑的相似之处。那一瞬间,阮茉的火气都来了,她走到尹焕轩身侧,左手托着他的腰,右手勾住他的肩膀,把他颀长的整个人笔直地扯了起来,尹焕轩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头,阮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带得动他,就连对面妖娆坐着的女人也不禁看呆了眼。阮茉睨了她一眼,没说二话,架着尹焕轩就往外走。出了烟火世纪的大门,她的腰都快被他压断了,阮茉咬着牙狠狠地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尹焕轩皱着眉没醒,浮现几分痛楚,她忽然又不忍了,无奈又愤怒地托着他往车上走这个点带着一个喝醉的男人回他家,恐怕跟他那传统得近乎刻薄古板的爸妈解释不清楚,而且总之最后,阮茉把车开回了自己家。将就地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上,阮茉头疼地醒过来,推开自己闺房的门,正看见他安逸宁静地躺在自己粉红色的单人床上,脸上身后的酡红退了几层,恢复到平素里清隽迷人的模样。痴迷地多看了几眼,阮茉在心里说了一句谁也听不到的话,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真会掐着时间啊。阮茉心里一咯噔,她在s市认识的人虽然多,但一向跟人保持距离,真能大摇大摆按她家门铃的人还真不多。难道是言子墨要是让他看见她床上躺着他的情敌那画面感也是让人醉了。阮茉地关上卧室的门逃到卫生间,把自己凌乱的裙子和碎发整了整,妆也来不及画,踩着拖鞋就去开门。本以为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在打开门看到来人的时候,阮茉还是惊恐地杵在了那儿。苏心晚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优雅温婉,如江南女子,灵秀剔透,可许是嫁给了言横渊历经商战疆场,这一身气度之外更有七分的凛然高贵,她即使只投下轻描淡写的一眼,也让人俯首而不敢反驳。阮茉在外人眼中是个顶顶大气的女子,但唯有在苏心晚这个女人面前,她也会乖顺得像只兔子。没带任何行李物品,苏心晚今日是空手前来的,她一直微笑地看着阮茉,直到过了许久也没见她表态,不由轻声细语问:“茉茉,不请阿姨进去的”如梦初醒大为懊恼的阮茉惊得猛然点头,但又怕苏心晚看出异样,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苏阿姨”,就把人带进了客厅。苏心晚坐下,她是个不沾烟酒的人,唯一的乐趣就是品茗。阮茉这里没有好的茶叶,勉强泡了一壶毛尖。“苏阿姨,您怎么突然来了k一点消息也没给我透露。”阮茉尽量装作温驯乖觉,笑容甜美地问她。苏心晚的坐姿神态,无一不优雅如画,她和善地笑了下回答:“我是突然决定要回国,子墨也不知道。茉茉,你暂时先不要跟他说,我给他一个惊喜。”只怕,对于言子墨来说,是只有惊,没有喜吧。即便阮茉有根铁杵一样的神经,也能想明白苏心晚回国肯定是为了叶湑的事,本来对言子墨和叶湑十分看好的阮茉,现在却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她的卧室里睡着一个尊神,要是不留神醒了,看到陌生的环境,任谁都会推开门一探究竟不是对老天生有怨怼,而是阮茉悲催地觉知到:她从小到大的运气都有点背。也许还不是一点这个时候,她已经听到了门把转动的声音,那个人已经醒了,很显然是,他在开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慢,以至于苏心晚蹙眉看了眼她粉红色的卧室门,轻声问她:“茉茉,你房间里还有人”阮茉不及回答,她掠过客厅冲到卧室门口,一把拧开大门,把原本卡在门后的大男人往后一推,紧跟着又把门摔上了。今日一遭彻底得罪了苏心晚了,只怕尹焕轩不明其意,因为宿醉刚醒头有点晕,被阮茉推得笔直后仰,差点没倒在床上,幸好扶着这个冲动的女人勉强算是站住了脚。看到阮茉,他犹疑地皱着眉,不解地盯着她,“阮小姐,我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有理了阮茉一双眼睛瞪过去,“你居然喝酒了,还喝醉了要不是我”话音未落便被门外的苏心晚打断了,她在外边敲了敲,“茉茉,你在和谁说话”听到门外还有人,尹焕轩惊讶,“谁啊”心虚的阮茉彻底崩溃了,掏出手机给言子墨发短信:你老娘突然杀来,我等措手不及,抵挡不住,速来支援尹焕轩低着头看她指尖飞快地按着手机屏幕打字,一看到前三个字就了然了,“居然是言子墨的母亲。”阮茉聚精会神地发短信没理会他,尹焕轩了悟地点了点头,“难怪阮小姐如此慌张,原来是被抓奸了。”这样一个男人,把“抓奸”都说得一本正经的,阮茉抖了抖,听到苏心晚还在外面喊她的名字,阮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尹焕轩推到窗户边上,“恩我也不要你报了,大爷你赶快走吧,跳窗而逃。”尹焕轩却正色地握住她的手,“不行,我是男人,怎么能干这种鸡鸣狗盗之事,何况,我又没做亏心事”说到这三个字,他突然不确定地顿住,为难地自我强调:“应该没有。”岂止是没有,尹焕轩简直就是个正人君子,阮茉昨天晚上算了不说了,说出来只会让自己尴尬,她推着尹焕轩无果,头皮发麻地等死。苏心晚这么好脾气的女人也失去了耐心,因为阮茉举止异常,她犹豫了两分钟,最终转动了门把手。那“咔嚓”的摩擦声,像极了对她的死亡宣判之音。闭着眼睛等死的时候,苏心晚却停手了,紧跟着阮茉诧异地听到她说:“茉茉,酒店里的人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晚上到沅芷香榭,阿姨请你吃饭,记得叫上子墨一起来。”紧跟着再没了声息,看样子是真走了。阮茉却一点没有躲过一劫的意思,苏心晚那么蕙质兰心、玲珑剔透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房间里有什么人她不点破不过是为了给她这个阮家小女全个面子罢了。事实上,今日的晚宴才堪称重头戏。这时候她明白了,她刚才飞扑进卧室的举动,简直就像一只勇敢的海燕在宣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于是老天毫不犹豫地一盆玻尿酸浇她脸上阮茉苦着脸欲哭无泪,尹焕轩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最后还是道了歉:“对不起,可能让苏夫人和你有了点误会,要不晚上,我陪你参加聚宴帮你解释一下吧。”这是个很温柔的建议。要是解释得清楚她老早就把门大敞开等着苏心晚来验房了。阮茉真想抽死自己啊,为什么要把尹焕轩带家里来,非礼不成,调戏失败,反而被苏心晚知道了。她倒是不怕与言家撕破了脸皮,重点是她的外公外婆与言子墨的爸妈一向交好,如果因为这件事伤了两家和气,阮茉简直就是大罪人她想也不敢想这件事的后续,推着尹焕轩要让他出去,岂料才打开大门,又撞见了言子墨怎么可能这么快言子墨看她一脸傻眼的样子,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解释:“本来是给你带点吃的看望老朋友来的,看来,好像错过了什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有点尴尬的尹焕轩。“什么都没有”阮茉一把把言子墨扯进门,三个人开诚布公地谈一谈。等说完苏心晚来这的经过之后,言子墨突然皱着眉问了一连串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想请问,你昨天吃撑了找尹焕轩做什么还有,得知他在烟火世纪你为什么不等等,反而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尹焕轩喝醉了,你明明知道他家在哪,为什么不直接把人送回去,反倒领回了自己家”这个答案不言而喻。如果苏洛白在这里,一定会竖起大拇指来一句:老板夏洛克啊“”作者有话要说:我家墨墨早就洞穿了青梅的心思啦,毕竟夏洛克不是叫的假的嘿嘿。、聚宴本来尹焕轩宿醉酒醒,头还有点眩晕,不想思虑太多事,关于阮茉把他领回家的事,也没有多想,可在言子墨问出了这么一连串的问题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了几变,困惑地望向了一旁尴尬耸肩而笑的阮茉。言子墨世事洞明的目光流连在这两人身上,咳了一声,“我们家茉茉难得动心一次,放心,这事哥哥给你做主”这么直白,阮茉的脸一下通红。尹焕轩也不大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皱着眉脸色有点难看。这个言子墨,什么时候跟她关系这么要好,这么亲昵了,还哥哥他倒是真好意思,不过是为了解决头号情敌,迫不及待地想把青梅推出去罢了。就这些小九九,阮茉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她瞪了言子墨一眼,言大少收了声,她立即转移话题:“这事你别管了,准备一下晚上的晚宴吧,这么尴尬的场面,我可应付不过来。我话说在前头,晚上我就是个哑巴,你的妈你自己应付。”这话说得十足不客气,但言子墨并不生气,反倒兴味不错地扬起薄唇,墨深的眼眸里掠过一丝狡猾的光。可真是个腹黑的男人。阮茉在心里这么说着。“我晚上拉着我家阿湑一起去,你拉着你的现任好了,这样才比较不那么尴尬。”一口“我家阿湑”,丝毫不顾及照顾了叶湑三年的学长,阮茉都有点看不过去了,她拿眼白瞅着言子墨,嘲弄冷哼。言子墨询问尹焕轩的意见。他其实也想知道一下叶湑和阮茉眼中的“谦谦君子”,究竟是怎么个君子法。尹焕轩没有多做思量,已经点头答应了,“好吧。”在言子墨提这个要求以前,他已经先答应了阮茉,现在没有拒绝的余地,即使他心里对阮茉乍然而来的亲近充满了抗拒。一场谈话最后友好解散。叶湑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好运,领导给策划部放半天假,因此她午间就回了家,带了一份饺子打包回来的,言子墨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吃完了,正坐在床上玩手机。他走过去,带着一丝温柔狎昵的笑容,像极了春日的草泥,温煦厚实,叶湑被他熏得有点暖意,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低着头面红过耳,言子墨懒懒地坐到她身边,见叶湑一直低着头看屏幕,他不满了,伸手夺过她的手机。叶湑大惊,要去抢回来,奈何言子墨把手举高,他具有身高手长的优势,叶湑争抢不过,干脆一拳头砸在了他的胸口。“做什么”言子墨飞快地凑过去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叶湑红着脸瞪着他不说话,他把手机塞回她的手里,在叶湑脸色好转之后,他才缓慢地说出了意图。叶湑的眼光顿了顿,指尖收紧,长发的遮掩下指关节有点发白。“不可能。”突如其来的冷漠让言子墨眯起了眼,他淡然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婚姻,要见什么家长更何况,叶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此刻如果见了他的母亲,以后要洒脱地说走就走将不再是易事。或许这些都还太过理想化了,以言家这么雄厚的财力物力,要物色什么样的媳妇没有,她就算把身价再翻十翻,也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在那些人的世界观里,她能嫁给言子墨,应该已经是修了几世的福气了。所以见到苏心晚之后,对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下马威。逼迫她离开言子墨。她握紧手机冷静地反问:“言子墨,你想我离开你吗”“当然不想。”言子墨伸出双手抱住了她。叶湑摇了摇头,“如果我见了你的母亲,不管是在任何场合,三个月的期限都被会缩短至最多几天。如果这样,你还让我去吗”“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言子墨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叶湑太没有安全感了,尤其是对他的。因为他当年不负责任离她而去,她一个人顶着那么大的压力,是那么孤独无助,如果不是尹焕轩他其实今时今日也不敢面对会变成怎样的叶湑。她沉默,没有再说话。晚上六点,苏洛白的车停在言子墨家门口,此时正起了细雨,院中高低铺泻的玫瑰花承了雨露,更加娇美动人,整个院中包括前庭都是玫瑰的清香,一丝一缕地游移扩散,苏洛白打开车门也能闻到。在言子墨牵着叶湑上车之后,苏洛白把车发动。叶湑看着一直沉默的言子墨,随意问了苏洛白一句:“今天为什么是你开车来的”言子墨有车有驾照,不过因为他是总裁,出门有专属司机也不是很奇怪,所以她问得真的很随意。苏洛白专心致志地开着车,没留意就答了一句:“哦,今天下了点雨湿气重,子墨他”“咳咳。”言子墨捂着嘴咳嗽。苏洛白突然明白过来言子墨还没告诉叶湑,于是也识相地噤口不言了。叶湑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她知道以言子墨的性格,如果他不想说,她再怎么刨根问底都没有用。而且这种细节,比起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