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一个受害者家属,一个凶杀案的嫌疑人,三个人却这么心平气和地挤在一个房间里面,这场景怎么看都有些怪异。陆延亭问出了曲墨心中的疑惑:“你觉得有谁可能知道你那么详细的资料”“就是这个让我不爽得很,那个人知道我的一切,关于他我却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竹叶青忍不住地低声叹息着:“这就是我来找你们的目的,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耍我,威胁我,我一定要找到那个混球”“你没办事却拿了钱,对方没有找你的麻烦吗”竹叶青猛地坐直了身体,“奇怪就奇怪在这一点,我后来把钱和关于我的资料都放在那个路口了,等了一天也没有人来拿。后来我稍微得一打听,就知道那个女人曲亭死了。再后来,我觉得我拿了钱不干活那个凶手还会来找我,所以我就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想要把他引过来,可是他没来,却引来了一大堆的条子。”一直没说话的曲墨眨了眨眼睛,把手中的文件扔在了桌面上,脑海里不断地有别的念头涌进来。如果,竹叶青没有事先设计那场爆炸的话,会怎么样会被邓允儿追上抓起来,还是会逃走,之后不管认不认罪都会被当成杀人凶手。两条路不管走哪一条,都会被当成杀人凶手。到时候,这件案子估计就会结案了。可惜,凶手太急躁,已经露出尾巴了。、第二十章 和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曲墨起床的时候陆延亭和竹叶青都已经离开了,她打着呵欠准备出去倒垃圾,一出门就看见了蜷缩在过道上的一个孩子。瘦瘦小小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曲墨见过这个孩子,好像是林永和的儿子,她扔掉垃圾走到了那孩子跟前:“你在这儿干什么”说是孩子其实站起来已经跟她差不多高了,似乎是个很腼腆的人,伸手抠着门缝,弱弱地开口说着:“我出来倒垃圾的时候把钥匙忘在屋里了。”“你爸爸呢”曲墨问。“出去工作了,大概傍晚才会回来。”曲墨点点头准备回去,可想想似乎留下孩子一个人在这里一直等到天黑似乎不太好,走了两步她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那孩子:“到我家里来吧。”陆延亭走的时候给她留了早餐,曲墨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紧不慢地吃着,那孩子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你叫什么名字”曲墨吃了个半饱之后才抬起头,用筷子在盘子上点了点,手指虚晃了一下,“你生病了”“我叫林霖。”那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笑得很腼腆:“我身体不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了”曲墨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给了林霖遥控器让他一个人坐那儿看电视,他很老实,也很安静。至少曲墨躺在沙发上面看书的时候,几乎都快忘记了他的存在。两个人一直安静地在房间里呆了一上午,一阵诡异的咕噜噜的声音传来,曲墨这才反应过来,林霖还没有吃饭。“饿了”林霖苍白的脸变成了通红的一片,垂着头不敢看她,小声地喃喃着:“出门的时候没带钱包”曲墨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了张一百的放在桌上:“去买点吃的吧。”那是陆延亭放的,他经常值班,有时候会一天天的都不回来,为了防止曲墨饿死在家里,每一次出任务的时候都会在抽屉里给曲墨留下点钱。“没关系的,我爸很快就回来了。”林霖连连摆手,一张脸涨得通红,不肯接那钱。曲墨斜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我肚子也饿了,就当是替我跑腿好了。”林霖坐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了钱,下楼去买东西吃。曲墨在房间里等了很久,还是不见林霖回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斜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从这里到小区门口的快餐店,顶多也就是十多分钟就可以了,可是现在都快二十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正在曲墨疑惑地的时候,门口突然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林霖,是你吗”曲墨叫了声,外头却并没有回音,她有些疑惑的走向门口,一开门林霖就倒了下来,打包的盒饭撒了一大半。林霖脸色苍白得像张纸一样,嘴巴都是淡紫色的,紧闭着双眼,睫毛不住地颤动着。他好像很痛苦,额头上一阵细密的汗渍。曲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想要让他清醒过来,林霖抬了抬眼皮,咬牙低声喃喃着:“药药”她急忙伸手不住地在他口袋里摸索着,一时慌乱扯开了他身上穿着的衬衫,曲墨突然间愣住了,他白皙的胸口上有一道艳红的疤痕,他最近才做过手术。他的情况由不得曲墨多想,急急忙忙地拨打了急救电话。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曲墨突然间觉得很焦躁。整个人像是被绑着架在油锅上头一样,烈火不断地烤着她的身体,心脏急速地跳动着,快要炸裂开来。她伸手不住地摩擦着自己的膝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她的慌乱并不是因为林霖的身体状况,而是另外一件事情。“曲小姐。”护士的声音吓了曲墨一跳,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苍白着一张脸仰着头盯着护士。“病人已经清醒过来了,你要过去看看吗”“恩。”曲墨慢慢地从长椅上站起,淡淡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大步走进病房。林霖已经醒了,正在病床上坐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站在门口的曲墨之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吧。”“身体没事了吗”曲墨坐在床沿上盯着他看着,声音柔和。林霖摇摇头,“我没事了,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既然这样的话”曲墨看着他修长的双手发着呆,他的手指瘦的好像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一样,看起来有些可怜。曲墨愣了愣神,话没有说完。“你怎么了吗”林霖好奇地盯着她看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生病了吗你要不要紧”“没事。”曲墨淡淡地说着,沉默了很久之后才抬起头看着他,唇角微微往上勾起了一点点:“现在回去你爸爸也回不来,不如,你跟我去个有意思的地方吧。”、第二十一章 身染鲜血的杀人魔暖黄的灯光从头顶罩下来,那昏黄的灯光更衬得曲墨的脸苍白毫无血色,像是下一秒钟就会融到光里,就此消失一样。曲墨其实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人,只是那张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让她看上去像是一个精致的玩偶娃娃。在她的旁边,还有着一个人,身上被她用粗绳子绑着,头顶上罩着一个黑色的袋子。看起来好像已经昏过去了,一动不动得靠在椅背上。房子是早就废弃的空旷大楼,有任何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显得很刺耳。曲墨轻轻地打了个哈欠,听着那脚步声由远至近,直到来到门前。那人猛地撞开了房门,快步地朝着曲墨走过来,满脸的怒气:“你他妈的”曲墨伸长了手举起手枪对准了椅子上林霖的脑袋,唇角微微往上勾起一点点,“我觉得你还是站远一点比较好。”林永和立刻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举起紧张地盯着曲墨手里的枪:“你把枪放下,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放了林霖,他还只是个孩子”曲墨没有出声,手指慢慢地扳下击锤,满脸的冷漠。林永和被她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是沙哑的:“求你了,你放了他吧,你要我怎么做都行,你先放了他好不好,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我妹妹就不无辜吗”曲墨紧握着手枪,手背上青筋都爆了出来:“她就不无辜吗为什么你要杀了她”“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永和脸色一白,却还嘴硬着。“看来你没那么爱他啊。”曲墨冷笑了声从椅子上站起,伸手抓住了林霖头上的头套,枪头抵在了林霖的头顶,漆黑如墨的瞳孔藏满疯狂:“你在曲亭的身上割了那么多刀,我要还给你儿子多少枪才好你说说看。”看她扣着扳机的手慢慢地缩紧着,林永和的表情越来越难熬,“是我,是我杀了她,有什么你都冲我来,想要报仇你冲我来,你放了我儿子你放了他好不好”“为什么要放了他”曲墨微微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地盯着林永和:“他无辜吗为了他你杀了多少人他的身上背负了多少条人命”“你知道要找一个合适的心脏多不容易吗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合适的,结果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出现排斥现象,百分之十的几率为什么要发生在我儿子身上”林永和的脸因为愤怒和惊惧变得有些狰狞,沉默了半天突然间冷静下来了,“那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死在病床上,我没有别的办法,你知道在医院里等一个合适的心脏要等多久吗我等不下去了,我真的等不下去了。”“你儿子是命,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命了吗”曲墨摇了摇头,所以说她才最不愿和人类这个自私的生物有所接触。“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你太急躁了。”曲墨淡淡地开口,太过急躁地告诉她关于竹叶清的线索。之前她觉得竹叶青可能是利用绳梯离开的,所以护栏上面才有两块被磨得发亮。如果竹叶青说的是实话的话,她从窗口离开之后一定还有人从窗口进来,那人才是杀了曲亭的凶手。她一直好奇竹叶青那样的人行事应该很隐秘,为什么会有人能够那么清楚地知道她所有的行动,不过把犯人代入林永和就能够说得通了。他原本是警察,也和竹叶青打过交道,不仅如此他还一直跟着竹叶青,所以他才能够知道那么多竹叶青的情报。之所以在还是警察的时候没有逮捕竹叶青是因为缺少证据,可是威胁竹叶青根本不需要证据,只需要列出竹叶青这几年所接的“活”就能够让竹叶青乱了阵脚,失去了方向。“你只是想要报仇,把我儿子放了,你想要怎么样对我都行。”林永和试探着往前走着,警惕地盯着曲墨拿着枪的手。“我们做个交易吧。”曲墨轻轻地晃了晃手里的枪,淡淡地开口:“告诉我幕后指使你杀人的是谁,我就放了他,怎么样”“没有幕后指使,就我一个人。”林永和接口道:“在一年前我追踪到了那些买卖脏器的人,然后就和他们达成了合作,千不该万不该在那一天被曲亭那个女人看到我了,所以她必须死。”“你撒谎”曲墨耐心快要被磨光了,握紧了手中的枪。不可能是他,曲亭看到的绝对是和七年前那件事情有关联的人,可他七年前根本不在这个城市,他在撒谎“你到底在包庇谁”曲墨抬起手枪对准了林永和,快要扳下扳机的那一刻又有人冲了出来。“把枪放下。”陆延亭挂断了电话,刚才他们的对话他全部都通过手机听到了,包括林永和说他才是凶手的那些话。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他却不得不把枪口对准曲墨:“把枪放下,你冷静一下,先把枪放下。”杀死自己亲人的人就在眼前,他知道曲墨该愤怒该生气,可是一旦她扣动扳机,曲墨就和林永和成了一样的人,一样的杀人凶手。曲墨直勾勾地盯着陆延亭,那枪口直直地对着她的脑袋,心口有一块猛地一揪,让她没来由的有些失望。没有理会陆延亭的话,她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林霖的心脏位置,声音是冷冰冰的一片:“我再问最后一遍,是谁指使你的。”“没有人指使,都是我一个人做的,真的是我一个”“砰。”枪,响了。子弹穿透了林霖的胸口。、第二十二章 那不是你能涉足的世界枪声现在还在不住地回响着,陆延亭呆呆地看着那个面无表情扣动了扳机的女人,她就那么杀了一个无辜的孩子。那么冷血,没有情感,彻头彻尾的疯子。那一瞬间,再没有感觉时间那么漫长过,一秒钟都被无限地拉长了。陆延亭扳下击锤,枪口对准了曲墨的脑袋,绷紧了一张俊脸,声音冰冷:“我数到三,把枪放下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然我就开枪了,三”“啊”林永和突然大叫出声,快速地朝着曲墨冲了过去,在她来不及举起手枪的时候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拽着她的领子把她往窗口外头推着:“你竟然敢”曲墨半拉身体都探出了窗外,只要林永和的手一松,她就会从五楼坠下去。就算是这样,曲墨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慌乱。陆延亭握着手枪不敢往前走,也不敢轻易开枪,他知道现在曲墨的处境,只要林永和松了手,她绝对活不下来。看着他脸上越来越愤怒的表情,曲墨突然间觉得有些好笑,冷声开口说着:“那只是个塑料娃娃,杀了我,你儿子才真是永远也回不来了。”陆延亭急忙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将套在林霖头上的黑色袋子摘了下来,面罩下面果然是个冰冷的塑料娃娃,灯光太黑暗,再加上没有露出一点皮肤,所以谁都没有发觉。陆延亭猛地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颗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