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会痛死没夸张,会痛死因为新鞋会让你痛得想要飚泪,好不容易合脚之后基本又要换新鞋了。刘寄奴曾经拿自己平时穿的36码的鞋和攀岩鞋放在同一水平线上对比过,攀岩鞋要短4厘米所以没夸张,真的会痛死。把脚丫请进登山鞋后,刘寄奴仰着头观察头顶的薄雾中giraso的攀爬。是的,天气又变脸了,这就是神秘的罗赖马。一只修长的美腿像旗子一样的伸向某个方向,以平衡重心,然后再一脚牢牢的踩在岩点上。而后,身体重心迅速转移,紧接着另一只腿也来到了同一个岩点上。稍稍调整,确保稳定后,两只手臂的位置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giraso如壁虎般贴服在岩壁上,不时的根据判断左右移动向上着,动作干净、简捷、轻盈,判断迅速果断,不带一丝犹豫。看她攀岩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就像她的人一样漂亮。渐渐的giraso越攀越远,刘寄奴不得不用左手攥紧身前的安全绳,然后将整个上半身努力向外倾斜,伸出右手遮挡耀眼的阳光,以便看清giraso接下来的动作。狂乱的山风将扣在安全帽外的发丝吹得愈加零乱,身上的冲锋衣也被风吹得起伏不断,然而这一切却丝毫无法影响她的专心致致。狂乱的山风吹不散薄雾,甚至像孩子般调皮的嬉戏,扯一般,将薄雾一团团扯下,然后再胡乱的丢弃。这让刘寄奴的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不清giraso的所有动作,却又无可奈何。giraso停了下来,右手伸向了身后的镁粉袋,迅速涂抹之后,就立即迈开她的左腿,踏向左边的岩点。接下来,她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不断在原地调整着重心,好一会之后,她才将右腿弯曲,直接向上踩住岩点。奇怪的是,做完这个动作后,她仍然没有后续的动作跟上,而是停在原地,不停的左右扭动着。刘寄奴看不清她的动作,只能在下方不断猜测,希望她不会遇上什么麻烦。时间也许只是过了几秒,但giraso仍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让刘寄奴感觉过得出奇的漫长。giraso终于动了,只不过看情况似乎不太妙,她左右晃动着,应该是在努力找回失去重心。她将下半身完全的贴服在了岩壁上,手臂有力的撑在岩壁上,微微撑起了上半身,然后抬起头,寻找可以支撑的岩点。显然这次的尝试失败了,因为她很快就放弃了这个姿态,再次尽量将整个身体完全贴服在岩壁上,这样可以节省力气。giraso甚至还抓紧动作的间隙,甩了甩酸疼的右手,放松一下。她仍然没有放弃,继续努力寻找继续向上攀爬的可能。突然,giraso毫无预警的从高处坠落下来。这让刘寄奴的心脏狠狠的跳了一下,是的,她被吓着了。之前,在玩室内攀岩的时候,就有一个朋友因为安全保护装置不太好冲坠,结果造成压缩性骨折。而现在是在户外所有人都焦急地看着giraso被下坠的冲力和惯性带着,像被风戏弄的风筝般左摇右晃,却完全无能为力。老天她正不受控制的高速撞向坚硬的岩壁刘寄奴的心被狠狠的揪成了一团。没想到,giraso并未被突如其来的坠落吓着,就在即将要撞向岩壁的瞬间,她找准了时机和点,出手拍击岩壁,改变了移动的轨迹,使自己的身体从岩壁边侧滑过去。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她的拍击不仅改变了移动的轨迹,还使得她挂在绳索上转起圈来,同时,又再次撞向岩壁。不得不说,她干得真不赖。这回她伸出长腿,在岩壁上借了点力,就又轻松的逃脱了受伤的命运。接下来,giraso的动作简直像是在表演优雅的芭蕾,在两次小幅度的回来摇摆时,她又伸出手拍击了两次岩壁,就完全控制住了身形,停了下来。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是短短二十秒左右的时间,却看得刘寄奴的心绪跌荡起伏,感慨万千。从开始的心惊胆寒,到后面的自叹不如。攀岩行里有句话,如果技术掌握不好就会遇到危险。所以相对的,专注地去做一件事,循序渐进,拥有了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技术,那么不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转危为安。giraso就这样挂在半空中,脱掉了左脚的鞋,用手揉着脚底。难道是鞋出了问题刘寄奴猜。然后转头看向为giraso做bey的uice。此时,uice刚刚低下仰了许久的头,眉目间虽仍然有些不安,但是眉梢、眼角和嘴角都松驰下来,明显是狠狠的松了口气。但也只是稍许,他便又仰起头,盯着吊在上面的宝贝妹妹。看到giraso穿上了鞋,然后缓缓的有控制的滑降下来,uice才完全放松下来,低垂着头无力地靠在安全绳上,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看上去他也同样被吓得不轻。aber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后,很自然的将烟递给了uice。毫不犹豫的接过烟,uice立即塞进了嘴里吞吐起来。可怜的家伙,确实需要烟草来好好安抚一下神经。当giraso回到这个休憩点时,这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奇怪。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浓到让刘寄奴觉得有些压抑的紧张。、最好的武器“嘿我的运气还不赖吧”giraso一脸轻松写意的走了过来,你完全看不出她刚刚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时刻。而她本人似乎也对此时奇怪的气氛毫无察觉,仍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刘寄奴条件反射似的看向了她的哥哥。此时,uice的面孔十分严肃,简直像生铁铸成的。“giraso,刚刚你在上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们都很担心啊”刘寄奴关切的问。刘寄奴这么问一是确实关心这个朋友;二是为了把问题说开,这么一来uice应该不会再那么生气吧谁知giraso仿佛天生就没有这根天线似的,一只手攀在刘寄奴的肩上,身子还懒骨头似的半倚着她,炫技道:“亲爱的,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刚才优美的表演吗我的技巧”只见uice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刘寄奴赶忙打断giraso的话:“那之前呢不是一直攀得很顺利,后来怎么了”“唉,别提了。”说到这个问题giraso直接把下巴搁到了刘寄奴的肩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嗯,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刘寄奴偷偷在心里按了一个赞。瞧,uice的脸色立刻好了许多“我本来想试着用右腿的膝盖卡入附近的岩石,然后用依靠膝盖的卡入和脚上的力量不依靠双手来稳定自己,做一个漂亮的kneebar。可是我左脚的鞋出了问题,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它竟然破了你能相信吗它竟然敢在这个时候给我破掉该死的鞋,还我kneebar”牙齿咬得“格格”作响,uice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刘寄奴这么想,好可怕,她必须再做些什么吧。“呃,giraso鞋应该不是重点吧它肯定不会让你那么突然就掉下来的。肯定有别的原因,对不对”边说刘寄奴还边给giraso打眼色,希望她能及时接收,哪怕编个理由,uice应该也是可以接受的吧“鞋当然是重点,我讨厌它,我本来就不想买这双鞋,事实证明我们俩是相互不喜欢,所以它才会这样捣蛋”giraso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刘寄奴在心里哀嚎。果然,uice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接着他像火山爆发一样咆哮怒吼。“不要把问题归咎到一双鞋上面去我之前警告过你,过那个岩点的时候,不要做其它动作,只应该做ante然后再用脚去勾右边的岩点,接下来”“去你的接下来”giraso像个被点着的鞭炮似的打断了她哥哥的话。“你给我记住,是我在攀岩,不是你是我在岩壁上,不是你想怎么攀,想做什么动作,都是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怒火在uice胸中翻腾,如同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想怎么攀,想做什么动作,都是你的事,对吗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掉下来如果你按我说的做,就肯定这样”被uice质问得一时哑口无言,这让giraso的脸爆炸似地发红,又像一星火落在一盆汽油上,瞬间就将引起雄雄大火。“为什么全都因为你给我买的那双鞋它太糟糕了,它坏了”“我说过,不要把问题归咎到一双鞋上去”uice抬高了嗓门,越发显得怒不可遏。“这款鞋是最好的,最适合你的,如果不是你老是不听我的,经常做那些废鞋的动作,它怎么可能坏得这么快”“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整天的giraso要这样,giraso要那样,giraso别这样,giraso别那样我受够了”她用力的握紧双拳,撅着嘴唇,张开着鼻翼,用杀气腾腾的两只大眼直勾勾的瞪着uice。双方越吵越凶,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小公鸡。这让刘寄奴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劝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你受够了哈,你受够了”uice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笑,很勉强,紧绷绷的,一看就知道是气得很厉害。“当初是谁苦苦哀求我,求我带她来罗赖马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是我,是我,是我,那又怎么样我是求你带我来罗赖马,又不是让你来欺负我的”giraso双臂交叉抱着胸,嘴紧紧的抿着,倔强的侧过脸去不理睬uice,亮晶晶的眼泪在她眼眶里滚动,然后,圆圆的、闪闪的泪珠就这样大颗大颗的顺着她的脸颊滴落下来。uice嘴大张着本来还想说什么,却一下子就愣住了,接着他就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不要再哭了。”碰到妹妹哭泣,uice立刻就会显得手足无措,控制不住情绪的波动,giraso突然伸手抱住哥嚎啕大哭起来,她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孩子般哭得那样伤心。“你欺负人”“是是是,都是我不对。”毫无招架之力的uice开始割地赔款。“你就知道训我,你都不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一开口就是训我”有人开始得寸进尺。“我错了,我不对,求求你,不要再哭了。”低声下气的不断道歉。“就是鞋不好,它糟糕透了都是它惹的祸你的眼光太差劲了”这绝对是登鼻子上脸。“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回去就给你买新的,你自己选,我付钱”继续软土深掘。“你不安慰我,管得那么多,对我那么凶,还翻我的旧帐下次再也不要你陪了”赶紧把宝贝妹妹密密实实的拥入怀中,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细语道:“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被揽进兄长怀里,有力的双臂将她环在胸前,giraso这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眼中优秀卓越的哥哥,其实也会害怕的感觉到怀里的宝贝渐渐止住了哭声,uice悄悄长舒了一口气,真是拿这个鬼灵精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哥哥怀里退开半步,giraso仍然有些抽抽嗒嗒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她哭着道歉:“对不起虽然我常常惹你生气,但是我本来不想这样的。对不起,刚才我说的话伤了你的心,我觉得非常愧疚,希望得到你原谅。”看到自己心爱的妹妹这么诚恳的道歉,uice的心里哪里还有半点怒气和不满,只剩疼爱和怜惜,觉得妹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知道错了就好了。”他别扭的摸摸她的头。“你很乖。我也有错,我以后会注意的。”覆在头顶上的大掌,温暖的融化giraso,转眼又开启了无法无天模式。“你说话要算数不可以管那么严了哦”“是是是”“还有,买新鞋的钱全都你出”“好好好”“我要多买几双”“都听你的。”在旁边,完完整整的旁观了整出反转剧的刘寄奴,觉得目瞪口呆。女人的眼泪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难怪都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不过如果说眼泪是武器,那也只对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才有杀伤力。整个团队的气氛重新恢复了,五个人相互挨着坐在不大的休憩点上有说有笑,对着脚下的美景指手画脚。“我猜过了那条河就是圭亚那”“不对,不对,那里是古巴。圭亚那在另外一个方向”男士们兴致勃勃的争论。放眼望去,是蜿蜒盘旋而去的山脊,以及随之漫延开来的茂密的原始丛林、广阔的大萨瓦纳高原都匍匐在罗赖马巨大的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