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影响,然后以此类推无限循环,绕得王老太太头晕不已,最后只好鸣金收兵,不再找媳妇的麻烦。听说王老太爷对此很是满意,自此捋着胡须上山参禅,久久才回家一趟,把老婆就丢给长孙媳妇去照呼了。范安阳几个听了直打跌,这表嫂实在是太好玩了丁文芙手脚很快,长媳进门,紧接着两个庶子的婚事也定下了,就等着女方点头订婚期了,手上就只剩小女儿的婚事要忙了。丁二夫人就剩丁筱妍这小女儿未嫁,两个媳妇陆续进门,三夫人被自家嫂子、姐姐哄了那么一回,不再轻信她们,与她娘家也就少往来,托二夫人的福,她家三个儿子的婚事也都陆续定下,唯独女儿丁筱楼的婚事尚未有着落。丁三老爷任期将满,丁老夫人去信问过兄长杜相,丁三老爷很有希望谋一任京官。丁三夫人便想着,是不是把女儿的婚事缓一缓,等丈夫回京述职之后,再做打算。时值三月百花齐放的时节,范安阳掩袖遮脸打呵欠,以前好羡慕人家贵族千金闲闲没事干,整天赴宴玩耍,真搁到自个身上了,才发现,这种日子过多了还真是无聊透顶。王进菀偷偷的拧了她一记,范安阳吃痛唉叫出声,丁筱妍忙从另一边揽住她,“快看,她怎么来了”范安阳顺着她的手望去,一群如花似玉正青春的姑娘们,说谁呢“那个穿绯红襦衫裙的,那是杨延喜吧”坐在她们旁边的另一张圆桌的一个小姑娘听见了,忙回答,“是哪就是她,姐姐认得她啊”“远远的看过她一回。”丁筱妍道,“六皇子不是启程回京去了吗她怎么没跟回去”“听说是病得太重了,她哥哥怕她出事,所以才拖到现在还没离开。”回话的小姑娘微带不屑的撇了嘴角,“我听我嫂子的陪房嬷嬷说,她知道六皇子他们走了,便不管不顾的光着脚就要追出来,后来还是太后派来的嬷嬷硬把她拖回房,不过,她底子虚,隔天就发起热来。”小姑娘说着悄悄的看了范安阳一眼,“听说找来的大夫们都说,她要是再那样高烧不退,可就会烧成傻子了”散席回家的马车上,王进菀冷哼道,“杨延喜没遭报应,真是老天爷不开眼。”范安阳却道,“也许报应未到呢”第二百七十四章 坏消息回到丁家,丁文芙急着想跟母亲分享今日相看的结果,带着女儿和外甥女直奔老夫人的院子,才到院门口,就听见女人的哭声震天价响,一院子人慌乱的奔来跑去,廊下三五成群靠在一起抹泪,丁文芙拉住个经过身边的丫鬟一问,才知道大老爷派人回来报丧,老夫人听完之后就晕了过去,房嬷嬷抢上前去扶,一个踉跄葳了脚,姚嬷嬷遇事就哭,完全拿不了主意,屋里的几个丫鬟不知所措。老夫人院里侍候的,除家生子外,便是陪房,也都与长房有亲,听闻恶耗都只记得哭了丁文芙听完便扔开丫鬟,疾步入房,范安阳虽比王进菀矮,但人家灵活反应快,听满院子哭个不停,忙大喝,“哭什么打起精神来,该干么就干么去别惊着老夫人了”屋里状况未明,这些人就在这儿嚎丧,这是在咒谁哪真是。见向来乖巧安静的表姑娘突然这么暴喝一声,院里诸人泪水还挂在脸上,却是不敢再哭,王进菀还没反应过来,范安阳已经快跑追着丁文芙进屋了,墨香和瑞雪紧跟在后。王进菀伸手挠了挠耳朵,范安阳刚刚就在她旁边大喊,她耳朵这会儿还在嗡嗡作响。芸芳忙推了她一把,“姑娘,快跟上啊”芸芳看范安阳主仆都已经进屋,自家主子却还站在原地发愣,急得不行,恨不能推王进菀进屋。王进菀被她这么一推,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旁边一个仆妇忙伸手扶她一把,王进菀生气的瞪着芸芳,“你催什么”“这是怎么了”丫鬟们簇拥着三夫人见王进菀和个丫鬟站在院子里,像是在呕气,便开口问道,。她原是要往二夫人理事的二门旁的花厅去,途经正院听到范安阳大喝才进来的。扶了王进菀一把的仆妇忙解释,三夫人拉过王进菀,轻拍她的手安抚着,“好姑娘。别跟个丫鬟置气,来啊把她先关起来,等表姑娘气消了再说。”原本哭哭啼啼的仆妇们,这会儿已不哭了,一个个动起来,三四个婆子上来一把扠住芸芳,方才大伙儿都看见了,这丫头竟敢推搡主子,好大的胆子啊亏得表姑娘没跌倒,不然回头大姑太太怪罪下来。她们这些人只怕统统要吃挂落。芸芳努力扭着要挣脱婆子们,奈何她这跟在姑娘身边侍候的大丫鬟,那敌得过这些做粗活的仆妇们的蛮力,嘴一张就要告饶,三夫人身边的嬷嬷一个眼风过去。婆子难得机灵了一回,扯了臭烘烘的汗巾就往芸芳嘴里塞。芸芳差点就给熏晕过去,抬眼望去,就算到三夫人挽着王进菀在众人簇拥下进屋,宝蓝锦缎鱼戏莲的门帘重重垂下,婆子见她不再挣扎,便将她拖往后罩房去。范安阳追着大姨母进到正房。姚嬷嬷等人已经收声不哭了,房嬷嬷已让人扶到椅上坐着,看丁文芙伸手想去扶老夫人,她忙道:“大姨母且慢,外祖母有岁数了,不好贸然挪动她。”丁文芙颌首。示意自己的大丫鬟过来帮忙,她自己则小心抱着母亲的头,不让她受到震动,好不容易才把人放平躺下,幸好她原就歪在罗汉床上。要躺下也有足够的空间。范安阳扫了屋里侍候的众人一眼,遍寻不到白芍,不由觉得奇怪,白芷几个除白芍还未嫁,其他几个都发嫁了,尤以白芷嫁得最早也最远,白芍能干忠心,早有人求娶,她却以还没把继任的人手培养出来,而婉拒婚事。怎么这会儿出了大事,她反倒不见人影新提上来的丫鬟似看出来她在找人,想了想上前道:“白芍姐姐去厨房看老夫人的晚餐了。”范安阳点头,那厢丁文芙早已唤人去请大夫,又让人去通知二夫人,留下丫鬟在旁照看后,她方领着人往次间去,这时才看到三夫人和王进菀站在门口。“来啦”丁文芙与三夫人打招呼,见女儿神色略有不对,再看今日带出门的芸芳不在身边,她也不问,带着人去次间坐下后,才开始问话。问的当然是大房派回来报丧的仆妇。至于她怎么没先去见二夫人,反倒直奔老夫人这儿,丁文芙只道是大嫂和二嫂间的不和所致。事实上也是如此。本来大老爷是让她们先跟二老爷夫妻说,然后由他们带着,去向老夫人禀告此事,这仆妇却另有盘算,甫进门时,二夫人那边正忙着处理家务,这仆妇是大夫人的陪房,闻言便什么话也没说,只要求去见老夫人,领她进来的媳妇子还以为她是回来报喜讯的呢毕竟年前才听说,长房大少奶奶有喜,算算日子也该生了,媳妇子想这仆妇是想直接跟老夫人说,搏老夫人欢心讨多点赏呢当下不疑就领她直接进了老夫人的院子,谁知这仆妇心机那么深,看她走远了,才将外头罩的夹袄脱了露出里头的孝服来。结果老夫人听了消息伤心过度晕过去,屋里乱成一团,二夫人那儿却不知此事,因而迟迟未到。丁文芙眉一挑,轻声问道:“你穿着这样,直入老夫人院里,却没跟二夫人先打声招呼,老夫人要是有个好歹,你可担得起这责任来”“奴婢只是奉我家夫人之命,回来跟老夫人禀报”话声未落已被丁文芙抬手让她别往下说了。“我记得你是大嫂身边的大丫鬟叫芝草”“是,奴婢后来嫁给了大老爷身边的管事。”芝草抿着唇,对丁文芙问自己话,略有不满。“发生了什么事”丁文芙把话题绕回来,芝草讪讪的欲话说从头,才开口就又被打断。“还是等人到齐了,再让她说吧”范安阳征求大家的意见,丁文芙点点头,三夫人也颌首附和。芝草屡被打断,心下暗恼,这打断自己的小女孩是谁见她眉眼精致穿着华贵,芝草却认不出她是何人,算算年纪,丁家这一辈里头,没有比自家小小姐更小的孩子了,她想到刚刚这孩子是追着大姑太太进门的,难道是王家的孩子芝草看看站在三夫人身边的王进菀,错把她当成是三房的丁筱楼,心道难不成是大姑太太的女儿可她记得大姑太太的女儿好像要说亲了,眼前这孩子满十岁了吗二夫人和大夫同时进门,顾不得说话,众人齐往老夫人那儿去,来的是相熟的大夫,老夫人在广陵城住下,都是他定时来请平安脉,对老夫人的身体状况颇为了解。他坐下请脉时,老夫人已经醒了,老人家口未开泪先流,看得二夫人等人心焦如焚,不好打扰大夫把脉,只得都忍着。“老夫人年事已高,平日要好生保重,多吃清淡些,少动怒,药要正常吃,别偷懒儿。咦白芍姑娘呢”听到大夫问,白芍连忙应声,“在,在,在,我在呢”只见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挤进来,大夫和颜悦色的与她道:“你平日照看得不错,千万不能纵容老夫人嘴馋,不然可会前功尽弃,这方子且先用,过两天我再过来。”送走了大夫,白芍忙去煎药,二夫人这厢总算有空问话了。芝草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娓娓道来。长房长子丁修书的妻子好不容易传出喜讯,一家子翘首以盼新生命降临时,却遇上了地牛翻身,大少奶奶当时正要去给长辈请安,谁知一阵天摇地动后,就见她被院里的大树压在下头,众人齐力好不容易把人救出来,她身下已是一片鲜血淋漓。大伙儿连忙想送她回房去,可是屋子已倒,丁大夫人只能赶紧让人在院子里拉起布幔隔离,又使人往外去请大夫和产婆,打开门,外头乱成一团,有的人家屋子禁不住剧烈摇晃而倒塌,被屋子压伤、活埋的不计其数,一片残垣断壁中,上那儿去大夫和产婆最后,家里生过孩子的婆子、媳妇子全上场帮忙接生。她们毕竟没经验,大少奶奶的肚子被老树正中,大量失血的情况下,大人没保住,甫出生的小女娃也因胎里受到严重撞击,伤重不治。坏消息不只这一桩,长房次子丁修刚未过门的媳妇儿,正好邀三姑奶奶丁筱媚、十姑娘丁筱惠过府小住,地震发生时,她们正在绣楼里,这一晃,绣楼塌了,人,全给埋在底下了,三姑奶奶和十姑娘连同丁修刚未婚妻一家全数罹难。二夫人冷睇她一眼,“这么严重的事儿,大嫂派你回来报信儿,定是看你可靠的份上,谁知你做事竟如此粗率,若是老夫人有个好歹,你就给我仔细你的皮。”芝草一悚,这会儿方才惊觉自己好似做错了,二夫人让人把她一行人全关起来,以芝草为首的几个人忙讨饶求情,芝草急道:“二夫人,二夫人,我们是大夫人的人,您不能这样待我们。”二夫人不耐烦的喝斥:“还不给我堵上她们的嘴,老夫人已经给这黑心肝的贱人吓病了,若再受了惊吓,有个好歹,我看你们谁担当得起”s:o第二百七十五章 赶赴“是儿子不好,今儿在府衙接了邸报,知道了消息,却没先打发人回来跟娘说一声。”丁二舅皱着眉头坐在老夫人床沿,歉疚的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摇摇头,“这干你什么事儿邸报上说的都是大事,你又怎么知道,你侄媳妇和侄女儿们她们死了。”邸报上只说海南、平州等东南海岸一带发生地牛翻身的天灾,沿海一带还发生海啸,海边几十个村庄都被淹没,死伤无数,湖乐都指挥所姚都指挥使已派人领兵前往协助救灾,丁二舅一整天都忙着,要派民夫前往救助,还要运送粮食、衣物、药材过去,除此之外,还要征选大夫过去帮忙。忙得没时间喝水,好不容易坐下来休息,就听到恶耗,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众人见状忙帮忙问传话的小厮,总算弄明白了,眼看着事情暂告段落,便让他先回家看老母去,有事明天再说。丁二舅这才匆匆回府,问了妻子,知道母亲已经清醒无大碍,方松了口气,急往探视。因大夫交代要静养,范安阳等人都在穿堂旁的暖阁歇息,丁二舅没进暖阁,直接从游廊进正房,老夫人已让姚嬷嬷扶她半靠在枕头上等他。得知儿子一整天就忙着这件事,她心疼的想抬手摸摸儿子的脸,可惜实在没力气,只能探手抓住放在她被面上的手,“你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我问过底下的人了,他们说,大哥、大嫂和其他几个孩子都没事,就是大侄媳妇运气背了些,那会儿她在屋外,论理应该无事,谁知离她五、六尺远的那棵老榕树会倒下来,又这么巧的压在她肚子上。”“命啊都是命啊”老夫人拍着儿子的手背。泪水流得满面,丁二舅接过老婆递过来的帕子帮老母拭泪。好一会儿,老夫人才道:“三丫头和十丫头命苦啊小小年纪就这么去了”丁三姑奶奶已经出阁,育有一女。十姑娘婚期订在年底,听闻未来嫂子做得一手好女红,特邀三姐作陪,上未来嫂子家请教绣技,谁知就这么一去不返。老夫人拉着儿子说起孙女儿们幼时,跟在她身边的事,说着说着泪如雨下,索性抱着儿子痛哭,二夫人退到一旁,让人打好了热水。兑好冷水在盆里,听哭声渐歇,亲手绞了条厚绵帕子,递给丈夫,示意他帮老夫人擦脸。自个儿则在一旁劝着。心里则在想,长房这丧事要怎么办大伯身为父母官肯定是要以百姓之事为优先,大嫂也不能置身事外,家里知道这事,也不能没有表示,说不得要派人过去帮忙。正院穿堂旁的暖阁里,丁筱湘搂着