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其实只恋长安雪> 分节阅读 9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9(1 / 1)

你,执念太重会伤人。”男子眸光漾开一丝悠远,“是呢,那些亡灵也都已过了奈何桥呢。”“她们岂能是没有执念”老妇道,“只是死得着实可惜,不如早日轮回再享人间繁华。”“所以婆婆是责怪我呢。”男子轻笑道。老妇看了他一眼,眼神却仿佛空洞,“你素来残忍薄情,我又岂会责怪你”男子仍是笑着,“婆婆自己都知道自己说出的话站不住脚呢。”“这倒是真话冥界虽掌管六道轮回,但你也应知,纵是如此,你我亦无权干涉人间生死。命数注定呵,你却多次救下将亡之人,还唉,必成天劫呵”老妇摇头。“婆婆无须担心呢,”男子抬手拂上散发,“我自有打算呢。”“打算”老妇双眸中揉进了一丝悲悯,“那丫头迟早会知道这一切。以你的性格,不知又要怎样伤害彼此。”“所以婆婆这是心疼我了呢。”老妇转了身去侍弄那些红花,“心疼又有何用,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竟是我的错呢,”男子笑得月光无华,“多谢婆婆疼爱呢。”如月般的哀凉。老妇叹口气,目光再次漠然起来,“那孩子心结难解。”男子坐上桥栏,指尖开出一朵红花来,“是呢,他竟问我当日为何不救他母妃呢。”“孝顺的孩子,”老妇仍是漠然着,“只是不该造这样的杀戮。”“婆婆看透因果轮回,”男子唇角悲伤地上扬,“又何须在意呢。”“也是了,”老妇平静道,“我在这奈何桥上守了亿万年,世间因果,自有注定呵,那孩子,只怕是要受点苦难了。”“对了呢,”男子眼眸流转,“就来布一场风月局罢。”孟婆摇头,“你总是这样,上万年来,未曾变过呵。”“上万年呢,”男子望着远处的火红,眸中打入了悲伤的笑意,“原来她流离世间也已经上万年了呢。”“她太悲伤,”孟婆有一丝的动容,“执念太重,积了亿万年的烟尘,也是委屈了你,降生起便要背负亿万年前的事。”“冥界之主,”男子悲伤地微笑,“不正是如此么,一场又一场的轮回呢。”“珠沙是你的执念,而花葬,是你的劫。”“是呢,”男子的眸中笑意层染,晕着深深浅浅的哀伤,“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呢,又或许,是那年初见时一瞥”孟婆微微点头,带着一丝迟疑,“这也是谜呵,明明隔了亿万年,跨越了凤魂和神靥,她的执念竟然会选择再次流离,也是忘川考虑不周罢”男子目光依然风情旖旎,“忘川呢,他竟然也会选择由我来渡珠沙的执念呢,只是,她太悲伤了呢。”“珠沙素来温婉,执念重也并非难以预料,这样的悲伤,对你和那丫头,是没有好处的。”孟婆眼里流露出不多见的惋惜。“婆婆不必如此呢,”男子凤眸眯起,笑道,“我自不会令那丫头继续沉溺呢。”孟婆深深看着他,良久,叹道,“但愿如此。”男子不再说话,优雅地翻身跃下奈何桥,白衣胜雪。“那小孩已经逃脱了三生石。”孟婆漠然地看着男子背影,缓缓开口道。“是呢,”男子笑得江山失色,“其实婆婆已经知道那小孩的下场了呢。”“无论如何,她也是那丫头的亡魂。”“从前是呢,”男子眸中揉进了一丝残忍,“至少二十年前是那样呢。”“你啊,何时才能看透呢”孟婆忽然重重叹气。“从珠沙的执念散入未央街那刻起,就注定要造一场看不透的局呢。”男子的回眸悲伤,惊艳。孟婆折下了一朵红花,双眸再次漠然起来,“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为了亿万年前的遗留,罪孽已经太多了,太多了。”“也是呢,”男子抬步,“不过薄情素来不会有所忧惧呢。”“薄情无心啊,”孟婆漠然摇头,“又岂是无心。”男子连脚步都未曾停歇,只是那双风情流转的双眸掩不住悲伤,他微微笑道,“我也想要无心呢。”红花如火,花火尽头,弱水茫茫。掩映着青灯点点。铜铃声响起,亡魂的哭泣淹没了前世的记忆,轮回门再启,又是一世的流离。长安。花葬从梦中醒来,才惊觉眼角冰冷,急急用手去拭时,却被眼前景象镇住了刹那心神。飞雪,和着长风起,像温柔的决绝,还在半空摇曳。最终不过要坠落罢,此刻却依然美得如此凛冽。落雪夜空,有点点暖黄漂浮,又是一年中元,莲灯承载着明亮温暖的火焰随着流水,缓缓地飘向彼岸,飘向那个有残月皓雪的地方。花葬躺在雪地上,思绪稍稍有些模糊,这是何地,她又为何会躺倒于雪中。正是七月,偏起素雪。没有人怀疑这雪的真实,没有人将这雪与那个白衣黑发的男子联系起来,没有人想要记起今日那场大火中那个宛如天人的男子,他们只是感叹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要早了许多。竟让他们想到是神灵的谕示。花葬没有起来,她的后背紧紧贴在雪上,那些雪并没有融化,软软地托着她。竟不寒冷。花葬忽然征了一征,她发现她在这种环境下,竟然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有别于她思慕那人时的那种悲凉,这悲伤,带了一种绝望,一种坚定,一种甘愿,一种温婉,一种誓死的执迷不悟。她忽然轻轻唤出两个陌生的字眼,“忘川。”语出,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那还是她么,她微微有些困惑,更多的,则是害怕,仿佛有什么东西自心底苏醒。她想起了那个小孩的话来,那个小孩,果真是二十年前的她自己么,她有些动摇,那些奇怪的话语,她的瞳孔骤然紧缩:那个小孩呢“是那人么”她想起了清醒的最后一秒时看到的男子,“二十年了,你终于肯来长安了。”她闭了眸子。“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人踩了雪渐渐靠近,那人停步在花葬身旁,微微俯下身去,男子身上奇异的清香萦绕开来。“你果然在这里。”花葬睁开眼,一个眼角斜飞,修眉入鬓,眸若青玉的男子映入眼帘。很熟悉的感觉,但她无从捕捉这种感觉的来源。“你是谁”男子笑了,眸中的墨色晕染开来,仿佛漫天的飞雪都落入了他深邃如井的眸中,“丫头,你不记得我。啊,我竟忘了,那人在你身上加了封印呢。”花葬蹙眉,“什么封印”男子笑着伸出手来,“起来。”花葬心底轻轻一颤,似乎有什么人的容颜浮现,她记得他清冷的眸光无波无漾,仿佛还有白梅花的清香侵袭,但她无从记起那人的姓名。“熟悉么”男子眉目如画,低沉的声音中略带了几分喑哑。花葬努力摇了摇头,也许愈是熟悉,便愈是难以想起。“无心。”男子见她皱眉的样子,不由唇角又上扬了几分。无心,无心。她的心忽然一阵抽搐,薄情无心呵。无心保持着俯身的优雅姿势,声音无丝毫不悦,“丫头,你是想要我永远这样弯着腰下去么,嗯”花葬抽痛的心缓了缓,她试着尽量风轻云淡地将手递到无心掌中,这样,便不会触碰到曾经的记忆罢。无心优雅地笑了笑,仿佛一支白花在和风的吹拂下慢慢舒展开来,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花葬的手,发力间花葬已被拽进他臂中。花葬脸色瞬间苍白,她呆滞地盯着无心的眸子,那双眸,风情流转,笑意绵绵,只是少了些许或浅或深的悲伤。无比的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告诉我,丫头,”无心笑着看进花葬眼中去,“你想起了什么,嗯”“什么也没有。”花葬轻轻摇头。“没有呢,”无心松开了她,略带慵懒的笑意溢满了长安,“丫头,那么,你想要记起些什么来呢。”花葬后退了几步,轻轻说道,“并不。”“二十年了呢,”无心似乎并不介意花葬的疏离,仍是淡淡笑着,“你还是如此执着呢。”白雪忽然下得更为凛冽。花葬抬眸,她看到无心轻启了薄唇,说了一句什么。可惜她没有听清。飞雪疯狂,渐渐迷离了她的眼。一如当年。她看不清那人的脸。“无心,你知道薄情么。”花葬轻轻问道。对面的男子没有应答。花葬固执地问着,“你知道薄情么”雪中的男子淡淡转了身,凤眸流离了身旁大片大片的红雪。透骨的哀伤。花葬浅浅一笑,“无心,这雪真大,真好。”男子仍是沉默着,悲伤爬上他胜雪的白衣,折煞了长安的盛世繁华。“无心,你其实从未背对过我,是吧。无心,你看,这雪真的是太大了,我竟都看不清你了。”花葬垂眸,轻浅的语气中带了深深的哀凉。男子沉静地听完,抬步,渐渐走远,没有人看到,飞雪掩映下,他眸中的风情是如何流转了红花肆燃。悲伤的微笑蔓上他薄凉的唇角。紫衣冷漠地伫立在雪中,眼眸无波。一条小青蛇慢慢爬了过来,显然受伤让它显得很吃力。“无心呢”紫衣冷冷开口。小青蛇真想泪奔了,“无、无心,他去了长安找花葬。”紫衣转身,弯下腰来捞起小青蛇,“找到了么”小青蛇不满地扭了扭冰凉的身躯,“找到了。”“继续。”“他说他是无心。”小青蛇幽怨地开口。紫衣仍是冷淡地看着小青蛇,小青蛇打了个寒颤,“无心只是扶起了花葬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哦”紫衣冷声道,“青青,你是不想再回到无心身边了么。”小青蛇滚下两行泪,它委屈巴巴地说道,“嗯,并、并不只是如此,那雪下得太大,我、我没有看清最、最后”“最后到底是谁么,”紫衣没有丝毫情绪变化,“乖。”小青蛇莫名心塞起来,“他可不是这样说我乖的。”紫衣唇角微微有了一丝弧度,“青青,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呢。”小青蛇有些委屈的愤然,“其实紫衣你都已经知道了呢,我从未背叛过他呢,这一次,我却背离了他,哼,无心要责怪我了”紫衣盈盈一笑,冷漠的女子的笑颜,竟然仿佛冰雪埋藏下的花朵,透着微凉的惊艳,“青青,你越发大胆了。”青青被那很少见到的笑颜摄住了片刻心神,半晌,它弱弱道,“是我不对嘛,我不该偷偷跟着无心出去,幸好薄情没有发现我。”“你以为那人果真没有发现你么,”紫衣恢复了冷漠,“这世间,除了无心,别的任何人或事,他都能够即刻了知。”小青蛇听完又情不自禁地憋着两汪泪水,“都说了我错了,无心这次要打我了”是它不对,它就不该跟着无心,否则那人也不会察觉到无心的踪迹,它错了,它真的错了,呜呜呜以后还犯么果断再犯紫衣眼眸里漾起了一丝笑意,“打你么,我可不知道无心那样优雅的男子可还是会如此暴戾的呢。”咦,也是哦,小青蛇摇摇头,甩掉眼眶中的晶莹,“可是,我还是很内疚。”“你无须内疚,”紫衣放下它,“这只是,不背叛那人罢了。”“可是,可是无心”“这样呢,”紫衣冷目看着奈何谷的大雪,“无心也不会背叛那人罢。”她垂眸,低低道,“他们是这六界之间,最亲密的自己。”奈何谷的雪疯狂地落下,仿佛永远也不会停,就这样一直一直下着,誓将埋葬那些如火的红花。青衣如玉的男子慵懒地看着这场永远化不开的雪,如若看着一场生生世世也化不开的劫。男子笑着看向那块青苔丛生的石头,浅淡的悲伤蜿蜒附上他的唇角,“三生石上旧精魂,二十年了呢,你竟也还是没有洗清对尘世的眷念呢。”他笑得悲伤肆意,“只可惜纵使你逃离了三生石的束缚,也丝毫无用呢。”“是我疏忽了呢,”男子优雅地转身,凤眸中波光潋滟,“小鬼,二十年前我就应该永远地诛灭你呢。”不过,这也无甚大碍,只是一缕遗留在三生石上的残破精魂,他倒也不会赶尽杀绝。只是打散那小孩的魂魄,留下一缕残破再次植入三生石,勾起它对人间的无限眷念,却,令它求而不得。亡魂令人为之叹惋,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逃脱,再追去长安找寻那人残忍,又岂会放任它对花葬肆意乱言,怨不得那人要将它打散了,只是可惜了那声清亮的童音,姐姐。你想要逃么它自己却,甫一出逃,便俱散。花葬又梦到了那个小孩消失那瞬有人优雅地站在一片红花从中。漫天飞雪。十里的荒凉。世间情字最是深沉,它在人的心里潜滋蔓长,于灵魂的彼岸常开不败,为缘生,为执念妖艳,光阴无扰,日月无休。孟婆这样问过那人,既然除去她心中二十年后他二人重逢的记忆,那为何不直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