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三殿下心神不宁,莫非是丢了什么东西”宸雪舞一脸的关切。祁风立马慌了,连忙说没有的事,为了不引起宸雪舞的过分关注,祁风也只得走到宸雪舞的对面坐下。宸雪舞身后的王嬷嬷立刻拿出几碟精致的小点心,以及一壶酒。“雪舞实在不知道会这么巧地遇到三殿下,所以也不清楚带来的这些东西是不是三殿下喜欢的。”宸雪舞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充满了自信。在来之前,宸雪舞就已经打听清楚了祁风的喜好,从点心到酒,每一样都是祁风喜欢的。可是,心里揣着事的祁风根本没有一丝食欲。不过,在宸雪舞的殷勤劝说下,他还是勉强吃了一点。宸雪舞一直含笑地在说些什么,祁风却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宸雪舞似乎并不在意祁风是否听进去了,只要他坐在那儿,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足够了。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就到与宸心璃约定的时间了,可宸雪舞丝毫没有要放他离开的意思。祁风如坐针毡,多次表达出要离开的意思,可宸雪舞总是能巧妙地将他的提议拒绝,然后热情地把话题引到别处。带着寒气的春风在石山上空盘旋,石山并不巍峨,但由于怪石嶙峋增加了别样的韵味,所以被视为风水宝地。宸心璃在石山后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半个人影。“说话不算话,可不是他的风格。”宸心璃发现,重活一世,她更加捉摸不透祁墨了。就在宸心璃打算离开的时候,背后忽然响起低沉却如汀泉潺潺般悦耳的声音,“这么着急就要走了”宸心璃转过身来,看到祁墨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正盯着她,似乎要盯入她的骨髓一般。宸心璃竟近乎本能地闪躲开眼神,“是你失约在先,我等不到人就走,理所应当吧”宸心璃承认,她的生气和愠怒都是装出来的,在这个前世知己面前,她似乎生不起任何气来。“我”祁墨这才想起,自己忘了说是皇弟祁风要约她,所以被她误以为是他祁墨要约她了。“我现在不是来了吗”祁墨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更没有要解释其实是祁风要约他。祁墨的反应让宸心璃觉得很是有些吃不消,他约的她,他迟迟未到,现在的确是来了,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二殿下若是无事我就先走了。”宸心璃本以为自己真的无法生他的气,却没想到才过了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被他气得快吐血了。祁墨像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沉闷的“嗯”了一声。宸心璃有种被他戏耍了的感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046:背后说人坏话的祁墨祁墨才刚离开石山就看到惊慌跑来的皇弟祁风,祁风跑得着急,额头上满是汗珠,整个人气踹嘘嘘。“二哥,心璃姑娘呢”尽管气踹嘘嘘,三皇子在看到祁墨的刹那还是忍不住问道,同时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踹气。“已经走了。”祁墨面色淡然,如同在说一件随意平常的事情。“走了”祁风的心狠狠一沉,约宸心璃对祁风的皇兄祁墨而言也许只是一件随意平常的事情,可对祁风而言就不同了蓝贵妃还等着要结果呢“三弟有事”祁墨看到祁风的样子有些古怪。祁风连忙摆手,“没事。”既然宸心璃已经离开了,祁风也只能暂时放弃寻找紫罗兰凤鸣镯的念头。一路上,祁墨都发现祁风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三弟,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祁墨的声音响起,把沉浸在疑惑中的祁风吓了一跳。祁风再次摆手,“我没事,就是就是有些思念心璃姑娘。”祁风说完,无意间抬头,却看到祁墨有些古怪的神情,“二哥怎么了是心璃姑娘让二哥难堪了吗”祁墨用小指轻而快速地勾了一下鼻梁,“的确,相府的嫡女千金似乎没有我想的那般得体。”“是吗我倒觉得挺好的。心璃姑娘虽然没有其他闺秀那般斯文,却也不失清秀得体。听说她在母妃的酒宴上,与二哥同舞的剑舞更是让人惊艳。”三皇子依然心神不宁,说这些夸赞之词的时候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祁墨愣了一下,“那次是个意外。”在和祁墨一起时,祁风总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是父皇都没有的。因此,祁风跟祁墨的话并不多。如果不是母妃一直强迫他亲近祁墨,他一定会选择远远避开祁墨这个如冰块般存在的人。像今日这般的对话,更是少有。见祁墨面上的冰霜少了不少,祁风的心也轻松不少。“二哥,心璃姑娘可否有留下什么信物给我”祁风试探性地问。“没有。”简短的两个字,足以让祁风稍稍放松的心再次紧绷起来。祁风不再作声,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般继续往前走。祁墨的视线在触碰到祁风的背影时略微皱了下眉头。祁风在石山附近没有寻找到宸心璃,待回到贵妃身边时,虽然宸心璃就在眼前,可有众人在场,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没有说,是他约了她,也没有说那玉佩是他送的,更不敢问有关紫罗兰鸣凤镯的问题。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宸心璃上了相府的马车,随着队伍一同回去。蓝贵妃一直观察着祁风,看到他总是心神不宁地望着宸心璃的马车方向,嘴角不禁流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然,有了新欢,总是很容易将旧爱忘记。大长公主那只老狐狸精,到底还是输了入夜,整个相府都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远处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虫鸣,反衬得夜更深、更静了。相府一片安静,可相府汀泉阁的房顶上就没那么安宁了。一个清瘦出尘的身影独立于汀泉阁的房顶上,头顶一弯新月,显得凄清而充满了诗意。可是,接下来,这个人所做的动作就没那么诗意了。甚至说得上是下流。那人微微低垂了眉眼,看了一眼脚下的瓦片,微微伸手,运力,那些瓦片便即刻漂浮起来,再无声无息地重叠在一旁。那人的眉眼似乎动都没动一下,可唯有他自己清楚,他的目光看向了何处。屋顶下方,一个垂挂着轻纱的床榻呈现在视野里。床榻上躺卧着一个娇俏的玉人,玉人浓密的睫毛乖巧地趴着,脸颊红扑扑的,似乎睡得很香。玉人的一只手臂枕在头下,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被子上。那两只玉一般的手臂实在香艳。尤其是盖得有些低的被子,将玉人白皙修长的脖子露了出来。忽然,美人的手臂动了动,整个身体也随之动了动,明明是无意之举,却偏偏让那被子滑下去尤其是迷人的锁骨,香艳异常。若那被子再往下滑一些,定能让房顶上的假君子、真小人看到更多秘密。房顶上的人影无意间微微挪了下视线,竟看到床榻上的女人露出的一只玉腿其香艳程度可想而知。如果床榻上的玉人醒来,发现房顶上竟有一个人在偷窥她惨不忍睹的睡相,一定会跳起来大骂他“禽兽”可是,接下来,房顶上的人竟做了件禽兽不如的事情他竟将视线挪向别处,环视了一圈宸心璃的闺房。月光惨淡,并不能完全看清屋内的东西。但梳妆台旁边那个散发着柔和亮光的紫罗兰凤鸣镯还是格外惹人眼球。原本以为会耗费些时间才能找到,却不想那东西就摆在显眼的位置。那人手指上的力道再次运出,躺在地上的紫罗兰凤鸣镯竟慢慢漂浮起来,一点点向他靠近。最终,冰凉的玉镯落入他的手心。这时另一个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汀泉阁的墙上。那人的武功显然不十分精湛,在进入汀泉阁主院,从窗户上偷偷潜进去的时候,沉睡中的宸心璃竟背惊醒。“谁”宸心璃兀的一个翻身从床上惊坐起,待伸长耳朵细细听了一小会儿后,连忙从床上起身。屋顶上的人影实在看不过去了,现在的女人都是这么不顾及形象的吗索性再次运力,挂在一旁的衣衫竟鬼使神差般胡乱搭在了宸心璃的身上,遮住了那一身的春光。宸心璃被这忽然冲向自己的衣服吓得不轻,她从来不相信鬼神一说,莫非是偷偷潜入汀泉阁的那个人的行为能做到隔空挪物的人,武功堪称天下一二,又岂是外面那个毛手毛脚的人能做到的疑惑低头间,宸心璃才看到自己有多不雅观也来不及细想,胡乱把衣服穿在身上。宸心璃闪避在房门侧,快速而敏捷地一脚踢开卧房的门,一股寒风袭来,卷其她修长的发丝。寒风里果然立着一个黑衣人。、047:巧遇黑衣人是知道宸心璃有些工夫在身的,却没有想到她的武功如此精湛。也或者是他的武功太不精湛了,所以才会被识破吧。黑衣人没有多想,立马转身就像逃开。宸心璃却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快速往前跨出一步,一把拽住了黑衣人的手臂。惊慌中,黑一人用尽全力挣扎,终于挣脱了宸心璃的拖拽。不过,宸心璃的手指指甲还是十分犀利地划伤了他的手臂,长长的几条血印子在光线幽暗的夜里并不明显,但却疼得刺骨。黑衣人冲出房间,宸心璃正要紧追而去,没想到房门却砰的一声紧闭了起来。宸心璃伸手去开房门,那扇诡异的房门就像被赋予了神秘的力量,不管她使出多大的力气,就是无法将它打开。见鬼宸心璃在心里暗骂一声这黑衣人的武功明明差劲得很,怎么可能制造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莫非还有别人可是,无论宸心璃如何屏气凝神细心感知,都无法感知到另一个人的存在。罢了,好在那黑衣人也没得逞什么。被打入偏院的宸雪舞偷偷跑出相府的事情虽然还未被丞相和丞相夫人发现,但却让王嬷嬷寝食难安。王嬷嬷还在紧张担心的时候,宸雪舞竟然又按捺不住想要偷偷跑出偏院。王嬷嬷隐约感觉偏院外的小树林里有人,而且那人正盯着偏院。可当王嬷嬷抬眼看去时,又什么都没看到,甚至连一丝气息也察觉不到。宸雪舞瞥了一眼王嬷嬷谨小慎微的模样,有些不屑道:“如果玄灵宫的人都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的,又何来而今的强大让开,我可不想白白浪费了好不容易才打听得来的三殿下今日会出宫的消息。”见宸雪舞执着,王嬷嬷也不再言语。宸雪舞一如上次那般,悄悄从偏院西面的破墙钻了出去。正如宸雪舞打探来的消息中所说的那般,祁风一大早就离开了皇宫,而前来的方向正是相府。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祁风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靠着双腿走向相府的,身边也没有跟任何随从。更为重要的是,祁风竟然没有走繁华的东街,而是穿过冷清的西街而来。这条西街正是宸雪舞所在的偏院外正对着的西街,海棠青青,花木葱茏,只是少了生气和热闹,一如山间野林般肃杀。这对宸雪舞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好事祁风的身影一出现在宸雪舞的视线内,宸雪舞就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宸雪舞明明是强势而直接地挡住了祁风的去路,模样上却保持着恭敬谦卑而略带欢喜的样子,“见过三殿下,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三殿下。”祁风选了僻静的西街,就是不想看到任何人,却不料还是遇到了人,而且还是他最不想见的宸雪舞祁风面色尴尬,微微点头,想要折身离开。宸雪舞却殷勤而巧妙地挡住了祁风的去路,“三殿下这是要去哪儿”祁风魂不守舍,额头冒着虚汗,直言自己只是随处走走,并没有想好要去哪儿。“既然如此,不知雪舞可否有幸带着三殿下一块儿游春踏青,共赏我北离国的美景。”宸雪舞唇齿含蜜,眉眼带笑。祁风连忙说不用了。宸雪舞不动声色,双眼快速地扫了一下四周,眼底闪过一道得意,又迅速收敛,接着,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响。竟是一只碧玉镯子从宸雪舞的袖口里掉落出来,砸在冷硬的青石板上,碎成了几瓣。祁风垂眼看了一眼碎了一地的镯子,似乎已察觉到宸雪舞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因此,脸上的尴尬被微怒所替代。宸雪舞明知祁风已不悦,可事已至此,也只得把戏继续演下去。宸雪舞蹲下身将那些碎片都捡拾起来,惋惜道:“挺好的镯子,真是可惜了。”接着又道:“这还是母亲送给我的呢,平日里不舍得戴,就常放在衣兜里,却不想给砸碎了,真是心疼。”宸雪舞万般怜惜地抚摸着碎玉镯子,“不过,凌洛姐姐说,过两日就送我一个新的。”祁风没有应声,微蹙着眉头。宸雪舞继续道:“我这个姐姐这两日真是有些奇怪,我看到她在把玩一只紫色的精致镯子,本想要来看看,可她就是不肯。还说,如果我真喜欢镯子,过两日就送一只新的给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