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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1 / 1)

那个手杖,她竟一直视而不见,她太狠心了,“还能治愈吗给乔治看过了吗”“不疼,不疼左造琴子一年前害得我腿瘸,我一年后让她见了阎罗王哈哈哈”魏治明开怀地大笑,他重返沪上部署暗杀左造琴子的计划终于成功,他终是为萧叔报仇了,他能不笑吗能不畅快淋漓吗那个妖冶的日本间谍做梦也不会想到,周密狡诈一世的她,竟被他部署的狙击手轻易地射杀在百乐门的咖啡厅门外。有道是,百密一疏,失了性命。他做了这件大快人心的事,周董等人都为之兴奋,临行之前,还特意请他相聚。笑够了,他的额头抵在锦夕的额头,眼入眼,手贴贴,心吸心。锦夕亦感同身受,抗战爆发之后,虽然还是行走于灰黑不明地带,但他做的事却是忠义之举。“柳承,我不会离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锦夕举起一根小指指头,与柳承的小指勾住,她的笑靥如此璀璨,仿若一朵娇红的玫瑰,绽放在柳承受面前,“我今夜对明月起誓,天地为证,我苏锦夕永远和柳承不分离。”柳承黯然泪下,他的锦夕终于主动说,一生不离开他,他今生还夫复何求“我柳承起誓,永不负苏锦夕,永生永世做苏锦夕的丈夫。”春暖花开,夏荷蝉鸣,陪都的生活依旧水生火热。日军的炮火在陪都的外围转来转去,看来是想猛攻渝城了,渝城作为陪都,地位相当重要,日军若抢占了它,就等同于向世界宣告,我们亡国了。这个陪都输不起,所以必须死命还击和保卫,军团全数上阵,军民团结一心,使日军的一个月拿下渝城的妄语破灭了。战争持续着,魏治明和锦夕过上了一段短暂的恩爱,琴瑟和鸣的生活。日军的大炮,飞机,坦克,全数上阵,把出去陪都的路都给拦阻了。魏治明人出不去,只好隔空指挥外面的秘统局成员。乔治的突然出现,让魏治明和锦夕得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消息,乔治在码头上碰见了锦珠。乔治告诉夫妇二人,锦珠变了。锦珠不愿见他们,就此远离,临行之前,给锦夕留了一封信。三人中总有一个多余之人,此时的锦珠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她之所以离开,也是给自己找条出路。全新的人生观铺展在面前,锦珠心想,走的远了,他们清净,她也可以静下心,择选一条正确的路,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锦珠自然不会拿枪上战场,尽管她对用枪之道十分熟悉。成为一个红十字会的战地护士之后,没人知道她是个身手敏捷的特工人员,实际上,她除了隐瞒之外,也不愿意在从事那行。光明正大的救死扶伤对锦珠来说,是重见光明的开始。她并不像其他护士那样胆小,有时甚至还会穿梭于尘土飞扬的烽火前线,于她而言,正面交锋的战斗让她觉得过瘾。她在救死扶伤的工作之后,偶尔会怅然失神,望着敞阔的厂区中,铺满了床位,每张床上都躺了病患,他们或伤,或痛,或哼唧。心下庆幸,那人不用遭受炮火的威胁,姐姐也相当安全,相对于烽火连天的长临,渝城作为陪都,被重兵把守,被军团的兵力保护得相当好。置身于炮火轰炸的长临,她没有想过离开。地动山摇的长临城,房屋倒塌,地坑不断,常常是一片火海之后又是一片废墟薛司令带领的军团英勇抗敌,顽强抵抗着日军,她不相信日军能攻下长临城。可无情的事实摆在面前,面对敌军的猛烈轰炸和攻击,长临城毁于一旦。薛司令死守不下,手下的将领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气势汹汹的日军大摇大摆地闯进长临城。眼见长临城就要被攻下,该撤走的人员和部队,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撤退,逃往大山巍峨的西部山区。炎热如火炉的长临硝烟滚滚,残恒断壁,一座古城被烧得片甲不留。在火炮不断袭击下,锦珠和红十字会里的人一路狂跑,必须要跑到郊外隐秘之处,才可以找到大卡车。大卡车不敢进城,恐怕被敌机炸毁。路途遥遥,她们也不能耽搁。一个炮弹忽然由天而降,不幸在锦珠的前面爆破,她失去意识之前,眼前火烟浓烈,前方的同事们全不见踪迹。破碎的衣片和肢体不知属于谁她若跑快一步,亦葬身火海。眼角噙着泪,是浓烟和火呛所致,还是悲恸于心她大约可以想像到自己的下场,灰暗的天空逐渐压低,最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醒来之时,锦珠看见了上方的琉璃色苍穹,吊挂的欧式灯具。巨大的陌生感和错离感令她立即揉顺了眼睛,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迅速地环顾四周,诡谲的黑暗之处,竟点燃了一排蜡烛,像是冥界的地狱。我这是入了地狱吗锦珠望着眼前的陌生景象,心中不止恐怖和战栗,让她更困惑的是,身体的温度竟如此的热,热到汗流浃背,她幻想着,自己定是下了人间炼狱。再一定睛,一袭黑色斗篷突然出现在一排柔亮的蜡烛之后,锦珠顿觉口干舌燥。她以为是冥界官史来捉拿自己,挣扎地站起来,不顾腿软手麻,就要逃走。斗篷似乎会飞,一会就闪至身边,把她给卷了进去。她下意识地抗争,被人强迫抓打的滋味早已植入身体,反抗起来,也是不考虑后果。待她明白过来,自己不过是一根草芥之时,她也不与那宽敞斗篷之下的人斗争了,“拿去把我的命拿去”呼哧呼哧地说了一溜的话,那人顺势搂紧了她,然后把头上的黑色帽兜往后一甩。初一眼,锦珠还以为是幻觉,再一眼之后,她要被眼前的人给吓傻,唇瓣蠕动了几下,“你是来找我索命”那人的容颜转变,眼球比以前还要透亮,只是深沉如潭,如雪的肌肤是那人的一大特征,就算过去十几年,依然皎白胜月。那人抓住她的双肩,紧握之下还透着一股震慑力,“苏锦珠,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回想初见那人之时,他握着书卷在庭院中朗朗踱步,她则是被两个凶恶的婆子压着胳膊,走过了他的身边。那时,她的屈辱,他可懂那时,他的怜悯,她可知不,她并不知道,从她那双透着鄙夷仇视的眼神中,他看到了自己那丑陋的父亲。父亲的所作所为,他这个儿子要拿身家性命来赔付。她一直以为他死了,却不知道他助她逃出赵家之后,他也跟着销声匿迹,就算父亲身亡,他也没有回家。光阴飞梭,物是人非。两人在豆蔻年华的初端相识,不敢了解,不敢相知,直到后来逃走,锦珠都不怎么了解他,更不敢轻易地想起他,只怕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重复在心底。所以,她选择遗忘。可当他真正站在面前时,回忆滚滚,旧时的点滴重覆心头。那个被称为五少爷的人,暗里待她最好最真,可惜当时的她太年轻,不懂人情世故,她以为那顶多算是良心发现。她便利用了他,达到了最终的目的,脱离了魔窟之后就把他撇得一干二净,甚至,当魏治明利用帮会势力对付赵家时,她也装聋作哑。眼眶中的泪水和脸上的炙热让锦珠倍感羞愧,她抓着他的胳膊,肚里有许多话想说,可每当对上那双眼时,她就开始沉默。还是和以前在赵家一样,她总是缄默不语,他总爱挑着话说。“锦珠,在长临城遇见你,我太意外了你成了护士好,真好自你离开我也走了,没有回家我参加了北军”或许是意识到锦珠表情的生硬,赵远希源源不断的话被缩短了,他也知道,两人之前的身份不仅尴尬,而且令人憎恶。锦珠尤其讨厌见到赵家的人,更何况是赵成的亲儿子,赵远希缓缓松开了锦珠,他用柔和的目光温润着如芒的锦珠,希望从中能找到当初的锦珠。不知是锦珠身上的白衣所使,还是锦珠洗净了铅华,反正在赵远希的眼里,她整个人脱胎换骨,全然没了以前的尖锐。“赵远希,是你救了我吗”锦珠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他定然地微笑,仿佛要被那笑容背后的力量给溺毙。他救了她两次,每一次都是生死大劫。倘若没有赵远希,何来她的以后。可惜上天没有时间让他们互相了解,他的笑容渐渐变得苦涩,“可惜你赶不上撤离的卡车。我们如今被困在长临,日伪军已入城,只怕我们极难逃出城去。”、穿越烽火坚固的高耸教堂突然摇晃起来,蜡烛顷刻间全数熄灭,琉璃玻璃窗外的夜色透过来,教堂中的一切静物都显得异常诡异。灯具摇摇晃晃,地下咔吱咔吱作响,仿佛这一场轰炸,就会把教堂变成废墟,把天地尽毁。长椅长桌在他们面前不断移动,耳畔的炮声如雷,轰轰声催着他们越发沉重的心情。赵远希拥紧了锦珠的肩头,抬头看了一眼巨高的上顶,“锦珠,你信我吗”锦珠无言地抱紧了他,手臂死死拴紧了他的背脊,赵远希恍然不觉此处的危境,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一个细微的动作,他想不到自己还能重获“死去”的希望。敌后打游击,不死则亡,然而这一刻,他赵远希不能阵亡,不能被敌人擒住,他说,“锦珠,跟着我,我们一起穿越烽火前线。”他拉紧那只手心,让斗篷裹紧了怀中人,在教堂坍塌之前,冲了出去。他们一直跑,一直跑。锦珠看见一个队伍朝他们冲了过来,来者皆是黑色斗篷在身,穿行速度之快,身手之勇,像极了勇猛矫健的黑豹。斗篷下的人缩了一缩,冷热交替的锦珠不知眼前是何势力,只能依靠唯一的朋友。赵远希似有所感,低头看着锦珠,“别怕,他们是我的人”“队长,日军包围了长沙所有的城门,伪军也已占领了市局办公署。”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停了下来,后面来人也迅速地停下,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队伍。“看来他们马上就要扫荡全城。”赵远希不展的眉头睨了一眼不远方火光之处,那一片朗晴的天空被不断蹿高的火舌吐出了霞光,那丑陋恐怖的橘色。“最迟不过明日一早。”部下回答,“我们的突击计划”伪军在破烂狼藉的长临城中招摇过市,时任此列伪军的负责人龚大云正指挥着其部下端着枪,挨个检查城里的市民。这个区的人数不多,他扫视了之后,令部下威胁市民们不得投敌,否则悬尸城门示众。人人自危的情况下,他接着又大力鼓吹了日军的战功,在啰嗦重复了一大段早准备好的话之后,一大队人马就要离开。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了异常,似乎有人昏倒在地。本来龚大云根本不会管这档子的事,但他好似听见有人叫了他的名字。突然间,又有人受不了烈日的暴晒而倒地。龚大云身边站满了人,都是他的随行卫兵,那些人狗仗人势,耀武扬威地训斥市民滚开,龚大云看到了身穿白衣护士服的锦珠。锦珠和龚大云有过同僚的交情,龚大云对锦珠脱离秘统局之事,感同身受,非常赞成。他以为又可以拉拢一个自己人站在这边,被全国人民唾弃的感觉又少了一点。龚大云滔滔不绝地讲述现今的情况,还给锦珠请了医官疗伤,锦珠身上的伤处正好起了作用,被弹片飞来炸伤的各处无疑在向龚大云证明,她也是受害人,她没有企图。锦珠适当地透露了自己心声:对魏治明和秘统局的憎恶,龚大云通过那双精小的眼睛来观察些微,扮演柔弱可怜的角色对锦珠来讲,可谓极难。但她仍旧那么做了,因为还有人在等她的消息。那批黑斗篷,时刻在她眼前晃悠,她若失败了,不用谁来替她收尸。她恨日本人,更恨汉奸走狗,龚大云正是这些为了个人利益而立刻自告奋勇地充当走狗的其中之一。他以前服务于秘统局,如今,服务于伪政权。好吃好住被人伺候的锦珠,气色调养过来,换了新洋装。龚大云见到她,只觉得她是一朵醉色芙蓉,艳色四方,色心即起,也把家中的妻子抛掷脑后。锦珠岂不知肥头大耳的龚大云,正好被她利用。她和他讲,想要爬长临山麓,他毫不犹豫地答应。这无疑令锦珠双眼润血,心肺狂作。“锦珠妹子,你今后跟了我我保你荣华富贵。”龚大云仰望着越来越陡的阶梯,一把拉住身手灵活的锦珠,“歇会,歇”呸谁要你的荣华富贵,就你这样,早晚完蛋锦珠心中唾骂着,脸上尽量堆起笑容,“龚总长莫开这种玩笑,嫂子的厉害我是领教过的,我不想惹事,只想过清净日子。”说完,趁机挣脱那只肥腻的大手,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风吹草动的郁葱林间。“清净日子不久了等日军统一全国”龚大云张口日军闭口日军,好像对他们很有把握,岂不知自己的死期将至,“等一等我锦珠妹子”。锦珠的身旁出现一片高耸竹林,她巧笑倩兮地俯瞰着以下的百来步台阶,蜿蜿蜒蜒地堆砌在树林之间,时而露出湿滑的苔藓。锦竹收到了一个信息,她明白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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