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鼻子就红了,眼泪顺着脸滑下来。鱼乔轻轻握着她的手,“正在找去了,不会有事的。”她闭了眼,默不做声。鱼乔见她样子,也不好多说,于是也安安静静坐在一旁不再言语。许久,握榆回来说,“回来了回来了,城主他们回来了”乐慈睁开眼,看了看鱼乔,鱼乔正微笑着看她,温暖如阳光。“找到了。。。”乐慈轻松一笑,“姐,我饿了。”鱼乔叫握榆去端饭,“早为你备着了。”乐慈笑笑,“哥哥他”“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乐慈点头,那样温顺。突然又问道,“我的孩子”鱼乔知道她难受,说,“这孩子太鬼灵精怪了,她定是决定晚一年再出生的,因为那个时候,他的爹娘才会一起陪着自己长大啊。”“竞他会责怪我吧”她勉强一笑,说着又低下头去。“怎么会你好好的才是最好的。”“你真好。”这时握榆端了饭回来,伺候着乐慈吃下了。鱼乔见她稳稳睡了,又替她拉了拉被子,小声走出去。“怎么样”握榆低头,“浑身多处伤,不过没伤到要紧处,调理一段时日就好了。城主带回城宫去养着,大夫又是全城最好的”“竞呢”“竞公子刚回家去。”突然她低了声音,“小姐是怎么知道我会武的”鱼乔看她头低着,笑,“你紧张什么我不会告诉别人。”“小姐都知道么”“你指什么是指乐陶让你来的还是说指你杀了李石”握榆惊慌抬头看她。鱼乔又说,“乐陶不会让你浮出水的。”看她直直望着自己,又说,“我也不会。”如果不是你,当时的我握榆看她的目光变的柔和,“我一直以为公子喜欢小姐的是小姐的样貌,却是我小看了。”鱼乔笑笑,往前厅走去。“小姐还不睡么”“还有客人未至。”未过多久,门人来报说有人来访。鱼乔出门去,见竞站在门外。她笑笑,“乐慈刚睡下了。明日我送她回去。”竞看她一身素衣,站在台阶上,干干净净。拱手行礼,“有劳了。”鱼乔望着他正欲上车的身影,幽幽道,“还好乐陶没事。”他回过头来看她,“少爷很好,多谢记挂。”鱼乔笑的平淡,“再见。”次日,鱼乔送乐慈回去。乐慈低着头不说化,紧张的绞着双手。鱼乔坐在她旁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虽然不温暖,却很坚定。乐慈看着她,不知不觉就哭了,“他那么爱这个孩子,他真的很爱这个孩子”鱼乔拍拍她的手,细声安慰,“他能理解的。”旁人的话终究只是风,又怎知你的伤口究竟溃烂成怎样。我所有的同情,于你也不过是无用。所以你要学着自己想通。何况我,从来都学不会安慰。马车行到乐府,竞吃了饭正坐着发呆。见到她们忙起身迎接。拉了乐慈的手,笑了笑将她拥在怀里。乐慈脸上却没有笑意“竞”“嗯。是我回来了。”“我”她欲言又止。竞放开她,四下打量她,看到她肚子时,眼光突然暗了。他突然明白她的沮丧,笑的明媚“还是这么好看,我的乐陶真是一点未变。”乐慈听他这样说,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出来。竞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不难受不难受,啊。”说着像拍孩子般拍着她的头。鱼乔瞬间觉的自己很多余,竞觉察到,敏瑞地看了她一眼,“鱼姑娘坐罢。”说着又放开乐慈,吩咐一旁的下人,“还不上茶干站着做什么”鱼乔笑的平淡,“不必麻烦了。我就先回去了。”乐慈正要说话,忽听外面匆忙进来一干衣着整齐的人,为首的低头说,“城主今日于城宫设下午宴为各位将军洗尘,希望竞公子乐小姐准时赴宴。”说完又恭恭敬敬出去了。竞看了看她,说,“鱼姑娘也一同去罢。如今大敌已除,国泰民安。姑娘也去沾沾喜气,一起热闹热闹。”“这话可说的不好,岂不是她因你们男人的功沾了喜,占了你们便宜”门外突然传来一女子声音,几人回过头去,只见浣溪探出个头来,一脸无邪。竞脸色稍变。一时又不知如何回答。乐慈说,“少主来了几日不见,嘴还是这么厉害”浣溪跳进来,“您是情郎哥哥回来了不愿理睬我,只帮情郎不帮友,还是鱼乔好。”说着挽起鱼乔的手,“别跟我说你不去,我听不见的。”水光粼粼。高高的城墙之上。大家都很不解,为何他们迟迟不退兵明明十多日之前就已退了,却突然又在第二日折了回来,而且又不再攻城,只是在远处安营扎寨,与这边对峙。火合望着远处,苍苍茫茫一片,沉思。不多久,子孝从楼下上来,行军礼。“前些日子派去的心腹未见回来。后来派去的人,也没了音信。”火合眼神逐渐变的深邃。许久,干着喉咙说,“只怕,宫里已发生事变。”西曳双眉拧成菊,声音嘶哑,“宫中事变莫非”“南北郡王”子墨诧异道。于是五人都沉默不语,瞬间气氛严肃起来。这种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被孤立了,难怪这次粮食琼汁迟迟不至两位郡王是想饿死我们”子离恍然大悟。西曳摇头,“只怕他们与敌国连合。”火合不发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子离大骂,“简直是畜牲干出这等卖国求荣的勾当来”“我们的琼汁与食物还能支撑多久”“大概还能撑四天半”“依将军看,我们有多少胜算”西曳无奈摇头,无声叹了口气。战场萧瑟的紧,那肃杀之气,只让人喘不过气,睁不开眼。子孝说,“若无食物,我们是守不住城的,要么突围,要么被困死城中,如果突围,我们要想往回走还是往前冲,回宫的话不一定有我们可呆的地方,冲破敌军防线,我们可以去更宽的领域,不过,我们没有了国家。”子墨说,“何不与郡王商榷,允他帝位,待趋逐敌军,回宫再另做打算”火合摇头,“他们不会同意。”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故意要让他做君王,也知他必带兵迎敌。而他一心想救国,却忘了忍心弑父的人,自然也忍心叛国。倒害了这一群良将。“罢了,你们都归顺他,一同抵御外敌罢。”“子孝誓死追随陛下。”子孝果断跪于地上,双膝触地有声。几为将军也一齐跪了。“臣愿誓死追随陛下。”鱼乔与乐慈等人一起去城宫赴宴,城主坐在上坐,一干人坐于两旁。似在等他们去,待他们入座,便开宴了。桌上放的自然都是些上等佳肴水果美酒。乐陶一袭素衣,面色还有些苍白,显然未好利索。乐陶和竞一桌,坐在右首第一,鱼乔与乐慈一桌在右边第二,浣溪与浣川一桌,坐在乐陶旁边,再下来是另一些立功之人及其亲眷。中间一群舞姬正在跳舞,个个腰细如柳。城主心情很好,一一赏了众将。鱼乔默,显然乐陶的情况没有握榆形容的严重。各自领赏谢恩之后,又是祝酒又是说笑,倒也热闹。乐陶因受伤并不喝酒。城主一时高兴,笑的一脸红光,说,“诸位此次攻下敏国,为向城除下心头大患,着实可喜。只是,如今敏国该由谁守总不能废弃了。”众人稍稍静了,小声交头接耳。“城主是心有所想还是”“不清楚,我们只顺着别人说就是了”“这话有理。”浣川起身,“父亲,此次公子手刃敏国国君,立下大公。孩儿以为,应由公子去守。”“是啊是啊”底下也有一干人低声附和。“在下不才,请城主另做他选。”乐陶沉声回答,却能让所有人听见。城主抬手退了舞姬,说,“公子不必自谦”“臣以为浣垣少主倒是适合”众人吃惊地望着他,再回头看浣垣,却见他正踩了一个舞姬的裙子,不让她走。听到乐陶举自己,低声一咳,松了脚。浣川抬眼,不解地看着乐陶。殿内一时鸦雀无声。、33 战死独孤慕寒打量四下,笑,“瞧我着急的,今日只当是家宴,倒让诸位夫人听我们大男人的事。。该罚。”说着就让人满上一仰脖子喝了。倒让一群女子不知所措。鱼乔感觉到乐陶的目光,低头也喝了一杯。浣川说,“弟弟这次也英勇杀敌,没有丝毫怯懦,确实该奖。二来他也需要锻炼的机会”“浣川少主也需要机会才是,况且浣川少主的功劳却是大过浣垣少主的”一个年长些的也发话。独孤慕寒又说,“各位,今日不谈国事,不谈国事。”于是大家都各怀心事,吃酒说话去了。因退了舞姬,又无奏乐声,颇有些冷清。浣垣仰头往嘴里扔了一枚荔枝,莹白的水果稳稳落入口内,“我听说去年除夕夜,有位鱼姑娘跳舞跳的十分美妙,不知是不是那位穿白衣的姑娘”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白衣女子坐在乐陶下首,低头安安静静,不知想些什么。显然她还不知有人提到她。乐慈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才抬起头来,面若梨花,眼似星辰。城主知道乐陶对她的态度,不悦道,“休得无礼”浣垣却似未听到,轻佻说,“不如就由鱼姑娘为我们跳一支助助兴”乐陶一听正要发作,却听到城住将筷子稳稳扔到浣垣桌上,一个细瓷杯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浣垣依旧笑,也不说话。乐陶低着眉,藏了眼间的不悦。“来人,拉出去”独孤慕寒变了脸色,大声骂道。“孽障越发失了管教,看我迟些不剥了你三层皮”被人拖出去时,浣垣又伸手抓了一颗荔枝。鱼乔忽视众人目光,又喝了一口酒。独孤慕寒忙又传了乐师来弹琵琶,气氛才又稍稍缓了。此后一直到太阳落山人群才一一散去。期间乐陶因病提前离席,鱼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拉起。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拒绝,于是也低着头跟在乐陶身后出去了,留下后面一阵唏吁。“你的伤没事罢”出了大殿,鱼乔停了下来。“小慈”“听说你坠崖,她骑马去找你,不小心摔下马。”乐陶抬头望着天空,几片云悠悠闲闲。鱼乔说,“她没事就好,不是么”不是只有你们爱那个孩子,乐慈也爱,我也爱。可是,她没事,已是万幸。乐陶回头,见她抬头望着天空,下巴与脖颈的弧线完美的无法眼说,肌肤若瓷。有时,我真觉的,我看天时,比看你还近。鱼乔又问他,“你打算怎么办”乐陶与她对视,见她,明了,说,“尚未想好。”鱼乔点点头。独孤慕寒趁海底战乱,一举攻下敏国,既然将浣垣送上战场,自然也是有所打算的。只是乐陶就这样表明无心争权,独孤慕寒也不知会不会信。或者,他本也打算让乐陶去,是不是也想削弱他势力,大家都不得而知。“对了,你坠崖的事是假的吧”她突然觉的后悔这样问,衬的她方才第一句话蹩脚至极。乐陶看她,心中颇为诧异。二人已将至宫门,乐陶小声解释,“浣川告诉了我实话。”鱼乔觉的不可思议,莫非他是想叫乐陶与他一起么“你们瞒不过他的。”他带人去找,并非真是担心你。让他的大夫为你看病,不过是验证你没有受重伤罢了。“我知道。”乐陶淡淡说。鱼乔挥了挥双手,不再说话。出了宫门,鱼乔才发现握榆没有跟上来,倒是阿福和门口士兵谈的津津有味。见到他们,又回头望了望,问道,“握榆呢”鱼乔笑,“里面吃好的呢。”“小姐又胡说了。那我们等她不等”乐陶在她身边说,“陪我走走罢。”人类记年五月二十,鲛人国大殿下带兵五万,与鳝鱼国加兵三万共七万兵马,在大原夹击火合带领的四万兵马。战争开始前,大原城里已没有多少粮食与琼汁。火合默默站在城墙之上,他已数不清自己这样站了多少次。苍苍茫茫的战场,无边无际的思念。他想她想的厉害。西曳子离子墨在城的那边抵挡大殿下,他与子孝在城的这端抵挡鳝鱼军队。没有日夜的提高警惕,随时都有被袭的可能。开城迎敌是不可能的,没有粮食,他们要吃敌人的尸体,没有琼汁,他们要喝敌人的血。饥饿与手足相残让他们逐渐厌战,逐渐有了消极情绪。士兵们私下里会说,“赢不了的我们都会死”“我想我的妻儿。他们一定很想我。还有我父亲,他已经卧病很多年了。”“我妹夫在大殿下队伍里,我昨日见到他了。他的手受了伤。”火合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尴尬地低下了头。火合对他们笑笑,“辛苦了,好好休息一夜罢。”说完就往对面去,不知那边的情况如何。他走后,那几人望着他的背影,摇头叹气。西曳因战争老了许多,火合想起自己儿时在他家胡闹时他的和蔼姿态,笑的苦涩。”怎么样”“他们的士兵也反对倒戈相向,可是军令如山,双方虽打,却并不十分激烈。”“如果我们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一定会赢罢”“如果一致,必是有很大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