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宋陌手里就只剩了两个字,把宋陌弄得一头雾水,“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是谁,”白衣女子,盯着萧韶问道,他就是掳走自己的人吗,看着好斯文,“你对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样的态度吗,”萧韶皱着眉说道:“在下路过一个巷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趴在地上就救了回來,因为不方便带入家中,就把姑娘安排在客栈里,”白衣女子也就是蒋欢想想,掳走自己的人好像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巷子里,然后自己想走出來,结果体力不支,倒下了,才被此人给救了,他应该说的沒错,“谢谢,”从白衣女子嘴里吐出了两个字,“那姑娘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小二,我给了钱了,”“我们族里有规矩,不能欠人人情,你说你需要我做什么,”蒋欢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就想知道他的名字,“做什么,在下救姑娘,只是举手之劳,不图回报,”萧韶觉得这个女子挺有意思,“那你告诉我姓名吧,”白衣女子忽然拉住萧昂的袖子,说道:“我日后报答,”“真的不用,”说完萧韶就转身走了,不顾后面人的叫喊,出了客栈门的萧韶觉得很奇怪,这个姑娘的脑子不会有问題吧,不然怎么会一直拉着人说要报恩呢,可是坐在客栈床上的蒋欢,有些发愣,怎么会是他呢,不会这么巧吧,第六十二章 如意斋主一坐在床上的白衣女子,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沉默不语,只是慢慢地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纹路,怔怔地注视玉佩,蒋欢陷入了沉思:当时跟着李三娘的时候,才知道,有赏金猎人这回事,有一次,蒋欢自己去黑市的时候,看着有一悬红五千两,很诱人,她就去接了,才知道是要给个十一岁的男孩下毒,要求是让他身子变弱,最好是几年内慢慢死掉,她手上从來都沒有沾过血,也不准备沾,拿到了具体的信息之后,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萧国公府的少爷,果然是沒娘的孩子像跟草,沒人管不说,还有人出这么多钱來要你的命,接她的管事看着她的小身板,还有些瞧不起她,但是当蒋欢拿着一条手绢,在一个小厮面前晃了晃,小厮就昏过去了,管事看着她,觉得有点意思,就安排她进了府里,专门伺候那个沒人管的少爷,这个少爷当时已经被送到山上学艺了,只是在每年过年的时候回來一下,这次就在这里住几日,蒋欢成了专门伺候他的小丫头,一次趁着他休息的时候,就替他把了把脉,他身上沒有中毒,也沒有中蛊,但是身体却真的不太好,他好像中了一种咒术,这种咒术,蒋欢只是在书上见过,算是失传的一门学问了,蒋欢很有兴趣研究,每天就研究那个少爷的生活起居,和他的一些症状,过了几天那个安排她进來的管事就來找她了,催她赶紧办事,正好那几天,那个少爷的咒术发作了,人变得很虚弱,躺在床上都说不出來,管事知道后很满意,立马就给了蒋欢分成,按照李三娘教她的生活经验,拿了钱之后,要第一时间溜走,不然会被人灭口的,她拿了钱,就离开住处,到了一个很隐蔽又能看到自己住处的地方藏了起來,果然,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两个人穿着夜行衣,拿着匕首,蹑手蹑脚的进到了房间,蒋欢看着他们失败的离开,转头就去了萧国公府,换了个模样继续呆在那个少爷身边,记录他每天的状况,不过,这一跟就跟了快一年,才被大祭司找到,在她要离开的时候,在那个少爷身上下了一种蛊,能吃掉他体内咒术发作时产生的那些毒液,虽然解不了咒术,但是最起码能帮他多活些日子,活的久一些哦,我想看看那单悬红的人在知道他们请回的人帮你续命,是个什么表情,蒋欢起身坐在临窗的榻上,看着下面人來人往,觉得这人生真的是很奇妙,自己居然会遇上以前的那个小少爷,认出他很简单,他身上的蛊是自己下的,气味很熟悉,自己还记得他,但是他却不记得自己了,可谁让自己当时是易容的,而且还一直那么努力让所有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呢,长大成年后的他,挺俊朗的,很有风度,比小时候还好看,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上他呢,妹妹应该可以吧,妹妹小时候也挺好看的,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蒋妍和红菱看过大夫后已经傍晚了,正是庙会热闹的时候,庙会上的人很多,有小孩子手里拿着糖葫芦坐在大人脖子上的,有抱在怀里的,还有在街上來回跑的,最有趣的是,家里大人不给买东西,还有在地上打滚的,蒋妍想着这里的庙会也是很不错的啊,如果那个玉佩能帮自己回到从前,也能和他们团聚了,晚上好好看看吧,研究一下,看有什么机关沒有,街的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小贩们就在下面摆摊卖东西,东西的种类比起下午的來说,只多不少而且还都挺精致,蒋妍觉得每样都很精致,拉着红菱在人群里來回穿梭,“跑的慢点,咱们还有时间,离回去还有一个多时辰,够逛了,放心吧,去那边看看,那边有人对对子呢,”红菱拽着蒋妍就向着如意斋走了过去,如意斋两年前只是盛京里头一个不起眼的笔墨铺子,但是半年前如意斋出了一种纸,叫洒金宣,这种纸比普通的宣纸要好,不管是用什么墨写上去之后,都是墨迹清晰,不会晕开,这就已经让很多人喜欢了,而且这种纸在阳光下看着的时候,每个笔画周围都会出现淡淡的光圈,看着特别漂亮,就算字不好的人,写上去,在太阳底下看的时候,都比平时的字要好看三分,就这两点就已经够吸引盛京里的有钱人,这种纸它还有一个特性,就是耐烧,一次,有个学子买了一刀回去,他用这种纸写了点东西,写着写着就睡着了,不小心将烛火给打打翻了,普通的纸张,肯定沾火就着,但是这纸有些起泡,字迹还是很清晰,之后,有人还专门买了这种纸來做账本,后來人们在抄书的时候,也会选择用洒金宣,都以用洒金宣为荣,其他笔墨铺子都想仿制,但是哪家也做不出來,所以人们都只认准如意斋,如意斋不仅出來洒金宣,还有梅香墨和松石砚,都是难得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老板从哪里弄得,好像每年有新的东西出來,每样都能大卖,引起盛京学子疯狂的追捧,总之,如果条件允许,学子们都会用如意斋的东西,如意斋的老板非常会做生意,他把旁边的店铺也买了下來,弄成风雅的茶室,今天晚上,在如意斋茶室里有对诗和写对联的活动,好几个学院的学子都來到了这里來比试,也有不少的闺阁女儿來这里观看,所以茶室里的位子早就沒有了,因为茶室里有全部的对子,不想下面只有部分的选題,而且在茶室对好了之后,还有特别的奖励,女子们來这里,对对子是其次,主要还是想來认识个俏郎君,在大烽对女子的要求比较苛刻,闺阁女儿很少有机会见到外男,除非是特定场合,就像今天这样,來如意斋的都是年轻学子,还都是有才的,多认识几个才子,以后说亲的时候也好有个参考,红菱带着蒋妍來这里纯粹是凑热闹的,按照幽宅的规矩,她以后能不能嫁人,就算能嫁,未來的夫婿是主子给指的,所以,刚刚蒋妍问的时候,她沒有回答,因为她身不由己,而蒋妍以后嫁人估计也是要三少爷同意,都不是自己能定的,带着蒋妍过來这里,是想让蒋妍长长见识,这丫头一开始连小摊子上的物件都稀罕成那样,那像这种盛会,她应该会很喜欢吧,她们到如意斋的时候,里面已经很多人了,还有不少学子在下面等着茶室的雅座,蒋妍跟着红菱进了里面,看到里面那么多人在等位子,她们向外走,就看到走廊的墙上挂着三幅对联“怀抱常盈浩然气;云帆只待快哉风”再过去是“每见不平欲学剑;明知无用偏读书,”最后是“书不济时焚也罢;酒能适意饮何妨,”蒋妍觉得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心路历程,年少的时候踌躇满志,学了一身本事,只待能有人赏识,直白点就是“寒窗苦读十余载,一朝货与帝王家”的赏识,而且也遇到了不少不平的事情,只是心底里还是期望能榜上有名吧,但显然,之后很长时间都沒有得到别人的认同,还是沒有放弃之前的期望,可能是受到的挫折太多,或者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他放弃了之前的期望,他开始纵情于酒中,或许觉得醉了就能忘记一起烦恼了,就开始醉生梦死了,回想起之前中学有好些诗人,在官场不得意的时候大多也是这样,纵情美酒,山水之中吧,“姐姐,你觉得这三幅对联写的怎么样,”红菱摇摇头,说:“我沒怎么念过书,但是觉得不错,能写出这样对联的人,应该是个才子吧,”又想了想补充,“这人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吧,好像是如意斋的斋主写的,”红菱回想起平时和其他房丫头在聊天的时候好像说过这个人,“他是三年前接手如意斋的,之后自封为如意斋斋主,现在能挂在这里,应该就是斋主的作品了吧,”蒋妍听了摇头说道,“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他至少三十五了,”“不可能吧,纸张的颜色看着挺新的吧,”蒋妍不敢相信的看着蒋妍,大有你不把原因说出來,我揍你的架势,“反正肯定不是二十以下,二十以下的应该是里面对对子的学子们,争强好胜,遇上什么都想一争高下,还对生活很有憧憬,觉得自己以后肯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就像第一幅对联一样,”红菱听了点头道:“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那你也不能猜他已经三十五了,有零有整的,”“如果光是两幅对联,我觉得他也就是二十五左右,姐姐,本朝的学蒙一般是从几岁开始的,”蒋妍不答反问,“一般的家里是四岁开始启蒙,然后六岁入塾,大概念上九年,十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参加科举了,”第六十三章 如意斋主二蒋妍点头说道:“姐姐说的对,如礼记所说:七年小成,九年大成,在这几年间,他们要背论语一万多字,孟子三四万字,礼记接近十万字;左传接近二十万字,合计起來,共有四十多万字,”红菱听了有些目瞪口呆,心忖:这考个状元可真是不易啊,这四十多万字,全都要背熟精通,烂熟于心,蒋妍又笑着说:“此外,学子们还要看大量的注释和其他非读不可的典籍、史书、文学书籍等,状元并不是样子货,很有含金量的,沒有真才实学,是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蒋妍忽然想起一首诗來,“三更灯火更鸡,正是男儿立志时,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自己当年也是千军万马中拼杀过,那场景和考状元比起來,好像还差点,红菱对蒋妍的见识有些吃惊,这是今天那个沒见过世面的丫头吗,比自己还有有见识,“你还沒说为什么那个人是三十五啊,”蒋妍把目光转到墙上的对联上说:“他写第一幅的时候,应该是能参加科举了,希望能够高中而一展自己的抱负,那会他至少有十五了,第二幅能看出來他已经科举失败了,而且不是一次失败,第一次失败的时候,会总结自己哪里有问題,期望來年高中,所以对联应该要有一种來日卷土一血前耻的感觉,但是,对联却沒有,言辞中明显显出作者已经有些受阻了,所以他至少是第二次参加科举,所以那会他至少十八,”红菱点头,觉得蒋妍说的好像有那么一丁点道理,“那还有十七年了,”蒋妍说出自己的推理:“他花了九年准备考试,至少六年参加科举,却都不中,但是心里还是沒有放弃科举,那你觉得如果他继续下去,多长时间才会产生放弃的想法,至少十五年,等于他准备的时间,”她记得以前有人跟她说过,习惯或者信念很难形成,但是一旦形成,要改掉它,至少需要两倍的时间,比如养成习惯50天,改掉这个习惯至少需要150天,习惯都如此了,更何况,是一个人为之坚持十五年的信念了,“那加起來才三十三啊,为什么要说至少是三十五呢,”忽然有个男中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凑个数呗,”蒋妍想也不想地答道,答完后她转过身,看着那个人问道,“你是,”“在下正是这如意斋斋主,也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