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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妆。”“傻姑娘,”妇人嗔笑,“哪个天子出来巡游是不会带几个如花美眷回宫的你也不为自己着想着想,将来嫁不到好人家怎么办”“大娘,我已经二十八岁了”花葬无奈道,这大娘,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热情。“你也知道你都二十八了”妇人道,“也老大不小了,你既叫我一声大娘,那大娘可得替你把亲事儿张罗了。”“大娘,你见过哪个我这么大的姑娘入宫的”妇人瞪她一眼,“弘安的选妃制度可没有严格的年龄限制”“我不。”“不行”妇人不依不挠,“你这傻姑娘,进了帝都皇城多好,一生荣华,享之不尽。”“我就是喜欢长安,大娘你莫要再说。”花葬气鼓鼓道,突然,她感觉腕上一动,忙低头去看,却听到清丽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你想见那人,就去。”花葬呼吸一窒,那人,她果真能见到他么。可是,这条蛇又怎知她心中所想。“那人定会出现。”小青蛇信心满满。“姑娘,姑娘”妇人询问道。花葬回神,“哦、哦。”“姑娘,莫怪大娘,这祭天仪式,你是一定要去的,那些神明可都看着呢。”半晌沉默。“你在犹豫”青青的声音又传了来,“你可以放心地信任我。”“好,我去。”花葬点头。只要去了,便可以见到那人么,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相信这条叫青青的蛇,又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花葬的改口让妇人很是高兴,“真是好姑娘,大娘这就下去等你,你可得好好妆扮,啊”“知道了,大娘。”花葬乖巧点头。眼见妇人出去,小青蛇才变回原形,“呼,这就好了嘛。”花葬犹豫道,“你知道那人么。你确定他会去么。他可是丝毫不想见我呢。”“你又何必管这些,若你不去,想要再见到他,也只有你死了。可是,他不会让你死的。”青青道。“只有我死了,才能见到他么,”花葬喃喃道,“可他,不会允许我死,对罢”那只是因为那人并不想让她见到他罢,她的心忽然疼了起来。小青蛇摆摆尾巴,“我以神的名义保证,若你错过此次机会,你与那人,是永生不得相见了。”“我相信你。”花葬看着小青蛇。长安城飞花袅袅。“也许,在人群中远远地看上他一眼,也是好的罢”花葬低低道。华丽的龙舟缓慢地驶在平静的河面上,高高翘起的龙头口含明珠,气势威严,尽显皇室尊贵。朱红色的舟身上雕刻着凤舞九天的图案,祥云缭绕,瑞气腾腾,一派宁和之象。龙舟后又跟着几艘船只,船上衣香鬓影,环佩丁当。美艳的女子体态妖娆优雅,或着轻纱,或披织锦,花团锦簇,鲜妍明媚。这便是新帝的三千佳丽了罢。只可惜,等待她们的,是一场命运的终寂。宽阔的河岸旁人头攒动,男女老少踮足张望,希望能够瞻仰到他们年轻英俊的君王的龙颜。龙舟上站满了年少才俊,鬓角斜飞的男子倚在紫檀木的美人靠上,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昭示了什么,他在等一个人。“陛下就这么肯定那人会来么”“他不会不来,”男子笑笑,“如此多的佳人,那人怎会任其葬身火海。”“陛下这是”紫衣华服的男子淡淡地笑了,“焚舟。”问话的男子蹙了眉,“陛下,恕臣直言,陛下如此大动干戈,只是为了那人么”“那人的风华,”男子微微回忆道,“不是这世间所能有的。”他笑笑,“自然,并非朕仰慕那人风华,只是,有一些旧事,朕需要了结一下罢了。”“如此说来,”男子拱手,“陛下认为那人会救下这些女子”“他不会不救,”美人靠上的男子一副了然,“寄晚书,你可知,这世间,无人会如朕那样了解那人,那人虽残忍,可朕知道,他不会坐视不管的。他也曾救过朕。”“臣愿闻其详。”“那是在朕很小的时候罢,对了,二十年前风荷苑失火一事,你可知”寄晚书俯首,“回陛下,臣从史书上读到过此事。据史书记载,是掌灯的宫女夜间不慎打翻了烛台,会晚风助势,故酿成此局。那掌灯的宫女也被长zhang念皇后赐死,可惜了,正值豆蔻年华。只是,臣以为,此事蹊跷。臣不敢妄加揣测。”“你很用心。”男子满意地点头,“长念皇后的心思不过,你可知,当时住在风荷苑中的,是哪一位贵妃”“若臣没有记错,应该是先皇最为宠爱的妃子清潋。”“你的答案很正确,”男子笑道,“那正是朕的母妃。”“回陛下,臣已猜到陛下就是史书上记载的当年与清潋贵妃葬身火海的皇子北归尘。”北归尘并没有惊讶,“聪慧如你,朕果然没有看错你。”“谢陛下夸奖。”“晚书啊,朕那时尚年幼,本无力抵挡那般的火魔,是母妃拼着性命护我周全。就在朕奄奄一息之时,那人出现了。”北归尘目光越过舟窗,慢慢悠远起来,“那人以天人之姿出现,白衣胜雪,火焰在他四周肆燃着,却宛如最和煦的清风拂过他,他对朕说,朕不会死的。于是,朕便获得了重生。朕知道,那人那日会救朕,今日,也会从朕的手中救下这些女子。朕要让全天下都知道,朕回来了,朕拿回了朕的所属,而且,朕会把他们欠母妃的,也一并讨回来。那人,也别想逃掉。”“陛下,臣斗胆问句,那人没有救陛下母妃么”北归尘嘲弄地笑了,“救那人没有救母妃。那人说母妃命该如此,在大火中安静地睡去,是她最美的姿态,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所以陛下恨那人么”“朕当然恨。”北归尘眯眼,“失去了母妃,朕活着还有何意义。那人给了朕重生,也给了朕无尽的痛苦。每当朕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母妃淡然的双眸,她就那样看着朕,好像在说,尘儿,快快长大,长大了,就好了。后来,朕长大了,那人,却将朕赶回了帝都,呵,真是讽刺,朕只是揭发了一件事情而已,朕只是,为了不背叛他,他却这样对朕,朕在帝都流浪,还要躲避长念皇后的眼线,最苦的日子里,朕甚至替人家挑过泔水。那样的屈辱,皆是那人亲手加给朕的。这十年来,夜夜梦魇,朕梦见的,尽是那日那人淡然却残忍的微笑。那人将朕推下深渊,朕只恨不得与他共同灭亡,也难平朕心头之恨”寄晚书跪地,“陛下息怒。陛下如今已是人间至尊,又有何事可妨碍陛下陛下自然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北归尘拂袖起身,“那自然是。不过,好戏,就要开始了。”凤舟上的女子们云鬓花颜,步摇珠钗,占尽了春光。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兴奋但却不失优雅地讨论着长安城的风土人情。没有人看到,就在凤舟的舟尾,伫立着一抹幽绝的紫衣,冷漠的气息萦绕,冰封了长安的好景连天。“快看”粉衫的女子突然指着前面的另一艘凤舟,“好像失火了”“失火了”舟上开始嘈杂起来,女子们惊恐地扶着船舷,不知所措。凛冽的大火舔舐着凤舟,浓烈的烟蒸腾着升入云霄,整个河面火光接天。两岸的百姓慌乱着试图扑灭大火,然而火势如斯,此处河面又无比宽广,他们也有心无力了。“陛下出来了,护驾”人群纷纷张望,便看到紫衣华服的男子薄唇微扬,竟是英俊至极。北归尘唇角噙着笑意,悠闲地看着失火的凤舟,“寄晚书,你看,这些女子,可是极好的诱饵。”寄晚书拱手。突然,长安城红花漫天。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白衣的男子浮在半空,目光平静地扫过失火的凤舟。“薄情,你终是来了。”北归尘邪魅一笑。男子也微微笑了,带着若有若无的悲伤,眉目流转间倾倒众生,“这便是你所有的手段么,你竟是如此想要见到我呢。”北归尘眯眼,笑道,“薄情,今日,朕便要与你做个了结。”“朕”男子仍是淡笑,“在我面前,还从未有人敢以朕自居呢。”他的白衣在长风中翩跹。窒息了花葬所有的感觉。她心心念念的人,此刻就在河面上空,她与他,只隔着无数的红花瓣。可是,却仿佛遥远了万水千山。火势已经很大,有女子不顾一切地跳入了河中试图游向岸边,但很快便被浓烟熏地失去了方向感,徒劳地在深水中沉浮。“陛下”寄晚书哑声唤道。北归尘脸色微微变了变,“薄情,如此多的生命,你是决意视之不见么”男子淡淡地笑了,“人间之事,我为何要管既然你要如此,那我就只好如你所愿了呢。”“如我所愿”北归尘冷哼,“听着她们的呼救声,看看那些百姓的惶恐,薄情,这并非我想要的。”“是么,”男子凤眸中溢满淡笑,“那你想要什么呢。”北归尘压抑着心中怒气,“薄情,你素来不是不忍美的事物受到如此劫难的么,你为何不出手”“竟是呢,”男子修眉略蹙,薄凉的唇角勾起了一丝弧度,染着悲凉,“可现在,她们已经不再美了呢。”却是无比的残忍。“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北归尘嘲弄地笑道,“不是无为,是无能罢。”北归尘话语刚落,眉间便落了极小的针,仅凭肉眼,难以看出。北归尘瞬间感觉到了晕眩,该死,他竟然被暗算了紫衣的女子忽然从火焰中脱身而出,面容冷淡,身姿优雅,竟毫发无损。人群中发出惊呼。北归尘恨恨道,“你是谁为何在朕的凤舟之上,方才可是你暗算朕”女子一言不发,飞身在岸边站定,仍是冷眼看着已无再回返可能的凤舟。“紫衣,你擅作主张了。”男子淡笑道。“紫衣知罪。”女子冷漠的声音响起,围观者不由一阵冷颤。“薄情,你狠,看来今日,朕是输给你了。”北归尘竭力撑住摇摇欲坠的身躯。“是呢,”男子淡淡道,“论残忍,你自是不及我呢。”“我只问一句,”北归尘道,“你当日为何不救我母妃”男子没有回答,他只是笑着看着北归尘,悲伤的疏离。半晌,男子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正如今日不救她们一样。”北归尘握紧了拳头,是他失算了,他不信,他那么了解那人,又岂会这样输给那人他不甘心。忽然,一个素白的身影跳入了河中,努力向火焰靠近。看清那个身形后,男子极美的眉微微蹙起。------题外话------╮╰╭男主终于华丽登场好美已经无法忍受对了,你们可以搭着三八图的歌来看这部文,后面会很虐好吧,哥是暖男,又一次地对着破图的龙颜流哈喇子╮╰╭、第八章:雪落长安八°雪落长安素衣的女子努力地靠近失火的凤舟,炽烈的火焰舔舐着那舟上每一个女子生还的希望。北归尘也是诧异地盯着水中身形,“寄晚书,救人”寄晚书拱手,“臣遵旨。”身形凌空一跃,便捞起了那女子,女子拼命挣扎,“姑娘休要乱动,否则在下若是不慎丢了姑娘,对姑娘便无利了。”花葬咬牙切齿道,“放开我要去救人”寄晚书却不听她,直接将她扔上了龙舟。花葬吃痛地揉了揉膝盖,趔趄起身后便又要跳入水中。北归尘一手扶着船舷,不悦地拽住她,“她们已无生还可能,除非那人出手,否则凭你一己之力,又能奈这大火何”“陛下”花葬嘲弄地说道,“陛下还是先管好自己的龙体罢”北归尘皱眉,“姑娘认为自己可以将她们全部救上么”“并不”花葬挣脱掉他的手,“只是那艘凤舟上,有我的故人。能救则救罢了”“所以说姑娘自己也没有信心,”北归尘看着她,“又何必增添不必要的伤亡。”花葬瞥了他一眼,提裙便要跳入河中,紫衣的女子忽然飞身而来将她提到了岸上。“你干什么”花葬急得大喊。紫衣冷冷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你们不救她们,也不让我自己救吗”紫衣冷声道,“就凭你一人”花葬憋了泪,“我一人怎么了一人就不可以了你们既然知道我一人,又为何不救”“并非我不救,”紫衣仍然冷定,“没有那人的命令,我又岂敢出手。”花葬突然就没了勇气,是啊,那人,又怎会出手。她看向那人,那人长发在风中散成妖冶,漫天红花,美得惊心动魄。“薄情”她低低唤道,压抑了悲伤。白衣的男子微笑着看着肆燃的大火,有深深浅浅的悲伤蔓延开来。“妖人”浑厚的声音忽然传来,众人抬望,有道士自对岸稳健地走来。“你这妖人,祸害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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