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四大公子的脸呢。”“我喜欢。”惊鸿妩媚一笑。无心淡淡瞥他一眼,“女人。”“你”惊鸿语塞,“算了,我想问,薄情为何告诉花葬此事”无心目光复杂地盯着惊鸿。惊鸿道,“就是杀北归尘。”“杀北归尘,”无心道,“不需要理由。看薄情心情。”“好别致的理由”惊鸿叹服。“薄情这样做,完全可以保证,他不会输,孤息,也不会赢。那么此场赌局,可以不了了之了。况且人间少一帝王,四大公子缺一人,怎么看,都是薄情赢了呢。”“然而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薄情为何告诉花葬此事。”“你蠢么”无心道,“告诉花葬,只是因为薄情在提醒花葬。”“我当然知道他在提醒她北归尘会死,”惊鸿道,“缘由呢”“花葬定会斟酌此事,无可奈何亦是无能为力,不过,”无心道,“这样花葬便定会设法找到薄情啊。”“因为她知道只有薄情可以救他么”惊鸿问道。“嗯。”“啊,怎么办,无心,我佩服你的睿智。”“这是薄情的策划”无心扶额。惊鸿看向薄情,“薄情,无心分析地对么”男子的琴音并没有停止,良久,薄凉的声音在漫天飞花里响起,“不知道呢。”“你又为何自惹事端。”无心淡淡道。男子没有回答。无心又道,“你自该知道,此次,即是极限。若天劫至,你又该如何。”“阿鼻魄落,亦如何。”无心无言。惊鸿道,“薄情,我与无心,自是不愿你出事,纵你横绝六界,仅以孤身之力,又如何受那天劫。”“与你二人无关。”“这是何意”惊鸿眸中有了怒色,“我二人岂是贪生怕死之徒上万年也活过来了,风花雪月也看遍了,得汝挚友此生亦无憾了,陪你一程又何如”男子微微笑了,那一笑,三生谷中竟刹时被夜色包裹,红花肆燃,白雪流离。无心抬眸看这无边夜色,淡淡道,“不负千秋。”“啊,多谢呢。”男子笑道。“为何帮四大公子”惊鸿突然发问。无心看着薄情,眸光复杂。“薄情无心,从不帮任何人。”“好,你是在成全你自己。”惊鸿道,“薄情,告诉我,你在偿还什么”一片红花落了下来。琴弦即时而断。惊鸿抬眸,已不是三生谷之景。青山横叠,烟雾缭绕。风灯点点,铜铃声声。月光苍冷,弱水渺茫。红花艳烈,白雪纷扬。“薄情”无心哑声唤道。男子起身,白衣在长风中猎猎作响。他长身玉立,脊背挺直。“看到了么,是亡魂。”着鲜红舞衣的女子脚下燃着烈火。无心与惊鸿俱怔。------题外话------还记得之前有一句话“因为均息,早已和某个青瓷如水的女子,永远地诀别于江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女子是谁,与均息,薄情之间,又有何事情曾经发生。、第二十章:十里擒梅林二十°十里擒梅林一枝白梅悄悄地绽放了。白衣清冷的男子神态专注地浇着花。日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梧桐叶,斑驳地打在他的身上。男子的双眸沉静,宁煦。凤栖梧桐的枝上立了一抹玄色的身影,正眉头紧皱地看着树下白衣绝尘的人。“出来吧。”男子淡淡开口。玄色身影一动,衣袂翩然间已如灵蝶般轻巧落地。玄衣男子皱眉,“还是要让他去么。”仍是淡淡的话语,“早晚的事。”“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能释怀。”玄衣男子略微叹道。均息放下水壶,挺直了脊背看向身形修长的玄衣男子,目光清冷,不置一言。“当日怪我。”玄衣男子略镌冷漠的眉宇间染上一丝自责,“若不是我设了那场局,孤息”“与你无关。”均息声音淡寂,“宿命的注定罢了。他横竖要遇到那女子。”“所以果然四大公子难逃情劫的传言都是真的”男子道,“那可真是糟。”均息抬眸,“春风不语花自寂。”“情局难破雪何息。”玄衣男子道,“是我的命签,只是至今,我还是未能遇到一个那样的女子。”“寂息,”均息淡淡开口,“最好不要祈求有那么一天。”“为何”“流年诀”他目光仍是清冷如寒谭,“绝不会放过四大公子任何一人。”“就这样不相信我么”寂息皱眉,“起码我不会。均息,我觉得你很对,我已经同你一样,已堪破红尘了。”“是么。”均息不再说话,拂了肩上落叶,淡淡然进了屋去。寂息略思忖,抬步跟了进去。“均息,你也会出现在祭天仪式上”均息没有回答。寂息似乎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也不再发问,只是细细看了起来案上那幅尚未完成的画。“果然是公子均息。”男子虽是赞叹,然而语气中并未流露出太多感情,“画中之人风华无双,单是这通身高贵的气质也绝非凡尘之人所有。”均息坐了下来,慢慢呷了一口茶。寂息走过去,“怎么”“这次,事情很复杂了。”“何以见得”均息放下茶杯,“一开始即是注定,许多年前,甚至几百年前的事都扯了进来。”“是有些糟,”寂息道,“也许孤息是想要一并解决了罢”均息道,“我并不赞成此事。”“不过似乎与孤息下赌局的人知道你的立场。”寂息接道。“他们当然知道。”均息仍是淡淡的,“他们知道我不会出手。”“而且他们知道你早就知道那人会输。”寂息道,“因为只要那人入此赌局,就已经输了。”均息眸光沉静,“开始时确实如此。只是,如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我只能说,孤息轻敌了。”“公子也想到那人会转变主意罢,”寂息道,“他们要逼你出手。”“不全是,”均息道,“我只是猜测,至于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我尚不清楚。可以肯定的是,孤息,那人绝不会留。”“糟,”寂息道,“孤息完全送死。”“他没有打算活着。”均息声音冷寂。“那女子对他很重要么。”寂息皱眉。“孤息重情,”均息道,“此次,我不会阻他。他去意已决,这是改不了的。”“或许那边也知道你不会插手此事所以才要杀了孤息”均息没有回答。寂息又道,“他们要逼你出手,你又该如何”良久,淡寂超然的声音响起,“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寂息皱眉,“均息,你几时可为自己想想”“人各有志罢。”均息淡淡道。玄衣男子也倒了一盏茶,“公子均息,果然不负民望。”均息不语。“世人眼中的公子均息,也是如此,清冷绝尘,无欲无求。”“只是世人眼中的均息罢了。”话出,素来清冷的眸中有了一丝波动。他想起了那一日他也曾这样对那个执着的女子说过这句话。寂息敏锐地察觉到了均息的异常,“在想什么”均息敛去眸中涟漪,“没什么。”寂息并不再追问,过了一会,他皱眉道,“我想知道,孤息要杀那人,是从何时开始的。”均息替寂息续满茶,缓缓道,“不久前。”“那是多久”寂息反问。“说久不久,说不久倒也甚久。”寂息道,“久是指自他知道那女子已死之后罢”“嗯。”均息淡淡应声。“那时他并不知道是那人,”寂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多谢。”均息抬眸,“喝完了才知道道谢么。”寂息很是淡定,“不道谢也不会如何。”“你记着。”“均息,”寂息漫不经心道,“若是今日孤息在此,我可不能保证他不会说你迂腐。”“是么。”均息淡淡问道。“嗯。”“较之孤息,”均息呷了口茶,“你有个优点。”“不啰嗦。”寂息道。均息于是淡淡勾唇。“美,”寂息道,“果然如雪覆远岫。”均息不再应答。寂息继续说道,“三十二年前,孤息并不知那女子无法转生与那人有关。不只是孤息,你,我,还有瞬息,都不知道。”寂息目光扫过案上画,声音系着略微的冷意,“四大公子第一次知道那人身份便是在孤息决意杀那人后,但如今我们仍不知他面容。在此之前的很短时间里,你与孤息只知道那人非凡尘之人,这是通过流年诀推出来的。当然,我并不排除你见过那人的可能。”均息神情专注地添着热汤。寂息看了一眼他,“也就是说,自孤息知道那女子无法转生是人为造成的后,便生出来复仇的念头,只是那时他尚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而已。但如果只要他知道了,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去进行自己的计划。这是久。而所谓的不久,很明显,是指炽月的死。”“嗯。”仍是淡淡应声。寂息道,“炽月死后,孤息便知道了这个人是谁,知道了流年诀主人是谁,并且知道了这个人就是流年诀的主人。而且,他还知道了那人真正身份。可以说,孤息不仅知道了那人是神祗,还是神力与权力都很强大的神祗。于是他设了这场赌局。”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均息,你是早就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均息淡寂道,“宿命使然而已。”“三十二年,”寂息道,“你总该心疼心疼他。”“我若是不心疼他,”均息道,“他现在就不会有机会替那女子报仇了。”寂息皱眉,“要我如何说,三十二年后,他终于知道这一切皆因那人而起,恰炽月死去,枫别雨阴差阳错进入华胥十里擒梅林,他于是利用枫别雨的恨意,以得知北归尘的软肋,好与那人赌此局。可,枫别雨实在不应扯进北归尘,北归尘总是无辜。”“无辜又如何,”均息淡淡道,“这世间多是无辜之人。”寂息点头,“也是。孤息告诉枫别雨若想报仇就照他说的去做,以此换得赌局筹码。不过,枫别雨这个姑娘我是见过的,心并不坏。”“嗯。”“孤息之意,是利用那人的局再设局以杀那人罢。”寂息坐了下来,“他倒是聪敏,竟看透北归尘与花葬之间,是那人的风月局。”“此事我不会干涉,他好自为之。”均息倒掉了最后一盏茶。“均息,你太冷漠。”寂息道,“你不能让他去送死。”“同样是局,”均息有些意味深长,“那人无非是为了保护一人,而孤息,却是为了杀人。我没有阻止他已是最大退步了。”“你果然心怀悲悯。”寂息起身,皱眉看他,“你又是如何看透北归尘与花葬之间风月局”“你无需知。”他的声音清寂。“对,你既然早知那人身份,这点小事自是难不住你。”“最后一杯,喝完动身。”均息淡淡递过杯子。寂息接过杯子,“你还是心软。你会帮孤息。”“我是心软。”均息道。寂息一饮而尽,“好茶。”均息起身,白衣清冷,“我无非希望他不要伤害无辜而已。”寂息把玩着杯子,“猜到了。他不会杀北归尘,你大可安心。不过既然孤息的计划是从今年春开始的,我好奇他是如何得知那人其实才是令他与那女子生生世世无法相见之人他开始设此局,无非只是为引那人出现,可以说,他与那人并无正面交锋,赌局完全是在背面展开的。不过,他又是如何肯定那人会与他赌这场局”均息没有看他,“你是不是还想知道那人又是为何与孤息下这场赌局。”寂息道,“当然。”均息抬步,“走罢,要开始了。”寂息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旋即将它放回桌去。路过案几时,寂息又看了一眼那画中之人。画中之人白衣如身,无限风华,眸中似有淡淡哀伤附着风情流离。他的身后,燃着大片大片的火焰,照亮了半边夜色。他注意到他的腕上有一串美艳的白花。莫名的,他看着画中人腕间白花,突然感到无可抑制的悲戚。均息已经走远,他收回目光,大步跟了上去。白梅优雅地绽放,他突然道,“我知道了。”均息没有停步,“既然知道了,就快点行动。”寂息不再说话,只是时不时看几眼路边白梅。均息忽然停步。十里擒梅林外,跪了一个一身缟素的女子。寂息道,“枫别雨。”均息清清冷冷地看着长跪在地的女子。女子没有抬头,“民女枫别雨,请求四大公子开恩,留陛下一命。”“我们没有要杀他。”寂息道。女子很是倔强,“民女知道公子孤息之意,只求,不要伤害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