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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6(1 / 1)

都知道。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或许是大棍的突然去世,让我更加觉得人事无常,更加想要一份安定,这个时候陆优出现了,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件事都让人不可回避地想起了昨天,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让我想再一次尝一尝许久未有的温暖。付安东很久没有听到我的答复,他轻声很犹豫地问:“想起陆优了”我不想承认,不想承认我确实想起了他。因为那时候有多喜欢他,后来就有多痛苦。我心里是怨恨他的,这种怨恨形成一道屏障,自我保护让我远离过去。我说:“不算,想起很多事。”付安东怒了,“许深深,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我没有出声。电话里有沉沉的叹气和沉默,过了一会,付安东无力地说:“我他妈的还能做什么”我说:“阿东,今天真的挺累的。我们改天再说好么”付安东说:“随你,早点休息吧。”说完,他先把电话挂了。我挂了电话,抬头发现陆优靠着阳台门在看我,他好像在那站了挺久,等到我电话收线,才坐到桌旁,没有回头,只说了一句:“吃面吧。”确实是有点饿了,把面吃完,他去洗了个碗,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胡乱地换着台。客厅里的时钟指着11点半的时候,陆优坐到我身边。他揉了揉额角:“不早了,你去睡吧,我先走了。”起身,拿起外套往玄关走。我出声叫住他:“陆优。”他顿住脚步。“你今天晚上留下来好吗”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最后说:“明天还要上班,都早点睡吧。”我说:“可是我睡不着。”他转身过来,看着我,“你是想要我留下来,还是随便谁留下来都可以”我笑了,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付安东来不了,你不可以留下来吗”他深深地看着我,好像在辨别我说的是真是假,最后说:“不可以。”接着带上门离开。这天晚上陆优没有走。他的车停在楼下一直没有发动。大概到早上5点多的时候才离开。他们会不会是有了啊49同事们开始陆续离开北京回老家过年。大棍的父母离开北京之前,我们请他们吃个中饭。大棍在河北人,就定在全聚德吃顿烤鸭。我办了些年货,提过去给两位老人。不过几日,杜少图瘦了一圈。他出去接了个电话,然后和我说:“陆优家里有事,中午来不了了。”我问:“什么事”“不清楚,大概他妈的老毛病又要检查了吧。”“他妈有什么老毛病”我卷了块烤鸭递给大棍妈妈,转过头回杜少图。他说:“糖尿病,你不知道么他爸去世之后没多久查出来的。湖南那边吃得比较油腻,后来陆优就把他妈接过来住了。”我一愣:“他爸去世了”杜少图说:“你俩已经不熟到这个程度了么已经好久的事了,你出国没多久,他爸就确诊肝癌晚期,没撑多久。”我挺疑惑的:“我出国没多久那不是5年前”“对啊。你怎么完全不知道”我喝了口可乐:“他又没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一顿饭很快吃完,之后我和杜少图送两位老人去火车站搭火车回去。大棍是他们唯一的孩子,两人已经近六十,走路躬着背,回头还向我们道谢,听着真不是滋味。下午回到办公室,张丘压低了声音和我说:“许经理,和你说个八卦。”“嗯”“有同事今天中午在第三医院见着陆总监和吴莎。”我向他重复了一句:“今天中午”“对啊”,张丘神秘地说:“我听投行部的同事说,今天上午陆总监和吴莎都请了假,后来就有人在医院见到了他们。”他顿了一下,别有深意地说:“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有了啊”我一口水差点没来,这个猜测真是挺有想象力的:“不至于吧”“前段时间他们投行部不是加班特别严重么,总到半夜。”我点头:“对啊。”“吴莎也跟着一块加班到那个点,按理说实习生不用这么拼的吧,而且还总是陆总监送她回去的。”“你怎么知道”“有一次我和女朋友看完电影,折回来路过,正好见着他俩出去啊。”我说:“哦”张丘言之凿凿:“他俩吧,肯定有问题。一个有钱,一个长那么漂亮。”我打断他:“今年的考核结果,你统计完了没有”他一拍脑袋:“还没我现在就去。”陆优下午没有回来,吴莎也是。我下班前即将要走的时候,麦克过来告诉我说吴莎让他帮忙临时给请个病假。我挺好奇:“她怎么了”麦克估计也是听说了陆优和吴莎的绯闻,闷闷道:“好像是病了。”“那明天能来吗”他叹了口气说:“她说可以的。”“好。”提着包回家,下电梯的时候,正好碰见陆优从电梯里出来。他看样子确实是家里有事,眼睛里有红血丝,胡子也没顾得上刮,看上去既疲惫又不修边幅。我问他:“下班的点你还回公司”他点头:“有个案子明天要上会,今天把材料再过一遍。中午你们怎么样”“吃了顿饭,把大棍爸妈送到火车站。”我再补上一句:“听杜少图说你家有事,要紧么”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还行吧。”我从包里把袖扣拿给他:“这个给你。”他接过去的时候,明显僵了一下,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叹了口气,“你先忙吧,我回去了。”阿东,我想找个对象结婚50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公司办公楼的底楼大厅里开始挂上灯笼,用大红色的气球扎了个大大的福字。许多在国外的同学这个时候也回国了,手机响个不停,有各种同学聚会,一场接着一场,从小学到大学,有时候组织者一个短信过来,我总是连名字都很难记起来。我参加的没几场,因为都大同小异,26岁未婚的女人在同学聚会上已经成了少数派,要被关照围观的那群人。都没开口,就有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主动给我介绍对象;若是一笑而过,就会有人告诉我应该提高求偶意识,若是特别主动,就会有人给我分析到现在单身的原因。或许她们愿意围观我的生活,是因为这样能够有幸福感,对比出真知。公司的同事也都逐渐进入休假期,只有投行部的战士们,赶在证监会放假之前要把案子做出来,没日没夜的加班。我不只一次听到同事说陆优的行事风格很严谨,任何材料都事无巨细,底下干活的人叫苦不迭,估计全投行部就只有吴莎受得了他。付安东问我过年要不要来串个门的时候,我怀疑他脑袋被门夹了。从我爸出事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爸爸,前一脚还是一块喝酒吃饭的老战友,后一脚怎么就撇清关系翻身上位,我估计这辈子都没法想明白。我顺口问了他一声:“你今年带刘希回去见见家长么”他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还早着呢。”想了想,再补上一句:“那,你过年打算怎么过”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听着有点心虚。“我正在看呢,可能去成都转转。”我想起来林佑大概是今年过年在四川办婚礼,如果过去可以顺道喝杯喜酒。“哦。那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到时候再看。”付安东想了想,终于绕回到老话题:“上礼拜那天晚上你怎么了”“没怎么,就是有点无聊。”他直接问:“那天晚上你和陆优在一块吧”饭馆里多是成双成对的,到处都打着“年夜饭火热预订”的广告,火红火红的,看着让人刺眼。我有点泄气地趴桌上:“阿东,我想找个对象结婚。”对面那位惊得差点没把下巴掉下来,“啊”我说:“我想结婚,你觉得”在脑海里一个一个过滤通讯录上的未婚男士,最后一个也没留下,“算了,也没有合适的。”付安东眼神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怎么突然这么想”我长叹了口气,“我即将要步入27了。”即便不想正视,但已经往三字头上靠了,提到这个数字突然有种失落感袭面而来,身边的人一个两个三个都摆脱单身,我的心态有点失衡。和付安东分手的时候我叮嘱他:“有合适的男士,介绍一下吧。”公司在正式放假前组织全体同事吃一次散伙饭,在一家日式烧烤自助餐厅,装点得像居酒屋,榻榻米和木格滑动门,台上还有人在唱日本歌曲。一想到要放假了,所有人都甩开了尽情吃喝,场面很混乱。看样子陆总监挺招人的啊年轻的投行部未婚男青年麦克,不知道是真的喝高了,还是借酒示爱,在酒馆中央的小台子上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整首歌且不论他的调有没有在线上,但他的目光很聚焦,一直放在吴莎身上。结束之后,麦克握着话筒深情款款地说:“我想借这个机会,问问看一个人的心意。”本来居酒屋的光线就暗,这样昏黄错落的灯光下,台上青涩的麦克也显得浪漫绅士。这样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刘柏书,想起他当年十佳歌手复赛时候的样子,想起我们的大学时代。隔了这么久,我都记不清楚刘柏书的五官,记不清楚复赛时候他唱的歌曲,还有他穿了什么说了什么,那些细节都模糊了,只大概记得炫目的舞台上他抱了我一下,即便不是那么心动也确实让我惊讶然后欣喜了一番。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孩子都会这样,希望能够得到男孩子大声宣告对她的喜爱,这算是“浪漫”的定义吧。台下吴莎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旁边是陆优。她抬头看着麦克有点不知所措,麦克一脸痴情地看着她。众人都在起哄,让吴莎登台给麦克一个拥抱。吴莎忙不迭地摆手拒绝,嘴里推托道:“不要开我玩笑啦。”麦克在台上僵了挺久,终于发现怕是等不到美人心,脸上表情有点讪讪,一时尴尬,却找不到合适的台阶下。同事们也明白麦克的境地,有人开始圆场:“帅哥唱完了,美女怎么的也得来一首吧。”众人附和道:“对啊对啊,年会上唱得多好听,再来一个。”吴莎今天却笃定了不上台,任众人怎么劝都没有离开桌子半步,婉拒道:“今天真不行,感冒了,嗓子不舒服。”大家看没有效果也失了兴趣,最终不了了之。麦克刚毕业,年轻气盛,这样受了挫,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下台没多久就找借口匆匆离席了。张丘坏笑地和我低声说:“就说吴莎喜欢陆总监,太明显了啊。”我顺着他的意思,转头看了看陆优他们那桌。这个烧烤店的桌子小,一个小隔间只能坐四个人。他们那桌坐着吴莎、陆优和投行部另外两个同事,吴莎在和陆优低声说些什么,她的侧脸挺漂亮。我拿了一个软壳蟹手卷,对张丘说:“你还挺关注他们。”张丘问我:“要不要点一壶清酒”“好啊。”张丘故作神秘的说:“你知不知道吴莎为什么来我们公司做实习”我喝了口清酒,“哎,你别和我说是因为陆总监,这个太假了。”张丘摆手说:“真的,你别不信。就是那时候我们一块去b大的宣讲会,她就是在宣讲会上听了陆总监的发言才来的。我真怀疑她那个时候就喜欢陆总了,因为那次宣讲会真的办得挺好的,效果很好。”我笑:“你怎么知道”张丘说:“面试的时候我问她为什么想来我们公司,她这么说的啊。”我意味深长的说:“哦原来是这样。看样子陆总监挺招人的啊”你也新年快乐散伙饭吃完了大家就各自散伙回家过年了,我临走前去和几个领导拜个早年,正好碰上付安东还在和一群领导推杯换盏,里面就有他爸。我觉得付叔叔舆论控制得挺不错,进公司这么久没有人和我说“付安东是他儿子”这个八卦。不知道大家是都“心知肚明表过不提”还是压根不知道这件事。付叔叔看到我也挺意外,我说:“我来敬领导一杯,拜个早年。”我的领导孙总笑着说:“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部门的美女,小许。”孙总再冲我笑:“小许,既然要拜早年,那这么多领导你就喝一杯”我笑说:“我酒量不行,等会把领导们吓着了,我过年都不踏实了。”付安东也笑:“我正愁手上这杯酒没由头喝,正好美女过来,那我替她一块敬领导吧。深深今年给我们部门发了不少奖金啊,我真得好好谢谢她。”大家被他逗乐了,笑道:“那怎么能让小许敬咱们呢咱们应该敬小许,明年奖金就指望你了。”付叔叔拿了杯酒先和我碰了碰:“小许啊,辛苦了,新年快乐。”他的脸上挂着官方的领导笑容,看得我有点唏嘘,差点拿不稳杯子,只好仰头把酒喝完,再提了包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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