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会”沈竹篱几人抱拳告别。几人的队伍顾不上歇息,一直朝北的方向走着,只盼能早日到达。山坳中有人家有农户,言然想着应该能找到马或者是驴之类的东西,只要有了它就能省下好多时间。过了时辰,晚饭的时间早已过去,房上的青烟不再冒,连月亮都已经休息了,言然的队伍才刚走到山坳的第一户人家中。即便这个时候,贸然敲门会影响到人家,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几位找谁”出来开门的是一位青年男子,穿衣着装很工整,一看就是还没睡觉。“抱歉这么晚了打扰你们,我想问下这里有没有驴或是马之类的,我们着急赶路,多少钱都可以,拜托了。”言然很抱歉的一边礼貌的问着一边还不停的鞠着躬。“几位这么晚了,暂住一晚明早再走多好,驴都在后院,这时候也都休息了。”青年不知道为什么几人着急赶路,所以还劝说着。言然婉转的回拒,“不了,我们是真的着急,麻烦您了”青年见劝说不过,“那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后院给你们牵驴,但是只有两头,你们四个人”“只要有就行,两头就两头”言然也不容大脑思考一下,直接说了出去。青年愣了一下转身去后院牵驴。“多少钱”言然摸了摸两头毛驴,还算是乖巧,便问价钱。青年嘿嘿一笑,很诚恳的样子,“就不要钱了,这两头驴也是今天晌午的时候有两位客人送到这里的,我们在这大山里也用不上,不如让你们拿去应急。相遇在这便是缘分,就不谈价钱了”青年这么一说,言然倒也乐得,本来身上就没有多少钱,碰到了好心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多谢大哥,若来日有缘再相见,我言然必报此恩。”言然一手执剑提起,双手抱拳谢恩。青年摆摆手,“什么谢恩不谢恩的,几位不是着急赶路嘛,那就快走吧,别耽误了”“好,告辞”牵着驴走出山坳没用多长时间,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两头驴怎么归四个人分。、chater26失踪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是挺奇怪的,但是也没有办法,言然和李裘珑倒很是乐意。沈小妖和沈竹篱举双手否决了这个计划。“那你想怎么办”沈竹篱怎么都不满意,言然有些愠怒。沈竹篱犹豫了一会毫不客气的说:“咱们俩一起,他们俩一起,行吧”“哦”言然恍然大悟的样子伸手指了指沈竹篱,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子往后测了一点:“你想图什么”言然的动作着实逗笑了沈竹篱,他抱着肩膀,像是看笑话似的看着言然,“图你你有什么啊看你那一马平川的样子吧你的思想能正常点么”“那你为什么不跟大哥一起走啊”言然被戳到了痛处,愤恨的看着沈竹篱。被恨的人挑着眉,“你们都是姑娘家的,确定能驾驭的了驴”沈竹篱的话确实让言然陷入一阵沉思,她自己是招架不住,李裘珑就算是内功再深厚也保不齐会骑驴啊她用眼神问李裘珑按照沈竹篱的分配来行不行,李裘珑回她一个随便。结果就是如沈氏两兄弟所愿,各抱美人归。骑驴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这四人向来只骑过马,一时间换了坐骑还有点难适应,但是这样可比徒步走省事还省时。夜班三更时,隐约还能听见山坳中传出的鸡鸣声,但是已经走出好远了,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一天未歇,一夜未眠,四个人还是精神的很。大雾终于冲破了天际大片的袭来,让还在赶路的人很容易迷失方向。“雾这么大,能找的清方向吗”沈竹篱一向方向感很好,言然应该很放心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一些隐隐的不安,浮在心上,挥之不去。“抱住我,走出这一片就好了”沈竹篱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腰间多了一双温热的手,嘴角勾出一个弧度。沈小妖和李裘珑倒是不用让人担心,两人武功没的说剩下的就不成问题了。走了一刻钟,言然觉得衣襟突然被撕裂了的样子,低头仔细一看才明白,“木头,我的衣服挂在马鞍下面那个钩子上了,我先拿起来一下”话音未落,腰间那个温度就不见了。又过了一刻钟,沈竹篱已经马上就可以走出这片雾了,而且已经和沈小妖两人会和了,但是言然却不见了。发现言然不见的是李裘珑,是在和沈竹篱会和之后发现后面没有了人影。“言然去哪了”所有人都是这一句话,但是在雾里叫了半天都没有回应。李裘珑看着沈竹篱骑得驴尾巴上系的红色镖型色东西,立即解下来给了沈竹篱看。镖的样子很熟悉,翻过来果然没错,上面写着的梅字刺痛了沈竹篱的双眼,他爸镖握在手中,心中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李裘珑自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杜秋子还在梅庄,言然若是被绑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于是就开口阻止沈竹篱那颗现在就去救言然的蠢蠢欲动的心:“咱们先走吧,白茂山出来之后再去梅庄救人,杜先生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去请援兵。”任沈竹篱再怎么想去就言然,但是听了李裘珑的话也放弃了这个念想。若不是要去白茂山请求援兵,沈竹篱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在杀去梅庄的路上了。没办法,只能先忍下这口气,来日方长,他和梅庄的账可要慢慢算呢、chater27食犬楼拖拖拉拉的大队伍走了快一个月,最后的几日里就剩下了三个人,尤其是言然也不在了,沈竹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很不好受。“好了,快走吧,马上在翻过这两座山就到了,一切总会好的”还是沈小妖最了解他这个弟弟的心,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沈竹篱呼了一口气,骑上那头驴,跟在沈小妖和李裘珑的后面。三人随便在树林里找了些野果和能吃的东西垫了垫肚子,不知不觉已过了晌午,大山里的气氛很怪异,阴森森的气息在周围环绕着。“哈哈哈哈,真是好久不见了啊”熟悉的声音,但是却辨不清方位,可见来的人轻功极高,李裘珑站起来,和沈小妖背对背站着。只听见周围刷刷刷的声音,运用轻功在四处游荡着。最后终于那人现出真身,一袭银色袍子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这人正是食犬楼的主人,魏文俸也就是当年追杀李裘珑从而导致她和杜秋子成为忘年交的那个人。沈竹篱站到魏文俸的身后,时刻准备着,警惕性更是不用说了。沈小妖低声问旁边的李裘珑:“他是谁”“食犬楼的主人”如果沈小妖没记错的话,李裘珑曾经说过她和杜秋子相识的机遇,其中就有提到食犬楼,那个追杀她千里的人,今日跑到这里来是什么用意所有人都好奇魏文俸来的用意,但是都没问,只是敌不动我不动的看着他。“哈哈,不要用那种敌意看着我嘛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曾经差一点要成为朋友的人啊”说着,魏文俸还冲着李裘珑抛了个媚眼沈小妖咬牙切齿的要不是看李裘珑没什么动静的话,自己早就冲上去给他几拳了。李裘珑蹙着眉头:“你不在食犬楼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魏文俸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下一秒就泄了气,“要不是那杜老头我会来这”听他口中的杜老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杜先生让你来的”“什么叫让我来的那是逼迫他收了我的食犬楼,说是如果我不来帮助你们就一直不还给我,我的兄弟们可是都在里面等着我呢你以为我愿意来啊”看着魏文俸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再加上对杜秋子的理解,这种事情他完全干得出来,李裘珑算是放松了警惕,把手里的短刀放下。“杜先生有没有什么吩咐”虽然把刀放下了,但是不代表就完全的相信了他。魏文俸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拿出杜秋子给的玉佩递到她手中:“老头说让你们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顾及,目的就是白茂山,所以你们快点吧”魏文俸学着杜秋子与他说话时的语气,催着三人赶路。八月的夜晚总是那么的安静,大山里偶尔能听见几只鸟从天空飞过的声音。四个人穿过了树林,从两座大山的山脚下面抄小路绕了过去,总算是能看到白茂山的山脚了,差不多明天晌午的时候就能到山腰的白宅见到白跃迁。而此时的梅庄一片静谧,只有地下机关后面的一座石牢里有人在说话。言然被绑着双手双脚坐在石床上,眼睛里闪现出害怕的神情,很快又不见了,故作淡然的样子看着眼前戴着草帽斗篷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梅庄吗”梅西南早就吃了可以变声的药丸:“是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过一段日子我就会放你出去。”“你是谁梅易君”言然猜测着,但是听声音又不像是梅易君,梅易君她见过,有些阴柔之气,声音没有这么沧桑:“还是,梅庄三使”梅西南愣了愣,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就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是了”看着梅西南转身就要走,言然叫住他:“诶你等等”“什么事”梅西南会尽可能的满足言然想要的东西,因为他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姑娘。言然咽了咽口水,蹦蹦哒哒的靠近,想要看清那草帽下的面孔可是却被那人给躲过去了:“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但是你也应该给我弄些吃的来啊”梅西南透过缝隙看了看言然有些消瘦的脸,叫来一边守门的黑衣人:“去给言姑娘弄些吃的来”吩咐完之后就要走,言然抓住他的衣袖,试探的眼光看着他,眼中似乎还有一些渴望:“你是不是认识我”梅西南语气委婉,言然对他的无礼行为他一点都不感到生气:“姑娘说笑了,在下这是奉命来着看望的,第一次见而已。”“那你怎么知道我姓言”言然还是不肯放过,希望他认识自己,会放自己出去。“主人交代的,自然就知道了”言然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对,站在那里,目光黯然,现在就连最后的一线希望都破灭了。梅西南看到言然的样子,心里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她在自己中毒之后悉心照顾自己的样子这辈子都不会忘,他不敢露真面目给言然看,他希望和她还是朋友,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以她的性子会是什么都是可想而知的。、chater28逃脱梅西南派人端了饭菜给言然送来,“吃饱了就睡觉吧不要再做无用功了”他知道言然想要干什么,所以提醒她一句。言然被戳破了小心思,一双眸子怒瞪着梅西南,只见他绕过石桌走到墙角,用脚轻轻的踢了踢那里,言然当然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当做他在发神经。“看什么看”梅西南走回石桌前,看着言然,言然怒吼。梅西南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里写着:如果让我知道你长什么样子,你就要玩完了如此叫嚣,够胆量,梅西南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出了石牢。言然用捆住的双手把端来的饭菜全都扫落在地上,对着那个还未走远的背影,怒骂:“我看你像休息这么硬的大石头你想硌死我啊你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不然等我出去了,天涯海角追杀你”说罢还朝着外面吐了口吐沫,呃虽然说这种做法很不文明,但是言然还是做了。外面守门的士兵一个个的在心里都竖起大拇指看着言然,这姑娘说话好生的硬气,连主使大人都敢骂,不愧是江湖豪杰,了不起言然蹦蹦哒哒的坐回了石床上,这里面只点了三支蜡烛,光线很是微弱。刚刚被言然扫到地上的碗终于再一次引起了她的注意,碎片她高兴不已,跪在地上,不顾膝盖上的疼痛,捡起那些碗的碎片,先是一点一点的割开了绑住脚的麻绳,顾不上从手心里往外面流淌的鲜血,用牙叼着碎片,割开绑着手的绳子,尽管再怎么小心翼翼,嘴角仍是被划破了。手脚的自由不再被控制,言然站起身来,趁着光线的微弱弯下腰用手轻轻敲打着坚硬的墙壁。只可惜围着这里转了一圈,言然心里还纳闷,这哪里是什么石牢,这比钢铁还坚固,看来这梅易君真的是下了血本来建造这么一个地方了。言然泄气的坐在石床上,用手撑着下巴,也不知道把血渍全都擦到了脸上,如果这时有一面镜子放到言然眼前的话,她应该都不会认出来那会是自己。就是这样一脸狼狈的样子,但却一点都不影响脑子的正常运作,灵光一闪,终于想到了那个被梅西南踢过的墙角,立即蹿了过去,用脚猛地一踢,豁口继续几脚下去,那些比石墙软的地方被言然踢尽了,形状是一个洞,足以容得下言然钻出去,现在在脑袋里面想象,刚刚那个人,也不是很坏,至少他还提醒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